91 榴槤燉雞胗(十)

91 榴槤燉雞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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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個善良的好人啊。薛朔心想。有哪個高富帥能這麼關心底層群眾?他覺得自己應該領一枚愛心勳章。

齊睿秋不理他,慢騰騰地往前走,小吃街的香味一陣陣飄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想上去買吃的,又自卑地不敢,生怕嚇到別人。薛朔心想算了算了,本少爺權當扶貧吧。他說:「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齊睿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字。

「錫紙燒烤,要大份的烤花甲和青口螺;整隻的啤酒燒雞;十盒章魚小丸子,不要芥末;大碗紅燒牛肉麵、巨杯椰子汁、羊肉串牛肉串魷魚串各二十串……」

薛朔看了一眼,還挺多的。不過兩個人吃的話就有些少了。他抬腳就往小吃攤走,齊睿秋叫住了他:「等等,你,有錢嗎?」

「你有錢嗎?」

「有錢嗎?」

有,錢,嗎?

這幾個大字彷彿化成了實體,一股腦往薛朔頭上砸。

薛朔憋屈極了,他堂堂薛家二公子,去哪都只需要刷臉的存在,竟淪落到連路邊攤都吃不起的地步!

這是何等悲慘,讀者看了都想打人!

再次在心裡把那對賤人罵個狗血淋頭,薛朔勉強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笑容,正準備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時,齊睿秋打開錢包,拿出僅剩的三張紅票子放進他手心裡:「你快去。我餓。」

薛朔:「……」

***

劉漣捂住餓扁的肚子,看著高大的男人擠進人群里。系統趴在他肩膀上說:「怎麼樣,現在身體感覺好了嗎?」

「好很多了,但還是要循序漸進,不能太突然。」劉漣摸著它的腦袋,「男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一個呆傻的弱雞突然能跑能跳嘴皮利索,誰看都不對勁吧。」

它蹭了蹭他的耳朵:「對哦。說起來,女主好久沒有來看你了。」

劉漣臉上微露譏諷:「怕被狗仔拍吧。現在也是個明星了。」

「話說回來,要怎麼樣才能把主神碎片從他身上分離出來?」劉漣說。

系統又往他頭上爬,被他煩躁地抓下來捏進手心。系統委屈巴巴地說:「你不可以對系統這麼暴力的……」劉漣手上更用力了,它發出噗的一聲:「別捏、別捏!我也不知道!可能要攻略他才行!」

劉漣心底本能地產生了抵觸情緒,作為一個炮灰,要他攻略主角,實在是太難為他了。何況,他對這些主角,從來沒有任何好感。每一世,他都要在他們手下苟活,看著他們一個個順風順水,這種順利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這種生活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什麼好的體驗。

「再說吧。」他聲音里有些漠然的意味。

***

薛朔提著滿滿的食物,走過昏暗的樓道時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生怕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東西。

回到齊睿秋家裡,他明顯鬆了口氣。薛朔和齊睿秋坐在桌子旁,沒想到三百塊還是能買不少東西的,雖說要是換了平時連他吃的一道菜都遠遠不夠。

高富帥感嘆了一下人生,回神一看面前放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四顆散發著熱氣的丸子上澆著便宜的番茄醬,被一根竹籤串在一起。放以前,這種東西他連看都懶得看,現在居然覺得味道挺香的。

齊睿秋說:「這是你的,跑腿費。」他把其他東西全扒拉到自己面前去,「這是我的。」說完他再也忍不住飢餓,掰開筷子開始吃面。

薛朔:「……」

霸道總裁文里寫的都是騙人的,說好的每一個落難總裁都能收穫一個細心照顧他的天使女主呢?雖然這個離女主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他怎麼敢只給自己吃這個小破丸子?!

薛公子內心淚流成河。他也很餓好嗎,他都不嫌棄準備和丑鬼共進宵夜了,丑鬼居然不給他吃!

更可怕的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齊睿秋吃完了所有的食物,一旦他露出一點飢餓的表情,齊睿秋就會抬頭看他一眼。那張臉毫無疑問太嚇人了,薛朔不忍直視。

而且,這人胃袋是黑洞吧?薛朔一臉黑線,看著他吃飽了,滿足地閉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沒有胎記的半邊臉側過來對著薛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丑鬼的臉色好了許多,從蠟黃蠟黃的病態顏色,變得白皙了一點。大概是吃飽了血氣充足的緣故,齊睿秋臉上微微透出一點粉紅來,顯得不那麼丑了。燈光下,他昏昏欲睡。

薛朔突然有些好奇,這傢伙要是沒有胎記,會是什麼樣子?可能,他是說可能,會好看不少?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令他止不住地腦補起來。

***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齊睿秋就起來了。他輕手輕腳地從一個小碗里,拿出泡在礦泉水裡的小石頭,含進嘴裡,拿出一本詩詞集,開始念詩。

薛朔昨晚睡得不怎麼好,齊睿秋家只有一張舊沙發給他睡,然而他個子太高腿又長,不得不蜷起來睡,因此睡得很不舒服。何況齊睿秋還剋扣(?)了他的伙食。

齊睿秋一動他就警惕地醒了,不動聲色地睜開眼睛,看見這人把石頭放進嘴裡,站在窗邊念書。

他的聲音一開始很嘶啞,還結結巴巴的。念一首短詩都念不通順,薛朔看著他艱難地念著,心想這麼艱難還是放棄吧。可齊睿秋沒有,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下去,一字一句。漸漸地越來越流暢。當他完整地念完一首長詩的時候,薛朔看見他露出笑容來。

那是一個真正的,從心底深處而生的歡喜笑容。彷彿他完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獲得了多麼巨大的成就。晨曦中,那半張蒼白的臉格外柔和清秀。

薛朔心中無端地生出一點奇異的感覺。

齊睿秋念夠了一個小時,喝了點水,帶著一條毛巾出去了。薛朔睜開眼睛,很好奇他又去做什麼,但他今天有事要辦,所以沒有跟著去。

他找出自己那雙手工皮鞋,用裁紙刀割開了鞋底。兩顆鑽石滾落到水泥地面上。薛朔把鑽石捏在手心,哼著歌出門去了。

***

「這個廣告的評價好得驚人。」經紀人坐在椅子里翻一份劇本,對齊韻心說,「不過光拍廣告還不行。明天,去試鏡。要是能爭取到這個劇,會對你的發展非常有利。」

齊韻心微微一笑,結果在她的意料之內。她撫摸著自己的長發,攝影師都說,她的頭髮已經好到了根本不需要任何後期的地步,完美得令人讚歎。

她說:「放心吧。」

齊韻心想起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去看哥哥了,正要打電話時,經紀人攔住了她:「不行。你最好不要回去看他,要知道,你現在不比以前,狗仔要是拍到,也是麻煩。」

她想了想覺得也是,就打消了去看哥哥的念頭。

***

薛朔當了那兩顆鑽石,轉頭就去買了個新手機和便宜電話卡。他悠閑地進了間茶樓,這時候人不多,也就一些老頭子來這裡喝茶。

找了個花架后的僻靜位置坐下,薛朔按下一串隱秘的,只有他才知道的號碼。手下們一聽到他的聲音,又震驚又警惕,要求他發一張照片過去以確認身份。只因為此時薛朔的死訊已經傳回來,整個薛家上下震動,他們不敢掉以輕心。薛朔一邊吃甜米糕,順手發了張自拍。

「很奇怪嗎?我居然也會吃這種東西。」薛朔咽下嘴裡的甜糕,淡淡道。即便他穿著山寨的服裝,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裡浸潤的風度和修養。那種一看就是居上位者的氣勢,手下們徹底打消了懷疑。

「老大還真敢說,這樣編排我的『死法』,他怎麼不去寫?」他嗤笑著聽完屬下的彙報,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難道我『死了』,他以為自己就能從老爺子手裡奪到權力?真是蠢得不行。」

「我暫時不回去,告訴老爺子我沒事,讓他靜觀其變即可。」薛朔搖搖頭,「我現在住別人家裡。對了,安排個整形醫生……不,算了,暫時不用。等一切結束之後再說吧。」

末了他又交代了手下一些事情,一切安排下去之後,他打包了一些茶點準備帶回去給丑鬼。他心裡盤算著給齊睿秋做手術,看看臉上的胎記能不能去掉。他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齊睿秋救他一命,那麼他就給齊睿秋一個順遂完滿的人生。

齊睿秋在哪裡呢?

在薛朔臨時的家裡。

薛少爺買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高層公寓,兩層都是他的。甚至還帶了一個小型的室內泳池,和寬敞的空中花園。

就算是這樣,他也嫌棄不夠豪華,不夠霸道總裁。不過這種地方關人還是很合適的,方便他飼養齊睿秋。

齊韻心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強迫齊睿秋遊泳。

「你是自己主動點脫光了下水,還是我把你扒光再扔進去?」薛朔不滿地看著齊睿秋。齊睿秋的鎖鏈已經解開了,穿著兔子圖案的睡衣站在泳池邊,態度很不合作:「我怕水,不去!」

薛朔摸著下巴冷笑:「借口。」走過去把齊睿秋的袖子捋上去,捏著細白的手臂數落道,「你看看你,瘦得跟難民似的,不增強一點體質,待會風一吹就倒了。我這是為你好。」他的表情很冠冕堂皇。

不好好鍛煉,以後嘿嘿嘿都堅持不了全程。損友特彆強調,為了各種意義上的幸福,一個結實的身體是非常有必要的。他家媳婦原本也是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經過長時間的努力后,現在也是一個身材勁瘦的性感青年了。

身體越好,能解鎖的姿勢也就越多,你看著辦吧。損友如是說。

薛朔深以為然,決定好好操練齊睿秋。

至於為什麼在眾多健身方式中選擇游泳,那是因為……

游泳福利多。

齊睿秋一臉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每次薛朔說為他好的時候,總覺得一個陷阱在前面等著他,而那個挖坑的人卻保持著人畜無害的俊朗笑容。

「我、我還是去跑步機上吧……」齊睿秋謹慎道。

薛朔眼中寒光一閃:「你在拒絕我嗎?很好……」他猛地伸手一攬齊睿秋的腰,一股大力把齊睿秋帶進懷裡。

他三兩下扒光了齊睿秋,將人按在腿上不讓動。手掌下溫暖細膩的身體實在讓他不願鬆手,來回撫摸了好幾次,尤其是又軟又翹的屁股,更是被他捏來捏去,都發紅了。

齊睿秋氣得臉都漲紅了,破口大罵:「你這個變態!」

薛朔一聽就怒了,本少爺都為你變彎了你居然罵我變態?!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他真的非常想揍他,但又怕揍了更招反感。薛朔思考了一下,打算換一種方式。

馴服一個人,需要付出很多很多耐心。

薛朔臉上掛起無奈的笑容,捧著齊睿秋的臉,輕聲道:「你就,這麼排斥我?」眼中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我只想對你好一點,這都不行嗎?」他注視著齊睿秋的眼睛,「我只想讓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

齊睿秋怔怔地看著他:「為什麼呢?」

「我喜歡你啊。」薛朔順口道。話音落地,他才反應過來,不由失笑。

唉,喜歡就喜歡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低下頭在齊睿秋臉上親了一口。

齊睿秋閉著眼睛,臉頰上的暖意稍縱即逝。

他的聲音幾乎要聽不見:「你會後悔的。你們這種人……只是獵奇心理而已。」

薛朔驀然低頭,齊睿秋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複雜的意味。

這個一向溫和軟弱的人,醜陋的臉上竟露出一種帶著悲哀的諷刺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輕,那麼平靜:「不必在我身上,展示你多餘的愛心。」

「……」這樣的話太傷人,薛朔瞬間心底一股怒意直衝上腦,險些壓制不住。

「你認為我在玩弄你?」薛朔冷冷一笑,「你總是在不該聰明的時候變『聰明』呢。」

有那麼一瞬,他非常、非常想一口咬在齊睿秋脖子上,讓這個白痴永遠閉嘴,再也不能說出抗拒的話。

大哥派人害他,女友背叛他,好不容易抱回來的小白兔,都這麼不聽話!

「齊、睿、秋……」他把這個名字含在嘴裡,狠狠咀嚼了一遍。

「我還不信了,」他忽然低下頭,親昵地含住齊睿秋軟軟的耳垂,雪白的牙齒輕磨著那一小塊肉,「我今天治不了你。」

薛朔橫抱起光溜溜的齊睿秋,不顧他的掙扎直接把人扔下了水池。

***

溺水的剎那,劉漣後悔了。

尼瑪,激怒男主居然會有這種後果?!

主角果然都是神經病!衣冠禽獸!

從水中看過去,男主俊美容顏上邪性的笑容映著粼粼水光,愈發讓人脊背發冷。

他似乎說了什麼話,但劉漣一個字也聽不見。他極力想在池中站起身,神經病男主卻死死摁著他。

無處不在的水灌進口鼻,劉漣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道吾命休矣!

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淹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把他從絕境里拉起來。

***

薛朔看著齊睿秋被水泡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齊睿秋跪坐在池邊用力咳出肺里的水,頭暈目眩。一條大毛巾把他整個包裹起來,薛朔輕柔地摸著他濕透的黑髮:「知道錯了沒。」

齊睿秋的身體微微發著抖,不知道是受驚還是受涼。

「要聽薛朔的話,知道嗎。」薛朔的手扣在他齊睿秋後腦。

「因為齊睿秋是個醜八怪,沒有人要。」

「只有薛朔才要。」

「所以齊睿秋不可以不聽薛朔的話……」

「齊睿秋要是不聽話,就會受到薛朔的懲罰。」

「記住了嗎?」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聽在齊睿秋耳邊卻像禁錮靈魂的咒語一樣,令他心神動蕩。

正要再說什麼,薛朔已經將他按倒在池邊,深褐色的眼瞳里沒有溫度:「不許你說。我不想聽。」

這個人,終於引發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瘋狂。

薛朔狠狠咬在齊睿秋唇上,兩人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舌尖嘗到一絲腥味,那是齊睿秋嘴唇破裂流出來的血。他恨不得把這個白痴揉碎在自己懷中,這麼醜陋的人,這麼卑微的人……也要抗拒他。

不準,不允許。

***

那之後薛朔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彷彿把齊睿秋扔下水的不是他。

他照例陪齊睿秋吃飯、健身,請來專業人士照看著齊睿秋,半點也看不出瘋狂的跡象。只是,一入夜,他就會給齊睿秋戴上鎖鏈。

齊睿秋求他放手,薛朔只是笑笑:「傻。」他拉著他來到窗邊,俯瞰著底下繁華的城市。

「我能讓你站在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高處,不僅僅是位置。」他只是對齊睿秋這麼說。

齊睿秋仍舊搖搖頭:「你不懂的。」

薛朔從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世上,雖說他不能翻手為雲覆手雨,但也相差無幾。

只要你提出來,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他從後面摟住齊睿秋的腰,把他攬在懷中。齊睿秋在他精心飼養下,身子越來越好。從近乎病態的蒼白瘦弱,變成現在的樣子,臉頰上也開始透出健康的粉色來。

灰兔子胖了點,現在變成白兔子了。

薛朔非常非常滿意,嘴唇貼在齊睿秋後頸上慢慢摩挲,時不時輕咬一口,惡劣地準備享受齊睿秋的慌亂。

然而齊睿秋已經習慣了,薛朔怎麼揉他,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習慣確實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跟你說一件事。」薛朔拉著他坐下來,「你的身體已經不錯了,明天,我會叫人帶你去做手術。你老公我,要繼續賺錢養家,不能陪你去了。」

他在策劃一件壞事。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收買了董事會裡的其他董事,他們將會集體把他大哥攆下台去。正是忙的時候,就不能分心去照顧齊睿秋。

齊睿秋自動忽略了薛朔的自稱,淡淡道:「知道了。」

薛朔很奇怪,齊睿秋居然沒有表現出半點激動,相反冷冷淡淡的。

這不像是一個即將迎來新生的人應該有的態度……

算了。反正,他早晚會讓齊睿秋親口告訴他。

玻璃桌上的手機發出一串鈴聲,來電顯示「齊韻心」。

薛朔不滿地眯起眼睛。

齊睿秋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嬌柔的女聲:「哥哥,是我。」

「我……我在、在……」齊睿秋剛想說自己在哪裡,薛朔就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齊睿秋將差點就要出口的驚叫吞回去,齊韻心懷疑道:「你怎麼了哥?」

「沒、沒什麼……薛朔給我介紹了工作,我、我現在很好……你去忙吧。就這樣。」齊睿秋手忙腳亂地結束了通話,因為薛朔的手已經從他腰上移到了胸口。

「算你識相,沒說不該說的話。」薛朔輕笑。

齊睿秋很想問他為什麼不待見自己的妹妹,看了看薛朔的臉色,他明智地決定還是算了。

薛朔誇獎道:「很好,越來越懂事了。」輕哼著歌讓手下準備下午茶,現在霸道總裁要投喂他的小白兔。

就在他們喝著茶吃小點心的時候,齊韻心坐在化妝鏡前,面容微微扭曲。

薛朔離開了。帶著她的丑哥哥。

沒有知會她一聲。她試圖聯繫哥哥十幾次,竟只有一次迴音。

除了薛朔從中作梗,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介紹工作?真是可笑拙劣的理由!

齊韻心突然產生了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這種毫無來由的感覺,像濃重的陰雲般壓在她心頭,導致一場戲她吃了三次NG,收場之後被尚若依大肆嘲諷。

***

夜裡,劉漣睜開眼,注視著落地窗外極遠方,暗藍天幕上閃爍的幾顆星星。他手腕上和腳腕上都扣著鎖鏈,背部則貼著男主火熱的胸膛,強勁的心跳清晰傳來,想無視都不行。

系統從劉漣心口悄悄鑽出來,趴在他頭上感嘆統生。

劉漣明白它在想什麼,不外乎就是關心宿主的情感生活。他冷冷道:「你別想了。」

系統:「……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問題宿主。」它如果有實體,早就綁了劉漣送到男主嘴邊去。

談個戀愛會死嗎?!會嗎?!

「別人都喜歡和高富帥搞對象,就你!白送你你都不要!你猶豫個毛啊!」系統一屁股坐在劉漣頭上,氣道。

劉漣忽略了系統的嘰嘰歪歪,他現在腦子非常亂……本來,他可以用更妥帖的語言來打太極,卻鬼使神差地,突然間反骨就上來了,才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很好,男主瞬間黑化,把他整得夠嗆。

其實客觀來說,男主對他很好……不過。

不過,再怎麼好,他也只是一段數據……劉漣想。

愛上數據,會很可悲吧。

結局註定be,他何必讓自己徒增傷痛?

「你這個慫比。」系統總結道。

劉漣一把抓住它往地上砸:「就你話多,閉嘴。」

「住手!」祁雙腰腹間陡然一涼,他慌忙按住青鳳上人的手腕。

觸手一陣冰涼,竟不似活人……

祁雙駭得倒吸一口氣。

青鳳上人挑眉,一抬手,不緊不慢地解開衣帶。

「師尊,師尊你聽我說!」祁雙突然吼道。

「好。你要同為師說些什麼?」青鳳上人停下動作,他對小徒兒總是很有耐心。一直以來,他都巴不得祁雙多跟他說話。

祁雙無奈扶額,長長呼出一口氣,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嘗試和青鳳上人講道理:「師尊,您別跟徒兒開玩笑了成嗎?要雙修您大可以去找別家仙子仙姑,跟我一個庸才較什麼勁兒?」

雙修雙修,修你個西瓜!

青鳳上人輕笑一聲,雙瞳卻殊無笑意:「為師就要你。」

他倏然變臉,祁雙猝不及防被他大力按倒在床上,胸口上壓著的手掌重如巨石。

「乖孩子,聽話。只要你同為師雙修,進境必然一日千里,況且……」他柔聲誘哄著奮力掙扎的小徒兒,「再也不必為病痛所苦。你是聰明孩子,應當知曉輕重。」

祁雙敏銳地發現了他話裡有話,冷聲問:「你說什麼?什麼病痛?」

青鳳上人嗤笑:「瘋玩了幾日便不記事了?」

他五指張開,緊貼著小徒兒心口處白皙的肌膚,動作曖昧:「祁雙,你以為,只要抵死不認,就可以擺脫』陰陽歸心體『的身份了?」

「你這樣的絕品爐鼎,萬萬人中也未必出得了一個。」青鳳上人悠然道,憐憫地看著祁雙發白的雙唇,慘淡得好似暴雨摧折過的花瓣。

「不知何人為你下了禁制……保得你這十幾年平安。真是高明的手段……差點連為師都要看走眼了。」他唇邊帶著淡淡笑意,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笑,竟無端有種邪氣艷魅。此時他還穿著玄滄門的道袍,乍一看清冷禁慾,天人風姿,然其衣襟大敞,露出結實精悍的身軀,又隱隱透著一股邪肆的妖異。

「可惜無論再怎麼高明,這禁制也終有失去效用之日。」青鳳上人感受到從溫暖身軀里傳來的清晰心跳,就在他的手掌下。

就如同,掌控了祁雙的性命般快意。

「若是不出所料,你這些日子,必然時常身體疼痛酥軟,服下靈丹也無法止痛。嚴重時,你甚至無力走動。這都是爐鼎長成時免不了的。」

「無需害怕……雙修過後便好了。你我本就是師徒,雙修乃是天經地義。」

「你這個……禽獸!」祁雙咬著牙,心寒齒冷。

青鳳上人抬頭,展顏一笑,雙唇輕輕印在祁雙心口。

「面對你,為師確實禽獸。」他喃喃道。小徒兒是個絕品爐鼎不錯,但他不僅僅看中這一點。更深一層的緣由,他不打算告訴他。說了又能如何?祁雙難道就會乖乖聽話,從此不再和他對著幹了?

當然不可能。

祁雙冷笑道:「你最好殺了我——若我不死,必要你身敗名裂!」

青鳳上人無所謂,反倒愈發憐愛睏獸猶斗的小徒兒:「雙兒,你儘管去,同掌門告狀也可,昭告天下也可,看看何人會信你的說辭。」

他慢條斯理地一件件剝去祁雙的衣衫,現出溫熱柔韌的肢體。

祁雙竭力抗拒,鐵青著臉厲聲吼道:「啟用五感封閉!快點!」

青鳳上人微微蹙眉,不明白祁雙在說什麼,大約是封禁五感的術法?可是他根本不可能會這樣的禁術!

桌上的玉罐劇烈晃動,一陣脆響后玉屑飛濺,一隻柔軟的淡灰色小動物發出尖利的叫聲,朝祁□□撲過來!

青鳳上人隨手一揮,那隻生物被勁風掃飛出去,啪嘰一聲貼在牆壁上,輕飄飄地滑落。

「不要!」祁雙臉色一變,掙脫青鳳上人的禁錮,跑過去把它撿起來。

「放下它,乖乖過來。否則,為師現在就弄死它。」青鳳上人已然失去耐心,嗓音森冷。

祁雙背對著青鳳上人,把手裡的小東西往心口一按,它立刻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目光悲哀:「師尊……看在這一聲師尊的份上……不要這樣對待我。」

「不行。」

青鳳上人將白髮撥至肩后,無奈搖頭:「不為你破身,日後發作時,會痛上百倍千倍……你受不得的。」

祁雙道:「可是,我不想。」

「傻孩子。你這樣,哪裡有選擇的餘地?」青鳳上人隨意披著道袍,白髮散落,走下床朝祁雙走過來。

「你可知你有多珍貴?陰陽歸心之體,遠勝其他,與之交合,不僅修為大進,更可滋養元神。誰不想要這樣的爐鼎?」

他輕嘆著朝祁雙伸出手,手掌乾燥蒼白,掌心裡布滿劍繭。

還有最重要的事情,他並不打算告訴祁雙。

要如何開口,當年,他心冷如雪不問世事,一心只訪仙問道。在他看來,世間萬物有其規律,人可食雞鴨豬羊,那麼猛獸亦可食人。不過是一場輪迴罷了。他的師尊天隱老人就曾評判他「天縱奇才,鐵石心腸」。他並不在意師尊對他的看法,因為無關緊要。他的目標只有脫去肉體凡胎,超脫俗世而已。

因此,哪怕是巨蟒在他面前生吞一個小孩兒,他也神色淡淡,轉身欲走。

那孩子被吞了一半,小臉醬紫,竭力朝他伸出手來,哭喊著「仙人救救我!」

他斂眉駐足,清冷道:「世間萬物自有規律,我若救了你,這蟒說不得便要餓死,亦是一條性命。」

那孩子尖利的叱罵宛如利刃狠狠劃過他心頭:「我呸!什麼仙人!你們這種……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偽君子——冷血的畜牲!」

「見死不救……你也配升仙——你不得好死!爹——娘——」

極為嘶啞絕望的稚氣哭喊,漸漸減弱。

冷血的畜牲……

原來他在旁人眼中,是這樣的么?

恍惚間利劍出鞘,劍光如秋水,頃刻間斬殺了吞吃小孩的狂蟒。他只感到心頭有熱血一點點上涌,驅使他不顧臟污將孩子抱起來。脫險了的小傢伙崩潰地伏在他胸口大哭,熾熱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長久以來封凍的心,開始融化。

那之後,他本想送這個孩子回家,卻發現一個村莊的人都葬身妖獸腹中。他遮住了孩子的眼睛,謊稱受其雙親所託,將他帶回玄滄門學藝,數年來守口如瓶,並不許他下山見父母,每一次都以「仙凡有別」搪塞過去。

是的,他說了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欠了人情不好推辭,才收下這麼一個庸才,連大弟子也這麼認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苦心維護的假象。

他也不在學藝上對祁雙嚴苛,只放他玩耍,過得快快樂樂便好了。

小東西在他的看護之下慢慢長大,性格古靈精怪,常常做出一些可笑又可愛的事情來。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了這孩子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他是個極為罕見的,被下了禁制的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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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個假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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