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第398章 結局篇：好好彌補我們

大概真的是在做夢吧！

只有在夢裡，才能見到這樣的她……

只有在夢裡，她才會像此刻這樣關心自己。

霍景城努力的抬手，想碰碰她的臉。可是，手指還未曾碰觸到她，又握緊，收回。

他有些害怕。怕真正觸到的只是空氣。怕真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景梵似是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與矛盾，在他的手要收回之時，忽的伸手將他的手反握住。

他掌心那麼涼。

她握得很緊很緊，彷彿恨不能將自己身上的熱度全部度給他。

她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霍景城，你不要有事……」她低喃著，不止是讓他感覺自己的存在，也是她在急切的感知他的存在。周圍那麼安靜，可是，他的心跳聲，卻顯得那麼弱。

弱到彷彿隨時都會停擺。

霍景城另一手將她擁住。他的臉，深深的埋在她發間。

「景梵，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他連說話都變得沒有力氣，很簡單的一個句子，停頓了兩三次才得以說完整。

這樣一個問題，問出來，景梵只覺得心臟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樣。

「不！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一定不會想你！我會用最快的時間把你忘記！小橙子也會忘了你！」景梵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僅僅只是假設，卻早已經潸然淚下。

這一年的時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忘記了他，不惱不恨不怨不愛，更不關心他的死活。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那些不過都是自我安慰的偽裝。

她始終無法放下他。

始終無法忘記他。

她的話，卻讓他笑了。那笑容里，含著幾分欣慰。

他支撐著自己從她肩上起身，兩手捧住她的小臉，目光那麼模糊，卻又那麼深切。

他凝望著她，眼底含著許多許多化不開的濃情。

景梵被他看著，眼淚不自覺的越流越多。

他蒼白的唇，翕動了下，而後，是他虛弱的聲音傳來，「梵梵，忘記我是對的……我更希望以後，你真的可以忘了我……」

景梵突然無法自制，悲慟的哭起來。

「霍景城，如果你真的撇下我和小橙子走了……這輩子，我都會恨你！」

這一次，換他眼底，劃過一抹痛。

她從未這樣惶恐、這樣害怕過。

她的手，緊緊的扣著他的手臂，牙關發顫的道：「你還欠我們母女倆很多很多，沒有彌補我們，你憑什麼走？」

「你不但欠小橙子一個歡樂的童年，還欠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這些，你都得彌補我們！」

霍景城心下狠狠一震。

如果他還活著，他還有機會彌補他們，是嗎？

她還願意給他這樣的機會，是嗎？！

霍景城心頭動蕩得厲害。冰冷的五指，捧著她的小臉，努力揩去她頰上的淚痕。拇指，落在她發顫的唇瓣上。

他凝神看著她，很想很想吻她……

「梵梵，我……」他聲音沙啞。餘下的話，沒有再說出口，像是一點力氣都不剩下。

他慢慢的俯身下去，唇，貼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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