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結局篇】深夜……
封煜承等到他走，他才進去。
時歡已經把飯菜熱好，放到了餐桌，兩菜一湯？
他坐下，時歡自動給他盛了一碗湯來，封煜承襯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時歡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喝了一口，兩口……五口。
抬頭，看著他，懶懶的，眉梢頗為凌厲：幹什麼。
封煜承開口，「不幹什麼，快吃飯，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睡覺。」
時歡別有所意的瞄了他一眼……睡覺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總感覺有一種別樣的意思。
事實上……還真的有。
回了房，時歡睡不著，先前睡夠了。躺在床上，被他抱著摟著，再來便是控制不住的擁抱接吻。
他在床上的經驗很少，但是技術不錯，一會兒就讓時歡意亂情迷，腦子裡一團亂，什麼………什麼都不想了。
於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她也很想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床上運動來麻痹她的思維。
夜半。
身旁的人，已經睡著。
夜光如水，從窗戶一灑而下，房間里落入了銀色的光輝，侵蝕著人的神經。
時歡看著近在咫尺的容貌，真好看，頭髮蓬鬆而凌亂，別樣的性感迷人，抱著她，用他的臂彎給她撐起了一個溫暖的港灣。
她拿開他放在身上的胳膊起床，男人睡的迷迷糊糊當中，已經有了感應，把她往懷裡一抱，「做什麼？」
時歡低頭，冰涼的吻落向了他的臉頰，讓他放開……封煜承也真的放開了。
時歡下床。
出門，到小白的卧室。
她的東西都還在，床上整整齊齊，被子，玩具，地上是拼圖地毯，一塵不染。收拾的太過整潔，好像這裡從來都沒有住過孩子……
下樓。
客廳里的遊戲圍欄，以及地上的玩具，通通都不在，空氣里也沒有了熟悉的奶粉味。
時歡坐在沙發上，把自己沉了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什麼東西朝她襲擊過來，勢如破竹！
時歡起身躲避，回擊：「誰！」
然而那人在再次奔來，他的手裡有刀，對著時歡，招招斃命！
時歡閃躲，同時攻擊！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時歡幾個月沒有練過，還是對方太厲害……
十分鐘后，時歡已經成為了階下囚，被人擊敗在地。
同時燈亮……
眼睛一下子被刺的生疼，拿手捂著眼睛，從指縫裡看向那人，她一驚：顧嚴？
「姐。」
時歡站起來，「怎麼是你。」這身手怎麼突然這麼好……不過也是，能在墓園裡救她，怎麼可能會差。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自己都不是顧嚴的對手。
他偽裝的太好！
忽然想起了文語，也是和他一樣，用那張稚嫩的臉龐，偽裝者自己的真面目。
「我就知道你並不是不會說話，只不過不想說。」經過一番打鬥，顧嚴的臉上，流了汗。
時歡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筋骨很酸。
「你這個狀態，很不好。如果我想殺你，你早就死了。」顧嚴倒了兩杯水過來。
時歡坐著，嗓子很癢，很久沒有說話了，聲音很啞，「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姐，你封哥告訴你的？」
「他才不會跟我說呢，我也沒有失憶，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所以只能偽裝下去，只不過因為我父母對我太好，能讓我忘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我不傻，從我身上一個胎記開始，你就對我轉變態度，而且我媽第一次看到你，就是我小時候和你非常像…」顧嚴失笑，他坐在地上，握著茶杯，隔著一個茶几看著時歡，他是弟弟，可看著時歡的眼神，很像一個哥哥，帶著保護性的又寵溺，「我可不喜歡管別人的私事，不然我為什麼那麼想讓你嫁給。封哥，因為我知道他能保護你。」
時歡眨了一下眼睛，把眼睛里湧出來的東西給憋了回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尤其是在這種夜晚，那是人最脆弱的時候。
顧嚴把紙巾拿了過來，「姐，你可別哭，一會兒封哥以為我欺負你。」
時歡忍了忍，眼眶濕潤……好久好久都沒用過了……
沒有拿紙巾來。
顧嚴又開口，「姐，沒有怪你把時震叫父親，你的手上也沒有沾染鮮血，那些噁心骯髒的事情交給我來做。你開口說話吧，和封哥好好過日子。」
有時候心如刀割不是那種驚天動地的打擊，往往這種平淡的……帶來的殺傷力更大。封印了很久的心緒，忽然就被人掀開了蓋子，被一把溫柔刀隔的生疼。
眼前霧氣模糊。
「姐。」顧嚴低低一喊，「你受苦了我知道，以後……」他喉頭一哽，有些說不出來。
他的姐姐真的受了很多苦，很多女人都無法承受的苦。
正這麼說著，有人過來……顧嚴起身離開。
被打開了一道閘門的情緒，想收都收不回來……從15歲以後，她就一滴眼淚沒有掉過。
陌生的眼淚，滾燙的，從眼眶裡一滑而下，從臉龐，到下巴……
停不下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無聲的，疼痛在心底深處，翻滾攪動，撕心裂肺。
直到被人抱在懷裡，臉龐被壓在了他寬闊溫暖的胸膛，那個熱度，讓她更是無法停止。
男人抱著她，沒有說話，陪伴，給她堅實的臂彎。
有時候放肆的大哭，也是一種宣洩。
直到半個小時后，男人才把女人的臉抬起來，哭成個淚人，眼睛紅腫，臉也很紅，他盯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去擦眼淚的意思。
時歡自己坐好，自己抹了一把，這種狼狽的樣子被他看在眼裡，多少是有點難堪的。
上樓。
還沒起身，就被拽了回來，他兩手捧著她的臉，溫柔如二月的春風，「別走，我還沒看過美女哭的樣子，真美。」
時歡咬唇，眼睛腫的都看不清他，可沒有聾，把他的手拿下來，負氣似的。
封煜承黯然失笑，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親了口，「人要有血有肉，開心了笑，傷心了就哭，有我罩著你，你不需要隱忍。」
時歡下意識就回，「你不是也能隱忍？」他應該是知道一切事情的人，克卻從來不提。
封煜承拉著她的手，十指交叉，緊緊一握，「因為我沒有人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