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吊著一口氣的藥罐子

一屋子跪著的人，除了棠兮茉和她爹娘以外，其他人身子都抖了一下，棠兮茉只好說，「民女接旨。」

「那洒家就先行回宮了。」閑蔡公公傳遞完旨意，立馬溜走，畢竟棠夫人身上殺氣太重。

「百里厚德那個……」混蛋，「混蛋」兩字未說出口，棠成淵就把公孫初雨的嘴巴給捂住，公然辱罵皇上，這罪可不得了。

此時大家都站了起來，其中年紀最大的老婦人被兩個丫鬟扶著，她見公孫初雨如此，帶著褶皺的臉拉了下來，「宮裡人還沒走遠呢，就不怕禍從口出？」

「娘，雨兒她又沒說什麼。」棠成淵向老婦人解釋，但老婦人似乎不買賬，還是拉著臉。

環顧一圈，棠兮茉根據青葙說的了解了個大概，這老婦人是她祖母曹氏，並且她祖母不喜歡她娘，所以連帶看她的眼光也沒有多慈祥。

而她祖母旁邊站著兩位婦人應該就是青葙口中的兩位姨娘，在她娘進府前就存在的了。

庄姨娘她是見過的，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姑娘眉眼相似，應該是庄姨娘的雙生女兒棠雲芳和棠雲菲。

而另外一位看著年紀又長一些的姨娘想必就是大姨娘蔣氏，青葙說蔣姨娘為人低調，待人也溫善，是她爹早年通房抬起來的，生了庶長子棠遠致，庶長女棠妤妝。

「俾妾恭喜夫人。」庄姨娘面帶「笑容」，恭喜之心沒看到，倒是一副嘲笑的口氣，這把棠兮茉的思緒和目光都拉了過來。

棠成淵想，他這個庄姨娘真是嫌事少，對著她語氣也和善不起來，「沒你事別出聲！」

而公孫初雨一甩手，直接離開大廳。

「茉茉啊，你跟爹來一下。」說完這話，棠成淵立馬追上公孫初雨的步伐。

依舊在公孫初雨的房間里，棠兮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爹，你說嫁給十七王爺是為了保護我，可是你也說了十七王爺是有病的，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他死了，那我豈不是真的變成剋死皇家人的災星？」

關於剋星之類的東西，棠兮茉當然是不相信的，可是這古代啊，思想封建著呢，很多事情拿唯物主義來說道理是說不清楚的。

這個問題公孫初雨也很擔心，她皺著眉頭看向棠成淵。

「官太醫說，十七王爺雖然病重但也還能活一段時間的，要是短時間內真的有個萬一，他說了他會幫你。」

「東靈國皇族有規定，王爺、皇子甍，其妻若無子則需要陪葬，這十七王爺又不能給茉茉一個孩子，這個官大海他能怎麼幫？」公孫初雨越想越不放心。

「誒，到時茉茉領養一個孩子不就得了，律法說的『子』並沒有說明這『子』是否一定要親生的，當然也沒有規定是女子還是兒子。」

鑽律法的空子？

棠兮茉點點頭，「娘，既然爹什麼後路都想好了，那你就放心吧。」

「可是茉茉呀，你這麼小就要離開娘，還是嫁個吊著一口氣的藥罐子，娘心裡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