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垂死掙扎

第297章 垂死掙扎

「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我話還沒說完,蹲伏在地上的黑衣老大,像黑夜裡疾馳而過的馬路車影,從我眼前消失了。

「啪!」的一聲,我感覺後頸被人砍了一掌,兩眼出現眩暈。這傢伙暗藏的殺機,在猛然間暴露,我忙把握在手裡的鋒利匕首向後猛地一揮。

卻見許多矮樹的葉子被削落下來,而黑衣老大又像閃光燈的速度,再次繞到我的身後。對準我的脖頸猛砸。我心想這下不妙,如此下去,脖子會被他砸斷,得趕緊擺脫這種被動的交手。

我猛地向後一仰,使自己像只蜷縮起來的刺蝟一樣,往山坡下面翻滾。幸好身上的衣著很厚,只是臉頰被低矮的堅硬植物划傷不少。

在一棵樹木擋住我繼續滾落的身子時,我猛地用匕首扎進樹榦,剎住自己趔趄下滑的身子。大腦里的混沌意識還在旋轉,使我雙目發昏,好像馬上要嘔吐。

這黑衣老大的本領實在了得,難怪那些生猛的惡漢會懼怕他這個油嘴滑舌心狠手辣的傢伙,原來他是個一流的忍者。

忍者在島國就是刺客,格鬥起來,以身形的急速移動造成對方眩暈。再出其不意地將其殺死。這個傢伙能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做出這麼變態的動作,忍術肯定到了上乘。

我狠狠地搖了一下腦袋,使自己儘快清醒,同時舉起手槍向上面他可能躲藏的地方連射,一是壓制住他的攻擊。二是希望靠運氣將他射死。

這時,黑衣老大已不見了蹤影,他在我滾落坡下的短短十秒鐘內,急速脫身隱蔽了起來。我蹲趴在原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周圍任何可疑的動靜。

在這麼短的距離格鬥,如果再用狙擊步槍,等於找死。所以我一手攥著手槍,隨時向他射擊;一手緊握匕首,隨時保護自己。與此同時,我的脊梁骨和脖子後面還在冒冷汗。

他現在是光著身子,隱藏在我周圍茂密的植物後面,因為他沒有任何武器,一旦和我拉開距離,就不敢再輕舉妄動。而且,人在裸體的情況下,戰鬥力會下降很多。

周圍的樹木最高也不過兩米,多是稠密的矮灌木,要真在樹林里遇到這樣的對手,很可能被他從高樹上飛竄下來頃刻間扭斷脖子。

對一個將死的人,講再多的秘密也無傷大雅。他剛才那麼痛快地回答我的問題,估計是心裡早已盤算好了,即趁我稍不注意時殺人滅口。

我現在一動不敢動,因為先動的一方會分散注意力,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這樣耗下去,只有一種結果,就是他趁黑溜走。他是不會再和我交手了,除非他有了利器,否則再想和我貼身近戰,無疑於找死。我的肩膀此刻也疼痛得厲害,裡面可能滲入了雨水。

這傢伙肯定受過特殊心理訓練,從一開始對話,我就知道他在演戲,如同我也在演戲。他肯定知道,山谷頂上根本沒什麼洞穴,更沒有什麼醫護人員.他說那麼多委屈求全的話,只是為了麻痹我,等待時機將我幹掉。

也虧得有兩張厚厚的熊皮,他才看不到我的另外一把手槍和匕首藏在身體的什麼位置,要不然,他定會在瞬間從我身上奪走,那樣我的危險可就大了。

這樣僵持下去可不是辦法,我得一邊提防著他一邊思考對策。「我知道你就藏在附近,你正流血不止,馬上就會感到寒冷,然後心臟慢慢停止跳動。我手上有槍,你敢觸動一根細小的樹枝,我的衝鋒槍就會把你打成馬蜂窩。」

心理戰術雖然對這個上等忍者不怎麼好用,但這也是我唯一誘惑他的辦法,更主要的是我大腦還未完全恢復清醒,所以故意講些犀利的語言,讓他以為我擺脫了脖頸被重擊后的眩暈。

「你肯定不會回答我,你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雖然你知道我的位置。但又能奈何我?」我還是對著樹叢,啰嗦著一些無謂的話,讓他以為有機可乘。如果他熬不住,想突然蹦出來和我搏上一把,這樣我就有機會將他射殺。

「五百斤黃金,三四十個女人,恐怕你以後是享受不到了。可惜你這麼高的忍術,竟然在這樣的條件下和我對決,真是我的萬幸和你的不幸。」我一邊說著刺激他的話,一邊死死盯著周圍的動靜。

「你的血液已經損失幾百毫升了?是不是很想用布條之類的東西箍住腿上的動脈。只要你喊一聲投降,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止血。當然,你肯定不會信任我,其實我沒欺騙你,谷頂上確實有山洞和醫務兵,只是你太過猜忌,落得死在自己的衝動上。」

這個傢伙還是隱匿在周圍不出聲,我現在必須沉住氣,既要拖住時間讓他失血,又不能延誤到天黑。

「雖然你剛才重重打了我幾掌,但是一個受重傷的忍者,又能發出多大的力氣?撓痒痒而已。」我也是害怕他再度攻擊我,所以蠱惑他放棄再度肉搏的念頭。

就在我話音剛落,他竟悄無聲息繞到了我身後,「嗖」地一下竄起,手握一根折出尖刺的木棍。向我的脖子扎來。

在我剛才嘰里呱啦說著一堆廢話的時候,我也冒了一次險,故意忽略身後的安全,引誘他攻擊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既沒有槍。也沒有匕首,充其量用木棍石塊之類的東西傷害我的後腦。

兵不厭詐,我早已偷偷把握著手槍的手藏在了最外層的熊皮下,槍口垂向偷襲者有可能出現的位置,就等著他中計撲上來。

「砰!砰!砰!」我的手指迅速地連摳三下扳機。子彈從背後的熊皮底下射出去,鑽進了這個裸體忍者的胸膛。

槍,永遠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殺人武器,他的一身好忍術就這樣輸在了子彈飛行的速度中。

這傢伙掙扎著捂住胸口,臨死前還不忘用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憋了半天才從帶血的嘴角擠出一句話:「卑鄙!」

我當時就疑惑不解,為何他要罵我卑鄙。難道是因為我沒和他公平決鬥,還是因為我沒主動被他刺死。看他黝黑的膚色,一直以為他是個東南亞人,但從他死前的這句話推斷,他更像是個島國人,一個有著東洋武士精神的島國人。

想想真是可笑,當年島國侵略軍妄圖吞併亞洲,不知用過多少次卑鄙手段來襲擊他國軍隊和平民百姓。黑衣老大在臨死前竟罵我卑鄙,這哪是崇尚公平決鬥,分明是瞧不起自己會死在我手裡。可是人一但死亡,就沒有了實質屬性,任憑活著的人們怎麼運用語言的功能,都不能抹殺他生前的無知和罪孽。

我的肩膀已經疼痛難耐,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到山洞。讓陳霞再度為我包紮。大船上的男人估計還剩十三四個,至少他們不敢再貿然上島了。

冒著黑暗黃昏里的密雨,我回到了山洞前。「陳霞,是我回來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喊完話后,遲遲不見洞內有人答覆,我的額頭一下冒出大片冷汗,心像被熱餃子燙了一下,很怕她生了什麼意外。

於是,我在溪邊撿起一塊石頭,斜著向洞里丟去,看看有何動靜。「嗒嗒嗒┅┅嗒嗒嗒┅┅」山洞裡立刻射出一串槍聲。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的船已經被我炸毀,別再為海盜賣命了,想活著離島就好好與我合作。不然你們幾個就在洞里同歸於盡。別以為老子不敢,信不信丟十顆八顆的手雷進去。」

我氣急敗壞地對著洞口喊話,並不見裡面的敵人回話。

「你總算回來了,快進來吧,我都擔心你呢。」過了半天,陳霞忽然鑽了出來,抬起胳膊向洞里使勁兒搖晃:「誤會了,我以為是壞人呢。」

「真的沒事么?」我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急切地對我說:「你多疑了,洞里沒有壞人,我剛才在大石後面睡著了。」

我仔細觀察了他的眼神,未發現異常,才試探著進洞,在裡面謹慎地檢查了一遍,才長長吁了口氣。忙脫掉熊皮,升起火來。

撫摸著陳霞的頭。看著她還好好的,我心裡非常高興地說:「不要以為我神經質了?,我是擔心你被壞人挾持,誘我落入圈套.假如我被他們打死了,一切全完了。」

「我就是死,也不會被逼得講假話,讓壞人誘捕你。」陳霞含著眼淚對我說。她那嬌柔的面容,充滿了無限柔情。

「我也同樣擔心你神經質,自從給了你們武器,我就一直在擔心。你沒有打過仗,更沒殺過人,在這種環境下心裡壓力極大,極可能承受不了恐慌而亂開槍。」

陳霞在我說話的空當,已經為我解開肩膀上的繃帶,重新開始敷藥。

陳霞給我包紮好傷口之後,用力地抱住我的背,我知道她一定是擔心壞了,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最擔心的是大船快要修好了,如果讓剩餘的惡賊離開這座海島,會引來一系列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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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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