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滅國因由

姬鳶清提了提心，眸子晦澀不明。

那支箭，究竟是對準她還是對準南玉珩的？

如今她這般身份，還值得誰來暗殺。

「嗆」

劍尖相交，刺耳之聲入耳，只消片刻，外院打鬥聲已歸平息，她走出屋門，擰了擰眉角，血腥味濃重。

南玉珩長身玉立，燈光下影影綽綽，眸子亦是明滅不定。

「告訴孤，你們主子是誰。」

那被擒住的兩人，跪在地上，低著腦袋看不清任何情緒，其中一人狠聲道：「晉王殿下，你如今滅了西涼，南蜀一國獨大，究竟是何居心，恐怕其他各國都知！」

「哦？」南玉珩撩了撩衣袍，似有些疑惑：「孤有何居心，孤為何不知？」

「前朝古墓！」

驀地，南玉珩抬了抬眼，眼尾冷光肆意：「孤倒是不知，你們竟然這般聰明，那不如說說還知曉些什麼。」

滅西涼之行，目的怕是世人皆知。

這早已不是秘密。

姬鳶清聽到前朝古墓，眼神有些怔愣，相傳前朝覆滅之時，一國寶藏藏入古墓，後天下五分：南蜀、北周、東陵、燕、西涼，除卻西涼掌管開啟寶藏玉髓，其餘各國掌管的是地圖。

她原本以為這些只不過是傳言，未想過竟是真的，而西涼滅國之由，竟是玉髓。

那南玉珩找不到的東西玉髓？

她心中揪緊，她從未聽過父皇母后說過將玉髓放在何處，南玉珩留下她怕是毫無用處！

若是讓他知曉，恐怕她亦只能死。

「聽聞殿下尚未找出玉髓，獨留西涼嫡長公主……」

「孤倒是不知，爾等消息竟這般靈通。」南玉珩輕笑一聲，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只覺背脊發涼，冷的厲害，「既不肯供出主子，那便殺了吧。」

跪在地上的兩人很是屈辱，張開嘴就準備將口中的毒藥咬開吞沒，卻被南玉珩快速捏住下巴。

「你們的生死掌握在孤的手上，即便是死，孤亦只喜親自動手！」

還不待兩人反應過來，脖頸就被硬生的給折斷。

身後的侍衛急忙遞上錦帕，南玉珩擦了擦手指，轉身之時已經恢復平常的臉色，無波無動，似碎雪漫天。

「都聽見了？」

姬鳶清在心中認真思慮，他是希望她聽了還是未聽。

「奴聽見了。」

「呵」他輕笑一聲，走過去用手拂過她的臉頰，湊在她耳根邊輕笑道：「聽見了也無妨，畢竟這已不是秘密，你當知曉西涼被滅之由，現如今還望你好生記著。」

姬鳶清只覺心中屈辱，卻依舊強撐著笑：「殿下說的是，奴自然會記住。」

她不懂為何他不曾問她那玉髓放在何處。

但，不問更好，畢竟她亦不知曉。

「你可知這些人是來刺殺你的，還是來刺殺孤的？」南玉珩突地頓住手指，繞著她的髮絲，呼吸之間氣息起起伏伏。

姬鳶清斂下眼皮，僵著身子：「奴不知。」

「那你可相信孤未尋到那玉髓？」

她微怔，抬起眼直勾勾的盯著南玉珩。

他問這話是何意？

南玉珩低著腦袋湊了過來，靠近她的臉，眼神詭譎啞暗：「其實孤……」

話頓住，他轉身看向侍衛，冷聲吩咐。

「明日班師回朝，大軍先行，孤隨後。」

眾侍衛應聲離去。

只留兩人前後站著，南玉珩看向院落那株花開的灼灼的梅樹，問道。

「孤方才說的，你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