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別，」顧琅青急忙阻止他。

「怎麼了？這麼一件好事，難不成不該告訴夙允霖嗎？他之前就推薦你來著，早知道你這麼讓人驚艷，我一定早早就讓你來試鏡，也省的我漫天遍野的找演員了。」

韓宗昴語氣還是很激動，對顧琅青阻止他的行為感到奇怪，卻也耐心的等等著她開口。

「感謝您這麼肯定我，我會很高興，只不過，我可能沒辦法出演這個角色？」

韓宗昴臉色一瞬間變了，眉頭都深深的皺起來了，很不理解，「為什麼？你該知道有多少人在覬覦著這個角色？」

「我當然知道，我很深深的感到遺憾，倘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一定不會放棄。」

韓宗昴沉了氣，想到之前聽到的有關夙允霖的傳聞，便道：「是因為肖弘吧？你不用擔心，我做事輪不到被人指手畫腳，別人怕他，我可不怕，就算夙允霖不做總監了，我韓宗昴也只認他。」

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倒讓顧琅青有些猶豫，她很渴望這個角色，正因為知道這個角色有多少人在趨之若鶩，她才更加難以抉擇，倘若沒有得到韓宗昴的賞識也就罷了。

現在，韓宗昴一錘定音。只要她接受，前途便是一片光明，可現在，她懷了孩子，兩者之間必須要捨棄一個，她沒得選。

就算她錯過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以後再也沒有大紅大紫的機會，她也比不得不放棄，當下，她已經和肖衍領了結婚證，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為了他，她必須放下。

「真的很抱歉，不是因為肖弘，而是我自己私人的原因。我來，就是代表夙總監，來跟您說一聲。」

「不是，為什麼呢，你明明很喜歡這個角色，我是不會看走眼的，不是真情實意，根本演不出剛才的效果。」

「我……」

「韓導，我們該出發了。」

助理進來喊了一聲。

韓宗昴應了一聲，不給顧琅青再開口的機會，「顧小姐，你再考慮考慮，不要著急下決定，我隨時等你的消息。」

「可……」

顧琅青張了嘴，韓宗昴卻是拿了外套，忽視她的拒絕，繞過她的身子，直接跟著助理走了。

顧琅青從他的辦公室里出來，心情有些複雜，將名片拿出來，看著上面的內容，想著改天再親自打電話給韓宗昴道歉。

一道人影在她身後出來，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遠遠的看著顧琅青悵然若失的背影，死死的咬緊了牙，美目里全是扭曲的憤恨。

「顧琅青，我不會讓你搶走這個機會的。」

顧琅青走到馬路上，清風拂面，倒是有些愜意，她難得的想走走，便沒有坐車，一個人沿著馬路邊走著。

她毫無所知的是，身後一輛豪車一直尾隨著她，車內的明瑜死死地盯著前面的顧琅青，眼裡心裡全是滿滿的嫉妒。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寵愛又惡毒的笑著，「孩子，你放心，媽媽一定會帶著你進入肖家的，顧琅青，你怨不得我。」

她這麼想著，十指握緊了方向盤，腳底下踩了油門，朝著顧琅青毫不猶豫的撞了過去。

顧琅青正走著，眼皮子一直在跳，總有一種要出事的預兆，感覺到一陣疾風吹過來，頓時收住了腳，察覺到身後的車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忙朝著路邊滾去。

她重重的摔下，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等停下來的時候，眼前陣陣發黑，全身都痛得要命，感覺到身下一股子粘稠的液體順著大腿根流了出來，隱約看見熟悉的人影駕著車揚長而去。

「琅青，琅青……」

誰？

誰在叫她？

顧琅青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芒讓她一瞬間有些睜不開，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才清醒出來。正見肖衍擔心的看著她，深邃的眼眸底下有著化不開的陰影。

「肖衍？」

她伸了手，肖衍一把抓住，柔聲道：「是我，你怎麼樣，還疼不疼？」

「疼？」顧琅青順口問著，朝著四周忘了一眼，一片花白，呼吸間儘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定睛，某些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感覺到小腹處似乎比平日里要平坦了許多，她猛然抓住肖衍的胳膊，半個身子都忍不住抬起來，「肖衍，孩……孩子呢？」

「琅青，不要管孩子呢，你躺好，還在輸液呢，別傷著。」

肖衍眉眼淺淺的笑著，顧琅青卻越發覺得不對勁，她掙脫開來，掀開被子，伸手摸著自己的小腹，怔怔的抬起頭，眼中盛滿脆弱的看著肖衍，「肖衍，孩子，沒了……」

她聲音了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哽咽，眼睛一下子紅了。

肖衍心疼極了，一把抱著顧琅青，將她的身子溫柔的圈在懷裡，「別怕，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嗚嗚嗚……」

顧琅青埋頭在他胸膛里，壓抑著哭泣著，一聲聲都落在肖衍的心上，他收緊了手臂，儘管知道這樣做她會難受，可她的身子在顫抖，他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裡，代替她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琅青停止了顫動，肖衍終於小心的鬆開了手。

顧琅青昏過去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肖衍輕輕擦去，替她蓋好被子，轉眸的一瞬間，視線一瞬間變得冷徹，犀利。

「查到了嗎？」

陸琛恭敬的回道：「少爺，那一段剛好是死角，沒有監控錄像，肇事者算準了才下手的。」

肖衍的眼中一瞬間盛滿了陰霾，「查，無論如何，把人給我找出來。」

他現在把人碎屍萬段的心都有。

「是，我這就去加派人手。」

陸琛看著肖衍的樣子，不敢耽擱，立馬出去了。

肖衍守著顧琅青，伸手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放在臉上，見顧琅青連睡著了還死死的皺著沒有，心裡一片心疼，將指腹落在她眉心處，輕輕摩挲著。

下午，醫院來了幾位警察。

「哪位是顧琅青顧小姐？」

肖衍站了起來。

「先生，關於這起車禍，我們正在調查中，請問，您是顧小姐的什麼人？」警察見肖衍氣度不凡，眉宇間儘是威嚴，不由得放低了語氣。

「我是她丈夫！」

「請您跟我們出去做個筆錄。」

肖衍頷首，鬆開顧琅青，跟著他們出去了。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床上的顧琅青不見了。頓時眸子陰沉起來，一把抓住前來查房的護士，「這裡的人呢？」

護士被嚇著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

「該死！」

肖衍低咒一聲，鬆開護士，給顧琅青打電話，手機在病床邊響起，頓時，他掛了電話，朝著醫院出口的方向找了出去。

中途，他接到了陸琛的電話。

「少爺，查到了，是明瑜！」

「明、瑜，」肖衍眸子里儘是陰霾，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磨了磨牙，開了車，讓人查了明瑜現在所在的位置，趕了過去。

顧琅青頭上還裹著紗布，腦袋有些疼，身子也很虛，每走一步都有一種要倒下去的感覺。

「小姐，你沒事吧？」

出租出司機見她臉色蒼白，就順口問了一句，顧琅青沒回話，只報了地址。

車子在《青城》的片場停下，果然，她猜的沒錯，明瑜就在這裡，被眾人簇擁著。儼然天王巨星一般。

「巧巧，水！」

明瑜半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喊著助理。

顧琅青已經來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在遠處的巧巧，拿了水，擰開了瓶子，順著明瑜的臉就澆了下去。

「啊……」

明瑜一聲尖叫，從椅子上彈起來，正欲破口大罵，就看清了面前的人，哪裡是她熟悉的額巧巧，分明就是顧琅青。

「你怎麼回來這裡？」

見她除了頭上有點傷，明瑜頓時不悅，枉她廢了那麼大的勁，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下意識望向顧琅青的小腹，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還在不在。

「你幹什麼……」

明瑜被顧琅青掐著脖子，她一時不備，竟然被顧琅青推到在地，顧琅青毫不鬆手，也不知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直壓著明瑜起不來身。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孩子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顧琅青腥紅眼質問。

明瑜鉗制著她的手扯開自己的脖子，聽她這麼說，那便是孩子沒有了，頓時心中一片竊喜，瞪著眼睛說：「什麼孩子，什麼放過的，你這個瘋子。在說什麼啊？」

顧琅青揚手一巴掌打了過去，啪的一聲落在明瑜的臉上，「有著恩怨你沖著我來，為什麼偏偏要對孩子下手，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明瑜身邊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周圍的人聞聲趕來，忙喊道：「快，將她拉開！」

周圍的人都手忙腳亂的撕扯著顧琅青，不客氣的將她控制住，明瑜被眾人環繞著，不滿的發脾氣，走到顧琅青身邊，任她張牙舞爪都夠不到她，心裡滿是得意，「顧琅青，你看清楚，這裡是片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明瑜說著，只感覺到臉上隱隱作痛，恨意上來，揚起了手，卻被一直強而有力的大掌給抓住，她試鏡用力，也絲毫動不了半分，回頭瞪過去，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膽敢阻撓她。

當她看清身側的肖衍時，狠狠的一巴掌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

肖衍用了全力，一點都沒有心慈手軟，明瑜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嘴角瞬間見了血，狼狽至極。

「放手！」

肖衍掃視著那些抓著顧琅青的人，在場人的頓時鬆了手，肖衍攬著她的身子，眸色一瞬家柔和下來，「琅青，我帶你回去。」

「不，不要，」顧琅青哭著搖頭，「是她撞了我，都是她……」

「聽話，警察會處理，跟我回去。」

「肖衍……」她軟軟的喚了一聲，心裡委屈極了。

眾目睽睽之下。肖衍將她打橫抱起，離開的時候，視線在明瑜身上停留了一秒，陰冷，刺骨，讓明瑜忍不住心裡一顫，彷彿被人刺了一刀。

警察上前，在明瑜面前拿出了證件，「你就是明瑜？」

明瑜：「……」

「你涉嫌一起肇事逃逸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明瑜挺直了身子，一臉的問心無愧，那地方分明就是個死角，根本不可能有監控拍到她，就算警察調查起來，也於事無補。

「明瑜……」巧巧有些擔心。

明瑜在巧巧耳邊囑咐。讓她去找肖弘，讓肖弘前來救她，就跟著警察走了。

回了公寓，夙允霖早已經等候了許久，見肖衍抱著顧琅青下了車，連忙迎了上去，「琅青，你怎麼樣？」

顧琅青勉強一笑，「我還好，只是，」她眸光一黯，「孩子，沒了。」

夙允霖一陣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表哥，進去說吧。」

肖衍將顧琅青放到了床上，整整陪了她一下午，夙允霖親自下了廚，將飯菜端到了顧琅青的房間里。

肖衍一口一口給顧琅青喂著，儘管顧琅青想自己來，他也不允許，執著的說：「我來。」

「琅青，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

夙允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犀利的針對一個人了，平日里明瑜有肖弘的支持，在公司里趾高氣揚的，他也沒放在心上，現在，她傷了顧琅青，他就不得不管了。

「表哥，你想怎麼做。放手去做，出了事，爺爺那邊，我來擔著。」

夙允霖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是頷首，囑咐他，「琅青就交給你了。」

一大清早，肖衍抱著懷裡的小女人，面無表情的翻看著陸琛傳來的關於明瑜的消息，眸子里一片冰冷。

顧琅青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張俊臉壓下，輕輕柔柔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呼吸間儘是肖衍身上讓人安心的氣息，她緩緩環著他的脖子。紅唇里吐出兩個字，「早安！」

頓時被肖衍壓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分開的時候，顧琅青眸子里水汽氤氳，兀自輕喘著，肖衍抬著她的下巴，眸子里深如大海。

「還疼嗎？」

他伸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滿是擔心，顧琅青還痛著，只不過，這點痛怎麼比得上失去孩子的痛。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曾經還想著要打掉孩子的自己，現在竟然以這種方式失去了孩子，像是從自己身上被割掉了一塊肉。生生髮疼。

她勾了勾唇，不想讓他為她擔心，盡量笑的自然一點，「不疼，一點也不疼。」

「撒謊，」肖衍如墨的眸子將她的逞強看得一清二楚，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琅青，在我面前，不必逞強，要是覺得難受，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不要忍著，這樣。我會心疼。」

顧琅青沒想哭的，聽了他的話倒有些想哭了。

「我才沒有逞強，有你在，我怎麼會難受呢？」顧琅青瞳仁顫了顫，伸手描繪著肖衍英俊的五官，她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喉嚨里哽咽，她終於問出了口，「孩子沒了，你還要我嗎？」

「琅青，」肖衍定定的看著她，溫熱的氣息與她纏綿，「我喜歡的是你，就算沒有孩子，我還是喜歡你，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顧琅青一陣感動，肖衍和她十指緊扣，扶著她下了床，「來，我帶你看個東西。」

肖衍打開了電視，畫面上明瑜正被記者圍堵，爭著搶著問她問題。

「明小姐，有人爆料，你曾經被人包養，可否屬實？」

「不是，這都是謠言！」

「……錄像帶上你與陌生男子纏綿的事情可是真的？」

「怎麼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你在片場耍大牌，跟聖庭某高官有私情是不是真的？」

「這都是空穴來風，全部都是謠言……」明瑜打死不承認，正為自己辯解著，突然在現場乾嘔起來。

就在這時，無數紙張從天而降，記者隨手抓了一張，竟是明瑜的懷孕報告，頓時現場又炸開了鍋……

顧琅青知道，能在一夜之間掀起這麼大風浪的人一定是肖衍和夙允霖，看著明瑜自食惡果，她明白，這些一定都是真的，心裡沒有一絲憐憫，她只是在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罷了。

在這之後不久，顧琅青在公司里遇到了明瑜，明瑜整個人憔悴了一拳，追著肖弘，被肖弘推到在地，朝著她肚子狠狠的踢了幾腳，惡狠狠的罵道:「婊子，你是怎麼懷上我的孩子的，你心裡清楚，想要我娶你，門都沒有，我告訴你，識相的，現在就去醫院打掉這個孩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阿弘，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忍心……」

「我的孩子？」肖弘大笑了幾聲，抓著她的頭髮，抬起她的臉來，將一份結紮手術的單子甩到了她的臉上，「你看清楚，這個野種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孩子？真看不出來，你跟我上床的時候，心裡還藏著別人的男人，當我好騙嗎？」

「不，不是這樣的，」明瑜不顧頭皮的疼痛，死死地抱著肖弘的腿，「阿弘，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這就是你的孩子，我懷的就是你的孩子，你相信我。這就是你的孩子……」

「滾，」肖弘一聲大喊，踢開了明瑜，朝她身上毫不留情的吐了一口，「我把你從警局裡救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別再跟媒體說，這個孽種是我的孩子，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肖弘……」

明瑜捂著肚子，看著肖弘決絕的背影，一臉不甘心。

顧琅青還是第一次看見明瑜如此狼狽的模樣，她不止一次期望著明瑜能夠得到懲罰，尤其是她讓她流產了之後，她就更加這麼想著。

可這一天真的來了，她心裡竟然沒有發泄的快感，反而產生了一絲憐憫。這樣的明瑜，著實可憐的緊，一門心思的用在了一個沒在乎她的男人身上，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

相信過了幾天，等待她的將是身敗名裂。

「顧小姐，好巧？」

肖弘發現了她，沒有走，反而朝著她的方向過來，邪氣的笑著，「肖衍怎麼忍心留顧小姐一個人，莫不是吵架了？」

顧琅青冷眼反駁，「他不是你，那麼禽獸！」

「禽獸？」肖弘摸著下巴笑了，似乎對這個詞很是滿意。「還沒有人敢這麼說我，你是第一個，不過，我不介意。」他掃了明瑜一眼，「我幫你報了仇，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感謝？」顧琅青冷笑一聲，不留情面的道：「狗咬狗罷了。」

「你……」肖弘臉色變得難看，顧琅青是第一個用這種態度對他的人，這種輕蔑的眼神簡直與肖衍如出一轍，生生的戳中了肖弘的軟肋。

「顧琅青，」他看著顧琅青的臉，笑的玩味，「我已經知道了，你是襲南的親妹妹，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襲南是怎麼死的？」

她還用得著他告訴？

「是，肖衍和夙允霖聯手害死他的，你要是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顧琅青面上一嗤，「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別做夢了。」

見她一臉堅決，肖弘淡淡的拉長了眸子，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呵，別急著否定，就算你不在乎愛著你的弒兄仇人，那麼，有一個人，你總該在乎。」

他笑的意味深長，就想一個毒舌，直教人心裡發寒。

顧琅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打算繼續聽他廢話，轉了身子就要走。

肖弘在她身後說：「葉柳要回來了。」

顧琅青腳下頓了一下，眸子沉了幾分，接著繼續往前走。

肖弘拉長了語調，每一個字都像是魔音入耳，「肖衍曾經找了很多女人，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葉柳的影子，你是最後一個，也是最不像的一個……」

顧琅青堵著自己的耳朵，飛快的往前跑著，但肖弘的聲音還是糾纏著她，沿著她的指縫攥緊了她的耳朵里，讓她心裡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子煩躁。

咚！

她撞上了一堵肉牆，頭也不抬地，「對不起！」

手腕被抓著，肖衍俊美緊蹙，「琅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