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火起

19 火起

白契神色一皺,說:「父君請息怒。白永的事容后再說。兒子聽聞雙馨在您那裡過得不是很好,依兒子之見,還是把雙馨帶回來,帶在兒子身邊教養吧。」

凌陽豁然抬頭,事關自己的寶貝兒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慫了,怒視白墨。

白墨愣了下,蘊怒:「誰說雙馨過得不好了?雙馨可好著呢,你休想左右而言其他。」

白契眉頭皺得死緊:「八叔可是無比嫌棄雙馨呢,往日里不但四處說您的不是,還到處說雙馨來路不明……兒子敬重八叔是長輩,多有忍讓。但今日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白墨臉上怒氣稍緩,問:「雙馨乃我重孫子,西永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對,西永怎會嫌棄雙馨,肯定是你小子為維護那小畜生,故意歪曲事實,往西永身上潑髒水。哼,你什麼樣的德性我還不清楚嗎?」

不知為何,聽了白墨的話,明明該害怕的凌陽反而偷笑起來。他已知道父親打的主意了,本想來個圍魏救趙,借雙馨的事來打開缺口,再維護他,可惜老蛇王也不是吃素的。

白契絲毫沒有被戳穿「陰謀」的難堪,面色平靜地說:「父君若是不信,大可問玄豐,問當日那些蛇族子民。」

「蛇族已被你經營成鐵桶一枚,他們不替你說話,還要等著事後讓你穿小鞋嗎?」白墨冷哼,目光陰冷地盯著凌陽,「小畜生還不抬起頭來。」

凌陽心中有氣,但在強大實力面前,不得不忍氣吞生,直起上身,直視白墨。

白墨白眉蛇眼,長鼻闊唇,細長臉,面白無須,模樣挺怪異的,分明就是一副蛇精臉。瘦高身形,白袍白髮白靴,一身白,不看那張臉的話,還是仙氣飄飄,光靜靜地站在那,就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連反抗之心都不敢有。

凌陽看了兩眼,趕緊低頭,全身直顫,心頭怦怦直跳。白墨那雙蛇眼,帶著幽綠光茫,才看了兩眼,就覺心神蕩漾,全身虛脫,元神大受損傷。心頭驚駭,就剛才被他那麼一盯,原本飽滿的元神就被震得萎縮不振。要不是有射日神弓護著他,估計會更慘。

白契大為心痛,老父親那雙攝魂眼,放眼整個天界,能夠抵抗住的怕也廖廖無凡。老父親一來就把這等霸道凶厲的法術施展在兒子身上,不說凌陽這等修為,就是金仙,大羅金仙,輕則元神大損,跌出一半修為,重則丟掉性命。儘管他也知道老父親還手下留了情,但仍是見不得兒子這等萎靡模樣,趕緊渡不少仙力給凌陽。沉聲道:「父君,您堂堂上神,何必與小仙計較?更何況,坤海還是您孫子。」

「本神可沒有這種來路不明的孫子。」白墨聲音冰冷,看凌陽的目光明顯帶著嫌棄和鄙夷。但內心深處學是頗有些驚奇的,他只施展了三成的法力,明明讓他元神大損,但不知為何,居然還有什麼力量反彈了回來。儘管這反彈不明顯,仍是讓他察覺。

白契看著凌陽,說:「罷了,你祖父不認你這個孫子,你還是走吧。」

凌陽微愣一下,但也沒說什麼,低低地說了聲「是」,就起身,也因跪得久了,元神又受了重創,起身時還一個踉蹌,差點倒地。身後的玄豐趕緊起身相扶。

凌陽努力運轉體力巫力,便有著力不從心感,大為氣憤,我好不容易修鍊出的飽滿巫力,在這老傢伙的一記眼光下就化為烏有。不知要吸收多少仙石才能夠重新聚回來。

凌陽看著白契,想說什麼,但雙唇蠕動,最終化為一句傷感的話:「兒子今後不能侍奉父親膝前,實在不孝,請父親珍重。」

白契說:「你去吧,盡心服侍你師父便是。」

「可是,我想帶走雙馨,家師和拙荊也怪想念雙馨的。我要帶雙馨回七重天,享天倫之樂。」

「你是雙馨的生身父親,雙馨跟隨你天經地義。」白契看向老父親,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白墨立即說:「雙馨在我的伏虎神山過得可自在了。若是跟著你這個沒用的父親身邊,也是誤了他。本神就紆尊替你教養他,你也該知足了。」

凌陽說:「上神看得起雙馨,是雙馨的福氣。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雙馨是留在伏虎神山,還是與我回七重天,應該是我這個父親說了算。」

白墨愣了半晌,這才不可思議地道:「你這是在與本神搶雙馨?」

「不敢。若上神非要這麼認為,小仙不敢辯駁。」凌陽氣勢開始飆升。被白墨攝掉大半的巫力,開始慢慢回攏到體力。剛才要不是有射日神弓護著他,怕會更慘。心下也是大怒,果然師父說得對,這些活了上百萬年的老怪物,又做了幾十萬年的蛇王,心性更是無比堅冷,不說視人命如兒戲,但也是唯我獨尊到看誰不順眼就出手教訓的地步。因是上神,天庭都不敢得罪,越發有恃無恐,眼裡只有任性二字。

白墨更加不可思議,說:「你一個區區小仙,不過是螻蟻的存在。你以為有白契護你,我就不敢取你性命?」

凌陽正要說話,白契站到凌陽面前,擋住了白墨的視線,沉聲說:「父君若真要殺坤海,就連兒子也一併殺了吧。」

白墨臉上出現戾氣,眼裡殺氣倏現:「很好,你為了這麼一個小仙,敢頂撞於我。那他就更不能留了。」身上氣勢也開始飆升。

玄豐等人只覺心跳如雷,頭皮發麻,說不出的兢懼難受,他們趕緊跪了下來磕頭:「上神息怒,有話好好說。」

白契也是氣勢飆升,可惜他哪是白墨對手,很快身子就後退一餘里,眼見老父親真要動手,而自己也不是老父親對手,不得不大喝一聲:「這一切全是白永惹出來的,那我就先誅了白永。」袖袍一張,西永「咻」得一聲,居然就出現在手上。

「大哥,救我。」西永神色萎頓,看到大哥后,雙眸揉進喜悅,趕緊呼救。

正要下手誅殺凌陽的白墨,果然就頓了動作,怒氣騰騰地瞪著白契:「孽畜,敢爾。」正要出手,就聽白永慘叫一聲,他的元神居然被白契制住。

白墨投鼠忌器,果然不敢動作,只是殺氣騰騰地瞪著白契:「好呀,翅膀長硬了,居然敢威脅於我。」身上氣勢飆升,單手朝凌陽抓去。

凌陽驚呼一聲,在上神面前,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眨眼功夫,人就像小雞一樣拎在白墨手上。

好在,凌陽身子受限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射日神弓在他體內驟然復活,擋去了白墨大半力量。凌陽才得以從白墨手中逃出生天。他趕緊朝父親奔去,但仍是心下火起,長這麼大,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受過這樣的氣。於是,在半空中,六丁神火扇朝白墨揮去。

「轟!」一道赤色烈焰如一條火龍,呼嘯著朝白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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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神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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