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護短

玄豐解救了水深火熱的白永，他身上又被凌陽刺了幾劍，儘管傷口不深，卻也鮮血淋漓。臉上還挨了幾巴掌，腫得老高，原先仙氣飄飄又威風矜持的長老形象全無，苑如被痛打的落水狗。

白永即感激玄豐的出手，又恨他早不出手，對玄豐那個恨那個怨。只是他也知道玄豐修為高絕，又深得老蛇君和白契的信任，也不敢把這份怨恨表現在臉上。只是悲忿欲絕地道：「玄豐，我堂堂蛇族長老的臉面，可是讓這小畜生給毀了。白契呢？我要找白契去，看他教出來的好兒子。」語氣咬牙切齒。

「蛇君駕到！」一道震耳欲聾的鑼響，緊接著一個高亢的聲音響來。

八位氣勢凶厲的身穿白甲的護法乘著祥雲，擁護著當中身穿開襟白袍頭戴金冠的男子，這人正是蛇王白契。白契身穿白色開襟長袍遍綉金色蛇紋七彩斕邊，裡邊淡金色長衫，神色冷峻，雍容華貴，散發出無上威嚴。

所有看戲的，上至長老團，下至普通蛇民，全部肅容以待，除長老團外，其餘蛇民全跪了下來，恭迎蛇君駕到。

就是來自七重天的額善也趕緊揖禮。

凌陽也肅容施禮。

唯獨白永氣憤地上前質問白契：「白契，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冥頑不化，囂張狠毒，乖張無度，居然敢以下犯下。我堂堂蛇族長老，居然讓他如此冒犯。他眼裡還沒有尊卑？以沒有禮法？你若是不給我個說法，我與你沒完。」

看著狼狽到家的白永，白契神色一冷，瞟向凌陽。

凌陽趕緊撩袍跪了下來，委屈地道：「父君，兒子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打過耳光。父君從前就曾說過，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以前就算兒子犯了天大的錯，父君也從未打過我的臉，就是師父也是如此。這老東西不但罵我師父，連我娘也給罵上了。還罵我，他罵我也就罷了，還捎帶上我娘。我就回了他一句，他就打了我一巴掌。兒子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打過臉，並且他還侮辱我娘，我若是不給他點教訓，豈配人子？」

有位長老開口：「老八說話沒遮攔，但並無壞心，不過是訓戒二公子幾句。二公子就這般喊打喊殺的，未免魯莽。」

白永更是嗔目大喝：「罵你又怎麼了？也就罵了兩句就敢頂嘴。白契，看你生出來的好兒子，居然敢對長輩不敬。還敢對長輩動手，太猖狂，太放肆了，簡直無法無天。必須嚴懲，不然小小年紀就敢頂撞長輩，以後那還了得。」

額善大為氣憤：「公子說得對，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額下不但罵了我家公子，連公子的師父，公子的娘也給銷帶了。你這樣的人豈配為長輩？」

「你一個下人插什麼嘴，元陽子就是這樣教下人的？沒規矩。」白永語氣不屑。

額善窒了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凌陽見狀，就說：「我師父如何教導下人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但你罵我師在前，又侮我娘在後。這口氣，無論如何也是要出的。」他梗著脖子對白契道，「父君，我娘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要讓他那樣辱罵。」

白契問凌陽：「長老罵你娘什麼了？」

「他，他他……」凌陽氣憤委屈得雙眼通紅，「兒子羞於啟口。」

白契又看著玄豐。

玄豐趕緊回答：「八長老罵二公子是騷狐狸肚子里出來的野種。」

白契神色一冷，臉上戾氣明顯。白永心頭一跳，仍是強硬道：「白契你這麼多年身邊都沒個女人，當年連姿容過人的鳳無雙都被你拒絕過兩回。卻被此子的娘給迷住，不是狐狸精是什麼，還是個又野又騷……」

「放肆。」

「老東西住口。」

兩個聲音同時響來，白契動手了，只見他袖袍一揮，一張法力化成的大掌，狠狠摑向白永。臉色扭曲，就是一旁的長老們也來不及解救，只能眼睜睜看著被白永這張大掌摑中，慘叫一聲，身子飛了出去。

另一道撲向白商業的身影卻是撲了個空，但仍是不死心，又飛身到白永摔倒的地方，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邊打邊罵：「老東西，叫你侮辱我娘，叫你嘴巴不幹凈。」左右開弓，把那張臉打得腫成了豬頭，鮮血和著牙齒全飛了出來。

幾位長老實在看不下去，怒喝一聲：「豎子無禮！」手中法寶朝凌陽丟去。

「本君面前，誰敢動手！」白契冷喝一聲，寬大袖袍一揮，白光一閃，就把對方的法寶擊飛。緊接著，白契已喝令左右：「來呀，把侮辱未來蛇后的白永拿下。」

白契此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長老們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契，其中一位長老厲聲道：「白契，你要幹什麼？」不是該把這個不知尊卑的豎子拿下么？

白契目光冷厲，沖滿戾氣的眸子瞟了眼玄豐。玄豐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趕緊大聲道：「尊蛇君法令，把白老拿下。」並身先士卒，飛身上去，把白永給捉了起來，上了鎖鏈，丟給已奔過來的仙兵。

仙兵們才不管你是不是蛇族長老，蛇君大人都開了口，先拿下再說。反正他們也討厭這個白永。

「白契，你這是做什麼？」白永懵了，就是眾位長老也懵了，蛇族子民也懵了，大長老大聲質問白契，「你就是這麼溺愛兒子的嗎？為了兒子連尊卑規矩都不顧了嗎？」

白契冷冷地道：「坤海母親，即將是本君的妻子，蛇族未來蛇后。侮辱蛇後者，大長老，你說該是什麼罪？」

大長老倒吸口氣，吃驚地道：「什麼，你居然要娶一個凡女為蛇后？」

「坤海母親可不是什麼凡女。」白契冷冷地盯著眾人，「是誰說坤海母親，我未來的蛇后，是個凡女？」

不是凡女，那就是神仙？

眾人還來不及消化這個消息，白契已冷然吩咐：「把侮辱蛇后的狂徒打入水牢。等未來蛇后親自發落。」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白契，你居然為了蛇后處置我？」

白契冷冷地道：「蛇後身份尊貴，侮罵蛇后罪當處死。念你是蛇族長老，本君網開一面。只讓蛇后處置你，別得寸進尺。」

「白契，你狠心狗肺，我可是你叔叔。」白永氣得破口大罵，他仍是不相信，白契居然在會為了未來蛇后就處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