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40章 大結局 （4）

這樣比她平時要花費更多的力量，她究竟是如何使出來的？

看着少女漸漸蒼白的臉色，司陌有些擔心，卻再次將目光撤離到遠方。

司空音的光圈已然消滅了第一層的喪屍圈，第二層，第三層……

司陌突然抬頭看向高空中力量突然回撤了一些的司空音，她突然緊皺咬緊下唇的動作，讓司陌也突然心中有些不安。

司空音的表情變得有些吃力和掙扎，但她卻好似依然在堅持着，她緊閉着眼睛，似乎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施展自己的能力。

可是別人也許看不到，但司陌看得見，司空音的光圈並沒有繼續在擴大，她停在了第三層的範圍，雖然阻擋了繼續前進的喪屍，卻似乎再不能擴大一點。

空中的司空音確實如司陌看到的那樣痛苦卻仍然在掙扎，但她掙扎的卻不是能力的耗盡，而是因為這樣大規模的使用能力，她沒想到會讓一直平靜好似被她成功困住的黑暗面再次活躍起來。

她本以為她可以一直支撐到將自己的血液燃燒殆盡的時候，可是她分明感受的得到她才剛剛接近喪屍圈，她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讓那個黑暗面出來搗亂。

司空音拚命地壓制着黑暗面的出現，但一邊卻又在努力維持着因為黑暗面想要出現而波動不穩的能力。

持續燃燒着的血液慢慢有些溢出嘴角，司陌看到那緊緊蹙起的眉毛和嘴角流出的那一點鮮紅，自己的眉頭也不禁慢慢皺起。

司陌的不安感越來越重，而與此同時她突然發現司空音的頭髮開始變長了。

光圈快速回收的情況沒等司陌說什麼或做出任何反應，便已經以所有人肉眼都可見的方式開始往司空音的身上回，而司空音也在連最後睜開眼睛都沒有來得及，便快速的開始變小，頭髮開始變長。

她依舊在半空中，可她身後的，用白色光芒形成的翅膀一點一點變成了黑色的。

司空音猛地睜開眼睛，她曾經充滿柔和溫柔的眸子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深幽到不可見底的眸子，那眼中沒有什麼快樂，只有荒蕪和冷漠。

睜開雙眼看見身下這一切的黑暗面沒有一絲驚慌，她的目光緩緩地掃到了唐鈺然後穆逸臣，在之後是蕭墨零，最終停在了司陌身上，嘴角慢慢牽起。

「我們又見面了，司陌。」她說話的聲音不再是那樣稚嫩的童音，而是優雅舒緩而又有些低沉，充滿了勾人心魂的魅惑。

黑暗面的眼中有着期待，而司陌卻在她出現的那一剎那感受到自己剛剛一直不能中斷的吸收突然停滯，她從一開始的擔憂慢慢恢復平靜，她知道司空音的計劃失敗了，而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司陌淡淡的看着黑暗面的司空音，「你還是出來了。」

沒有黑暗面預想中的驚訝，司空音突然感覺有些無趣，「原來你都知道了呀，是唐鈺告訴你的么？」

目光掃過地面，遠處因為沒了阻礙繼續前進的喪屍群，和那些奮力跟喪屍群搏鬥的戰士，眼神突然一閃，搖了搖頭，「原來是她啊，看來那個廢物也還有點本事，那我這一段的反應看來也和她有關，我還真是小瞧了她，不過，她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米苒站到司陌身邊，戒備的看着司空音，聽到她說的話，微微皺眉，「她怎麼了！」

司陌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個不好的猜想。

「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個蠢貨竟然在偷看過我的記憶之後，還竟然會決定犧牲自己去救這些本來就該毀滅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毀掉我的計劃，既然她自己想要消失，我自然要成全她不是？」司空音看着司陌輕輕的笑道。

司空竹從司空音回來以後似乎便被當成了空氣，司空音面對他中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再去和他溝通，而一直馬不停蹄的繁忙也成了他們之間避免尷尬的借口。

司空竹自己也一直很困惑，便也不自覺地將自己當成了不存在的，沉浸在忙碌中，不去想那些他逃避的。

可是聽到黑暗面所說的，他卻不能在一直那樣透明下去，「你把音兒還回來，這本就是音兒的身體，只不過是你鳩佔鵲巢，還想用音兒的身體為非作歹，你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司空竹的攻擊被司空音輕易地躲開，她用一種狀似憐憫又不屑的眼神看着司空竹，「她的身體？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當初你們將我的血液輸給叫這個名字的女人的時候，怎麼沒考慮過她的身體，如今我轉世到這幅身體里，你卻在這裏用討債的口吻指責我？司空竹，再一次看到我親手毀了你的妹妹你感覺怎麼樣？」

司空音的目光轉向司陌，「我親愛的碎片，你也一定有我的部分記憶是不是？看着這片大陸為我們贖罪，看着這片大陸因為他們曾經犯下的過錯來接受懲罰，你也應該很開心才是。」

司陌靜靜的看着她問自己，聽着她自詡自己是陌凰，是最高貴的存在，是整個大陸的主人，平靜的好似沒有一點波瀾。

司空音笑着對她說出那一項項他們該受的懲罰，好似理所應當的，她就應該感受到與她相同的感覺。

「不對。」司陌看着她，慢慢站到了城牆邊上，「我不恨這片大陸，也從未想過復仇，從最初到現在，這些人不需要贖罪，因為他們從未參與過曾經的那次傷害，而你也不是那個應該施下懲罰的人。」

她不知道曾經走火入魔時究竟都想了些什麼，也許她在恨極之時也曾想過要毀滅，可是就像她曾經在曾有過快樂，在這片大路上她也經歷了快樂，她也有了想要守護的人，那些痛苦不是一直支撐她的信念，那是她曾經歷的磨難，該去尋找，去詢問的人早已經在當初便全部都消失了。

而司空家也早就已經付出了代價，因為那一次她雖然失去了一切，卻經歷了更多，看着現在的這片大陸，她清楚的知道，她並不願看到這樣的場景，從來不曾希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