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選擇

夜黑風高，殺人夜！

那晚，是我人生最可怕的一晚，是我不敢提及的過往。那晚，我看透了人的本性。

黃壯綁來的不是別人，是我最最討厭的俞雅茜。

剛被黃壯拉著進門時，她還是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可當黃壯直接甩了她幾個巴掌后，她就徹底安分了下來。

只是，她看我的神色，和過去一樣，充滿了仇恨。

黃壯與林朵朵只在倉庫待了幾分鐘就出去了，聽他們說什麼貨到了，去接貨。而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那批貨，竟是那麼的可怕！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倉庫里並沒有燈，本來還可以透過林朵朵的手機燈光來照明，可他們出去時，轟的一聲，也把倉庫門也給拉上了，裡面陷入一片黑暗中，尤為恐怖。

「林薇薇，你是故意的吧！」我正想著有什麼脫身的辦法，可俞雅茜的聲音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俞雅茜卻在此時冷冷的哼了一聲，惡毒的喊道：「肯定是你用計讓門外那群狗男女抓的我，林薇薇，你不得好死！」

聽到她這樣推測，我實在是覺得這女人沒救了。本來我還想著不計前嫌先和她商量著看怎樣才能逃出去，可沒想到，這女人到現在卻還在想這種問題，完全沒有置身危險的那種恐怖的感覺。

我沒有再理她。因為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我緊緊皺著眉頭，時間過得越長，我心裡的恐懼就越深。

特別是現在，周圍一片黑暗，這種濃濃的恐懼感將我包裹，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或者說，還有蔣星宸那張俊逸的臉龐。

「林薇薇，你說話啊！你啞巴了？還是你默認了？你做賊心虛了？林薇薇……」

「閉嘴！」俞雅茜聒噪的聲音把我吵得頭疼，我冰冷的喊了一聲：「有這會時間你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逃出去！」

「林薇……」

「嘩啦啦！」倉庫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手電筒的光亮照了進來。

「兩位美女聊得不錯嘛！」黃壯陰森著一張臉，漆黑的倉庫中，他被手電筒照亮的面容看上去尤為恐怖。

「走吧兩位，決定你們命運的時刻到了！」黃壯陰冷的笑著，用力將我和俞雅茜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動作粗魯的將我們往外推。

我因為擔心他傷害到孩子，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只想著有機會趕緊逃脫。

半個小時后，我和俞雅茜被黃壯夫妻帶到了郊外，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晚，陰風陣陣。聽著沙沙的風聲，我除了感到寒冷以外，還感到深深的恐怖與絕望。

此時，我和俞雅茜都被黃壯和林朵朵綁在了一顆大樹的樹榦上，或許是剛才在車上顛簸的厲害，此時我只覺得全身無力，腹部也傳來陣陣劇痛。

我站在那兒，後背貼著樹榦，雖然剛才林朵朵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其他原因，她綁的並不緊，只是我全身依然冒著汗水，疼痛的感覺一次次襲來，我知道這是個不好的跡象。

我想要請求，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被自己逼了回去。原因無他，只因為我和俞雅茜的面前現在擺著一個zha葯。

黃壯既然能從監獄里跑出來，又把我和俞雅茜綁架，就表明他已經拋棄了一切，就算我和俞雅茜現在都死在這兒，他也不會在意的。

面前的炸yao閃著紅光，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般，我的心咚咚直跳。

我用力握著被汗水覆蓋的手掌，緊緊咬著牙齒。

『怎麼辦？怎麼辦？』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這樣下去，就算我不死，孩子也會死了的。

「林朵朵，我想和你說件事！」我將目光放在了林朵朵的身上，儘管現在我們之間再也做不成姐妹，但我現在只能對她抱有一點希望，希望她能顧念往日的那點情意。

「怎麼？薇薇是想交代臨終遺言了？」林朵朵雙手環胸，冷冷的盯著我，聲音更是充滿了譏諷。

我用力咬了下唇瓣，努力控制著因為疼痛而顫抖的身體：「林朵朵，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聽到我說這些，林朵朵的表情果然不像剛才那麼冷淡了。

我趁熱打鐵，正準備再說些曾經的事情時，黃壯卻是在半路橫叉了一腳。

「朵朵，何必和她廢話！」

他滿臉陰沉的看了我一眼，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時間還早，這夜色又正好，不如……」

說到這裡，他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眯著雙眼，色眯眯的打量著我旁邊的俞雅茜。

「以前只覺得我家小姨子長的漂亮，可現在看來……蔣星宸身邊的女人果然都漂亮啊！」

他突然捏住了俞雅茜的下巴，笑的不懷好意。

俞雅茜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她盯著面前噁心的男人，大聲嚷道：「你要幹嘛？你不要亂來，不要亂來啊！」

「小美人覺得怎樣才算是亂來啊！」黃壯臉上的笑意更勝，只是在這種氛圍下，讓人覺得尤為恐怖。

「林薇薇，他們是誰？他們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俞雅茜的聲音透著哭音和恐怖，我卻沒時間回答她的問題。我並沒有害她，我也沒必要害她，抓她的是黃壯，而造成抓她的原因應該是蔣星宸吧。

身子越來越難受，除了腹部的痛意，我還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陰風襲來，沙沙的風聲讓我有片刻的清醒。

「黃壯，別玩了，蔣星宸馬上就來了！」林朵朵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

也是，為了黃壯她已經拋棄了一切，可現在黃壯竟然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調情』，就是換了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高興吧。

「星宸？蔣星宸會來？」俞雅茜的聲音開始透著驚喜。

「啊！」突然一聲尖叫聲讓我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去，只見黃壯腦袋已經貼在了俞雅茜的身上。而剛才的那聲尖叫就是從俞雅茜的口裡發出的。

他並沒有理會林朵朵的警告，依然在那裡肆意妄為。

「不要，你不要亂來！」俞雅茜開始搖著腦袋，用力的掙扎著。

我勉強張開嘴，發出虛弱的聲音：「黃壯，你沒聽到林朵朵讓你住手嗎？」

我的聲音剛剛發出就消散在空中，而黃壯並沒有半分反應。

我看著旁邊站在的林朵朵，為她可憐，我氣急敗壞的喊道：「林朵朵，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他只是壓抑的太久了！」林朵朵的回答讓我恐懼。難道愛一個人竟要愛的如此卑微嗎？

「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俞雅茜依然在掙扎著，只是力道越來越小。

「啊！」突然，耳邊再次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

「你這賤人！」啪的一聲，黃壯直接甩了俞雅茜一個巴掌，透過微弱的燈光，我看到黃壯的嘴上好像掛著血珠，竟是俞雅茜咬了黃壯一口。

「看我今晚不整死你！」俞雅茜的這個舉動似乎徹底把黃壯惹怒，他直接撕開俞雅茜的衣服，大笑著。

「你就不怕蔣星宸過來殺了你？」俞雅茜依然說著狠話。只是她微弱的呼喊聲已經對瘋狂的黃壯造不成絲毫影響。

我看了眼林朵朵，她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而我除了別過眼去，我幫不上俞雅茜絲毫。

「賤人？舒服不？」耳邊除了傳來黃壯粗暴的話語還有俞雅茜壓抑的哭喊聲。

我緊緊閉著雙眼，心裡一萬個不想聽到這種聲音，可那些聲音卻拚命往自己的耳朵里鑽。儘管我很討厭俞雅茜，但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可現在她卻被黃壯這樣欺辱！

我不知道那些聲音持續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昏了過去，又在兩人的喊叫聲和陣痛中睜開眼來。一次，兩次，我不知道反覆了多少次，但最後一次醒來時，我看到黃壯正提著褲子。

我厭惡的掃了他一眼，而俞雅茜此時已經沒了任何聲音。

我正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和俞雅茜說話，耳邊卻傳來了車子行過地面的聲音，下一刻，一輛開著遠光燈的車急速向我們駛來，刺眼的燈光把我照的睜不來眼。

「蔣星宸？」我呢喃了一聲，車子停下，塵土飛揚。下一刻，我果然見蔣星宸從車裡走了下來。

車燈照耀，我好似看到他急切的神色。

黃壯與林朵朵已經警惕的走到我和俞雅茜面前，冷冷的看著他。

「星宸，蔣星宸，救我！救我！」蔣星宸剛出現，俞雅茜就開始大聲的哭喊著，她聲音沙啞，語氣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恐怖與哀傷。

「薇薇，我的孩子，薇薇！」就在我們將目光都放在蔣星宸身上時。從車裡卻下來一個中年婦女，我眯著雙眼，看向她，而她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下午我才見過的閆女士。

我大概能猜測到她為什麼在這兒，可我此時更希望她沒來。

我深處如此危險的境地，只要面前的這個東西變成零，我就會被炸的連渣都不剩，而我，不願讓她這次再抱著失望而歸，不，也許是絕望！

「別過來！」閆女士本來在往我這邊奔來，可林朵朵突然冷聲喊道，她嚇得急忙止住了步子，只是看我的眼神，滿是擔憂與關心，甚至，我還看到她的眼裡的晶瑩。

「媽媽！」這一刻，我終於輕輕呢喃了一聲。

這聲媽媽，是我從小到大最發自內心的一聲呼喚。雖然我知道，這聲呼喚，只有我一個人能聽的到。但我現在，就是想呼喚。

我不想在意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親，至少這一刻，我當她是，而我覺得，她也當我是。只是，這份溫暖來的太不是時候。

「蔣星宸，你終於捨得來了，就是不知道你是為我親愛的小姨子來的？還是為了這個剛剛成為我女人的漂亮小妞？」黃壯一臉可恥的將他的手伸向俞雅茜的面頰，俞雅茜驚恐的想要躲避，可她被綁著，除了能轉動頭部以外。她又還能幹什麼。

「小美人，你在害怕嗎？」黃壯將他那張噁心的嘴臉湊到俞雅茜的臉上，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

而蔣星宸看到黃壯的舉動后，他並沒有言語，只是神色複雜的盯著我們的方向。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的眼裡包裹著什麼，其實我也想讓他救我，我想讓他救救我們的孩子。可我明白如今的情況，黃壯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讓蔣星宸選擇，在我和俞雅茜之間。選擇！

我其實為蔣星宸剛才的不言語而慶幸著，因為不阻止，不言語，是不是表明他對俞雅茜不在乎？

可這個想法剛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就被我自己打破。或許蔣星宸也明白今天他來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太難抉擇，所以他沒有說話。

「黃壯，放了她們！」果然，這之後，我聽到了蔣星宸冷冽的聲音，他的聲音被風傳了過來，好似夾雜著擔憂還有些許安慰。

「放了她們？可笑，蔣星宸，你難道真不知道我讓你過來的目的？」黃壯陰冷的喊道。

那頭的蔣星宸眉頭似乎緊緊皺了起來，我看不清，但我卻知道他在看我。

腹部的陣痛越來越厲害，我全身痙攣，除了身上淌下的汗水外，我的眼中也早已不受控制的滑下一滴一滴的眼淚。

「蔣星宸，不如我們做個遊戲吧！在我身後綁著的這兩位美女，你選一個，也只能選一個。」黃壯眼裡透著陰森的光芒。而他的話也算證實了我的猜測，只是此刻，我卻完全不自信了。

「我兩個都要！」蔣星宸極快的給出了答案，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但我的心卻慢慢向谷底跌落。

蔣星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對我的情意我也清楚，可他和俞雅茜之間，除了那朦朧的愛情，還有我無法理解的恩情與承諾。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我不知道他會如何抉擇，是選擇愛情。還是選擇恩情！

「你最好趕快選擇，雖然我的時間很多，但我身邊的炸ｙａｏ卻不等人哦！」

黃壯討人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我聽出他語氣中的焦急。

蔣星宸的沉默，終究是讓他感到緊張，可是，他的話語也讓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擺在我們面前的炸藥。

炸藥就靜靜的躺在我的面前，那上面一直在閃爍的紅色數字，像是催命符一樣，讓我的心陣陣緊張。

「蔣星宸，炸藥還有五分鐘爆炸，你真的不做選擇嗎？」

黃壯的聲音再次想起來的時候，蔣星宸終於向前邁了一步，他看著我們，再次沉聲答道：「我說了，我兩個都要！」

「你覺得可能嗎？」黃壯大聲的譏諷道。

「我身後的這兩人，你只能選一個，你選了誰，我就把誰放了，而另一個，將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黃壯指著我們。再一次喊道，而俞雅茜這會兒也已經搞清楚了狀況，她像是瘋了一樣，剛才死屍般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掙扎著：「星宸，蔣星宸，救我，求求你，救我！你忘了嗎？你忘了我們小時候的約定了？你忘了我母親對你的囑託了？蔣星宸，蔣星宸……你忘了我媽媽是怎麼死的了嗎？」

果然，俞雅茜是了解蔣星宸的，她知道用話語才能讓蔣星宸的愧疚給激出來。她懂得蔣星宸的為難。

「別吵！」我心裡陣陣煩躁，被綁了這麼長時間，我的身體早已僵硬，除了陣陣的疼痛感提醒我還活著以外，我全身早已沒了力氣。

「蔣星宸，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其實我也愛你。蔣星宸，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就和你結婚。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俞雅茜聒噪的聲音依然在耳畔想著，我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

「星宸，蔣星宸，救我……」

俞雅茜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張了張嘴，可嗓子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蔣星宸，還在猶豫啊？要我說啊！你還是把我這小姨子領走吧！畢竟人家懷了你的孩子嘛？當然，我也有私心的，這臭娘們剛才的叫聲還挺銷魂。我還想……」

「你住口，你這個變態！」不等黃壯喊完，俞雅茜已經發瘋般的朝著黃壯吼道，她心裡已經恨死了黃壯，我毫不懷疑，要是她現在有機會，她一定會親手殺了黃壯的。

「星宸，你不要聽他胡說，不要聽他胡說。星宸，你相信我，我真的愛你。真的愛你，你不是曾經也說過嗎？你要保護我一輩子，你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的！蔣星宸，蔣星宸……」她繼續喊著，而這一次，卻是對準蔣星宸。

「你還在猶豫什麼？那還用選嗎？快救我女兒，救我女兒啊！你沒看到她那麼痛苦，你不知道她懷著你的孩子嗎？」閆女士看著還在猶豫的蔣星宸，激動的大吼著。

我看著我的母親，也看著蔣星宸的猶豫，最終無力的閉上眼睛。

「蔣星宸。剩下最後兩分鐘了，你要是再不選擇，她們兩個就都得死了！」看蔣星宸還在猶豫，黃壯得意的笑著。

他雙目緊緊盯著炸藥上變換的數字，那紅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陰森、可怖，也讓我彷彿看到了死神的光顧。

「看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做選擇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看著這兩個美人共赴黃泉了！」說著，黃壯拉著林朵朵漸漸向後退去，他們走的很慢，炸藥上的數字持續變動，慢慢地、慢慢地，只剩下最後一分鐘了。

「薇薇！」突然，我聽到閆女士叫著我的名字，待我睜開眼時……

『砰』的一聲，一聲槍響差點震破我的耳膜，但我此時早已沒有時間理會那些，我只看到，閆女士正要向前沖的身影轟然倒地。

我只看到，她凄美的身影落到了地上。我只看到，她嘴唇蠕動。似乎在叫著我的名字。

「不！」我終於能發出聲音了，但這聲音，難聽的我自己都不願意聽。

「不！不要！」我悲拗的大喊著，我瘋狂的搖著腦袋。

可黑暗的夜色中，閆女士的身影再也沒有起來。

閆女士，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她還不能確定我是不是她的女兒，可她現在，卻已經倒在了那兒，為了我！

「早就提醒過你們，不要過來！」

黃壯的聲音。依然可惡。

我雙目獃滯，痴痴的看著閆女士的身影，可這並不表示，時間停止。

「滴滴滴！」

「就要炸了，就要炸了，星宸，星宸救我啊！」在死亡的邊緣，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再在意閆女士的生死。

我的心已經跌入的谷底，而俞雅茜的呼喊，讓我看到了蔣星宸狂奔的身影。

他在向我們跑來，不，他在向俞雅茜跑來。

「砰！砰！砰！」

又是幾聲槍響，但我沒有看到蔣星宸倒地，也沒有人扶起閆女士，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我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

身子越來越沉，疼痛越來越劇烈。

「十秒、九秒、八秒、七秒、六秒……」

五秒的時候，蔣星宸跑了過來。

「蔣星宸，救我！」俞雅茜在喊，可沒人理她。

四秒的時候，蔣星宸並沒有替我們解開繩子，而是拿起的炸藥。

然後，三秒的時候，炸藥好像被他丟了出去。

兩秒……一秒……

「咚！」炸藥在空中爆炸，震耳欲聾。

漫天的火光，還有蔣星宸飛撲過來的身影。

眼皮越來越重，我終於失去了知覺。

陷入黑暗之前，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好像聽到有人再給我說對不起。

可那個人不知道嗎？我林薇薇真的很討厭那三個字，因為那三個字只有在一個人犯了錯的時候才會給另一個人說，而有的錯誤，卻是無法彌補的。

所以，我寧願永遠不要聽到那三個字，也不想讓人犯錯。

我討厭那三個字，很討厭，很討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