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小公主

第226章 小公主

周靖安一直沒有說話。

洛雲卿沒再問什麼,他何嘗不知道,無論是不是圈套,二哥都不會卻步的。

就算沒有孩子,光是得知有關陸然的消息,他勢必要去探個究竟。

三人一時寂靜無聲。

陸然一直在急速倒退,被神秘的力量拖着,她完全無法反抗,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未知的事情在等着她。

還沒來得及思考,就感覺到整個人陷入了一個黑暗牢籠里,她怎麼掙,都掙不開。

「呼,終於搶救回來了!」

「心率65,心跳70,生命各項體征恢復正常。」

「謝天謝地,我們的小命保住了!」

「立即去通知教父!」

耳邊有很多人在說話,夾雜着英語和漢語,從嚴肅到放鬆,到群人歡呼,像是在慶祝什麼重大的喜事。

臉上罩着的東西被取下來,小臂上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有針刺入,然後夾在食指上的東西鬆開,身體被人抱起來,放在鬆軟的床上。

身下躺着的,似乎是一張能夠移動的床,輪子咕嚕嚕的響了一會兒,停下,電梯叮的聲音,還有什麼人在小聲聊着什麼。

大概五分鐘后,陸然被推進了一間消毒水味道不那麼刺鼻的地方,應該是病房吧。

「有沒有醒來?」

沉穩的腳步聲之後,有人略帶欣喜的問。

是樓戰。

「沒有,一點跡象都沒有,但是各項檢測都在合格範圍內,隨時會有醒來的可能。」有人回答。

手腕被人拿起又放下,眼皮被翻開,她能感覺到,卻始終無法給出反應,身體猶如千斤重,動一動都是妄想。

陸然這時才真正明白,她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里。

胸口上貼著一塊溫潤的東西。

一絲絲類似於能量的東西以它為中心,涓涓流到四肢各處,喚醒了她的感官,心臟上的的力量越來越豐盈,卻始終停留在一個平面上,不上不下,她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能醒來,可是這能量似乎只有這麼多了。

「你們都下去吧。」樓戰淡淡吩咐。

「是。」

周圍的人相繼走遠,門被關上。

只剩下樓戰,他伸手,撥開她睡衣的兩顆衣扣,伸手挑起了那個東西,陸然的後頸立刻傳來緊繃感。

是一根線在收緊。

陸然怔怔的想,這個,難道是那半枚羊脂玉?

隨着羊脂玉的遠離,監控設備上傳來報警的聲音,樓戰吸了口氣,自言自語,「看來就是它了。」

他把羊脂玉放下,報警聲隨之消失。

一陣窸窣后,陸然再次聽到他的聲音,離她有點遠,大概是在窗邊某個地方。

「教父,確實有用,但是依然沒有醒來,我想,她需要另外半枚羊脂玉。」

房間里很安靜,陸然能聽到話筒對面的男人的說話聲,「我會想辦法,一定時刻守好她,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

「我明白!」

通話終止。

陸然多想抱一抱她的孩子,或者見一面也可以,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她的靈魂都沒辦法離開身體。

凌晨,直升機降落在幽暗的口岸,周靖安和洛雲卿步下飛機,典媽隨後跟來。

鄒凱上前,對周靖安道,「大使館來了消息,蕭煒明臨時改變了地點。」

「哪裏?」

「老撾,很偏僻的一個水上小鎮。」

「他的後方就在這裏,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怕我們搗了他的老巢啊?」洛雲卿最討厭被人牽着鼻子走。

鄒凱指了指水面上的快艇,「那是他派來的,要求您帶着羊脂玉前去,隻身一人。」

「羊脂玉?」周靖安微微一愕,「那半枚羊脂玉?」

「是。」

洛雲卿也是怔愣不已,「就是你脖子上掛着的那玩意兒?」

周靖安點頭,沉思。

鄒凱繼續道,「他讓您去老撾,估計只是個障眼法。」

周靖安,「孩子極有可能還會在這裏,你隨時跟大使館保持聯繫,如果事情有詐,只要蕭煒明現身,就斃了他。」

被人耍一次,就夠了,他不會容許出現第二次。

「是!」

洛雲卿和典媽留下。

周靖安隻身一人上了快艇。

輾轉到達老撾,確認周靖安後面沒有他的部下追蹤,蕭煒明這邊的人,才把他帶到水上小鎮時,此時已是下午。

乘坐獨木筏靠近建造在水上的小屋時,周靖安見到了坐在裏面的sweet,頂着一張跟陸然一模一樣的臉,卻是另一個令人厭惡的靈魂!

跟以往每次見到她高雅睥睨的姿態不一樣的是,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濃重的哀傷。

「你來了。」看到周靖安,sweet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揚了一下細緻的眉頭。

周靖安身上基本上被水打濕了,衣服貼在身上,卻依然無法掩蓋他渾身冷傲尊貴的氣場。

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諷刺。

如果是平時,sweet絕對一個冷笑而過,但是今天,她的心情糟糕透頂!

她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

「呵,我這張臉刺激到你了?」踩住周靖安的獨木筏,一腳跺下去,周靖安狼狽的跌入水裏。

他浮出水面,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冷眸看着那瘋癲的女人,眼神淡淡,不言不語。

sweet覺得悻悻,在他想要上來時,她走過去,鞋子落在他手指上,「東西呢?」

周靖安從水裏伸出另外一隻手,握住她的腳腕,猛然一拉。

噗通!

sweet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掉在水裏。

隨即,不遠處端著狙擊槍密切觀察這裏的守衛,朝周靖安射了一槍。

周靖安早有提防,把sweet按在水裏,擋住了他。

「唔!」子彈沒入肩頭,sweet咬牙忍住。

隨後,周靖安托起sweet,讓守衛看清楚她目前的處境。

狙擊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靖安把sweet拉到小屋後面的草叢裏,他掐着她的脖頸,從軍靴一側抽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臉,「是刺激到我了,我現在就幫你毀了它。」

sweet粗心大意,落入了他的手裏,更沒想到,他竟然不受威脅,敢對她出手。

「你就不擔心你那三個孩子?」sweet瞪他,「這邊不順利,緬甸那邊他們就接不到孩子了。」

周靖安把紅繩從脖子上拽下來,吊在她面前,「你說,在蕭煒明心目中,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這半枚羊脂玉重要?」

sweet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周靖安知道,他猜對了。

這半枚羊脂玉,對於蕭煒明來說,很重要!

他抬手,朝狙擊手的方向晃了晃手裏的羊脂玉,落下手腕,他笑着問,「所以,我就算是殺了你,然後把羊脂玉給他們,結果,還不都一樣?」

他說的沒錯,蕭煒明要的,只是羊脂玉。心在一滴滴的往下流血,sweet差點綳不住,但強大的意志力逼迫她,鎮定下來,她勾唇,看着周靖安道,「你別想從我嘴裏套到關於陸然的消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我當然知道你的能耐。」周靖安渾然不在意她的嘲弄,「不過,你說錯了,我並沒有想要撬開你的嘴,我想要知道的,我自然會通過我的渠道來獲得消息,而不是利用一個……女人。」

sweet一震,當然聽得出來周靖安這是諷刺蕭煒明,她猶如自己受了侮辱一般,怒氣如有實質幾乎要從眼裏射出,「教父沒有利用我,更沒有利用任何人,我們追隨他,是因為他值得我們追隨!你什麼都不懂就閉好你的嘴!」

「廢話少說,我沒有什麼時間跟你耍嘴皮子。」周靖安握著那把刀,對準她的傷口,嘴唇掀起一個殘酷的笑容,「所以……」

手下用力,匕首進入傷口。

sweet是人,是人都會痛,她能忍痛,但是這樣的痛,還是讓她不停的倒抽氣。

匕首在肉裏面翻攪,周靖安眼睛看也不看,只是勾唇笑着,欣賞著冷汗從她額頭滴落的畫面,閑話家常一般,「嘖,我們然然可沒有你這麼堅強,她很嬌氣,心情好的時候會撒嬌,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恃寵生嬌,稍不如意就撒潑罵人,且樣樣在行,我就愛這樣的她,而不是像你,堅強得不像個女人,男人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呢?你從來沒反思過?」

sweet痛得眼神都迷離了,牙齒咬着嘴唇,用意志力支撐。

周靖安的手一直握着手柄在動,嘴巴也沒停,「也是,你這樣的殺人機器,怎麼會反思自己?不像我們然然,智商高,人又聰明,是個天之驕女,你這樣的女人,只是擁有一個讓人羨慕的外殼,卻是思想頑固,不知變通,毫無趣味可言。蕭煒明雖然老了,卻依然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會喜歡真正的女人,而不是這麼一張徒有其表的臉,還是他喜歡的女人的臉,他會不會反感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有。」

「反感?」sweet突然開口,「她反感這張臉?不會,不會的,怎麼會?」

周靖安緊緊盯着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來,是什麼刺激到了她。

「不,他絕對不是!」她很快又否定。

蕭煒明給陸然整臉,是因為她的臉被毀了,需要整,一定是這樣!而不是因為他厭惡反感這張臉被她佔用了。

「為什麼不是?」周靖安在她蠱惑。

「肯定不是,你在騙我,你……」轉臉,看到周靖安犀利的眼神,她陡然清醒,嘴巴,抿成了一條線。

周靖安冷笑,看來,這招沒用。

匕首往上一收,sweet受不住痛哼了一聲。

匕首頂端,是一粒子彈。

周靖安挑起子彈,匕首一斜,子彈落入她不算太深邃的胸溝里,「這裏,需要再塞入一些矽膠,會跟我們然然更像一些。」

匕首冰涼鋒利的尖端,觸碰着她溫熱的肌膚,讓sweet陡然打了個激靈,臉上染上一抹紅色怒容,「周靖安,你TM是在挑逗我?」

「愚蠢。」周靖安嫌惡的收回匕首,在水裏盪乾淨,眼神往四處看了看,漫不經心的說,「男女之事,跟吸毒一樣,有癮,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嘗到了甜頭,通常一次不會滿足,當然了,除非你……太松,第一次就給男人挫敗感。」

「你住嘴!」

「呵呵,原來還沒付諸行動啊,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笨,回去大可以一試,自怨自艾什麼用都不起,多動動腦子,動動身體,不要太感謝我。」

手上,有溫熱的液體流過,周靖安低頭一看,她流血流得差不多了,精神已經有些不濟,他撕開她的緊身上衣,在她肩膀,和腰部,斜著纏了一圈粗線條的包紮,不會死人的程度,會不會感染不是他會擔心的。

她身上露在衣服外的皮膚,雪白細膩,他看都沒看一眼,完全沒興趣。

從草叢裏爬出來,把她舉到小屋外面的延展台上,上面已經有了兩個荷槍實彈的男人,穿着緊身背心,握著槍指着他。

周靖安不以為杵,一躍坐上來,指著奄奄一息的sweet,「子彈已經取了出來,止血晚了就真的死了。」

其中一個男人抱着sweet,走進小屋,屋子裏,竟然有醫藥箱,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周靖安一進來,就被擺在屋子中間的桌子吸引了眼神。

sweet在那人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就從昏迷中醒來,見周靖安拿着桌上那個用水草編的娃娃發獃。

水草很粗糙,娃娃身上很多不平整的毛刺,因為曬乾了,拿在手裏有些扎手,卻沒有鬆散開來,而且娃娃頭上還有兩個小辮子,那辮子是用真的頭髮綁在上面製成的,還用藍色布料縫製了小裙子,裙子前面還綴了兩顆扣子,給它打扮得很是周到細緻。

「八個月前,你老婆在這裏住了一陣子。」sweet陰陽怪氣道,「是她無聊時編的,教父一直沒空過來,她住過的地方,用過的東西,留下的東西,他都吩咐了不讓人動,你最好看完就放回原處,免得惹了麻煩。」

周靖安卻把它堂而皇之的塞入了口袋。

另外一個男人拿槍抵上他的后心,「東西放下!」

周靖安一個利落轉身,反手奪下他的搶,從窗口扔進了水裏。

正在給sweet包紮的男人大驚之下正要握住他放在床邊的槍,被sweet按住了手,問周靖安,「把羊脂玉交出來。」

周靖安攤手,「剛才我拽了下來,你不是看到了?我掛在水草上了。」

sweet和那兩個男人均是一愣,那個被他扔了搶的男人走到周靖安面前,搜身,果然不在他身上。

他轉身正要走出去,聽到周靖安不緊不慢的道了句,「放在哪裏,只有我知道,你要是動作大了,被水沖走了,你們完不成任務,我可不負責。」

sweet不敢輕舉妄動。

她有預感,因為她之前的失誤,這個男人,今天大概要逃過一劫了……

她的任務是,拿到羊脂玉,順手讓送上門的周靖安有去無回。

可惜……

sweet跟那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問詢的眼神看着sweet。

周靖安走到窗邊,倚著窗戶,問道,「說吧,要羊脂玉做什麼。」

sweet反問,「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我什麼也不知。」

「虛偽!」

「說吧,如果要求合理,我會交出來。」

「救你老婆,合不合理?」

周靖安心神一晃,果然是陸然!她出了什麼事?!

「因為生孩子?」周靖安問。

sweet不答,諷刺道,「自作自受。」

周靖安刀子一樣的眼神嗖嗖地扎向她,sweet看他不爽,心裏舒坦了,「誰讓她一定堅持順產來者,大出血,怪誰?不自量力!你覺得,不活該嗎?」

周靖安問,「羊脂玉對她有用?」

「誰知道!一直在搶救,心臟都跳停了,虧了那半個羊脂玉,才保住了她的性命,一枚完美的羊脂玉,能不能讓她醒來,還是未知數。」

如果是為了陸然,讓他交出這羊脂玉,周靖安眼也不眨。

費盡功夫讓他來到這裏,只怕是,蕭煒明要他有來無回。

「好,我給你們。」

話音一落,周靖安已經跳出窗外,三個人大吃一驚,正要上前,從窗口投進來一個被紅繩串著的白色物件。

在房間里劃下一條弧線,朝着門口飛去。

三人爭先恐後的飛身撲過去,吊墜即將落水那一刻,sweet忍着傷痛,撲到水裏,把吊墜握在了手裏。

噗通!

她再次落水。

兩個男人趕緊跳下水,把她救出來。

等三人上岸,周靖安早已沒了蹤影,水面,平靜無波。

立刻乘船回去,抬頭問站在高台上的狙擊手,「他去哪兒了?」

「跳進水裏就不見了。」

「怎麼辦?還找不找?」

「怎麼找?有本事你去!」

「sweet姐,那羊脂玉是真的嗎?」

「是。」

sweet嘴角勾出一抹隱約的弧度,周靖安暫時活着,對她,有利無弊。

周靖安屏息游到安全區域,一片紅樹林里,他倚在泡在水裏的碩大樹根上喘了口氣,把左腳上的鞋子脫下,拿走鞋墊,露出裏面隱藏的一個小方格,方格子有一個迷你的信號發射器,他按下開關。

半個小時后,有快艇朝他開過來,停在紅樹林邊上,無法進入。

周靖安躲在水面下,看到扎西探出頭來,才浮出水面。

扎西伸手拉了他一把。

「周總,您沒事吧?」

「沒有。鄒凱那邊有沒有消息?」

「還沒有。蕭煒明TM的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他想一箭雙鵰,一要那塊玉,而要我的命。」

「昨兒個看到他出現,真想一槍崩了他!」扎西有些氣急敗壞,猛地想到了最要緊的,「啊,那您逃了,他會不會對三個寶寶……」

「他遲早是要把孩子給我的!」周靖安篤定道。

「為什麼?他可不是這麼大方的人。」

「因為陸然。」

周靖安笑着說,「不是陸然,他不會透露孩子的消息給我,既然透露了,就不會不給,這應該是他給陸然的承諾吧……」

想到她至今生死未卜,周靖安心裏又湧上一抹沉重,希望那半枚羊脂玉儘快送到她身邊,讓她脫離危險。

兩人快到緬甸邊境時,收到鄒凱打來的電話,「大使館通知我們去抱小孩了。」

周靖安一陣大喜,聲音不穩道,「給我好好看着,誰也不許碰,我要第一個抱他們!明白?」

鄒凱笑着說,「明白,你慢慢來,我們等著,絕對一根頭髮絲都不碰他們。」

周靖安滿意了,語氣不自禁的放柔,「可不可愛?」

「可愛極了!一個比一個可愛,個頭都還差不多,不偏不倚,平均得很!兩個小子長得很快,就這麼幾天功夫,跟藍存遇傳過來的照片又有些不一樣了,皮膚長開了一些,紅潤又健康,小公主跟你們倆誰都不像,倒是跟藍存遇和藍煙很像,是三個寶寶里最漂亮極了。」

「那當然了,我的女兒當然是最漂亮的!等等,你說她不像我們倆?不可能!」周靖安急道,「我岳母說了,跟陸然小時候一模一樣。」

「那我還真看不出來,不信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倒是兩小子一模一樣,五官越來越像你了!」

周靖安抿唇笑着,「再說一遍,誰也不許抱他們,摸都不能摸!」

洛雲卿在一旁叫道,「那可以親一口嗎二哥?小女娃實在是太誘人了,我忍不住了!不管了,先親為上!」

「洛雲卿,你給我去死!」

「哇,這皮膚好嫩,好軟……反正是要死的,臨死前我再多親一口……」

周靖安氣得煩躁不已,差點把手裏衛星電話給捏碎,該死的!

扎西在一旁咧嘴笑了,也只有洛雲卿敢這麼忤逆周靖安之後還活得好胳膊好腿的。

「快點!」周靖安擰眉命令。

扎西點頭,「已經很快了周總。」

心急也沒用,周靖安按捺住自己坐下來,從口袋裏取出那個草編娃娃,陸然在編之前,肯定也沒想到,他們的孩子,會有三個吧。

周靖安手下輕柔的撫摸著娃娃的小辮子,細柔的發質,泛著微黃卻明亮的色澤,這是陸然的頭髮。

周靖安拿到鼻翼下嗅了嗅,閉上眼睛,靠在艇壁上休息,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看着他身上的濕衣服,扎西默默脫下身上的外套,給他搭在身上。

竟然沒有把他吵醒。

三個小時后,快艇到了海岸口,一靠岸,扎西還沒開口喊人,周靖安就突然睜開了眼睛,「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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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坑妻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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