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鬼魂

第223章 鬼魂

血腥未去的產房裏,再次被血氣籠罩。

陸然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沒有一點重量一般,她輕輕一掙,便從束縛中脫身而出。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朝她衝過來,她閃避不及,驚叫一聲下意識捂住了臉,他們卻從她身體里穿了過去。

陸然驚詫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身體,她竟然成了透明的!

像一團凝聚成人形的霧氣一樣!

醫生們和護士們忙成一團,沒有人理會她,甚至,似乎都沒有人能夠看到她。

他們都圍着床上的人……

陸然瞥了一眼,頓時驚愕了住,這人,不是凌路嗎?

不不不,是整容后的她!

穿着白色睡衣,睡衣下擺完全被鮮血浸濕染紅。

一袋袋的血從細細的針孔進入她的身體,身下還在不停的往外流,就連醫生,都有些手忙腳亂了。

一身鐵灰色西裝的蕭煒明從外面進來,一雙眼睛通紅如血,他幾個大步就到了床前,跪在床邊,握住了女人落在床邊的手,那手蒼白無力。

軟軟的耷拉在他大掌上。

男人的眼眶裏竟然閃爍著淚花,「不要離開我,寶寶,寶寶……」

陸然看着這樣的蕭煒明,心情複雜。

他還是她父親的時候,他對她就很好,關懷備至,她毫不懷疑他的真心,可是,知道他對她有那種感情后,她排斥他,厭惡他,不想見到他,後來又因為他傷害了周靖安所以極度反感他,心裏怨恨他總是破壞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卻一直都忽略了一個事實,愛一個人,有什麼錯?

他沒錯。

只是愛錯了人。

陸然看他含淚一遍遍呼喚她,深情的眼眸凝視着她,小心翼翼的動作晃着她的肩頭,她的心情沉甸甸的,抬了一下步子,想要過去安慰他,可是一想到他又要禁錮她,她又膽怯的卻步了。

「小鹿……」

一雙溫熱微糙的手,搭在她肩上。

陸然一愣,回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龐,「你是……白大哥?」

他竟然可以觸碰她。

他們是同類人?

「凌路,我是哥哥,凌犀。」他回答。

陸然怔了好大一會兒,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叫的,是小路。

陸然搖搖頭,「我不是凌路,我是陸然,白大哥,是你嗎?」

她往後退了一步,他的手從她肩頭落下,在半空頓了幾秒,抬起手腕,手心朝上,「小路,過來。」

陸然不想靠近這個陌生男人,可他一開口叫她,她的腳步就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單手遞給他,又問,「你是不是白大哥?楚白?」

「也是,也不是。」男人握着她的手,低頭看着,一根一根的摩挲了過去,俯身,像個中世紀貴族一樣,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抬頭,深刻的五官帶着異域風情,深邃的眸子裏柔情似水,「如果你喜歡這麼叫我白大哥,那就白大哥。」

陸然失語的望着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凌犀抬起她的下顎,撫摸着她的臉頰輪廓,深情道,「找了一千年,終於讓我找到了你。」

陸然現在基本上確定了,她就是凌路。

「抱歉,我不記得了。」陸然說。

「沒關係,你會記起來的。」

「可是……」她不想記起來!

「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凌犀伸手抱住她,將她攔腰擁在懷裏,朝着房間的牆壁走去,陸然掙扎了一下,「你要帶我去哪裏?」

「帝后合冢。」

「白大哥,我不能!」

她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會不會被過去的凌路吞噬掉,她害怕忘記了這一切,周靖安和孩子們都在等着她,她怎麼能冒險離開?

「為什麼?」

「我結婚了,我有孩子了,我不能隨隨便便離開。」

「孩子?」凌犀的眼神迷惘了一下,轉頭看着床上的女人,淡道,「你的魂魄被封印,孩子的出世將封印打破,小路,你的記憶很快就會恢復。」

「白大哥,你不明白,他們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周靖安的孩子,我愛他們,你別把我帶走。」

「小路……」

「求你了白大哥。」

「好,我來陪你。」

「……什麼?」

陸然話音一落,面前場景轉換,兩人進了一間卧室,男人躺在床上,沒有睡,側頭看着窗外。

月光下,楚白深壑的面容映入眼帘,陸然開心的叫了一聲,「白大哥!」

楚白沒有任何反應。

身邊的男人走過去,直接坐在床邊,往下躺時,陸然拉住了他,「你不要佔用白大哥的身體!」

凌犀看她,「小路,只是一具身體而已,靈魂,還是我的,不會改變。」

「那記憶呢?白大哥的記憶還在嗎?」

「在。」

陸然鬆了手,膽顫心驚的站在旁邊,看着他的身體和楚白的身體融合在一起。

楚白閉了一下眼睛,睜開時,陸然能夠感覺到,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沒有看她,只是坐了起來,打坐的姿勢,閉目養神。

十幾分鐘后,楚白再次睜開了眼睛,和煦的目光,落在陸然身上,微微一笑,「原來,我這一世與你,情緣依舊很深。」

陸然看他,不敢確定的問,「凌犀,楚白?」

「白大哥就好。」

陸然喜不自禁,「白大哥,你都想起來了?你也能看到我?」

他伸手,出其不意的勾住她的腰,陸然輕呼一聲倒在他身上,他歪頭笑着說,「我還能摸得到。」

他說着傾身吻下來,陸然捂住嘴,吐字不清的要求,「你……你放開我。」

楚白拉開她的手,封住她的唇,唇齒間溢出堅定的低語,「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不放。」

一番深吻之後,陸然的手臂無力的抵在他胸膛,迷離的眸子裏是一絲殘餘的清醒,「我的丈夫是周靖安。」

「無礙。」

無礙?

陸然一開始沒聽懂,等她聽懂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什麼?」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卻是不以為然的重複了一遍,表情認真卻平靜,「無礙,像以前一樣,我和他,共同擁有你。」

陸然瞪大了眼睛,「以前,你和周靖安共同擁有凌路?」

楚白沒有回答,眼神掠過一抹悲痛的回憶,「是,他是我們的兄弟,但是他的魂魄被我們的父親鎖住了,肉身被扔在汪洋海里。」

陸然聽他講述天方夜譚似的,眨了眨眼,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喃喃道,「我,我們這個時代,奉行一夫一妻,更不允許兄妹之間亂倫。」

楚白揉了揉她的頭髮,寵溺的說,「還是神界好,自由自在,等這一切結束后,我們就回去。」

陸然看着他,還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高貴的氣質之外多了雍容華麗的風度,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倜儻的氣魄,淡然從容,令人矚目,陸然艱難的咽了咽喉嚨,問他,「白大哥,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就是在這一世發生的事情,你是楚白,是楚氏集團的掌權人,你有你的事業,你背後還有你的家族,這些,都是你不能說放棄就放棄的,我也是。」

「別害怕,這一世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都記得。」楚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她的臉頰肌膚,「沒說要拋棄,你在這裏,我就會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厭倦了人世的那一天,我們三個,一起走。」

楚白挑了一下眉頭,清心寡欲的臉上出現了一些擔憂,陸然立即問,「怎麼了?」

「曹沐,快不行了。」

「她還沒找到寄主?」

「找到的都不合適。」

楚白起身,「我過去看看,你去找靖安。」

「我這個樣子,怎麼過去?」陸然看自己透明的身體,原來這就是魂魄。

楚白似乎這才意識到,他低眸琢磨,「那枚羊脂玉……」

「我給凌路的那個嗎?」

「對。」

「有什麼用嗎?」

「你現在還沒找回記憶,不能讓靈魂依附於身體上,那枚羊脂玉可以幫你靈肉結合。」楚白沉默了半秒,「我去給你取回來,你稍等。」

陸然點頭,可是,她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回來。

陸然心裏一着急,想着楚白,眼前一閃,就站在了一面閃爍著透明流光的半圓形空間外面,楚白躺在地上,嘴角流着通紅的鮮血,陸然連忙跑過去扶起他的頭,楚白的聲音很是虛弱,「有人在結界上另外設了一層結界,很強大,這具凡人的身體限制了我的功力,我無法進入。」

「是誰?」

「我們的父親。」

陸然焦急的看着那層若有若無的屏障,「那怎麼辦?」

「凌路在裏面,她是你的過去,你跟她心有靈犀,可以試着召喚她。」

陸然像剛才一樣,心裏想着凌路,卻始終沒能進入,「我辦不到。」

楚白道,「不用勉強,這種擁有靈性的羊脂玉不止那一塊。」

陸然猛地想起,「周靖安那裏就有!我去找他!」

她想要把楚白扶起來,一用力,卻被他帶得趴在了他身上,楚白托住她的身體,「我運氣療傷,你自己去就行,需要我的時候,你知道怎麼找到我。」

陸然點頭,「嗯,我知道。」

「去吧。」楚白說完,又道,「過去的事,靖安不知道,你先不用跟他說,日後,自然水到渠成。」

「好。」

陸然閉了一下眼,睜開時,就已經身在辦公室,周氏的總裁辦公室,裏面空無一人。

既然她到了這裏,說明周靖安離這裏不遠。

陸然原地等了會兒,無聊的打量著周靖安的辦公室,他的書桌,他的老闆椅,椅背上,還有他的黑色西裝,陸然湊過去嗅了嗅,他熟悉的氣味竄入鼻翼,陸然深深呼吸,好想念他,不知道沒有她,她會過得怎麼樣。

陸然穿過牆,直接進入了他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整潔乾淨,衣櫃里,竟然還放着她之前落在這裏的衣服,跟他的西裝西褲攙和在一起擺放。

腳步聲響起,陸然下意識想躲,可是,突然想到沒人能看到她,她站着沒動。

喬秘書和一個穿着清潔制服的中年婦人走進來,中年婦人自發的走到衣櫃前,把陸然的衣服一件件取出來,看了眼門口,她悄悄的問,「喬秘書,這些衣服從來都沒人穿過,為什麼要送去乾洗呢?」

喬秘書看着那些衣服,若有所思道,「沒人穿也會落灰塵啊,而且……」

而且周總說了,周夫人隨時都會回來。

怕她回來,這裏的衣服染了灰塵,沒法穿。

可是,這都八個月過去了。

蕭煒明之流被趕出了華夏境內,他的同黨也死的死,入獄的入獄。

霍門也換了當家人。

藍存遇也做了總統。

陸然,卻始終沒有找到。

可憐他們的周總,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金三角一帶苦苦尋找,有好幾次差點捲入當地的幫派之爭,被傷及到。

人也憔悴和滄桑了不少。

她身為一個秘書,都看得心疼。

「我就是覺得太浪費了,乾洗費可不便宜。」中年婦人繼續嘮叨。

「這就不用操心了。」喬秘書不願多說,不經意間看到她的動作,氣得大叫,「哎呀,我說你把衣服折好再放進去。」

中年婦人被她嚇了一跳,「不是,不是要送洗嗎?」

「就算送洗,也要仔仔細細摺疊好。」喬秘書道,「這可是周夫人穿過的衣服,是我們周總最寶貝的東西,看到你這麼對待它們,他一定會開了你!」

「啊?」中年婦人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怎麼會有人對自己老婆的衣服這麼珍視的?

但她還是把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再一件件的折好,喬秘書的臉色這才轉好。

提着袋子出來時,中年婦人又忍不住多嘴,「喬秘書,昨天來辦公室的那個女孩,就是我們周夫人吧?」

「她不是。」喬秘書登地又拉下臉來。

中年婦人又道,「我問她了,她沒否認,我想,她一定就是了,好像她是個設計師呢,對,服裝設計師,我女兒特崇拜她……」

一抬頭,看到喬秘書冷沉的臉,中年婦人一下子閉上了嘴,喬秘書冷冷開口,「你說夠了嗎?」

「說,說夠了。」

「把衣服放下。」

「啊?哦。」

「從這裏出去,直接去人事部,你被辭退了。」

「啊?不能啊,喬秘書,我做錯了什麼啊?我不就是多問了幾句……」

「沒錯,你話太多了。」喬秘書面容冷肅,「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幾天前你那個被辭退的同事,就是因為好奇心太重,對待這些衣服不夠上心,周總才把她趕了走,看來,你也是步她後塵的節奏……」

「不行啊喬秘書,你,你沒權力辭退我,你不就是個小秘書嗎?」

「滾!」

門口,一聲怒喝,讓尚不甘心想要狡辯的中年婦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頭一看,門口男人一臉的滔天怒容,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男人身後的秦遠過來,揪着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推到了門外。

喬秘書也拿着衣服袋子走了出去。

男人好看的長指鬆了松領帶,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臉上滿是疲憊,眼底佈滿縱橫的紅絲,仔細看,他嘴上起了兩個很大的燎泡,其中一個破了,紅紅的有些嚇人,秦遠走進來,把茶杯放在桌上,「降火的,你喝點。」

周靖安端起來喝了一口,皺眉,估計是有些難喝,放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開,一語不發的審閱,簽字。

秦遠說,「總統讓我通知您,不要再去金三角了。」

周靖安冷哼一聲,秦遠又道,「您這次玩太大了,把一個幫派給直接滅了,那是老撾最舉足輕重的一個勢力,現在其國內幾個幫派勢力失衡,老撾政府親自跟總統致電,不再允許您入境。」

周靖安也許聽到了,但他沒有放在心上,文件很快批閱了一沓,秦遠無奈,「他似乎很確定,夫人沒有跟我們聯繫,是有要事纏身,讓您耐心等候,如果兩個月後,夫人依然沒有聯繫我們,他會親自派人去金三角一帶找人。」

「隨他。」

「周總……」

周靖安啪地蓋上了文件夾,「兩個月後?為什麼是兩個月?」

秦遠一愣,「不知道啊,總統秘書是這麼傳達的。」

看他皺眉,秦遠說,「他應該不會瞞着我們什麼,那可是他親女兒,他老婆茶飯不思,他比誰都着急女兒回家。」

「最近我神經過於敏感了。」

「您該回家睡一覺,好好放鬆一下,這八個月您綳得太緊了。」

「睡不着,她走後我失眠症就回來了。」周靖安又開始把注意力落在面前的文件上,「對了,你女兒快出生了吧?」

「早足月了,就是不肯出來。」

「跟陸然一樣,陸然當時也是。」

周靖安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木質盒子,「給你。」

秦遠詫異的拿過來,打開看了眼,是一對祖母綠手鐲,綠意蔥蔥,像是會滴下水來。

「周總,這不是周程元給夫人的嗎?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又不是送給你的。」周靖安揚眉,「是陸然臨走前囑咐周程元的,說是送給你爸的,我也不知道她具體什麼意思,我沒空過去,你替我送。」

秦遠愣了下,「應該是那個夜明珠的謝禮?」

「那幾個珠子用得着謝他?經我們的手給國家博物館,我得到了什麼好處?你爸該謝我。」

秦遠嘴角抽了抽,「那我就不懂了,送一個男人手鐲……」

「有什麼奇怪?肯定是讓你爸送楊嫵的。」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秦遠額頭汗涔涔的,「其實也不是太明白,要不我回去問問?」

周靖安揮了揮手,秦遠拿着盒子離開。

陸然看着周靖安,他盯着桌上文件,可蹙起的眉頭始終凝聚在一塊,一點耐心都沒有,整個人很是煩躁不安。

陸然走到周靖安身邊,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板寸,手指卻從他頭上插了進去,她什麼也摸不到。

十指像以前一樣描繪着他的五官,最後落在他看着就很痛的唇上,來回撫摸著。

而不知何時,周靖安握筆的手頓在了那裏,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舌尖抵了抵了唇。

陸然以為他能感覺到她,但下一刻,他扔下鋼筆,仰躺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陸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像以前一樣依偎在他身邊,呼吸着他濃郁好聞的男人氣息,心頭酸澀難忍。

喬秘書推門進來,「周總,各大股東已經齊聚在了大會議室……」

嘴巴,張成了O型,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失眠了好幾個月的周總,竟然睡著了。

片刻后,喬秘書脫掉高跟鞋放在門外,躡手躡腳的走進休息室,從柜子裏拿出薄毯走到他面前,搭在他身上。

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冷的,他只穿了一件襯衫,雖然開了空調,這麼睡還是會感冒的。

陸然的身體稍微退開一些,周靖安輕『唔』了一聲,有醒來的跡象,陸然連忙又恢復了擁抱他的姿勢,不敢再動。

周靖安睡了三個小時才醒來,睜開眼睛看着華燈初上的窗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眸中閃過一抹意外,他竟然睡著了。

身上蓋了一條毯子。

喬秘書悄悄走進來,看到他依然是那個姿勢,想要默無聲息的退下,周靖安側頭看她一眼,喬秘書一怔,「周總,您醒了。」

「這毯子……」他想着自己夢裏遇到陸然的情景,眼裏不自覺的帶着期待……

喬秘書心裏嘆了一聲,「是我給您蓋的。」

眼裏的光芒,瞬間熄滅。

喬秘書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周總對夫人的思念,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身為旁觀者,她也非常同情,卻絲毫辦法也沒有,眼睜睜的看着他一天天的陷入了痴狂的狀態,但他沒有因為狀態不佳的原因影響到工作,並把公司擴展到了京都,楚白和周靖安的勢力,在京都,已經跟那幾個世家平分秋色。

「剛才有沒有人進來?」周靖安又問。

喬秘書如實回答,「除了我,沒有旁人。」

周靖安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害怕打擾了什麼似的,手指輕輕的空氣里勾勒。

喬秘書覺得這樣的周靖安太陌生了,像是走火入魔了,她有點慎得慌,強自維持着鎮定,她輕咳一聲道,「下午的股東會議取消了,改為明天,今晚的應酬公司有霍門,可能是靳曼,楚總原本也要參加的,可許就電話過來說,找不到楚總……」

「你相信鬼魂嗎?」

周靖安一句話,讓喬秘書渾身打了一個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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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坑妻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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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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