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的心裡有蟲子

第89章 你的心裡有蟲子

心腔突然劇烈的跳動,她漲紅了臉,不知該將目光落在哪裡。

你這樣威脅一個傷患難道真的不覺得太無恥了嗎?

當然,祝黎不敢這麼說,他早已經默默的退出病房,趕著給他未來大嫂買食物了。

七月更不敢說,只要一看到陳行,她就不自主的慫了。

陳行曲起食指輕輕的刮著她的那一片肌膚,類似於撫摸的觸碰,讓七月瞬間起滿雞皮疙瘩。

「真不用我幫?」他身子更加的壓低,在她耳邊吹著氣問。

「幫、幫、幫謝謝你幫我,你你快去打去水吧。」七月結巴著,身軀都快僵麻了,而那顆神奇的無法以常理推斷的心臟跳得簡直快從嘴裡吐出來。

「嗤~」他笑著鬆開她:「這可是你求我幫忙的,可不是我要佔你便宜啊。」

他一掃這段時間的陰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連他自己都覺得神奇,似乎只要呆在七月身邊,他的心情就會持續的晴朗。

七月:……

走遠的祝黎:……

看著陳行走向衛生間。七月驚魂失措的撫上胸口,那裡的跳動異常的劇烈。明明對他沒感覺的,可怎麼會在他三言兩語的挑撥中又悸動呢?

心房驀然一抽,七月倒抽一口冷氣,才堪堪將那劇痛引起的尖呼給吞回了肚子。

她死死的咬住被角,等那股疼痛緩過去。

這心痛的毛病好像一次比一次嚴重了。

她想起夢中的情景,胸口處似乎有東西在蠢蠢欲動。

還有陳婆,她為什麼要殺她?又為什麼會放過她?七月不得而知,只是如果有機會,她定會向陳婆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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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和楚嘉進來的時候,陳行正拿著濕布給七月小心的擦著脖子,那青紫的地方在他的手下慢慢褪去,恢復這片肌膚原有的光澤。

「七月七月,你嚇死我了。」張雲急慌慌的撲上去,在堪堪要壓到七月的時候,被陳行攔住:「她剛醒,你輕點。」

張雲抿了抿唇,老實的坐在陳行讓出來的位置上。不甘心的望了眼七月,對陳行雖然是滿腔的怨念,卻不敢當面有任何怨言。

陳行的氣場太強大了,哪怕對著陳偉鈺她都敢脫下高跟鞋砸他腦袋,在陳行面前,她卻不敢有任何非分作為。

楚嘉安靜的站在邊上,目光落在桌子上那盆粉色的水裡。

陳行將濕毛巾隨意的扔回盆里,端起那盆粉色的水往洗手間走去。快到門口時回頭,揚了揚手中的水盆:「怎麼?看你目不轉眼的盯著它看。莫非你想喝?」

楚嘉淺笑著轉首,對陳行不客氣的招呼無動於衷。

「七月,你好些了嗎?」

「嗯,楚嘉,謝謝你來看我。」七月客氣的說著。

楚嘉神色一暗,她對張雲就沒有說謝謝。

看著陳行轉進了洗手間,張雲快速的壓低身子:「七月,你腦子有病啊?你撲上去幹嘛?」

七月有些無奈的瞄了楚嘉一眼,哎,她哪知道啊?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陳行走出來,拍了拍楚嘉的肩膀,用很熟稔的語氣說:「走,我們出去抽根煙。」

半點沒有剛才不客氣的請人喝洗臉水的尷尬。

楚嘉看兩個姑娘眼巴巴的望著他,那急切的樣子巴不得他倆趕緊走。他只得默默的隨陳行離開了屋子。

等兩個大男人都出去關上了門,七月才無力的嘆了口氣了。

她示意張雲扶她起來。

「你倒是快說啊,你都怎麼想的?人家出事第一時間救老婆,你倒好,第一時間救前男友。有你這麼缺心眼的嗎?」張雲一根指頭戳在七月腦門上。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七月臉色一暗,混亂中,他想的是救葉初雪,這沒錯,葉初雪是他的未婚妻。

而她呢?

她只記得自己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槍響的時候,她已然撲在他的身上。

當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後面那幾句話,是她拼了命想留下的遺言。只差再說一句:我要我的血,滴在你心頭!

從此以後,他只要看到葉初雪,就會想起她這個奮不顧身救他的女人。

特別是他以後次次參加別人的婚禮,就能次次想起他自己那染血的婚宴。

永遠都忘不了她!

瞧,她哪裡是缺心眼,她簡直是心眼多得像螞蜂窩似的到處坑啊。

張雲還在嘮叨:「七月,你別想裝駝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放不下陳行?是不是還想嫁給他?」

啥?她真沒想到「嫁」這個層次。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救他,等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前。」她頓了頓又說:「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他,可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我對他已經沒感覺了。救他,無非是還他之前的一個救命之恩。兩不相欠,以後就算形同陌路也會毫無壓力。否則,就那麼突然疏遠他,總覺得心裡很愧疚,他畢竟幫過我很多忙的。」

「我還把他之前送我的那個禮物還給他了,就是……咦?怎麼還在?」七月疑惑的拉出自己脖子上的細繩,扯出一個黃色的小袋子,拆開,果然還是那枚戒指:「他沒拿走?」

張雲恍忽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就好,等你養好了傷,我們就回去。我決定要辭職了,我想回老家去。你跟我一起走吧。我爸媽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好啊。」

兩個姑娘嘻哈著愉快的決定以後的方向,絲毫未注意到房門外緊皺眉頭一臉怒氣的男人。

楚嘉似笑非笑的望著陳行,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呵,還以為七月是余情未了,原來……是要跟你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啊!」

一句話,說得陳行臉色黑沉如墨:「她想走,也得看我放不放手。」

「只要她想走,我會盡全力幫她。」

「你?」陳行微眯著眼睛,將楚嘉上下掃描了一遍。冷哼一聲,轉身下了樓……

這個男人,他竟一直未查出背後資料。明面上,他是葉楚生的私生子,可直覺告訴他,楚嘉絕不會只有這麼簡單的背景。

不過不急,相比他的錢來說,他更不缺的,是時間。

活得久。自然就會見得多。哪怕是楚嘉的祖宗十八代,他也有把握可以摸清楚。

@@@

臨出院前,七月又被強製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陳行這個人霸道的根本不聽人言,想著很快就要離開了,七月也就由著他去。在住院這段時間,她差不多連根頭髮絲都沒拿去檢測過了,什麼都沒有。所以這最後一次,七月都懶得關注。

她的報告很快出來了,直接交到了陳行手上。

陳行拿著報告單上啪的一聲拍在院長的桌上:「請解釋清楚。心肺這一塊的區間陰影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一切正常沒有任何毛病?」

肥胖的院長擦著滿腦門的汗吱唔著瞥身邊的幾個主任醫師,在問怎麼回事,你們倒是回答啊?

眾人靜默了會兒,最終,還是王醫生走出隊列:「陳少,請聽我說,之前我們給七月小姐做例行檢查時,的確沒發現這病變的區域。我們……」

「你的意思是說,這塊陰影是這幾天才冒出來的?你倒是說說看,什麼病可以在短短三四天時間裡惡化的這麼快?你們每天例行一查的工作都是在幹什麼?」說到最後,簡直句句冰渣。

院長辦公室里鴉雀無聲,中央空調已調至最低檔,也拯救不了胖子院長那奔流不息的虛汗。

「陳、陳少,你看,要不我們再討論一下。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再進行一次會診,你看……」

陳行冷冷的看著他,目光緩緩的掃過眼前一縱的醫師,所有被他掃視過的醫師只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都鑽進地底下。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給我一個圓滿的答覆,否則……」後面的話無需說出來,大家都知道後果。

丟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陳行大步離開院長辦公室。

所有的主任醫師和院長都長長舒了口氣,紛紛各自找椅子坐下,安撫那幾乎站立不住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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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躺在床上無聊的看電視,這VIP病房也沒個可以聊天的患友。張雲去上班了,說是最後幾天,要將收尾工作落實好。

忽然,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從牆裡鑽了出來。

「嗨,倒霉的女道長,我們又見面了。」

這廝每次見到她,似乎都是能給她取出新名詞。

這顆椰子心七月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每次它的出現都很突然,又毫無傷害力,所以七月樂得跟它閑嗑牙。

「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看你啊。」

「看我做什麼?」

「看你的心。」它蹦到七月床前。半空中懸挂著。

七月穿的病號服略有些大,雖然知道對方沒有眼睛,可不知為何,她總有一股在被偷窺的感覺,她不自覺的攏了攏領子。

「啊?」

看它那躍躍欲試的樣子,不停的試探著往她胸前靠近,七月操起枕頭好氣又好笑的砸了過去:「怎麼?現在流行器官也要找女朋友嗎?」

「不找女朋友。」它很認真的說:「我就看看它死了沒?」

什麼?看她的心有沒有死?七月拿起整個枕頭丟了過去:「你死了它都不會死。」說完她自覺很樂,又笑了起來。

「說真的,我們現在打個商量吧?看在我特意跑來看望的份上,這唯一的名額就留給我吧。」

儘管它在很努力的表現出真誠,奈何硬體設施跟不上,導致說完這句話總讓人想拍扁它。

「商量什麼?什麼名額?」七月一頭霧水。

「你看,咱倆也算是老朋友了,等有一天,你的心死了,能不能讓我住進你身體里?你放心,我絕對強健喔,」為了體現自己的強壯,這顆紅通通的椰子心繞著整個VIP病房上竄下跳的飛了幾大圈。

七月很震驚:「你才死你全家都死。喔對,你已經死了。告訴你啊,不要亂詛咒我,姑奶奶還要長命百歲跨世紀呢。」

這種上醫院看病友順便送棺材的即視感真的讓人很不爽,何況對方還是這麼顆詭異的東西,真是讓人極端想撈過來切成片片來個爆炒X心。

椰子心很不屑,要是它有臉,那估計就能清晰展示出個鄙視致極的表情:「切,還不相信,都長蟲子了。」

七月一驚:「你說什麼?什麼長蟲子了?」

「你的心啊,長蟲子了,你感覺不到嗎?早晚會被吃光的。」

「你還不知道啊?你男人都拿到報告,現在還在院長辦公室拍桌子呢。」它將自己穩穩的掛在掛鹽水的架子上,晃來晃去的盪去:「我剛看到的。」

七月心裡一凜,今天本來要出院的,陳行說拿了報告再走,後來就一直沒看到人影。

難道,真如它所說?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她下意識的捂上胸口,那裡一如往常般均勻而規律的跳動著。

「你胡說!」可是不是為何,她開始心慌,強撐著狡辯,不知是想說服它還是安慰自己。

她想起近一年來,那時不時的吐血,想起那莫名而來的疼痛,想起無論如何都查不出原因的病症,想起……反反覆復的感情。

相信這個世上,再不會有她這樣的女人,明明前一刻還歡欣喜悅愛意滿滿,睡了一覺之後,看對方就如普通朋友一般。

就如她對陳行的感情,總是來得突然,消失的莫名。

一時之間,七月只覺得密密麻麻的不適感撲天而來,她捂著胸口,慌亂的瞪著那顆椰子心……

「你?!」

「悲劇的女道長,我要先走啦,等你的心死掉后,我會再來的。喔,請用你的心房溫暖我吧。」它扭著奪人眼球的身軀,歡喜的消失在天花板內……

「你站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它離開,無能為力。

@@@

葉宅

乓啷一聲,巨大的玻璃器皿碎裂聲從二樓傳來。傭人小花顫抖的一溜煙跑進了廚房,看見角落裡已經擠了兩個同事。

看見小花進來,那兩人同情的望她一眼:「你去二樓啦?大小姐打你了?」

小花噙著淚點點頭。臉上的紅色巴掌印清晰可見。

她只是看中午時間到了,上樓去喚大小姐下來吃飯,結果敲了門之後,一進去還沒開口,就被甩了一巴掌,說是她不懂規矩私闖閨房,說她沒將她這個大小姐放在眼底。

她明明敲了門,裡面又明明應了聲的。

這種冤屈無處申訴。

廚房大嬸拉著她敷臉,邊嘆息著:「最近大家都小心點吧。大小姐心情不好,盡量別惹到她。」

眾人均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自從訂婚宴被取消后,葉初雪就將自己關在了房內,再沒有踏出一步。這段時間,葉家的所有傭人過得膽顫心驚。

房門被推開,高大勁瘦的男人走進來。

「滾!滾出去!」名貴的彩繪花瓶瘋狂的迎面砸來,他微微一讓,嘩啦一聲砸在門板上,碎了一地。

他慢慢的走到她身邊,她還穿著那天的白色婚紗,下擺被撕裂了幾處,肩膀也有些開線。

葉初雪坐在床上,右手臂綁著白色的繃帶。白色婚紗的下擺,有明顯的幾處暗紅污漬。

那是她被陳行拋開后撞上邊上的擺飾,鋼絲架構的大型花飾瞬間劃破她的手臂,鑽心的疼痛。卻比不上她心底的恨!

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緊緊的抱著那個女人,看著他著急的抱著她衝出人群,而她這個未婚妻。穿著潔白的婚紗被遺忘在原地。

誰都在嘲笑她,鋪天蓋地的諷刺讓她恨透了自己的蠢笨。

本來,她寄那兩張請貼不過是想刺激一下陳行那個前女友,她要在她的情敵面前,趾高氣揚的擁有他!

可誰知……

葉初雪的眼前不斷的回放著那天的場景,巨大的憤恨無休止的撕纏著她,讓她這段日子夜夜不能安寢。

聽到從醫院傳來的消失,七月沒死,而且很快就要出院了。

葉初雪更是嫉妒怨恨的無以復加!

憑什麼?

憑什麼那個女人攪亂了她的婚禮還能好好的活著?

她為什麼不去死?

而就在前天。陳家來人了,她和陳行的婚約取消!

她被退婚了!

她堂堂葉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居然鬥不過一朵路邊的野草,那個賤女人哪裡比得上她?

「還在鬧?」男人的聲音清潤微沉,帶著微微的勾人。

葉初雪猛的抬頭盯著他,眼中射出兇狠的光芒:「這下你滿意了?你滿意了是不是?」

她猛的站起來,撲到他身上又撕又打,歇斯底里的哭泣……

男人不耐煩的抓住她瘋狂的舉動:「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見不得我好!你這個畜生!」

嘶拉~~

衣服撕裂的聲音。

「這樣不也挺好。既然嫁不出去,那不如繼續替我暖床!你可知道。沒有你的這段日子,我可是極端想念你的滋味。」話落,他在葉初雪的尖叫聲中,狠狠的將她壓在了床上。

「畜生!你這個禽獸!你……唔唔唔……」後面的話消失在一串嚅濕的聲音中……

傭人小花端著咖啡戰戰兢兢的準備敲門,忽然門裡傳來奇怪的聲音,她貼著房門聽聽了,羞紅了一張小臉,慌慌張張的跑下了樓。

門內,床榻的吱嘎聲久久未歇……

@@@

陳行回到病房內。七月正失神落魄的獃獃望著窗外。

「七月,怎麼了?」

「沒事,你回來啦,醫生怎麼說?」

「一切都很好。」

「那我今天能出院嗎?」

陳行皺了皺眉,斟酌著說:「王醫師說你還有一項檢測報告未出來,我們再住一天等等吧。」

「陳行,我只是中了一槍,不是得什麼絕症,為什麼要做那麼多檢查?」七月定定的看著他。

陳行靜了靜。走上前去,七月卻迅速的退後兩步,依舊執著的看著他。

「總體來說都很好,只是,有一個小小的疑因,醫生需要證實一下。」

「是心臟嗎?」

「嗯。只是有一點點陰影,醫生說沒什麼大礙。」

一瞬間,七月只覺得的天眩地轉。不是她不相信陳行,而是。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那顆非親非故的椰子心特意跑來跟她說這事,只能說明,它對她是真有企圖。

而她能提供給它的企圖,除了它說的一顆心,還能有什麼?

看著七月急劇蒼白的小臉,陳行急促的追問:「怎麼回事?七月,你怎麼了?」

「有蟲子,它說我心裡有蟲子。」七月無措的拉著他,慌亂的無所適從。

「什麼蟲子?誰跟你說的?」

「我不知道。是一顆心臟。它從牆裡鑽進來的,又從天花板上跑掉了。」

陳行神情驀然一冷:「你說,有顆心臟從牆上鑽出來告訴你,你心裡有蟲子?」

七月眨著泛著淚光的眼睛,可憐兮兮的點頭。

陳行緊緊的皺著眉,盯著七月的胸前,半晌忽然伸手按在上面。

七月驚跳了一下,又安靜下來,那隻手,不帶半點情色色彩,捂在她的胸前,溫暖而有力。

安靜的房內忽然平地起風,半開的房門忽的自動關上,敞開的窗戶上,窗帘廂在嘩啦啦的響動,隨即掛了下來,遮住屋內心情各異的兩人。

「怎麼了?」七月有些緊張。

「我要查一下。」

「怎、怎麼查?」七月猛的退後,兩手攏著衣領子,一臉謹慎的看著陳行。這男人的前科太多了,她好擔心他會突然撕她衣服。

看七月那防色狼般的舉動,陳行不由失笑,摸摸鼻子有些無奈。

「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么。」

再怎麼說,也會選個花好月圓氣氛正佳的好日子啊。特別眼前她的身體狀況還不明朗,他哪來的心情做那種事?

「你放心,做那種事,是要看氛圍和心情的。」換言之,目前什麼都不具備,他不會碰她的。

做哪種事?

七月將這幾個字在嘴裡嚼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漲紅了臉。

這個不要臉的色胚!

嗤~~~

看著七月那急劇變色的臉,陳行忍不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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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緣難斷:我的老公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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