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這眩暈的感覺

喬閔城送到院門口，沈清沒讓他繼續送。

「今天就到這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打什麼車？」

「計程車。」

「我家附近沒有計程車。」

「坐公交也一樣。」

「你，坐公交？」喬閔城仰著頭笑，「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上學那會兒，天天抱著書跑到學校，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想你恐怕是害怕擠公交時跟人肢體接觸，所以你就別找理由了。」

「這麼晚，公交車上人不多。」

「萬一多呢，你又沒有坐過我家附近的這條路線。」

沈清不說話了，她也無話可說，總感覺她要說一句，喬閔城會用十句等著她。

隨便吧。

喬閔城把車停到沈清家樓下，沈清下車說了一聲再見就準備往家走。

喬閔城喊住她，隨後下了車。

「沒必要每次都送到家裡。」沈清對他說。

「我今天不進去，我就跟你話個別。」

沈清又不說話了，等著他話別。

喬閔城走到沈清前面，微微彎下腰看著她的臉，昏暗的路燈下，沈清的皮膚泛著夢幻的光，很是好看。

「我們什麼時候約會？」他問她。

沈清微仰起頭，一汪清水盛滿疑惑，「約什麼會？」

「情侶約會呀，逛街購物看電影，一起喝茶一起吃飯。」

「我沒有答應約會。」

「可是你答應跟我完成交易，不約會我怎麼分析你。」

「不需要分析，我修過心理學，我的問題我清楚，你想研究課題我改天寫份報告給你。」

「NONONO。」喬閔城搖著手指，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搖得時候有一種調皮的美感。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一個醫生會跟自己看病，就像理髮師不能跟自己理髮一樣，所以你的情況必須由我來發現與分析。」

沈清詞窮，側過頭不去看他。

其實她是不敢看，因為喬閔城說這些話時整個人神采飛揚，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也是熱烈地過份。

高中時，曲勁逸雖然一直看著她，但他的眼神就是那種完全搞不懂但又想搞懂的試探。

而喬閔城，他似乎能看透她內心最深處。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對於她來說，這也是一種觸碰。

……

「你給我說說看，你最討厭別人碰你什麼地方？」喬閔城像個專科醫生似地發問。

「全身。」

「不可能，總有最敏感的地方。」喬閔城指著沈清的手，「這裡嗎？」

沈清把手插進外衣口袋，「好了，喬教授，今天很晚了，我們改天討論。」

「不行，今天必須討論出一個初步結果。」喬閔城伸開雙臂，攔住沈清的出路。

他的舉動像個惡作劇的孩子。

沈清摸摸自己的頭，原地轉了一個圈，她無可奈何時喜歡轉圈。

「別轉了，再轉你會暈的。」喬閔城開始笑，笑得很爽朗。

沈清不在轉了，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她覺得她惹到了一個麻煩，其實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喬閔城選擇跟她相親時，方依珊已經失去了夢想中的乘龍快婿，她躲在一邊看戲就行了，何必出來再踩一腳。

這下好了，把自己踩進去了。

她成為了他實驗用的小白鼠。

「我！」喬閔城把手懸在半空中，他想碰碰沈清的頭髮，頭髮這種東西雖然算是身體的一部分，但是它沒有觸覺，應該不會讓她緊張。

「我就試一下。」喬閔城說完快速地抓住沈清垂在耳後的長發，然後再快速地鬆開。

「感覺怎麼樣？」他問她。

沈清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他這個人……

「你看吧，總有突破口。」喬閔城捻起沈清一小撮頭髮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又放下，「你的頭髮可以碰！」

沈清閉上眼睛，她真的感到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