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Thetis

很明顯，他們都感覺疏影鬆了口氣。曉輝半猜測半安慰道：「或許這份工作對歸海來說，也是來體驗人生呢？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情緒病，要發泄，對不對，這樣脾氣就有點怪！像我這樣……」

曉輝一推椅子，站到路邊，哼起了《江南style》學起了鳥叔，這還不算，沒幾句突然轉了畫風，唱起了《閃閃的紅星》，這成人版的潘冬子一出場，不但雷翻了疏影和熠騫，整個大排檔的都掀起了笑潮。

第二天，疏影帶著愉快的心情來到崗位上，不自覺地哼起了《閃閃的紅星》。沒多久，便有客人排隊找上門來。雖然今天曉輝沒有再約明星，但昨天的媒體效應讓大眾起了好奇，怎麼會放過被譽為「明星私房化妝師」的體驗活動？

大約在晚上八點左右，疏影接待了一位羅曼幫忙預約的客人。其實羅曼一直都在背後幫疏影預約VIP客人，只是客人們刁鑽慣了，聽說是位新人就拒絕了，有些昨天看了媒體報道，又舍下臉拜託羅曼。

那客人從坐定開始，手中就一直摸挲著個精巧的香水盒子。疏影笑道：「王太太，您很喜歡這香水嗎？可否借我看看，妝容、服飾和香水若能搭配好，那才是天衣無縫呢！」

王太太猶豫了一下：「看是你，我就給你看看。小心點啊！這是今天上午首發的香水Thetis，名師設計，足矣媲美停產的wonderful！」

疏影一聞到那股熟悉的香氣，便僵直了身體。這就是wonderful香水啊，不對，她仔細的聞了聞，似乎多了股岩石的氣息：「您說，這香水名字叫什麼？」

王太太見她神情古怪，生怕摔了自己的寶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搶了過來，警惕地打量著她，道：「Thetis，就是海洋女神。」

「是……是禹侯集團發售的嗎？」疏影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一家新的公司，扈氏集團。」王太太指著盒子背後的製造商。

「扈氏……扈氏……」疏影喃喃著，扈是元生長老的姓氏，莫非是子微在凡間成立的新公司，那為何要研製發售這樣一款香水呢？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嗡嗡作響。她想起了IVIS，想起了元羲中的毒，想起了姍姨的死……不好，熠騫……她丟下一切，轉身向熠騫的辦公室跑去！

當疏影看到熠騫安然無恙的模樣，眼淚就控制不住地流下來，索性扎進他懷中，痛哭起來。

熠騫一頭霧水，哄道：「乖，別哭了，不是說要學著堅強嗎？」

「就哭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疏影哽咽道，她抹了抹頰邊的淚水，暗自責怪自己太過神經質。她破涕而笑，正經道：「剛才有個客人給我看了瓶香水，氣味和wonderful非常相象，叫什麼Thetis……」

「海洋女神？」熠騫一驚，神色開始凝重起來，他朝著黑暗中道：「歸海，Thetis……」屋角一陣旋風拂過，疏影張圓了嘴：「歸海哥哥剛才在這兒……」

「身為貼身保鏢，自然要隨之左右。」回答疏影的不是熠騫，而是歸海，他利用瞬移術已取回一瓶Thetis。

「扈氏集團，是子微搞出來的嗎？」疏影指著瓶子，瞪著歸海，目光咄咄逼人。

歸海聳聳肩，呷了口酒，又退回黑暗中去。

熠騫已在空氣中噴了些香水，貪婪地聞著、辨別著：「前調、中調都有很像，似乎像是在wonderful的配方基礎上，加了些東西，是什麼呢？」

「莫非是有人偷走了wonderful配方？」疏影凌厲的眼神不由掃向黑暗的角落。

「不要瞎猜，wonderful的完整配方一直都只在我這兒。由於決定了停產下櫃，在歸海來幫我前，就已經焚毀了。」熠騫解釋道，「就算他們拿成品去化驗，也絕對不配不出吻合比例這麼高的香水。莫非是……」

「怎麼？」疏影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熠騫寬慰道，「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查。你今天的化妝活動結束了嗎？那一起吃飯吧！」

「不好！王太太還在等我！」疏影臉色大變，急忙衝下樓去。

熠騫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直到疏影背影消失不見，冷意才慢慢浮現。他撥了兩通電話，對方均無應答，愈發肯定了他心裡的猜測：「歸海，把黃雅清帶到這裡來！」

今天算是陸歡兒最衰的一天，預約電話是不少，都是請她幫忙約疏影的。好容易吆喝來了幾個客人，也不過消費了不到一千元的商品，可卻把她累得快像只長臂猿在地上爬行了。眼見還有半小時商場就要打烊了，歡兒樂觀地對自己說：「上個洗手間，轉個運？」

昊天百貨洗手間，員工與顧客是分開的，也不知怎麼了，一層的兩間洗手間都排著長隊，歡兒本打著轉運的心，看這愈發不順，心裡難免堵騰。突然想起鄰著昊天百貨就是一內室外步行街，街尾處有間洗手間較少人去，她便轉身往步行街走去。

這夜，下著淅淅瀝瀝地秋雨，路上人丁稀少，歡兒覺得腳底生出陣陣寒意，不由加快的步伐。有句話說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歡兒發現街尾洗手間的燈壞了，弄得她哭笑不得，尿意全無，正想離開時，聽到廁所背面透氣窗外傳來一個令她魂牽夢縈的聲音。她見牆邊有個鐵罐，便站上去扒窗一看，真的是他，是歸海尚！

歸海尚說：「程熠騫要見你，跟我走！」

「他想見就見，我不去！」歡人認出來，說話的女子是黃雅清，是昊天集團的高層之一。

「果然是做了虧心事啊！」歸海譏諷道。

「別這麼說我！」黃雅清面無愧色，「難道你沒有嗎？你做的不比我少。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是一隻醉貓……」她掩了掩鼻子，嫌惡地後退幾步，「悠著點吧，別以為這樣可以少看一眼！子微什麼都知道！」

「你懂得還挺多嘛！」歸海無視她，又抿了幾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