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風雨欲來
壞了，疏影鑽出頭來，似乎不相信般揉了揉眼睛，才確認面前的人是曉輝。她悶悶不樂地說：「每次我下狠心想刪除你記憶的時候，總是我最倒霉的時候。」她指的倒霉，應該是失去異能。
「你是說，很多事，我不應該看到，不應該知道？」曉輝嘴角微勾。
疏影也不知哪來的火氣，氣鼓鼓地別過頭去，不願看他。
曉輝驕傲地揚揚下頦，故意說：「行吧，你不願見我，那我去把熠騫找來！」儘管剛剛打了疫苗，曉輝依舊身著厚重的防護服，卻不影響那瀟洒的轉身。
果然，疏影立刻服軟，嬌嗔道：「不要！我只是生病不舒服，脾氣變差了，對不起啦！」
「這就對了。」曉輝抑下心底酸溜溜的滋味，硬生生扯出個燦爛的笑容。他坐到床邊的椅中，微微低頭，有些無奈與愧疚地說：「我也要和你saysorry！事關你的生死，我不能再對熠騫有所隱瞞，對不起，我違背了承諾！」
「他已經知道我在這兒了？知道我染上了IVIS？」疏影緊張的東張西望，好似熠騫下一秒就會從角落中蹦出來般。
「是。」曉輝確認道，「熠騫已經成功開發出了IVIS的有效疫苗，很快就會開發出治療IVIS的特效藥的。我相信……不……」他的眸子不經意地暗了暗，「我以為只有他能救你！」
曉輝表面上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學術上也不像熠騫一點就通，但卻非常細心，情商高，哪怕一個句子一個字，也能分析出許多事來。之前被張偉霆激怒，並非他不明白，只是不允許疏影被侮辱，大腦做出的條件反射。從進病床開始，每件事，疏影的每句話，每個表情，都輸入進他的腦袋，他隱約猜到，能救疏影的人就是她的同伴，剛剛，那人來過，擊昏了護士，破壞了監控，試圖將疏影帶走醫治。
曉輝並不點破，嚴肅認真地說：「疏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法子可以治療IVIS？」
「我？」疏影顯然有些慌亂，禹侯島、精靈石……難道真的要告訴曉輝這些秘密？
「這麼多天以來，你不顧安危，儘力地在挽救IVIS病人生命。我都看在眼裡……我，很佩服你。」曉輝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藹動聽，「若有效的療法提早一天問世，至少可以拯救數百條人命。他們中間，有即將臨盆的孕婦、有喔喔待哺的嬰兒，有風華正茂的少年，有一腔抱負的英傑……」
「不要說了……」疏影捂住臉，手掌下，淚如泉湧。
「我不會逼你。」曉輝不願像張偉霆那樣，強迫疏影做任何事情，「不過，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這是熠騫的筆記，你應該最清楚IVIS病毒的特性，只有更加了解它們，才能更快研製出有效藥方。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疏影內心的不安正在狂奔，沒用的，沒用的，難道憑凡人的科學家可以打敗禹侯島的精靈聖器嗎？怎麼辦？這場罪孽該如何贖？
見疏影獃獃楞楞地坐在床上，目光空洞，臉上不時露出古古怪怪的笑容，這模樣著實嚇壞了曉輝：「好好，我們先不說，你先休息！」他扶疏影躺下，見她依舊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心疼地搖搖頭。曉輝還有幾件計劃中的事要辦，走到門邊忍不住回眸一看，疏影整個人又縮進被中，隱隱可以聽到抽泣聲，被中人形也不時瑟瑟發抖。曉輝多想衝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好生安慰，卻只能多看幾眼，長嘆幾聲，離開了。
第二日，曉輝揉了揉熬夜通紅的雙眼，看見電腦彈窗跳出一則晨間快報：「著名氣功大師、鳳陽醫院院長張偉霆昨晚遭人毆打，脊骨嚴重損傷，正在醫院搶救。犯罪現場發現大量現金，累計超一百萬元，警方懷疑是搶劫未遂，劫匪反抗攻擊，造成受害者受傷。張偉霆先生是我國醫學界傑出人材，他利用國粹氣功術治癒百名IVIS病患。衛生部領導人已漏夜前往醫院探視，並對家屬致以慰問。」
「這姓張的玩什麼？」曉輝十指交叉，微微眯眼，「自殘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啊！莫非，是其他人動的手？」
曉輝猜得一點沒錯，動手打殘張偉霆的人，正是張偉霆口中黑白通吃的三名IVIS病人指使的，而他們正是禹侯集團貪污的三大惡首。落到這個下場，怪只能怪張偉霆貪得無厭。當他知道那三人的身份后，便坐地起價，起初那些人也肯和他低聲下氣的商量，畢竟性命在張偉霆手裡。當一切條件談妥后，張偉霆卻遲遲不肯治療，原因自然是疏影染上IVIS。雖然那三人已深陷昏迷，但他們還有一班親信勢力以為張偉霆又耍手段，乾脆來硬的，綁了張偉霆，將他架到那三人面前，逼他立刻動手醫治。張偉霆那一套全是蒙人的，見到IVIS重症病患，嚇都嚇得雙腿直抖，壓根不用拷打，便將疏影救人的秘密全盤托出。張偉霆見來人半信半疑，將一直貼身保存的視頻U盤也交出了。不過，那群人並沒有就此作罷，廢了張偉霆的下半身才放了他。
不好，疏影可能會有危險！可是手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怎麼沒早想到呢，曉輝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光子，他掏出電話通知熠騫，現在不是情來愛去時候，要立刻去保護疏影。
熠騫來到曉輝電話里說的病房時，已不見疏影。他隨手抓過路過的護士，著急地問：「護士小姐，這病房裡的人呢？」
那個護士倒是個和氣的，「一早聽說疏影小姐轉了病房，是院長室親自下令安排的。要不，你去護士站問問。」
護士站
「奇怪，沒有啊！莫非將名字登記錯了？」護士長翻來複去查著病房安排記錄表，「這是怎麼回事！叫所有人集合！」
「不用！」熠騫已經冷靜下來，「請幫我查查這三個人住在哪？」上次在張偉霆辦公室，儘管那三本病歷他只瞄了一眼，但印象頗深，現在就將三人的姓名一一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