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喪失異能
疏影搖搖頭，緊閉著雙唇，低聲哭泣，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如枝頭的白梅般被風霜無情地襲落。
此情此景，曉輝不忍再逼問下去，溫柔而紳士地將她擁進懷裡，像大哥哥般勸道：「別怕，別怕，一切都可以解決……」
一個多小時后，疏影終於平靜下來，坐回車裡。曉輝遞來一杯熱咖啡，指著不遠處的自動售貨機，笑道：「雖然是速溶的，但味道很不錯哦！」
疏影垂目接過，啜一口香濃的咖啡，縈繞不散寒意似乎被驅趕了幾分。
「好一點嗎？」曉輝依舊站在車門外，笑著問道。
疏影投回給他一個感激的笑容，乾淨、溫暖，令人如同置身在冬日藍天下的花海，洋溢著甜美自然的芬芳。
「Wonderful！」曉輝腦海里蹦出這個單詞，難道，她是熠騫尋找已久的女神？她和熠騫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突然離開？想起好友再三的拜託，曉輝說：「走，我們去找程熠騫！」
疏影緊張地連擺雙手，臉上飄起兩朵紅云：「不，我不能見他。拜託你，先不要告訴他我的消息。」
女孩渴望哀求的眼神打動了曉輝，或許他們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需要時間吧！曉輝聳聳肩，表示理解。他將所有的疑惑暫時先吞進肚子里，問：「你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家，好嗎？」
「回家？」平靜下來的疏影正在慢慢清醒，她懊惱著自己一時失控，而暴露了身懷異能的事，現在更不能連累到祺語樓的人。疏影搖著頭，低聲道：「我沒有家。」
曉輝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百條的未接呼叫記錄，其中有三十多條是來自偉霆的，他說：「這幾天，我都要住在醫院指揮部，你先住在我家吧，羅媽會照顧你的！」想了想，曉輝又說：「鳳陽橋醫院安裝了最先進的監控系統，既然我能看到你治癒王醫生的一幕，難保沒有其他人看到。不管你來自哪裡，是什麼人，你的能力總是有限的，所以，你這幾日先乖乖地呆在我家，吃好睡好，恢復……氣力吧！」
疏影不見可微地點頭。
曉輝一踩油門，車子如風般離開了公園。
鳳陽橋醫院.院長室
「林院長，你來啦！」張偉霆冷冷地笑道，渾然沒有平日里的謙卑，「我正要向你展示最新的研究結果呢！」他按下手中的投影鍵，疏影施展異能治療王醫生，曉輝搶進醫房抱走昏倒的疏影，一幕幕展現在白牆上。
「你想怎麼樣？」曉輝咬牙切齒道。
「很簡單。」張偉霆攤攤手，「將這個視頻公開，那個女孩居然能治癒IVIS病人，她本身就是個值得研究的對象。當然，這麼做是殘忍的，恐怕是這個女孩的下半生會像小白鼠一樣度過。林院長想必不忍心吧！」他斜視曉輝一眼，嘿嘿冷笑，「但是，IVIS病人痊癒的事，我總要給公眾一個交待。林院長若不想紅顏曝光，那麼我很願意幫忙。讓她繼續治療IVIS病人，但這份功勞嘛，我就笑納了。」
「無恥！」曉輝恨不得衝上去痛打他一頓。果然，預料中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張偉霆陰惻惻道：「這不是交易！救死扶傷，是醫者之義務，我們的目的都是治癒病人。」
面對這種道貌岸然的小人，曉輝所有的憤怒像打入棉花團一樣無奈，他苦笑道：「我怎麼知道明天會不會有其他人，拿著監控錄像也來找我提同樣的要求？」
張偉霆長笑一聲，靠在椅中：「你運氣好，那天我去巡查監控室，正巧看到了這一幕。這條視頻的所有備份底檔，全在我的，只有我一人看到。」
曉輝輕吐一口氣：「你也看到那個女孩昏迷了，以後能不能幫上忙，我也不知道。」
這話是事實，但在張偉霆耳里卻是推託之意：「如果不肯幫忙，又不將那女孩交出來，我只能把視頻曝光上網，現在人肉搜索是可怕的，你不希望這樣吧！」
「你……」曉輝心中方寸大亂，在脅迫下，只得說：「我和她商量一下。」
「好！」張偉霆看看手錶，「我給王醫生打了安眠針，六個小時后他會蘇醒。那時候，有一場盛大的新聞發布會，IVIS病人為何痊癒，就請林院長幫我想想原因。」
「好……」曉輝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踢開椅子，氣沖沖地離開了。去找熠騫，告訴他自己心中的懷疑？不知怎的，曉輝心中泛起一絲酸意，但很快又壓抑下去，大步向實驗室走去。
IVIS實驗室
李教授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細菌培養皿里的情況。身旁二十多個專家醫生大氣也不敢喘，緊張地等待著結果，這可是奮戰四十八小時后的結果，如果又失敗，他們辛苦倒沒什麼，若再沒有有效疫苗，病菌的傳播力量，恐怕可以毀滅一座城市了。
二十七個細菌培養皿，依次觀察完畢，李教授沮喪地摘下眼鏡，長嘆一口氣。他的學生盧海志不甘心地問：「又失敗了？」李教授點點頭，卻說不出話來，一次次的打擊，令他對自己醫術的信心全然喪失。
「剛剛我們只試了一部分，還有很多機會……」熠騫走到李教授身邊，指了指一旁上百個細菌培養皿，滿懷希望地說。
李教授搖搖頭：「最有可能成功的培養皿都失敗了，這些……都是成功率不到1%的，或在試驗中就被淘汰的。」
一屋子都是垂頭喪氣的人，像打了敗戰的士兵一樣，無力和絕望。
熠騫思慮片刻，說：「大家已經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要不這樣，都回去好好睡上六七個小時，讓腦子徹底休息一下，或許回來的時候，有新的突破呢！」
李教授看著一屋子無精打彩的專家，贊同道：「熠騫說的對，都回到宿舍休息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萬一我們都倒下了，那病人就更沒有希望了。」
得到李教授的許可，疲憊的實驗室成員收拾好東西，陸續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