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災難降臨
聽他的話還算有幾分道理，余桐不由點點頭，余健仁繼續說，「誰不知道姐姐你兒子身價數十億，手中房產無數……我聽說，程泓那個賤人，近來老纏著熠騫，怕是已經從他手上拿了不少？更何況，熠騫今年已經三十了，萬一他娶了個敗家的媳婦，有多少錢都不夠貼補娘家的！這樣一來，本應屬於姐姐的那份，都不知攤給了多少人……」
「過分……太過分了……」無論任何人，拿走熠騫任何一樣東西，余桐的心都像被挖掉一塊似的痛，兒子是她的，兒子的東西也應該都是她的。
余健仁趁熱打鐵說：「熠騫名下那麼多房產，就拿這套說吧，市值至少七百萬。他一個人，哪裡住得過來，你不要，改天程泓就要了……」
余桐和程泓十年夫妻，當然知道這種事程泓做得得心應手，她雙拳緊握，似乎已看到程泓霸佔了這套公寓，得意洋洋的模樣，眼裡燒著熊熊恨意。
余健仁垂頭喪氣道：「我知道自己沒用，四十幾歲的人一事無成，沒老婆沒兒子，露露也不是讀書的材料，高中還沒畢業就輟學了。好在，我還有姐姐……姐姐，你放心，屬於你的東西，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一定幫你看著！」
「好！」余桐高喝一聲，「熠騫之前住在這兒，怕也是為了躲記者。現在他康復了，也出門見客了，應該很快就不住在這兒了。阿仁，你和露露安心住下，任何事都有我擋著！」
余健仁與余露露交換了個滿意的眼神，露出會心的笑容。
熠騫剛下樓，就讓記者包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好容易掙扎到自己的車上，猛按喇叭，一時間，高音的分貝回蕩了整個地下車庫。熠騫發動引擎，猛踩油門，一拉手剎，車子後輪漂起，就地打了個旋，甩掉了勉力跟進的記者，迅速開出了地庫。
仁心醫院.會議室
兩日前，有個病人因為吃了海鮮嚴重腹瀉入院，當時診斷為急性腸胃炎，安排對症藥物和輸液。誰知入院的12個小時后，病人持續性開始發低燒，腹瀉拉血，伴隨嘔吐。24小時后，病人低燒轉為高燒，偶見說胡話，漸漸陷入昏迷。42小時后，病人宣告醫治無效，死亡。病人家屬現在正圍在醫院門口，舉著白旗，誓要討回公道，讓庸醫賠命。
林曉輝眉頭緊蹙，手指關節在桌面上發出有規律的敲擊聲，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一時間，會議室里鴉雀無聲，人人大氣都不敢喘。
據悉12小時前，S市及S市近郊有五家醫院先後發生了十二起同樣病例，病人出現發病初期癥狀，到死亡不超過48小時。此事已引起國家衛生部高度重視，懷疑是未知的新型病毒性傳染病，暫時命名為IVIS。IVIS病毒具有兇猛嗜襲性，進入人體后先引起消化系統病變，初期病人只感到腹瀉，不太關注，短短的12小時內，病毒發展出變異株，嚴重損害人體中樞神經系統，導致快速死亡。衛生部已設置專門小組，緊急調配國內頂尖醫生，研製疫苗。為了防止市民恐慌，衛生部下了封口令，盡量拖延，所有患者必須秘密轉移到S市近郊的鳳陽橋傳染病醫院，集中治療病人，控制病情傳播。
今日凌晨，仁心醫院的一位醫生、兩位護士不約而同有了腹瀉癥狀，恰巧是給之前的病人診斷和護理的醫護人員。按規定，要立即送三位感染IVIS的同事去鳳陽橋醫院，現在疫苗還沒有研製出來，將病人集中到一起，與世隔絕，等於做試藥的小白鼠。特別是那三個同事尚且神志清明，隔著玻璃窗看見他們眼裡對塵世戀戀不捨，卻連家屬都不能通知。
林曉輝心知這或許是送他們最後一程，沉痛道：「為他們安排視頻錄音設備！記住，使用后銷毀設備，保存好影音文件！等……唉，交給他們家人吧！」
「是！林院長！」助理Peter低聲應下，「衛生部發起專家會診以及設備徵用。據我所知，鳳陽橋醫院沒有負壓監護型救護車。而我們醫院正好有兩輛，一輛已投入使用三年，另一輛是三個月前剛交付使用的，車載制壓氧功能和車載空氣消毒凈化功能都是世界最頂尖的。」
「將新救護車安排出去吧！希望在面對這場天災時，它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曉輝嘆道，「那會診專家方面，是否有志願者報名了？」
「這……」Peter白了臉，「這場傳染病來得太快太兇猛，雖然已經盡量控制消息，但謠言反而將事實誇大了百倍。所以，至今還未有人主動報名。」
曉輝點點頭，臉色愈發苦惱。
Peter緊接道：「可能大家還需要更多時間去考慮，要不，下午舉辦一個動員會？」
「派救護車去鳳陽橋醫院時，我跟車過去。」曉輝語速雖緩，但透著斬釘截鐵的味道。
「您……」「啊……」安靜地會議室頓時人聲鼎沸。
Peter冷汗直冒，逐字斟酌低聲道：「輝哥，現在連最基本的有效防疫辦法都沒有，你不能輕易去涉險啊！」
「苟利患者生死矣，豈因禍福趨避之。若自己高床曖枕，又有什麼資格動員他人涉險呢？」曉輝若有所思道，「我知道自己醫術不精，但仁心醫院百年基業，手中總有些人脈……我將盡量說服有志之士同心協力，研葯捐款，能夠抵禦過這場災難。」
「我去！」「我去！」林曉輝話音剛落，會議室里就有兩名醫生振奮激昂地舉起手來。Peter也說：「輝哥，一向都是我在你身邊處理瑣事，我也去！」
曉輝笑了，如撥開雲霧見明月般：「我們要感恩身處和平時期，若在戰爭年代，或許在座的各位，都會徵召成為在戰場上救死扶傷的軍醫。軍醫面對的血腥死亡，往往比戰士更多更殘酷。因此，每位醫護人員的骨子裡，都應該流動著戰士的血液，隨時為了更多人的平安，去拼搏，不惜犧牲！現在，我們就有一場硬仗要打，IVIS，就是我們要攻下的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