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圓

微風輕撫燃燒的蠟燭，幽暗的燭光在爺爺和林小羽臉上晃來晃去，給人一種別緻的感覺。

爺爺沉默半響，對如同機器一樣吃飯的林小羽道：「小羽，不能修仙就不能，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別整天悶悶不樂了。」

林小羽呆板的答道：「恩。」卻仍舊自顧自的吃飯。

爺爺皺眉道：「小羽，修仙有什麼好，打打殺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把自己的命丟了，你為何一定執著於修仙呢？」

林小羽依舊沒有抬頭，但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慘笑道：「修仙？我有什麼資格修仙？我有靈根嗎？」隨即又看了爺爺一眼，道：「爺爺，您少年的時候不也是執著於修仙嗎？又何必問我這個問題！」

林小羽一語讓爺爺一時竟無話可說，回想自己少年時光，再看看林小羽，不禁苦笑一聲，也不知自言自語還是對林小羽道：「是啊，我還問你這個問題幹什麼！」

夜，靜悄悄的，雖然能聽到各種小蟲的叫聲，微風撫葉的聲音，甚至連遠處小河的流水聲都能聽到，但不知為何，還是給人以靜的感覺。

爺爺盯着林小羽看了半響，微微一嘆，暗道：「小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思忖已定，便直截了當對林小羽道：「小羽，你有靈根。」

林小羽呆板的臉上忽然抽動了一下，一時沒聽明白爺爺的話，抬頭對爺爺問道：「什麼？」

爺爺一字一句的重複道：「你有靈根，你能修仙。」

轟！林小羽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充滿匪夷所思的之色，瞪大了眼睛對爺爺道：「我、我有靈、靈根？」

爺爺的眼中無絲毫波動，仍舊的道：「對，你有靈根。」

林小羽欣喜欲狂，只覺這句話好似天籟之音，是世上最好聽的聲音，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林小羽一時激動地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結結巴巴說出「我能修仙」四個字，對他來說，這四個字已經代表了千言萬語。

林小羽平復了一下心中的驚喜，又忽覺不對，皺眉道：「爺爺，前幾天你不是說我沒用靈根嗎，怎麼今天又有了呢？」

爺爺背着雙手走到窗前，望着在風中搖曳的樹葉，微嘆道：「小羽，你爹娘死得早，只留下你一個血脈，爺爺不想讓你捲入修仙界的打打殺殺中，況且我們爺孫二人相處這麼多年，其樂融融，爺爺也不想讓你離開啊。」傷感之色表露無疑。

林小羽此時心中驚喜萬分，並未注意到爺爺話里的悲哀，不禁大喜道：「那就是說我有靈根，我能修仙？」

爺爺沒有答話，仍然看着窗外。

林小羽見爺爺不反駁便知自己有靈根這件事絕對不假，高興之色無法掩飾，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爺爺語重心長的道：「小羽，爺爺只道你聽說你無靈根后大失所望，頂多在哭鬧個幾天，使使性子，但沒想到你會整天昏昏噩噩，既不哭也不鬧，你越如此，爺爺心中越是擔心，擔心你會做什麼傻事，與其這樣，還不如告訴你實情，讓你自己去選擇的好。」

林小羽聽了這番話，知道爺爺是為自己好，心中沒有絲毫責怪爺爺欺騙自己的意思，但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半天才吐出一聲：「爺爺。」

爺爺微笑道：「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你雖然有靈根，但實在差得要命，比爺爺的還要差。」

林小羽奇道：「靈根還有好差?」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急道：「爺爺你也有靈根？」

爺爺微笑道：「當然有了，靈根共分八種，從好到差依次是乾靈根、坤靈根、震靈根、巽靈根、坎靈根、艮靈根、兌靈根、離靈根，其中以巽靈根、坎靈根、艮靈根最為常見，震靈根相比較少，乾靈根和坤靈根更是萬中無一，同樣，兌靈根、離靈根也很少出現，爺爺的靈根是兌靈根，唉，幾乎是最差的了。」

林小羽急道：「那我呢？我是什麼靈根？」

爺爺看了林小羽一眼，苦笑道：「你比我還差，是離靈根，想不到最差的兩種靈根竟集合到我們爺孫身上了。」

「離靈根」，林小羽默默念道，隨即又苦笑道：「那我豈不是最差的靈根了?」

爺爺道：「恩，這也是爺爺不告訴你事實的一個原因。」

林小羽強做笑道：「沒事，爺爺，差就差吧，反正我有靈根，我可以修仙。」

爺爺微微搖頭，暗道：「看來小羽還沒有意識到靈根差意味着什麼！」

只聽林小羽又道：「爺爺，既然你靈根，那怎麼沒有去修仙啊？」

「修仙界！」爺爺默默念了一遍，沉默半響，便嘆道：「有靈根也不見得就能修仙，六十年了，時間飛逝啊，惶惶之間已經六十年了！」爺爺臉上佈滿了傷感的表情，想定是在回憶往事，林小羽很乖巧的沒有說話。

一股涼風湧進屋裏，讓林小羽不禁一顫，燭光被風颳得左搖右晃，爺爺依舊站在窗前，他那身麻衣輕輕浮動着，林小羽望着爺爺的蒼老略顯瘦的背影，有種同情爺爺的感覺，畢竟爺爺也是有靈根的，但沒有進入修仙界，其中必然有些痛苦的經歷。

「唉」，一聲嘆息驚醒了沉思中的林小羽，只聽爺爺道：「當年，我心懷修仙夢想，想修仙以追求仙道，正趕上凌虛谷在青牛山招收弟子。」

林小羽插嘴道：「凌虛谷？」

爺爺道：「凌虛谷就是一個修仙門派，於是我便去參加，但因為靈根太差所以被拒之門外。」

林小羽不禁有些涼意湧上心頭，暗忖道：「連爺爺都被拒絕了，那我豈不是......」

只聽爺爺接着道：「可我並不死心，數次請求他們將我收歸門下，可惜都被拒絕了，當我再一次上青牛山請求他們把我收歸門下的時候，正趕上他們離開，他們御著劍將那些靈根好的弟子帶回山去了。我當時拚命地追趕，可是，根本就追不上，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我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我眼中，唉，我當時真是痛不欲生。但正當這時，我腳下一滑，一不留神跌到山谷里去了，還好當時那山坡並不陡斜，否則，我早就沒命了。」

林小羽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沒想到爺爺還有這番遭遇，以前從未聽爺爺說過，不禁問道：「那後來呢？」

爺爺接着道：「我跌到山谷之後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並不礙事。我當時失望欲絕，心想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我無意間在谷底發現一個山洞，洞口並不算大，又有枯枝草葉遮擋，尋常人並不易發現。」

爺爺說到此處，轉身看了林小羽一眼，對他微笑道：「小羽，你知道我在裏面發現了什麼嗎？」

林小羽急道：「發現了什麼？」

爺爺並不答話，而是走到桌前，從懷中拿出幾張紙，這幾張紙的色澤有些暗淡，一看便知時間非常久遠了，並且紙的一邊還有撕裂的痕迹，好像是從書上扯下來的。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