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足以傾城的俊美臉龐上唇角微揚,鳳眼的眼角也微微勾起,透露著一絲邪魅。

這畫面讓她忍不住低呼一聲,移不開目光。

鳳旭日望着眼前這姑娘的長相。

飽滿的額頭點綴著粉黛彎眉,圓滾滾的大眼誠實的表露出受吸引的神情,目不轉睛的將他的臉映入雙眸里。小巧的鼻尖下是紅潤的唇,小嘴微張,有着美麗的貝齒。

「啊!你你你……」不就是鳳旭日嗎?一句話卡在喉嚨,她幾乎發不出聲音,像被人點了穴似的。

他看着她那副倉皇失措的模樣,覺得很有趣。

女人見到他,不是羞得避開視線,就是漾著笑容頻送秋波,可是眼前這姑娘,第一次見面就猛盯着他瞧,現在卻又不知所措,像只兔子。

對,就像一隻兔子。

「姑娘,你還真愛在下的皮相。」鳳旭日輕笑一聲,大掌輕勾起她的下顎,望着她骨碌碌的大眼。

明明驚慌得像只兔子,卻又拿着一雙渴求的圓眸盯着他,彷佛在她的眼中,他是一道美味的珍饈。

聽見他這句話,戀喜這才回過神,咬咬粉嫩的唇瓣,臉頰浮起紅暈。

這不能怪她呀!誰教眼的男人完全就像烙鐵般烙印在她的心房上,她見過一次就忘不了,不管是他的長相,還是他的……身體。

好嘛!她承認一醒來就見到他俊美的長相,連帶就會想起他光裸的模樣……

瞬間,她感覺到鼻子冒出溫熱的液體,腦袋又成了一攤爛泥,根本無法再思考。

她又流鼻血了。鳳旭日微微攏起眉,拿出巾子上前為她捂住鼻子,殷紅的血迅速染上白色的巾子。

「唔……」天,好丟臉啊!她怎麼一副急色鬼的模樣,又噴出鼻血了?

「姑娘怎麼每次見到我都如此激動呢?」他笑問著,笑眯的眼更顯得光彩奪人。

「唔……嗯……那個……我……」戀喜連一句話都說不好,像是被咬去了舌頭的貓。

他也不急,等着她將鼻血擦拭乾凈。

「可以冷靜下來,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他的聲音放柔許多,像是個溫柔多情的人。

戀喜悶哼一聲,巾子幾乎捂住半張臉,只差羞得沒遮住整張小臉。她抬起下顎,露出無辜的大眼望向他。

「姑娘,我到現在還不知你如何稱呼呢。」他沒有移開黑眸,依然將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姑娘,但是瞧她欲言又止,躲避着他的視線卻又忍不住偷覷着他,他就覺得很有意思。

「我……」她頓了一下,咬着唇,不知該怎麼說。

自從見到他,她就不斷出糗,連連出亂子,所以這下要她怎麼向他好好自我介紹呀!

「姑娘,」他那好聽的聲音將她的魂勾回大半。「該怎麼稱呼你呢?」

他這一笑,讓她眉頭微皺,傻愣愣的直盯着他的俊顏瞧。

她的唇張得開開的,仍沒有勇氣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

「看來姑娘不想拿回自己的東西了?」鳳旭日也不急,慢慢與她耗,等著瞧瞧她的耐性有多大。

「我叫戀喜。」這男人真是不死心。她無奈的據實以告,就怕那本畫冊拿不回來。

「戀喜姑娘。」鳳旭日有禮的喚了聲,直盯着她瞧,發現她臉上的紅潮始終未退。「看來我在你的眼裏挺迷人的,是嗎?」

他使壞的將俊顏移到她的面前,兩人之問只剩一個拇指的距離,瞧着她緊張的扭著巾子的模樣。

「你……」他豈止迷人,根本是將她迷得七葷八素。戀喜努力咽下唾沫,雙手移到他的胸前,將他推離一些。「離我遠一點。」

他太靠近了,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腦袋瓜子又轟隆隆的響着春雷。

「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張臉?」鳳旭日挑挑眉,望着她蜜桃般的粉頰,見她吃驚的望着他,他更是笑得燦爛。

戀喜微噘起唇。

喜歡歸喜歡呀!他沒有聽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有一點距離才有美感嗎?

像他靠得那麼近……哎喲,他的俊顏白玉無瑕,比女人還要美,站在他的面前,連她都覺得自慚形穢了。

「公公公……公子!」她努力的深呼吸數次后,才有勇氣開口問:「你可以還我畫冊了嗎?」

「畫冊?」鳳旭日挑了挑眉,又勾唇一笑。「我不記得曾經答應讓畫匠將我畫下來,還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販賣,我是否該對你追究此事呢?」

「追究?」開玩笑,那又不是她畫的!「畫匠又不是我,公子想要算帳,可是找錯人了。」

「但我是人贓俱獲逮到你,何況那應該是畫稿,你難辭其咎。」他硬是扣了個罪名。「再說,我剛剛滿足了你對「美郎出浴圖」的幻想,是否覺得人比畫像來得真實多了?」

他的聲音好聽又溫柔,當他以這樣的語氣說話時,深邃的黑眸中彷佛流轉着其他的心思,配上他那張俊美的臉,更是顯得邪氣萬分。

「你……」聽他說得如此不正經,她的眉頭又不禁蹙起,張口結口,差點無法回話。「可是你還是得還我畫冊呀!」

「可以。」他輕笑一聲,轉身走向柜子。

一陣窸窣聲之後,他便拿着一張畫紙回到她面前。

「喏。」他將那幅畫像遞給她。

一張?只有一張?

「其他的呢?」她慌亂的接過他手上的畫,抬起疑惑的小臉,顯得十分着急。

「你想要我還你全部的畫?」鳳旭日彎月般的眼眸笑得無害。

「是。」她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

「那麼,只要你來找我一次,我便還你一幅,總有一天能集成冊。」

總有一天集成冊?

想當然耳,那天戀喜離開鳳府時,只帶回一幅「美郎出浴圖」,以及一攤鼻血的血漬。

自那一天後,戀喜就像中了邪一般,鳳旭日這名字就這樣烙印在她的心底,那邪美的長相也像是黥刑般刺在她的心上。

她確實是中邪了。

因為,隔天她便自動出現在鳳府的大門前。

同樣的,仆佣領着她前往鳳旭日所住的樓閣,來到門口后,只剩她一個人待在那兒,因為鳳旭日交代過仆佣,她必須一個人進去。

此時,戀喜心中直犯嘀咕。

唉,為了畫冊,她不但對鳳旭日供出自己的名字,還得再度上門來。

若不是為了她的寶貝,她才不想再踏進鳳府一步。

她想過了,其實她可以放棄那些初稿,等最新的《男繪》發行,她大不了再去買一本回來觀賞嘛!

但是她的腦袋和身體像是分了家,完全沒有辦法妥協,所以,她才說自己中了邪。

「見一次才拿回一幅……」她站在門口,扳著蔥白的十指。「繪影到底畫了幾幅呀?我到底要見他幾次面才夠?」

戀喜低頭算著時,上方的光線忽然像是被擋住,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

「不是見我愈多次,愈是能夠滿足你的期待嗎?」那溫和又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

她抬起小臉,一張比女人還要美麗的俊顏落入她的眸里,她一驚,腳步連連往後退。

這麼一後退,她看見他的頸子上戴着一塊玉佩,玉佩則垂落在他衣襟半敞的胸膛上。

「你……」一見到他那邪氣的俊美臉龐和肌理分明的胸膛,就教她幾乎又無法呼吸。

唉,他真是她命中的剋星!

若不是他,她現在應該是舒服的待在自己的房裏,吃着點心、喝着茶,欣賞著畫冊。

現下,他衣衫不整、大剌剌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雖然比畫像生動,還會與她對話,但就是……太過刺激了呀。

他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有殺傷力啊?戀喜的喉頭又一陣乾澀,連胸口也跟着發熱。

自從遇上她之後,鳳旭日的心情一直很不錯,因為每回瞧見她那為難的表情,他就覺得有趣得不得了。

她欲拒還迎,渴望的表情明明寫在臉上,卻要硬逼自己說「不」,那煎熬的模樣,教他怎麼看也看不膩。

戀喜,她另一個名字就叫作「有趣」。

因此每見她一回,他就故意模仿他在畫里的樣子——出浴圖、裸胸圖,以逗她為樂。

「我依約前來,畫呢?」算了、算了,她就認了!就當作自己也賺到,至少不必只能看畫冊乾過癮,可以看到實實在在的人,有什麼不好呢?

雖然是刺激了一點,不過能滿足她的眼睛,她總會習慣的。

害羞歸害羞,但是攸關她的權益,她當然懂得把握大飽眼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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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邪難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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