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認出來了

半夜十二點。

我和劉安調換了崗位，我坐在監控室，劉安在外面巡邏。

這個時候公司裡面又熱鬧了一陣。

那是集團旗下絢麗電商公司的網店客服，他們的晚班一直上到凌晨十二點，大部分都住在公司裡面，只有少部分住在外面。

通過監控，我可以看到七樓的走廊上不斷有客服走出來。

竟然絕大部分都是年輕女性。

看來劉安說的沒錯，這個公司陰盛陽衰。

據劉安所說，主要是因為凌泫不喜歡男性，所以能用女性的崗位就不用男性。

「不喜歡男性？難道是當年的事對她留下了陰影？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應該不至於吧！」

「不過她確實厲害，竟然真的白手起家，把公司做得這麼大！」

我本以為凌泫藉助了家族的力量，剛才用手機上網一查才知道，凌氏集團早在２０１１年就因為資金鏈斷了而破產，凌泫完全是靠自己的雙手打造出這麼大一個集團。

了不起！

而且從下午看她進去，到現在都沒看她出來，也是蠻拼的。

凌晨一點鐘的時候，劉安走了進來，道：「楚凡，我老婆剛才打電話過來，胃痛的不行，在床上滾來滾去，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一趟，等下看情況再過來，你一個人堅持一下。」

「沒問題，班長，你快去吧！」我笑了笑。

劉安露出一絲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出了監控室。

晚上守監控室確實有些無聊，我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現在還在訓練嗎？」

許久未回。

我換了新號碼，裡面只有寥寥數人的聯繫方式。

無聊之下，我正欲隨便看點視頻。

忽然眼前一黑。

抬頭望去，公司辦公樓與旁邊的宿舍樓全部一片昏暗，宿舍樓裡面傳來一陣喧嘩聲。

斷電了？

就在這時，我看到右邊的牆角處閃過兩道黑影。

不好！

我連忙摸到邊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手電筒與人體感應報警器的遙控開關。

城市裡的夜晚並不會很昏暗，外面的燈光隱約照了進來，使得一切朦朧可見。

我沒有打開手電筒，直接輕手輕腳地跟上那兩個黑影。

他們消失在辦公樓的後面，後門虛掩著。

我衝到門邊，率先開啟了人體感應報警器的開關。這種遙控開關在有障礙的時候遙控距離有限，所以我得靠近辦公樓才能開啟。

警報聲頓時在九樓響起。

聽到警報聲，我忽然驚醒，凌泫的辦公室就在九樓。

對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斷了公司的電源，顯然是有備而來，肯定知道這裡裝了感應報警器，一定會速戰速決！

不再遲疑，我直接沖了進去，順著扶手直奔九樓。

一路上警報聲響個不絕。

很快，我到了九樓的樓梯口，悄悄探出腦袋一看，只見裡面走廊縱橫交錯，隔開了很多辦公室。

報警器已經全部響應，指示燈散發出微弱的紅光，使得裡面隱約可見。

我貼著牆角靠近，走了幾步，忽然右邊黑影一閃。

我大吃一驚，連忙躲在牆后，可再一回想，那個身影玲瓏有致，是個女性。

凌泫！

應該是她！

我暗鬆了口氣，看來她聽到報警器的聲音率先跑了出來。

我連忙快速往她藏身的地方靠近。

不遠處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沒有一人說話，看來對方也是乾淨利落的傢伙。

在牆角處，我已能聽到和我隔著一個牆角的凌泫急促的呼吸聲，她肯定嚇壞了，而且也聽到了腳步聲，一時間不敢亂動。

腳步聲稍微走遠了一些。

凌泫輕輕呼了一口氣。

我閃電般靠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邊低聲道：「凌總，我是保安。」

凌泫剛要掙扎，忽又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在我臉上掃視著。

一股幽香襲來，手中一片溫軟滑膩，隨著凌泫的呼吸，濕熱的氣息噴在我手上，痒痒的。

我鬆開凌泫的嘴。

凌泫沒有出聲，打量著我。

我低聲道：「你先在這裡，我去解決他們。」

說完我沿著牆角往剛才腳步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此時報警聲亂響一氣，根本無法通過報警聲確定對方的位置。

我沒敢走遠，而是蹲在走廊交叉口守株待兔。

不一會，左側傳來腳步聲。

只有一人，看樣子他們分開了。

我站直身子，躲在牆后。

對方似乎沒想到這裡會有其他的威脅，毫無顧忌地大步走來。

刷刷！

我閃電般踢出了兩腳，一腳擊在他腹部，一腳擊在他頭部。兩腳加起來的時間絕對不超過０．２秒，除非是頂尖的格鬥高手，一般的人肯定來不及反應。

腿，是黑市拳里的利器，歷代黑市拳王基本都是靠腿法橫掃拳壇，基本上一腿下去，對方就直接骨折，甚至有可能產生撕裂，殺傷力無與倫比。

不過我沒有出全力。

兩聲悶響，對方來不及慘叫就昏迷了過去。我衝出去一把撈起他的身子，拖進了我所在走廊里。

當！

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從他手上掉了下來，意外之下，我沒有接住。

收起手槍之後，我繼續藏在原地。

我沒有走，因為我覺得沒必要走。

說好聽點，就是藝高膽大。

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我早已練就一身虎膽。

右側腳步聲快步靠近。

「阿五？」對方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沒有聽到回應之後，對方的腳步聲慢了下來，也輕了下來。

他警惕多了，靠著遠離我的那堵牆走。走廊寬約兩米，我難以一腳觸及。

不過，這難不倒我。

我拋出了手中的手電筒。

噗！

消音過後的槍聲響起，火花在半空中亮起，手電筒被擊爆。

好槍法！

刷！

我已出腿，快到幾乎看不到影子，只聽得一聲輕響，腳尖踢在了對方手腕上，手槍飛了起來。

我使腿一般習慣連續出擊，所以緊接著下一腳擊在了對方的下巴。

一聲痛呼，他的身子轟然倒下。

我舒了口氣，將手中的槍直接扔在他身上。

對我來說，我的雙手與雙腿比槍厲害多了。

就在這時，樓下警笛聲響起。

看來這裡的警方效率蠻高的，才沒幾分鐘就到了。

「凌總，出來吧！都解決了。」

砰！

我聽到了凌泫軟倒在地的聲音。

跑過去，只見凌泫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抬頭盯著我。此時她驚嚇過度，也顧不上在我面前沒有形象了。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驚恐。

我不禁想起凌氏集團的破產，她獨自一人打造這個集團背後的艱難；她還排斥男性，表面上還十分冷傲，但其實，她的內心應該很脆弱吧！

一股憐憫與內疚湧上心頭，我伸出一隻手，輕輕將她扶起來。

凌泫這時候沒有拒絕，默默地站了起來，不料雙腿發軟，身子忽又倒下，我連忙一把摟住。

頓時滿懷軟玉溫香，就像是抱著一團溫軟的棉花，曲線十分誇張，陣陣幽香飄進鼻中。

真是個極品啊！我不禁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一次風流。那時候她的身材還沒有這麼火爆，我只隱約記得水嫩雪白的肌膚，宛如一堆白雪似的。

八年不見，她已經熟透了！

恍惚之間，我又似回到了八年前，不禁緊了緊手臂，將她摟緊。

「你幹什麼！」凌泫忽然用力一掙，離開我的懷抱，身子靠在牆壁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沒什麼，我怕你摔倒。」我笑了笑。

凌泫沒有說話了，似乎心有餘悸，輕輕喘息著。

不一會，五個持槍警察上來了。

聽我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之後，驚訝我的身手之餘，他們問凌總要不要現在去做筆錄。

凌泫已經恢復了過來，推到了明天。

這些警察都知道東山集團的凌總，也沒有多說，帶走了那兩個殺手。

「走吧！凌總，我送你回去。」

凌泫沒有拒絕，與我默默跟在警察身後下了樓。

警車呼嘯而去。

朦朧夜色中，我望著眼前這個依舊心有餘悸的凌泫，伸出右手，微笑道：「把車鑰匙給我吧！」

遲疑了一下，凌泫拉開挎包，將車鑰匙給了我。

鎖好公司大門，我開著凌泫的寶馬駛到了外面街道上。

街燈昏黃，車輛稀疏，但總算沒有令人壓抑的感覺了。

凌泫坐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

透過後視鏡，我第一次在光亮的地方看到凌泫的臉，肌膚看上去十分白嫩，幾乎找不到瑕疵，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閃閃發亮，鼻子挺俏的線條柔和優美，雙唇應該塗了潤唇膏，紅潤，光澤艷麗，讓人看了有想親一口的慾望。

她獃獃地望著窗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我開的不快不慢，輕聲道：「凌總，你住哪裡？」

「尚品小區。」凌泫心不在焉地回道。

我不禁笑了起來，道：「這麼巧，我也住尚品小區。」

凌泫終於轉頭望向我，頓了頓，道：「你叫什麼？應該是新來的保安吧！」

「今天第一天來上班，我叫楚凡。」我笑著回道。

這一刻，我通過鏡子看到凌泫的瞳孔一縮，觸碰我的目光之後，立馬移開了。

八年過去了，我的模樣變化很大，不過還能找到當年的影子，不知道她會不會認出來。

我是希望她認出來，還是不希望呢？

這一刻，我的心裡很糾結，既渴望又有些忐忑。

我緩緩舒了口氣，不去看她，專心開車。

然而我感覺她在打量我。

我偷偷瞥了一眼後視鏡，正好與她的目光相觸。

兩人各自移開。

車內一片安靜，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凌泫忽然淡淡的道：「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我微微吃驚，直接回過頭，凌泫避開了我的眼神，臉色冷淡。

難道她認出我來了？

我裝作不知，笑道：「凌總，我救了你一次。再說，以我的身手，應該完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吧！」

凌泫淡淡的道：「你救了我一次，我會給你一百萬。這個月的工資也會照樣發給你，但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我嘆了口氣，頓了頓，道：「你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