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死人堆里找老公

97、死人堆里找老公

我適才對上我爸的臉,卻覺得哪裡不太一樣,大半年沒見了,卻發現我爸比記憶之中還要年輕些。

我愣住了。

我媽過來說什麼我都沒聽到。

「綰綰,我先去問問看。」

我爸輕聲道,我媽卻攔住他,說肯定是借著快遞公司給送上門來,要真做這種事兒,指不定難找。

「都是死蛇,這就是個警告,小川,你最近是不是做什麼威脅到別人的事兒了,難道是楊家村?」我媽皺眉,她倒是難得冷靜。

我搖頭,不至於是這樣,也不敢將跟沉硯有關係的事情告訴她。

我媽說還得讓外婆過來,今兒叫我陪著外婆一起睡覺。

我忙擺手。

「就這麼說定了,也難得過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我媽正說著,門鈴響了,外婆恰好走過來。跟我媽他們提起彭老頭孫子的事情,說得也是很激烈。

「這是什麼?」我外婆驚了一聲,忙打開那箱子的蓋兒,死蛇就攤在裡頭,之前還是花艷的蛇,可這會兒全變成了黑色的蛇,蛇腹下面有一排白色的。像是卵一樣的東西。

旁邊還有一小段蛇皮,外婆見了著急的不行,急忙搓手:「誰把這東西帶回來,是多不長眼了!」

「媽,有人寄給川兒的。」我媽輕聲道,外婆的手頓了一下,讓我媽去準備點米醋來。順便把沙發挪一下,弄盒火柴過來。

我媽家存著好些早年代的火柴,外婆習慣用火柴做事兒,也就存了滿滿當當一牆壁,平時就當成裝飾品,得用的時候再拿些出來。

外婆伸手,去撥弄那幾條死了的蛇,黑蛇的蛇頭很尖,呈三角形,中間有一道紅,嘴巴那兒裂開一道大口子,蛇皮還在慢慢捲曲。

「要放一晚上,這不得滿地小蛇爬都有鬼。」外婆說這看著是死蛇,但是褪去一層皮之後。就是新生的蛇,而那些白色的像是卵一樣的玩意兒,過一夜就得成了蛇蛋。

到時候,怕是滿屋子都是蛇,一想到深更半夜,有蛇爬上床,爬到脖子上的感覺,我都有些害怕,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我幫著外婆端了一碗米醋過來,她就著那些白色的卵狀物,猛地潑了下去。

吱吱吱

一陣響聲,冒著白色氣泡,還有些許煙霧,瞬間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變成灰色。

外婆沉聲嘆了口氣,一股子詭異的味道襲來,我急忙捂著嘴巴。

「這東西得燒乾凈了,不然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外婆擰眉,她問我最近有沒有惹到什麼人,或者有沒有見過這蛇。

蛇這種東西,都是會來尋仇的,尤其是盒子里這種花緞蛇,長得跟錦緞似的,色彩艷麗,一般都用在降頭或者蠱上頭。

我沒多說什麼,外婆倒是利落地很,燒完之後還給我們弄了符水,清清身上的晦氣。

我爸說這家裡烏煙瘴氣的也不能待著。索性晚飯就出去吃得了,做了一半的菜也沒辦法繼續弄下去,我沒什麼意見,跟著一塊兒去了飯館。

一路上我媽挽著我爸的胳膊,有說有笑的,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久別勝新婚,兩人甜得都能溢出蜜來。

外婆轉頭看了我一眼:「川兒。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是因為那些蛇的事情?」

「不是。」我輕聲道,我想問問白天發生的事情,可我不敢,我清楚的知道,外婆是不會告訴我真相的,頂多打個太極。把我給忽悠過去。

我爸問起我去楊家村旅遊的事兒,聽我說起楊雪絨下降頭,他臉色大變。

「怎麼會這樣?」

我爸擰眉,看向我媽:「綰綰,川兒說得都是真的嗎?你怎麼之前不跟我說呢。」

「跟你說,有什麼用呢。」我媽嘆了口氣,她的臉色忽而變得很難看,眼眸之中染了一絲悲涼,「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說,是不是當初就不該要孩子。」

我媽眼眶裡蓄滿淚水,隨時可能來個大爆發,這個感情來的太快,我都有些措手不及。

「別瞎說。川兒還在呢。」

「就是,秦綰我告訴你,當時是你一意孤行要這個孩子。」

外婆看向我,說也不怕我聽著:「你媽懷了你的時候,的確出了些意外,就一周時間暴瘦,瘦的皮包骨。你奶奶主張拿掉這個孩子,甚至還跟你媽吵了一架。」

我怔住了,我媽去拉外婆的手,一直在那兒搖頭。

「甚至在臨產前一個月,查出胎停的事情,可是綰綰一心保著你。」外婆嘆了口氣,說我媽吃了不少苦頭,她也沒說從嫁給我爸開始,只是在那兒嘆氣。

包廂里的氛圍變得很奇怪,我爸沉著一張臉,不再說話,我揣摩不了他們的心思,就坐在那兒,乖乖地吃魚,也是心疼我母親,原以為她是個小性子的人,也發現她其實付出很多。

「我原本以為把你當男兒來養,就能破掉這所謂的陰命,可現在看來,沒用。」我媽嘆了口氣,「當初那陰婆子。替你看了陰命之後,人就找不著了。」

我媽像是心口壓著一塊石頭,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外婆伸手,舀了一碗湯,低頭在那兒喝湯。

「川兒。」我媽突然喊我,悲情的氣氛慢慢開始改變,我似乎才察覺道。從一開始的鋪墊,從外婆說起我媽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我愣了一下,急忙抬頭:「嗯?」

我爸一直在逃避我的視線,外婆則盯著我看:「祁家子女,我跟你說過,唯獨只有冥婚才能解決。」

「可是……」話到嘴邊,我便咽了下去,我跟沉硯便是冥婚,雖說最後沒有禮成,但是陰司簿上可是寫著我跟他的名字。

我沒敢說,外婆說她跟我媽尋思著要給我找個下家,她這幾天已經開始物色家族,找找歷朝歷代。可有適合我的人。

「出身不好的,品行不好,有妻妾的都不行。」我媽執拗著,她心疼得很,說誰家姑娘找丈夫還得從死人堆里去找,說著,她便開始掉眼淚。

我爸伸手。滿是歉意的眼神:「都是我的錯。」

「不,是我執意這樣做,才害了川兒。」

我媽哽咽著,外婆冷冽的眼神掃了過去:「哭哭啼啼算什麼樣子。」

敢情我媽他們喊我過來,起初鋪墊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替我找對象,也難為他們了,外婆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在抗拒,立刻開展了工作。

「陰命難破,可冥婚是唯一的出路,川兒,我知道這很為難,可是外婆也沒有辦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外婆凝聲,她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照片,擺在我的面前。

一張是畫像,上頭男人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站在雪地里,墨發垂落,她說這是宿家的公子。在那會兒可是當朝的相爺,多少人趨之若鶩。

我怔了一下,又看了另外一張照片,一身戎裝,騎在馬上,民國時候的照片,多了幾分戾氣。看著倒是一代名將,外婆說那是靳家的孩子,出了名的靳少帥。

前者一生未娶,臨死的時候也是孑然一身,只因為心尖人早就踏鶴西去。

後者早死,說是紈絝少帥,死在情人的床上。

「外婆。你覺得合適嗎?」我盯著那兩張照片,別說從死人堆里找男人,就是這樣兩個人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考慮。

外婆搖頭,她說目前來說,這兩人是唯一附和條件的,我搖頭。

我媽趁機開口:「還有那一位呢?」

「那位就算了吧。雖說出身清白,可最後落草為寇,落得那樣的下場。」外婆沉聲,可我媽卻想著要我看看。

沉硯嗤笑一聲,在耳邊說道:「倒是都不如我,容貌不及我半分,還薄情寡義。」

我原本心還揪著。可這會兒聽到這位厚臉皮的話語,卻是瞬間治癒,沉硯或許就是我心頭良藥,或許也只有他能夠將我治癒。

沉硯說我外婆倒是著急了,就這麼匆忙地想要替我張羅。

外婆跟我媽有了爭執。

我爸開口:「要說落草為寇,也是逼不得已,我們祁家跟他們的關係倒是不錯,如果真的……」

「他不合適。」外婆凝聲,「就前些天,跟杜家那小姐冥婚,平生出了差錯,這是大忌啊。」

我媽卻固執地要外婆將他畫像的照片遞給我,等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這不就是當時上錯花轎的那位……尉遲蓮?

我忙擺手,見我抵觸,外婆急忙收了照片:「我也覺得不合適,他這人……不知根不知底,山大王怎麼就能孤獨終老,要麼就是有問題。」

「媽,就因為渾身戾氣重。常年殺伐,我才覺得他能鎮得住川兒身上的陰命。」我媽凝聲。

「你們別吵了,我是不會跟這位尉遲公子有交集的,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淡淡地開口。

我媽卻盯著我看,她愣了一下,抓著我的手:「你怎麼知道是尉遲公子?」

特么的,我真是聊爆了,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我面色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那照片……照片上……不都有么?」

「哪裡。」外婆亮出照片。

「要麼就是你們說到了。」我想掩蓋過去,可我爸偏生說他們沒有提起,一來二去,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外婆狠狠地盯著我:「川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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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別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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