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泣血觀音

78、泣血觀音

顧玄武抬眸,冷厲的眼神。

「陸村長,難道你不知道,各家所有的陰兵符,只有本家才能用嗎?縱使我拿了你的陰兵符,那又如何?」

顧玄武眼眸深邃,神情凝固,他說若是集齊所有的陰兵符,可以調遣一切陰兵,哪怕是地府的陰兵鬼差都得聽命於此,故而陰司殿下才出此策略。

唯獨本家之人,才能號令陰兵符。

「是……是有這麼回事兒,你拿了的確沒有用。」陸村長輕聲道,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比之前只曉得慌亂好多了。

陸半月神色大變,她冷笑出聲:「顧先生手裡有一張陰兵符,又知曉組訓,來陸家村。難道不是為了另一張陰兵符嗎?」

場面僵持不下,陸半月栽贓顧玄武拿了陰兵符,一定要我們交出來,她眼底狠毒,皺巴巴的臉上滿是陰狠。

陸渺渺在一旁幫襯著:「是啊,我們陸家村死了那麼多人。決不能放過他們。」

「陸村長,一碼歸一碼,就算我要偷陰兵符,也絕對不可能傷及無辜,這樣豈不是更容易敗露?」

「陸半月,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村長氣得直顫抖,拿陸半月撒氣。

可陸半月咬定是我們別有用心,她一直在勸陸村長一定不能放我們離開,她拽著楊安的肩膀,冷笑出聲:「別忘了,這個男人是跟著他們一起上來的。」

陸半月說楊安已經揭露了我們的陰謀,她讓陸村長絕對不要聽信小人的話。

「對,他們都是別有用心的人。」楊安沉聲道,我盯著他看,實在想不明白,他裝肚子疼回來也就罷了,現在卻站在陸半月一塊兒誣賴我們。

陸村長倒是蠻橫。她說顧玄武想要洗脫嫌疑也行,讓我們幫她找到陰兵符的下落。

這人簡直好笑,她附在顧玄武的耳畔說了什麼。

「你也見著,天色慢慢變暗,你們逃不出去的。」她沉聲道,顧玄武跟我一起,走近祠堂裡面。

我聽到門外的爭吵聲,顧玄武讓我不要去管他們,他沉聲道:「如果沉硯在這裡,要逃走勝算很大,但是現在……」

他眯著眸子,我的視線順著觀音像看過去,對視著那雙眼睛,起初還有一些懼怕,之前那些手舞足蹈的人就是因為看了泣血觀音才變成那樣的。

屋子裡香味很濃,熏得我的腦袋有些疼,顧玄武爬上去,伸手抹了一把那所謂的血淚,放在鼻尖輕嗅,他說是豬血,還有很濃的腥臭味,血跡沒有完全乾涸,應該也是弄了沒多久。

他又轉到那觀音像的身後,順著那兩隻眼睛往上面去。才發現那兒被人開了兩個小孔,血都是順著那兩個小孔出來的。

血淚從觀音兩隻眼睛裡面落下來,會滴到那香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血里夾雜了一些特殊的香料,掉在香上會形成一種致幻的藥物,從而控制人的神經。不斷的跳舞。」顧玄武冷聲道,說這種東西,他以前見識過一遍。

他壓低嗓音,說這個陸半月怕是來頭不小,這其中還藏著貓膩。

「我懷疑,這陰兵符失竊。也跟那老太婆有關係。」

「她不過是陸家村的一個老女人,怎麼有這麼厲害的本事?」我有些不解,看著是有些本事,可沒有想過會這麼厲害,那婆子看著挺低調,躲在陸渺渺的身後出謀劃策。

顧玄武說他忌憚的不是陸村長,而是這個陸半月,她一直以退為進,真實的本事從來沒有顯露出來。

陸半月的院子里有很多奇形怪狀的花,而且她用香很厲害,顧玄武說她可能是個用藥高手,以前沒有見過。也不怎麼熟悉。

陸村長從外面進來,她之前跟顧玄武耳語,也是告訴他,陰兵符所放置的位子。

「我告訴你這些,也只是為了讓你幫我找出陰兵符,你也知道。牽一髮動全身,陸家村湮滅了,與你楊家村也沒什麼好處。」陸村長輕聲道。

顧玄武點頭,說他明白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他轉了話鋒:「那陸半月,究竟是什麼人?」

陸村長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選擇跟我們說清楚。

說陸半月是陸家村的人,早年招了個上門女婿,據說還是個還俗的僧人,他們兩人在村裡生活,本也相安無事,可是那年慘遭意外,她的丈夫死掉了,她年紀輕輕便守活寡了。

陸半月的脾氣古怪,常年躲在那間低矮的屋子裡。

「她丈夫是個養花高手,兩人時常打理一些花草,而且吧,她丈夫醫術也高超。為我們村子里的人解決了不少麻煩。」陸村長輕聲道,她說鑒於早些年的貢獻,她也沒好意思說過陸半月。

顧玄武眯著眸子,原以為只是個農村老婦人,沒想到卻有這樣的歷程,陸村長還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

單單一個還俗的僧人做丈夫。就這一點,足以說明陸半月不同尋常。

「千防萬防,家賊最難防,除了你,應該沒有人知道陰兵符所在了吧?」顧玄武眯著眸子,落在陸村長的身上。

她臉色略微變了一下,緊接著搖頭,她說陸家村這兒不比楊家村。

「楊家村早年被人動了風水脈,陰兵改道,故而你師父顧長彥才能將陰兵符藏起來不用,可是陸家村不一樣,陰兵時常會出現。我需要用這陰兵符。」陸村長稍稍說了一些。

她總是這樣,言猶未盡的感覺,她說當年楊家村改脈的事情,一度驚擾了陸家村的祖上,早有人有意見,生怕壞了風水。

「好像是什麼陰帥?反正我們不信這麼邪乎的事兒。」陸村長沉聲。

「什麼?」顧玄武擰眉。「陰帥?」

陸村長說村志上面是這樣記載的,說是楊家村改脈的事兒,改變了陰兵行進的路子,這些事兒都挺機密的,只有村長才知道。

陸村長眯著眸子,說這就奇怪了。

「你仔細想想,真的沒人知道這陰兵符的存在嗎?」顧玄武繼續追問,陸村長搖頭,她堅定的很,說女人村的人的確知道陰兵借道,這兒陰氣重,古時又是戰場。難免會害怕,但是久而久之,大多數人都習慣了。

顧玄武說這件事情肯定是家賊為之。

他又換了一副語氣:「我剛才查探過了,觀音像上殘留的香料,肯定是出自陸半月之手,配合這些香。」

「我知道。」陸村長輕聲道。「她善於謀略,不至於做這樣的事情。」

陸村長說陸半月雖然難以捉摸,但是絕對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她明白,陰兵符對陸家村的重要性,陸村長首先排除了陸半月。

可對於我們而言。陸半月才是值得懷疑的對象。

顧玄武篤定是陸半月,可是陸村長卻笑了:「是不是她,今晚就知道了。」

陸村長挑眉,那一瞬間,全然不像是之前見著的那個優柔寡斷的女人,反而有一絲勝券在握的感覺。

她擰眉。要我們先留下來,她給我們準備了住的地兒,陸村長走之前:「這是第一次,留外人在村裡過夜,希望你們能習慣。」

我愣了一下,陸村長離開的時候。那眼神意味深長,總感覺有什麼事兒隱瞞著我們。

顧玄武沉聲:「走吧。」

我跟著出去,他說如果是陸半月拿的陰兵符,她今晚肯定會有所行動。

出去的時候,跟陸渺渺有個照面,她冷冷地看著我。好像我搶了她的男人似的。

她那狠毒的眼眸,落在我的身上,陸渺渺冷聲道:「別以為一時走運,就能高枕無憂了,我陸渺渺看上的鬼,還沒有從手裡溜走的。」

「呵。」我嗤笑一聲,「小小年紀不學好,偏生跟著陸半月這樣的人混著。」

「與你何干?」陸渺渺那血紅色的眸子盯著我看,她說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又何必走正常人該走的路子,她說我不懂她的苦楚。

我笑了,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去懂她。

我跟顧玄武離開的時候。依舊能夠感覺得到身後那道炙熱的眼光,她是真的跟我杠上了,不為別的,只為了她的一見鍾情。

顧玄武要我小心一些,陸渺渺天生異瞳,算是有本事的人。跟著陸半月混,也算是有權謀。

就怕這樣惡毒又有計謀的人,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圈套。

路過陸半月的院子,顧玄武頓住了,他本想著伸手摘一朵花,他也注意到了,那花朵兒上的白色物體。

「顧先生要是對我的花感興趣,不妨進去瞧瞧,何必做這樣的事情?」陸半月沙啞的嗓音,她臉上噙著一個笑容,「我先生要是在世的話,指不定會不開心的。」

陸半月說她死去的先生,最看不得人摘花,尤其是他的心血。

顧玄武忙收回手,搖頭道:「看就算了,只是覺著這些花看著不尋常。」

「是呢,花都是有花魂的。」陸半月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她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顧玄武,「我先生生前最愛鮮花,各色各樣,形態各異,他總拿鮮花比作女人,有些花紅的熱烈,有些則平淡無奇,便說這一朵薔薇吧,它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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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別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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