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便是疼痛再難尋

148、便是疼痛再難尋

那個阿茶走到我的面前,顧玄武跟我說那是一副骸骨偽裝而成,他要我拖時間,爭取時間在他找到阿茶之前,不能讓這假的阿茶折返。

她伸手,想要抱我,那隻雙,忽而變成白色的枯骨,忽而又變成了正常的手。

我愣了一下,她歪著頭:「師姐,你恨阿茶嗎?」

「恨什麼,不恨你啊。」我低聲道。

「可是阿茶在你的眼底,看到了怨恨。」她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搖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私心裏在催促顧玄武快些回來,我快扛不住了,後院的兩個人往這邊過來,君連攙扶著俞桑慢慢走過來,剛剛靠近的一瞬間,便惹得假阿茶連連後退。

「小川,我聽到你的聲音,我知道是你。」俞桑低聲道,她讓君連扶着她,走到我這邊來。

「你好些了嗎?」我輕聲問了一句,只是一句話,旁邊站着的假阿茶就開始哭了,她說我對她這個師妹那麼冷淡。卻對別人那麼熱情,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茶哇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往外面跑去。

「沒時間跟你們解釋,小桑你今天就跟着君連,不要到處跑。」

我忙追着阿茶過去。

俞桑愣了一下:「哎,小桑……」

阿茶跑得太快,邊跑邊看到,她那副骸骨的曲線越來越明顯,我怕在村民面前,她暴露原形,這得嚇壞不少人。

她邊跑邊有骨頭掉下來,我忙跟着過去,就算我咬緊牙關,可終究追不上這暴走的骷髏,到了最後它的形態徹底的暴露出來,虧得這會兒走得是山路,才沒有被人瞧見。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起來,愣是被他徹底甩開,迷失在這深山當中,我邊走邊往後頭看,迷霧之間,卻也沒有在再找到那個身影。

意識到自己迷路的時候,心底其實很慌亂,之於楊家村我不是很熟。

簌簌簌

什麼東西在草里遊走的聲音,我愣了一下,便聽到那深山中出來兩個人,是村民的打扮,我急忙找了一棵樹,把自己藏了起來。

「少女的香甜,你還別說,味道真不錯。」那人說話的聲音很猥瑣,語調也很輕拂,兩人好像很滿足。

「是啊,你還別說,荒山路遇美女,誰有這樣的艷遇?」另外一個笑着說道。

「虧得我說了要你去山洞裏避雨,不然怎麼可能呢。」

「不過你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會脫成那樣。」

……

這樣的對話聽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但是結合在山上的阿茶,我不得不懷疑他們做的事情,跟阿茶有關係,兩個砍柴的男人,討論著這樣的艷遇離開。

鮮血沖入我的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往山上跑去。

不顧一切地往上面跑去,那兒有個山洞,我早前來過,昨夜下過雨,山路有些滑,我攀附着上去,一點兒都沒覺得艱難,我愣在原地,站在那山洞入口處。

心跳的越來越快,裏頭黑兮兮的,看不真切到底有什麼。

有蝙蝠從裏面飛出來,擦過我的臉頰,一步之遙,我卻頓住腳步。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着,特別熱烈的響聲,我慢慢朝着那個山洞進去,低聲的抽噎,我聽到那個女孩兒的哭聲,眼前的畫面,卻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裸著身子的阿茶,四肢像是章魚似的,死死地抓着沉硯。

「不要走,我怕。」

她很怯懦,被傷害地遍體鱗傷。那般柔弱的內心再也經受不了任何的摧殘。

沉硯的身子僵直在那兒,他沒有動,移開視線,也沒有看她。

「謝謝你。」阿茶深呼吸一口氣,山洞裏面微微泛著的光芒,恰好照應在她的身上,滿是痕迹的身子,看着就知道遭遇了什麼,結合之前在山下聽到的對話。

阿茶被人糟蹋了,本就是趨於自閉的孩子,這會兒越發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阿茶在哭,整個山洞裏都在迴響着她的哭聲。

讓人訝異地是為什麼沉硯會在這兒,為什麼顧玄武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這裏,那副骸骨呢,那個假的阿茶又去了哪裏。

腦子裏把所有的線索全部都匯聚起來,我不傻,剛才追那個假阿茶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她比我走得快,應該比我早來到這裏才是,可是四下掃了一圈,卻沒有阿茶的蹤跡。

我想後退,不想繼續走進去。

可是身後有一道響聲,腳步聲很清晰,我連忙一個閃身,藏匿在山洞的陰暗處,顧玄武這會兒才找到這裏。

他看到山洞裏的畫面,慌忙跑過來:「怎麼了?」

顧玄武渾身顫慄,像是氣急了一樣,阿茶這會兒又是委屈地很,低下頭不去辯解,顧玄武一拳頭打在沉硯的身上,重的很,完全釋放他的力度。

「你怎麼可以這樣?沉硯,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跟你動手?」顧玄武隱忍着嗓音,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以為是沉硯獸性大發,傷害了阿茶,可我知道事實不是這樣。

且不說沉硯不是這樣的人,就算真的情慾蒙眼,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那一拳,打得生疼。

阿茶伸手,想去抓顧玄武,她哭喪著一張臉,委屈的很:「師父,是阿茶的錯。」

她的身子,死死地貼著沉硯,卻不想在顧玄武面前暴露無遺,我愣在原地,卻發現此刻渾身冰涼,顧玄武的怒氣很盛。

沉硯也只是簡短地說了一句,他不在乎這件事情,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他最討厭。

「既然你來了,你帶她走吧。我來的時候,她已經這樣子了。」沉硯低聲道。

顧玄武愣了一下,我看到阿茶眼底的絕望,帶着一絲掙扎,卻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裏來那麼多的戲。

顧玄武說過,他調查阿茶,並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的背景,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女,一個與陌生人都很難接觸的女人,可是為什麼幾次三番地纏上沉硯。

「你的意思?」

「你想多了,我不是禽獸。」沉硯站起身來,輕輕扯下阿茶的手,他說做人也是有忍耐力的,不要試圖挑釁他的底線。

我不知道沉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是此刻躲在暗處,卻不想看了一出好戲,阿茶的哭聲更大了,哇地一聲,很任性。

「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顧玄武又是那種極其愛面子的男人,剛才因為那一拳,拂了他在沉硯眼前的面子,便追着阿茶問。

對於哪個女孩子來說,回憶這樣的事情,都是絕望的。

「我撿回來的那副骸骨,他化作人形來找我,將我蠱惑到了山洞裏,我以為師父你會來救我。可是沒有,我被他囚在這裏,受盡屈辱。」阿茶哭得很劇烈。

她說那骸骨只是變成了她的樣子,沒有羞辱她。

可是誰知道,後來來了兩個糙漢子,將她狠狠的羞辱了一頓。

「師父,阿茶沒臉見人了。」阿茶哽咽著道,她果然是被那村民羞辱的,顧玄武聽了之後,握緊那雙拳頭,特別的氣憤。

阿茶抱着自己的身子,地上滿是破碎不堪的衣裳,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先把衣服穿好。」顧玄武解開外套,遞給阿茶。可是此刻的阿茶,面色鐵青,她咬着下嘴唇,說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也沒有奢求再活下去。

「阿茶怕是要辜負師父的養育之恩了。」

她言畢,卻見着沉硯忽而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地用力,我愣了一下,阿茶忽而哭了:「為什麼不讓我死。」

「……」

沉硯沒有說話,鬆開手,轉身對顧玄武道:「只有這麼一次。」

他離開的背影特別的瀟灑,連個回頭都沒有,走到山洞邊這兒,沉硯忽而頓住腳步,我嚇壞了,糟糕,該不是這麼厲害,發現我藏在這裏了吧。

山洞裏面的光很怪異,有些地方漆黑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微微側過臉,視線好像是在我的身上掃了一下,嚇得我不敢呼吸。

沉硯走了,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顧玄武壓低嗓音:「剛才沉硯在這兒不好多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村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顧玄武半威脅的口吻,阿茶愣在那兒,她搖頭。滿臉苦澀:「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能是那副骸骨蠱惑了我。」

「你還想騙我?」顧玄武一聲呵斥,見着阿茶的身子都抖了一下,也嚇了我一跳,他該好好安慰阿茶,可是這會兒卻是滿臉怒氣,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阿茶坐在那兒,半天也沒有憋出一個字,她愣住了:「師父,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

「我不能理解,你完全可以躲開這一切,卻為什麼一定要害自己被羞辱,你用失身想要換來什麼?我突然發現自己不懂你了。」顧玄武愣在那兒,「沉硯大早上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我也不知道,興許他有什麼事情吧。」阿茶愣住了,她不肯說,顧玄武也逼迫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話。

我也覺得怪異,照着顧玄武的話,他交給阿茶本事,面對那副骸骨,她完全可以遊刃有餘,可是她沒有選擇反抗,而是將計就計,用自己的身子,想要換來什麼。

這樣的犧牲未免太大,實在讓人看不明白。

「快起來吧,你的身子也不是鐵做的。」顧玄武放輕語氣,見阿茶死都不肯說,他也就沒有逼問了。

他們下山,阿茶因着身子的緣故走得很慢。

我沒敢立刻跟着下去,怕他們會看到我,保持一段距離,目送他們在茂密的樹林深處越走越遠。

下山的路上,我看到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因為之前見過那兩個村民,還有他們的打扮,這會兒才沒有那麼訝異,那兩個村民身首異處,死得特別地慘。

我站在他們的屍體面前,一股血腥味很濃。蹲下去查探了一番,身上很多的傷口,可是致命的卻是脖子上的一道血痕,用很尖利,類似刀片的東西割傷的。

眼睛也被挖出來,雙手斬斷,身子呈現一個怪異的姿態,不知道是被誰弄成這樣。

這兩人雖然死有餘辜,但是這會兒見着,卻覺得一陣膽戰心驚,我連忙下山,不敢繼續在這兒逗留下去,我很害怕,害怕地出現了幻覺。好像眼前忽而多了一個漩渦,再一點點把我吸引進去。

我下山之後,沒有立刻回顧宅,而是繞着楊家村走了一圈,直到在池塘邊碰到顧玄武。

「你跑哪裏去了,不知道我在找你嗎?」顧玄武沉着一張臉,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也是一頭霧水,線索多的捋不清楚。

我愣了一下:「那個假的阿茶失蹤了,我追着他出來,可是卻沒有找到他。」

我深呼吸一口氣,顧玄武愣在原地,他叫我不用去找那副骸骨了,讓我先回去。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愣在原地,問他找到師妹了嗎?

「都在家裏呢,你先回去吧。」

顧玄武低聲道,我沒多問,我很清楚顧玄武的性子,之於他,是不會把今天在山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也不會告訴更多的人。

我轉身離開,也沒多說什麼,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差點被失魂落魄坐在那兒發愣的阿茶嚇了一跳,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雙目卻是無神的,我進來的時候,也一點兒反應都沒了。

我站在原地。看了阿茶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底苦澀:「師姐,求而不得是什麼滋味?」

她問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想要一件東西,想要一個人的感覺,甚至為了那個人,可以拋棄一切的原則。

我愣了一下,清楚地知道,她說的是誰。

「不該屬於你的東西,永遠不可能成為你的。」我低聲道,換來阿茶嗤嗤地笑,她點頭,說就是這樣,她不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阿茶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她穿着長衫,看不出來身上的傷痕,可是凹陷下去的眼窩,滿臉憔悴,還有髮絲上沾染的血跡,無一步訴說着她的悲慘。

「師姐,我好羨慕你。」

阿茶盯着我看,她好像變了一個人,說不害怕就不害怕了。

「羨慕我什麼?」我愣了,她不知道我跟沉硯之間的事情,又好像清楚這一切似的。

「我羨慕有人那麼在乎你。」阿茶自嘲般地笑笑,「不像我,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

「你還有顧玄武啊。」我低聲道,接了這麼一句,阿茶卻搖頭,她說不是這樣的,她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言語閃躲,阿茶也沒有跟我說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愣了一下,沒有狠心去戳破她內心還殘存的希冀,畢竟一個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被破壞了,我也狠不下心去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就如同顧玄武之前說得,他的疑竇一樣,我很懷疑阿茶的動機。

如果她是為了想見沉硯而設計這一切呢,那麼這樣的她。又有什麼同情可言。

「小川,你回來了?你哭了?」俞桑摸索著朝這邊過來,她的眼睛上面纏着一道繃帶,跟在她身後的是君連,還有一個男人,「你看是誰來了。」

「荊北?」我愣了一下,荊北安然無恙,他站在我的面前,眼神深邃,偏生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就俞桑受了傷,還是那麼重的傷。

「傻姑娘,喊什麼荊北,喊哥哥。」

荊北言語之中帶了寵溺,伸手過來,將我攬入懷抱,他輕輕摸着我的頭髮,我愣了一下,身子僵直,微微有些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說血液檢查已經完全出來了,我就是荊家失散多年的小姐,他就是我的哥哥,如假包換。

我愣在原地:「哥……哥?」

「是不是嚇傻了?」荊北伸手,特別的親昵,他待我很好,在還沒有確定我的身份之時,他便可以為了我成為別人手裏的人質。

我依舊愣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來消化,我鼻尖微微有些酸,荊北說我是個傻孩子,我不知激動憑空成了荊家的人,而是他對我的關心,莫名讓人心底有一股暖意。

阿茶忽而抬頭,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她站起身子,往屋子裏去。

「父親說了,等這邊的事情忙完,就讓我帶你回荊家。」荊北低聲道,我沒什麼太多的感觸,就愣在那兒,盯着他看。

荊北說往後也不用害怕,有人會欺負我了。

「只是那男鬼的事情……」荊北壓低嗓音,我瞧見阿茶的身影,她躲在那兒,偷聽我們說話。

荊北說只是沉硯,我必須得跟他分開,他說父親很討厭人跟鬼廝混,在荊家,人是人,鬼是鬼,甚至在荊家,鬼的地位很低,常常是被他們馴服的奴隸。

我搖頭:「不行,我跟沉硯不能分開。」

「你別傻了,川兒,就算這一次,他的魂魄重新回歸,他記起跟你之間的事情,可是別往了,他的屍體上面那些鎮魂釘在,你們就別想在一起,而且我了解過了,沉家的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荊北說怕我受傷害,可他偏偏這樣,霸道的口吻,我不想跟沉硯分開。

幾番爭執,荊北說暫且不提這件事,但是總歸都是要走到那一步的。

「你們兩個就消停一點吧。吵着我了。」俞桑低聲道,她伸手,胡亂地在空氣里抓什麼東西,荊北愣在原地。

「我已經派荊家的人下去,但凡找到眉娘,便會殺了替你報仇的。」

荊北低聲道,卻換來俞桑的笑聲,她嗤嗤地笑了:「其實……看不見東西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心境更平和了,沒有以前那麼煩惱,甚至能聽到,能感覺到的東西更細微。」

俞桑說她慢慢習慣雙目失明的自己,甚至愛上了這樣的自己。

我掃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君連,他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扶著俞桑,扮演着一個顧玄武這兒的小童,他的視線微微與我相對,也沒有多少別樣的情緒。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再養幾天吧。」我鬆了口氣。

荊北要我帶他去祠堂那兒,他得先看看沉硯的屍體,他說鎮魂釘這種東西,只在傳聞當中見識過,真正伸手觸摸的,還沒有過,而且他這次回去也特意查了荊家關於鎮魂釘的資料。

「父親說過,但凡被鎮魂釘鎮住的魂魄,生前都是窮凶極惡的,沉家公子是什麼人……」

「哥哥。能不能不要逼我?」

我輕聲道,私心裏不想做這樣的決斷,我與荊北之間,長時間的沉默,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語,剛走到祠堂門前,就被那一陣爭吵聲嚇了一跳。

「顧先生,這事兒我們也很為難,村長說了。」

「別拿野廟來壓我,若是動了這口棺材,傷害的是楊家村的人,他野廟是安穩的,可是死的人卻是你們。」顧玄武壓低嗓音,他掃了屋子裏那群人一圈。

這話一出,引得眾人熱議紛紛,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可不能這樣說野廟的壞話,您也知道,我們楊家村能走到今天,多虧了野廟。」其中一個老者低聲道。

「可是野廟現在,卻想着拿你們的性命,卻填補這裏的危險。」顧玄武低聲道,「你們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就不想反抗嗎?」

難得看到說話這樣血性的顧玄武,也很難得看到他會正面懟野廟,我總是以為他小心翼翼,生怕說一句野廟的不好,被他們抓着。可是這一次,顧玄武徹徹底底地變了。

「顧先生,不是我們不聽您的,我們家裏,都是有亡屋的,要是違背了野廟的意願,我們都會死的。」

那人顫抖著開口,說什麼今兒都要把棺材抬走,也不管顧玄武到底是不是攔在那兒,我愣住了,荊北說這是一群未開化的愚民,堅守什麼野廟,都是一些自欺欺人的把戲。

「可偏偏是這樣的愚昧,害了不少人,他們明明知道,自己的命不可能掌控在那位身上,他們甚至很清楚,那一位隨時可能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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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別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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