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真假公主三十

絕大多數的混混沒有像他們老大這麼幸運，當他們熱血澎湃，喊著口號要見見血，梳理京城混混的微信的時候，他們已經被一大群官兵近距離包圍了。其中有些混混很可笑，前一秒鐘還拿着胡搜力的鐵棍叫囂著要給裏面的人放放血，后一秒鐘看見深厚拿着大刀長槍的官兵，馬上丟下手裏的武器乖乖蹲下。這個速度和標準姿勢真的讓大家嘆為觀止，不愧是多次和官兵打交道的混混啊。由於官兵是從混混背後包圍混混的，所以後面的混混被制服的時候，前面的混混沒有看見官兵已經圍住了自己，依然在前面喊打喊殺態度十分囂張。但是他們慢慢感覺到異樣，喊打喊殺的聲音越來越弱，甚至於聽見哭泣和求饒的聲音，難道茶館裏面的人已經放棄抵抗了？但是他們的聲音早呢么事從後面傳過來的？當他們回頭看的時候，才明白不是茶館的人放棄了抵抗，而是他們的人已經被官兵無聲無息的控制了。

當這些混混摸不清頭腦，甚至於在猜想官兵是所屬機構的時候，茶館裏面的人終於出來了。走在最前面的當然是馮保這個地位最高的。到哪管他出現在茶館門口的時候，除了用刀控制住歹徒的官兵，其他人都第一時間單膝下跪。東廠的人稱呼馮保為督公，錦衣衛稱呼馮保為總管大人，其他慣性稱呼馮保為馮公公。就連卡暖歹徒的官兵也微微低頭表示對馮保的尊敬。混混們終於知道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在整個京城敢調動這麼多官兵的馮公公只有一個，就是大明萬曆朝最大的公共馮保了。要是他們提前知道茶館裏面的人是馮保的話，估計沒有幾個人敢這麼做。大家紛紛用憤怒的目光看向零頭鬧事的那幾個混混，目光如果能殺人的話，這幾個混混已經被他們的同夥給千刀萬剮了。一些混胡你開始後悔當混混，更有幾個混混羨慕沒有來得同夥，走啊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的話，他們絕對不會來茶館的。他們平時總說別人是「壽星公上吊找死，現在他們自己真的做了這種事情了。

混混們被抓住后當然要審問主使者，還有他們的老大是誰了。本來秦泰是不想參與審訊的，可是一個混混為了減輕罪行叫嚷着他們的主使者是宮裏的侍衛的時候，秦泰還是決定聽一聽。因為涉及宮中的侍衛，絕大多數的官員以為是宮中的內部鬥爭，所以都不敢問也不敢聽，秦泰成為了這個案子的組要審訊官。外人以為秦泰是馮保的親信，也是東廠的人。東廠的人不認識秦泰，以為秦泰是朝廷的官員，就由著秦泰提審犯人。

混混們說出了事情的大概，一個名叫王德的大內侍衛才是這件事情的起因。王德原來也是一個混混，而且是一個最沒用的混混。王德是一個破落戶出身，從小沒有父親只有一個老娘。在民間這種家庭不但沒有經濟實力，而且最容易被人欺負。王德小時候經常被人罵說他是野種，他母親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王德打不過比爾呢也說不過別人，只好被人欺負得沒話說。這樣長大的孩子不是厚積薄發成為人才，就是在謾罵中習慣。王德就成為一個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他打架打不過別人，又不敢殺人放火，就連殺雞也不敢，又不願意正兒八經幹活，只好做一個混混。而且是一個沒有嚇唬別人本錢的混混，因為他幹什麼都不行。惟一的優點就是長得有點俊，成為了混混中專業勾引小姑娘或者小媳婦的人。他們針對外來的人，施行一系列的方式。先是派人大廳來人是否有錢值得他們動手，然後用物理嚇唬來人，比他們交出錢財。要是遇上來人是一個死要錢的，就用王德這種小白臉，用他勾引來人的女兒或者老婆。王德在每次得手后可以分到一小部分的好處，從而維持自己的生活。有時候王德也因為沒活路了，去給一些寡婦或者丈夫出遠門的小媳婦當情人。知道王德的人誰也看不起王德，混混當然不把王德當自己的兄弟，鄰居看不起王德，就連和王德上床的女人也只不過把王德當鴨子。

王德的轉運在兩年前，一張被王德無意中撿到的軍戶證改變了王德的命運。大明實行軍戶制，也就是說軍人的身份可以世襲的。只要有了軍戶證，父親的軍籍可以傳給兒子，這家人不但不用向朝廷交稅服勞役，而且可以得到一塊自己的土地供一家人生活。不過大明軍戶生活很苦，一般的人都不願意當軍戶，在京城這種大地方生活的人更加不願意當軍戶了。王德卻不這麼想，當時的他不但生活來源有問題，而且名聲不好，幾乎沒有任何前途可言。要是他成為了一個軍戶，就可以去當兵，不但有吃有住而且可以離開這個令自己討厭的地方。抱着這種心態王德拿着軍戶證去了都督府，成為了一個禁衛軍的正式士兵。因為這張軍戶證上面寫的人是禁衛軍出身的，只不過他長期在外地駐守，剛回來就被人弄死了，軍戶證被當做廢紙丟了，最後到了王德手裏。王德謊稱父親死了自己是代替父親報道的，根據軍戶制度規定，王德要在禁衛軍裏面完成新兵訓練，然後再分配新的工作崗位。

就在王德咬牙度過新兵訓練的時候，一個意外機會降臨到了王德身上。小皇帝要大婚了，新任的皇后需要挑選侍衛。本來王皇后的收尾工作，應該交給御林軍，挑選侍衛也應該在御林軍中。可是御林軍是小皇帝親自管控的，王皇后不想自己的一切全部在小皇帝的掌控中，她就哀求張居正這個靠山給她出主意。張居正只好告訴這個還沒有入宮就已經和小皇帝有點對着乾的皇后，侍衛可以在禁衛軍中挑選。王皇后一來年輕不懂事，第二把守坤寧宮真的不需要什麼戰鬥力，所以王皇后挑選侍衛的標準是長相要過得去。禁衛軍的士兵也是大明的士兵，當兵的不是粗腎不好就是軍戶的後代。長得好的小白臉不會留在軍隊裏面當大頭兵，絕大多素的士兵不是長得粗壯就是歪瓜裂棗。王德在這些士兵裏面幾乎可以說是鶴立雞群，第一輪選拔就被選中了。可是王德的戰鬥力和軍事素質實在不敢恭維，張居正等人卻覺得坤寧宮不需要太強的武力，王德就這樣被選為坤寧宮的侍衛了。

不要以為當上了坤寧宮侍衛，就是王皇后的人，王德每天在坤寧宮站崗，就連坤寧宮裏面都沒有去過，更不可能見到王皇后了。再說王皇后畢竟是小皇帝的妻子，絕對不會也不敢和王德這種侍衛發生什麼超友誼關係。不過當上了坤寧宮侍衛的王德終於抖了起來，他不再是別人看不起的混混了，他更加不用害怕別人對自己說三道四了。一些原來和他一起長大，看不起他的混混開始巴結王德，王德也會照顧這些人，因為他們是知道自己的底細的，要是他們刻意散步自己的身份，王德也會市區這個擔任坤寧宮侍衛的機會。

王德雖然已經是坤寧宮侍衛了，但是油水並不多，所以出手不會太闊氣。每次請混混吃飯也不會太高級，混混就和王德保持着不近不遠的關係。幾個月前王德請小兄弟吃飯，建議大家出資找一個買賣做。大家都覺得做生意不錯，就是不知道做什麼買賣好。大家一來沒有做生意的經驗，第二沒有做生意的本錢。王德告訴大家，自己將會有一筆小財入賬，到時候請大家一起入伙在京城做買賣。大家一聽說有本錢了，馬上議論起做什麼賺錢。有一個混混親戚家是開茶館的，他覺得茶館生意不錯，而且可以讓大家有一個在一起集會的地方。大家就分頭大廳有什麼沒有後台又急於出手的茶館，好商量價格盤下來。大家都知道吃混混這碗飯不容易，不但被人看不起而且年紀大了干不動。隨着大家漸漸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是不想要有一個穩定的生活。所以大家一聽說要有自己的茶館后，就都十分上心，不久之後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茶館。

這個茶館就是馮保遇難的那個茶館，不但規模不大而且老闆沒有什麼後台，很適合大家盤下來成為自己的產業。茶館雖然在內城範圍內，但是並沒有什麼強勢的人罩着，混混打聽來的消息千真萬確。茶館本來有三個東家，第一個是一個伯爵，但是因為家族內部問題硬退出了茶館的股份。第二個是茶館的老闆，因為老家有事所以經常不在茶館坐鎮。第三個是茶館的說書人。他因為和茶館有合作關係，所以成為了茶館的東家之一。靠山倒台了，老闆沒有心思做買賣，說書人一個人撐不住場面，所以這個茶館長期粗語半歇業狀態，老客也沒有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