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只是想有個鳥兒4

4.我只是想有個鳥兒4

角落裡的人揮揮手,行刑小哥押了烈士回了牢房。

「江督主好手段。」突兀的拍手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韓炳歡起身,緩緩走出。

自巴掌大的狹窄窗口斜射.進來的光線,一寸一寸,彷彿電影慢動作般映照出那張臉。

這是一張跟主人處事風格一般,帶著滿滿侵略性的臉,俊得一點都不低調含蓄有內涵,相反,跋扈飛揚、盛氣凌人。

立體的略顯凌厲的鼻唇上,蒙著一層朦朧的光暈,自額頭至下頜的線條,每一處轉折、每一處延伸,都長成徐泗心目中最中意的弧度。就連那雙眼睛……徐泗睫毛輕顫,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幽深寒潭,當它聚斂起寒芒專註地盯著人時,會讓人產生驚心動魄的錯覺。

【叮咚】

徐泗還沒來得及把目光自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撕下來,腦海中傳來系統上線的聲音。

「徐先生,目標人物已鎖定。」2333的總攻男神音機械地彙報。

目標人物?徐泗心中咯噔一聲,該不會就是……

「目標人物,羅奉國錦衣衛指揮使韓炳歡。心理陰影面積:60%。」

得了最終確定,徐泗在心裡咆哮:「怎麼現在才鎖定??咱們在這兒都半個時辰了吧?」他是要來治癒人家心理陰影的!可是他剛剛是不是搶了人家風頭?是不是很欠扁?會不會引起目標人物的厭惡?

「徐先生,剛才無法動用人臉識別技術……」2333耐心解釋道。

「別說話!我想靜靜。」

這不坑爹嗎?你見過敵方勢力的頭目腆著臉說要來治癒你的嗎?怎麼,這是要化干戈為玉帛嗎?可是這是兩個陣營的對峙啊!這劇本簡直逆天了!

徐泗,「那他的心理陰影是什麼……」

系統蜜汁沉默。

五秒后,「目標人物的父親好男色,為官時曾與宮內一位俊俏小太監來從過密。目標人物幼時,曾親眼目睹自己父親與小太監的苟且之事。所以……」

「所以他對太監深惡痛絕?」徐泗十分平靜地往下接話。

系統再次沉默。

你特么是在逗老子玩兒嗎?老子現在就是個太監啊!還是個風評不那麼好的太監!你你你……

徐泗在心裡把坑賤系統哈弟罵了個底兒朝天,一時沒管理好表情。眾人只覺得廠公周身突然威勢迫人,看他額角青筋暴起,好看的眉峰隆起一座小山丘,渾身散發出的戾氣宛若實質。

空氣一時凝滯。

「江督主可是有何不滿?」韓炳歡走近,挑眉。

徐泗回過神,訥訥搖頭。

「廠公!」身邊的薛瓊焦急地拉了拉徐泗的衣袖。

呃……方才韓炳歡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既然江督主沒有異議,那刺客就先留在北鎮撫司,審問有任何進展,自當派人告知。」韓炳歡略微拱手施禮,做了個請的姿勢。

徐泗看了看那張面癱臉,明白過來他剛剛是在搶人,並且成功把人留下了。

留下就留下吧,徐泗對這個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怎麼刷好感。

正在這時,韓炳歡頭頂憑空出現一個近似圓的黑色扇形。

徐泗:「……」

這尼瑪還頂個血槽啊?!這血槽該不會還是實時的吧?

「是的,」2333被罵時銷聲匿跡,這時突然冒出來回答他,「陰影面積一旦有所波動,扇形會相應地隨之變大減少。」

這設定……好帶感,好新奇……好腦殘哦。徐泗嘴角抽搐,跟打boss一樣兒一樣兒的呢。

心事重重地跟在韓炳歡身後出了牢房,徐泗臉色有些發白。因為出來時,一個滿臉長瘡,流血流膿的犯人隔著木樁死死拽住了他的腳踝不放,咧著張血盆大口沖他傻笑。

然後,手起刀落,行刑小哥迅捷的刀光閃過,那隻手就黏在了徐泗腳踝上,鮮血和碎肉渣飈了一地。

說實話……確實有點瘮人。不是他徐泗膽小,是正常的動物看到自己同類慘遭折磨時,都會有的發怵。

而身邊的人,個個司空見慣、面不改色。都不大像是正常的富有同情心的靈長類……

吃人的封建社會啊。徐泗仰天長嘆。

聽見身後傳來的一聲嘆息,韓炳歡腳步微頓,轉過身:「何事令督主發出如此感嘆?」

徐泗同情地看了一眼強顏歡笑的韓炳歡。騷年,我知道你不喜歡沒鳥的,別裝了。

那眼神彷彿洞悉一切,直擊人的靈魂深處,令人無處藏身。韓炳歡蹙眉,這就是「聞名遐邇」的東廠廠公的本事嗎?

「韓大人年輕有為,儀錶不凡,本督主只是在感嘆歲月流逝,容顏易老。」徐泗一本正經地扯著謊,困擾的神情不似做偽。

一旁緊緊跟著,貼身保護的薛瓊一個趔趄,複雜地看著自家廠公……廠公今日是吸大.麻了嗎?

容顏易老?韓炳歡嘴角抽搐,這年頭能讓他臉上有點表情的選手,真真是鳳毛麟角。

「督主多慮。您依舊風華正茂。」韓炳歡一向不屑拍馬,他只說實話。江滎歲數上比他大了五歲,保養得卻如同十七八的水嫩少年。不止風華正茂,簡直返老還童。

「真的嗎?」徐泗一臉期待地撲閃大眼睛,眸里水光瀲灧,薄唇少了些戾氣,看上去楚楚動人。

這……跟傳說中心狠手辣的廠公似乎有些不一樣……韓炳歡微眯起眼睛,閃過一絲疑惑。

隨後,他無聲點頭。

「嘿,我也這麼覺得。」徐泗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本督主自誇,如我這般的盛世美顏,那是打著燈籠也沒處找的。」

在場人集體黑線。

徐泗拍拍韓炳歡的肩膀,安慰道:「韓大人你也不要氣餒,你底子好,日後好生保養,定能艷冠群芳。哈哈哈。」

死人妖……韓炳歡一個閃身躲開徐泗的魔爪,加快了步伐。

自北鎮撫司回了東廠,屁股還沒坐熱,皇帝的傳喚就到了。

徐泗有點慌,太監頭子雖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說到底也是個太監,得罪了皇帝,屁都不是。

一時間,什麼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伴君如伴虎,與君共事有如與虎謀皮的名言全都一股腦兒的湧進腦海。

盛裝完畢,徐泗忐忑地入了宮。

一腳踏進御書房,一股濃郁的水沉香的氣味撲鼻而來。沉香乃四雅之首,徐泗分析,祁淵大概是個偏向於文治的皇帝。

「奴才叩見皇上。」徐泗學著江滎的樣子,捏著嗓子匍匐在地上,行跪拜大禮。

男兒膝下有黃金……徐泗在心裡憋屈地想,在封建社會,男兒膝下的不是黃金,是棉花。

得空,他是得在膝蓋骨那邊墊兩層棉花,這青石板地好硬啊……

「刺客抓到了?」龍案后男人略顯疲憊的嗓音,隔著偌大的空間輕飄飄傳來。

皇上沒說平身,徐泗不敢擅自抬頭,只好趴著,瓮聲瓮氣地答話,「稟皇上,抓到了,眼下正在北鎮撫司接受審訊。」

「聽說你今兒個也去了趟北鎮撫司,審得如何了?」

皇帝就是皇帝,什麼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徐泗在心裡嘖嘖兩聲,他前腳剛從牢里回來,後腳就被宣來了御書房。祁淵這皇帝當得也委實操心,還得費心監視江滎,估計韓炳歡那兒,也有他的眼線。

「稟皇上,那刺客嘴硬,目前還沒審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徐泗據實以答。

鐺一聲清脆的響音,茶蓋兒落在茶碗上的動靜。

徐泗下意識地輕顫,不是他想抖,是這副身子在不受神經控制地發抖,大概這就是身體自帶的條件反射。

下一秒,茶碗就砰地一聲砸在了徐泗腦門兒上。熱茶濺了一臉,他舉起袖子揩了揩,大氣不敢出。

他收回那句祁淵大概偏向於文治的猜測,這應該是個暴君……

「你說說看,過去多久了?太子至今還在榻上昏迷不醒,兇手抓住了居然還撬不開口。朕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處?」祁淵一腳踹翻了龍案旁的香爐。

沉香四溢,熏得人眼睛疼。

「皇上息怒。」殿里候著的一干御前太監跪了一地。

「皇上,奴才辦事不力是奴才的錯。皇上的龍體安康要緊,您彆氣壞了身子。」要命關頭,徐泗翻著江滎的記憶,盡量把話往圓了說。

「龍體安康?哼,朕的太子平白無故遇刺,讓朕如何安康?」祁淵的火氣,能把這金碧輝煌的御書房燒成焦土。

說得多錯的多,徐泗選擇閉嘴。

祁淵氣得胸脯大起大落,瞥了眼額頭腫了個大包,委屈瑟縮的江滎,怒火下去了一半。重又坐回了案前,捏了捏眉心。

「朕方才下旨,這件案子,由廠衛聯手調查。給你們兩個月時間,你與韓愛卿好生配合,案子破不了,兩人都等著提頭來見朕。」

那敢情好啊!徐泗內心歡呼雀躍,正愁找不到接近目標人物的機會呢,天助我也啊……

這邊,徐泗連聲應下,捂著頭上的大包,喜憂參半地蹦躂回東廠。

那邊,韓炳歡一臉寒冰地接下聖旨,冷冷地掃了一眼等待打賞的傳旨太監。那一眼裡飽含嫌惡與鄙棄,嚇得傳旨太監連忙收拾收拾期待的神情,屁滾尿流地遁了。

廠衛聯手?呵,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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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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