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風鈴夜渡【1】

23.風鈴夜渡【1】

他忽然想到前世皎月峽谷里的白虎,隨後推翻這個想法,他死了百年,那隻老虎說不定也早就死了。

妖精每百年曆一次雷劫,雷劫一次比一次厲害,滿八十九次不死即飛身成仙。熬到最後成仙的妖精屈指可數。

葉長箋放下小虎,撕起雞肉,笑道:「我被關禁閉你沒找到我是不是很著急呀。」

「唐門那幾個小兔崽子太過分,故意打壞鹿遙的硯台。那硯台可是他娘親送給他的遺物,沒打死那個小子是給唐將離面子。」

他說著放下烤雞,眼神不知飄到哪裡。

「唐將離沒把我們私自跑下山的事告訴長老,他那天晚上那麼生氣,我還以為我會被打得皮開肉綻呢。」

「我不就喝點酒么,他至於一副我跑出去偷吃的模樣嗎。天地良心,我可沒有碰那些女人一根手指頭。」

他絮絮叨叨得說著,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有些在意起唐將離的看法。

「說起來,都是嘴賤惹的貨。可唐將離為何要與那人如此相像,他們生得這麼好看,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就是再說,大爺你快點來調戲我吧~」

葉長箋說到這語調上揚,對著小虎拋了一個媚眼。

七分清純,三分媚惑,勾人至極。

小虎似乎呆住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點點小虎的腦袋,「小虎喲,晚上沒有你在,我睡得好不踏實。以後你都別走啦,好好待在這裡給我暖床,知道嗎?」

他囫圇吞棗地咽下整隻烤雞,走到一旁的面盆前,打一個響指,

「大禹指路,速現。」

從面盆底部汨汨地生出水來,不一會,已經裝滿一半。

他洗洗手,往窗外倒水,又照樣念出法訣,喚水洗臉。

顧念晴這幅肉身靈力低微,不能結丹,相反得,他卻極度適合修習風鈴夜渡的法術。

葉長箋卻不知,他死後這幾百年,風鈴夜渡人才凋零,有些法術幾乎已經失傳。

他洗漱完畢,躺到床上,拍了拍床鋪,「小虎,睡覺啦!」

小虎躍到床上,一陣金光閃過,小虎變成大虎。

葉長箋摸著它頸間的毛髮,靠了上去,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野渡舟老得知葉長箋煉出龍牙后,卻沒有大發雷霆,只嘆氣道,「天意。」

葉長箋渾不在意,「師傅,是你要我煉法寶的。好嘛,我不用它不就行了?」

晏無常也煉出了一個稀世珍寶。

番天印。

十大仙器排行第五。

翻手無情,專拍人腦門,死狀極其凄慘。

封神之戰時,闡教仙人廣成子將番天印給了殷郊。

殷郊幫助商紂王,憑著一方印章,抵擋住了姬發的千軍萬馬。

后紂王戰敗,番天印不知所蹤。

葉長箋拍了拍晏無常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哎,老四,原先誤會你了,想你是雲水之遙的間諜呢,但是我們也不是商紂王啊?」

暮去朝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仙魔鬥法大會。

出發前葉長箋與幾個師弟打麻將,輸給了東方致秀,沈默情摸出一錠金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葉長箋為了一錠金子折腰,答應穿著一襲紅袍去雲水之遙。

雲水之遙的弟子是見過葉長箋的,若是穿了女式修服去,定要被笑掉大牙。

他不知哪個角落裡摸出一張老虎面具,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葉長箋看著銅鏡里的人,一襲紅衣,膚白勝雪,眉如黛畫,容貌精緻艷麗,他緩緩抬起手將面具戴到自己的臉上。

這老虎面具煞是威猛,仔細一看似乎與皎月峽谷里那隻白虎有些相像。

他已記不清這面具從何而來。

白夜心和一干師弟都走到屋外,叫道:「師兄,出發啦,你還在幹啥呢?」

浴紅衣雙手抱胸,看著他身上完整無損的衣服,高聲道:「麻煩我們勇猛無敵的大師哥這次帶一些五方令旗在身上,你撕破的衣服連起來都能繞風鈴夜渡三圈了!」

「知道啦!」

葉長箋拉開抽屜,拿了畫好符咒的招陰旗全部塞到袖子里。

他將龍牙隨意地系在腰間,抬頭與他們一起往渡口走。

幾人行到渡口,葉長箋拇指與食指扣成一個圈,放在嘴邊,對著天際吹了一道口哨。

清嘯衝天而去,盞茶后,一龐然大物迅速地游將過來。應魔龍趴伏在地,幾人一一躍了上去。葉長箋待他們坐穩后,拍了拍它的腦袋,「走吧,小應。向牛鼻子老道的地方出發咯!」

應魔龍振翅,衝天飛去,在雲端遨遊。

雲水之遙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魔氣?」一個弟子皺了眉頭道。

「叮鈴,叮鈴,叮鈴」

他們都低了頭,腰間的伏魔銀鈴自發搖動起來。

一個小弟子不經意得抬了頭,頓時面白如紙,顫顫巍巍得指著天空,結結巴巴道:「師師…師兄!那…那是什麼?」

他們皆抬了頭看去,面如死灰,喃喃道:「魔龍!」

面目猙獰的黑色巨龍朝他們呼嘯而來,背上似乎馱著幾個人。

一個稚氣的小弟子眯起眼看半天,驚呼道:「是風鈴夜渡的人!」

魔龍徑自從他們上頭飛過,帶起的狂風迷住他們的眼睛,吹起長袍下擺,蓋住了他們的頭。

葉長箋情不自禁得噗嗤一笑,拍拍應魔龍的腦袋,「下去吧。」

魔龍緩緩下降,乖順地趴伏在地,葉長箋等人一一跳下來。

「小應,馬上就結束啦,你在這等一會吧。」

他說著便轉身,輕笑道:「對付這些廢物點心不會花太多時間。」

他們五人,一人紅衣虎面,負著手款款走來;一人紅衣張揚,清麗脫俗,眼角帶煞;一人黑衣痞笑,眉眼邪氣,微微揚起下巴,睨著眼看他們;一人黑衣沉默,眉眼冷肅,背脊挺得筆直,從後頭看彷彿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一人黑衣稚氣,眉眼單純,面容白皙俊俏。

他們明明只有區區五人,周身狂放霸道的氣勢猶如千軍萬馬。

五人皆施施然得向比武場走去,悠閑地看著如臨大敵的雲水之遙弟子。

鬥法大會的比武台已經搭建好,四大修仙世家的弟子也已嚴陣以待。

葉長箋漫不經心得一一掃過去,待看到觀望台上的一人時,奇怪道:「老二,那人是誰?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不是雲水之遙的修服。」

沈默情順著他指得方向看去,觀望台一共有五個人,劍宗門主唐雪,心宗門主雲斂衣,徒山世家的宗主,蕭山世家的蕭庭。

還有一人,穿著一身華貴的雲紋白袍,卻看不清臉。

「應是上界派來的人。」

葉長箋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冷冰冰得。白瞎一張臉。」

沈默情皺起眉頭,「你能看到他?」

葉長箋疑惑道:「你不能看到嗎?老二,你視力這麼差啊,回頭多吃點魚眼睛!」

晏無常道:「我們看不到上仙的臉。」

浴紅衣問道,「他長得什麼樣?」

葉長箋也不知該如何形容。

那人長得不如他這麼妖里妖氣,卻清雅至極,高貴至極。

冰姿雪貌,俊美絕倫,恰似靈玉無暇,冷傲無雙。

葉長箋只道:「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一副冰塊臉,想讓人揍他。」

他說著,手卻摸上胸口。

那裡砰砰直跳,就像貓見到了魚,興奮得快要跳出胸腔。

雲斂衣溫聲說道:「鬥法大會即將開始,請雙方準備!」

葉長箋回頭問道,「哪個先上?」

晏無常默默地走到比武台上。

從雲水之遙的弟子那走出一個穿著水墨輕煙衫,薄紗覆面的少女。

晏無常木著臉,冷聲道:「風鈴夜渡,晏無常!」

少女溫聲道:「雲水之遙,徒霜霜!」

葉長箋嘖嘖兩聲,對沈默情道:「瞧瞧人家這聲音,嬌嫩得能滴出水來,哪像我們小師妹啊,活脫脫一個唱大戲的,那嗓子,一亮相,整個風鈴夜渡抖三抖!」

他最後一個抖字帶上顫音,只因浴紅衣已經伸出一腳狠狠踢上他的背,若不是沈默情出手扶住他,恐怕要跌個狗吃、屎。

浴紅衣冷笑道:「葉長箋,今天的晚飯沒你的份!」

白夜心耿直道:「那師妹,把大師兄那份給我吧。我也想吃魚。」

葉長箋一巴掌呼上白夜心的後腦勺,嚷嚷道:「小孩子吃這麼多魚會長不高的!」

他們這吵吵鬧鬧,嘻嘻哈哈得,突然聽到雲水之遙那傳來一陣驚呼聲。

葉長箋尋聲看去,台上勝負已分,晏無常站在那,手上拿著番天印,似乎有些錯愕。

徒霜霜跪倒在比武台上,一隻手捂著臉頰,她的腳邊垂著一層薄薄的面紗。

一陣微風拂來,將面紗吹出去,飄到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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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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