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雲水之遙【7】

14.雲水之遙【7】

葉長箋聳聳肩,「他問我們是否願意改投風鈴夜渡門下。」

李君言道:「風鈴夜渡現在淪落到在賭坊里招收弟子了嗎?」

葉長箋道:「賭坊、青樓、乞丐窩、荒山野嶺、牢房….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他說著又笑了起來,眼裡帶著無限溫柔。

燕無虞小聲道:「我倒是有些更想去了。」

葉長箋呼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走吧,逛我們鹿遙最喜歡的美人窩去咯~」

「李君言,帶路!」

他說著笑搭上燕無虞的肩膀,一腳踹在李君言屁股上。

李君言帶著他們穿過西長街,老遠就能聽見一片鶯聲燕語,走得近了,便見一幢金碧輝煌的高廈,門口站著幾個打扮風騷的美艷女子笑著招攬行人。

只要不注意葉長箋身後的破洞,他們三個的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敗家子,迎面走來一個笑得嬌媚的女子,「哪裡跑來的三個俊俏的小公子,讓姐姐好好疼一疼你們。」

燕無虞就像活了過來,臉蛋紅撲撲,眼裡亮晶晶,「姐姐,你長得真漂亮。」

他說這話時,眉眼單純稚氣,語氣誠懇,彷彿說著天底下真真兒的大實話,那女子卻愣了一下,隨後呼了一把燕無虞的腦袋,笑道:「這弟弟的嘴兒這麼甜,等會讓姐姐嘗嘗是不是真這麼甜。」

葉長箋:…

李君言:…

他們兩個意味深長得看著燕無虞。

「看不出來啊,燕鹿遙。深藏不露啊。」葉長箋笑著調侃道。

三人跟著女子進了裡頭,不知外頭立著一個人,怒視他們,周身散發的寒氣令人退避三舍。

葉長箋走進大堂,只見裡頭花木扶疏,雕欄繚繞,珠簾香燈,鶯聲燕語,好不快活。

燕無虞道:「」姐姐,麻煩安排一個廂房。

「好嘞。」

女子捏了一把燕無虞的臉,對他拋了一個媚眼,朝樓上喊道:「姐妹們,接客咯。」

「來咯~」

一片嬌聲傳來,下來幾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擁著他們三個上了二樓一間廂房。

「公子,你們要點誰啊?」

方才領頭的女子問道。

葉長箋與李君言看向燕無虞,只見他迅速得點了七個美女,其餘的都退了出去。

「姐姐,你們這有紙筆嗎?」

領頭的女子不知他要紙筆為何,便差人尋來。

燕無虞將這文房墨寶,鋪在桌面上,大筆一揮,潑墨揮灑。

他抬起頭對她們笑道,「不用拘束,管自己玩就行了。」

幾個美女聞言都去圍著葉長箋與李君言。

葉長箋指著李君言道:「姐姐們,圍著他就行了,勞煩上幾壇你們樓中的美酒。」

李君言道:「姐姐,有沒有骰子啊,要不我們來玩賭牌?」

美艷女子雙手抱胸,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個敗家子,一個是來畫畫的,一個是來喝酒的,一個是來賭牌的。

不是來尋歡問柳的!

葉長箋摸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笑吟吟道:「勞煩姐姐了。」

他記得演武鎮的酒雖然沒有煙花醉那麼醇厚,但後勁也很足。

女子眼疾手快得將金子塞到自己懷裡,眉開眼笑,「好說好說,來人啊,給小公子上十壇御仙釀。」

御仙釀很快被放在桌面上。

葉長箋拿起一壇,咬掉了上面的封口,仰頭喝了起來,輕輕得哼著調兒:「棄微名去來心快哉,一笑白去外。知音三五人,痛飲何妨礙?醉袍袖舞嫌天地窄。」

李君言在一旁與她們賭牌。

燕無虞時不時抬起頭看他們一眼,手下落筆的動作行雲流暢。

美艷的女子走了過來,看著燕無虞筆下的畫,驚呼道:「這個是我嗎?」

畫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眸皓齒,艷麗動人。

燕無虞點點頭,「是啊,姐姐你長得很漂亮。」

她們的美與生活得無憂無慮的富家小姐們不同,是在市井裡摸爬打滾,堅強果敢活下來的美。

人無貴賤。

燕無虞筆下的人栩栩如生。

李君言讚歎道:「嘖嘖嘖,鹿遙,你畫得人就跟真的一樣,似乎要活過來對我說話呢!」

葉長箋搖晃著酒壺悠悠道:「過不久便去皎月峽谷尋煉製法寶的材料了,鹿遙,到時候你煉個能把畫中人變活的法寶吧!」

燕無虞畫夠癮了,葉長箋的酒也喝得差不多。御仙釀的後勁沒有煙花醉厲害,這些酒喝不醉他。

燕無虞將美人圖悉數送給她們,幾個女子戀戀不捨將他們送到門外,異口同聲高呼道:「小公子們再來啊~」

葉長箋回頭一揮手,笑道:「一定一定。」

他伸回手時,打了一個噴嚏,「阿秋。」

「你們有沒有覺得突然變得有些冷?」

他說著搓了搓手臂,「回去吧,晚上好冷。」

已是月上柳梢頭,他們三人鑽過狗洞,剛剛站直身子,一抬頭,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披著一身寒霜的唐將離站在他們面前,冷冷地看著他們。

葉長箋扯出一個笑,「小師哥,好巧好巧,你也出來賞月嗎?」

李君言喝了一壇酒,有些大舌頭,醉醺醺道:「不喝了,不喝了…遠思你太厲害了…」

葉長箋一腳將李君言踹到在地,認真道:「他在夢遊呢,我們正準備把他帶回去。」

唐將離晃了李君言一眼,驀地伸出腳將他踢進不遠處的池子里。

噗通——

葉長箋臉色一變,「唐將離,你瘋了?」

他說著便跑去撈起李君言,唐將離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葉長箋回頭怒道:「放手!」

唐將離沒有放手,手上傳來的力道快將他的胳膊捏碎。

葉長箋高聲道:「唐將離,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攛掇他們下山的,你要打要罰沖我來!」

他說了這句話后,唐將離又冷冷看他,眼裡的怒氣愈盛。

葉長箋心道,不就喝個酒么,至於一副捉姦在床的樣子嗎。

手上的力道更甚,葉長箋疼得齜牙咧嘴,「你放手啊!」

唐將離一把甩開他的手,足下一點,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燕無虞已把李君言撈將起來,後者打起鼾。

葉長箋捲起袖子,雪白的臂膀上通紅一片,心道唐將離看上去跟個白斬雞似得,力氣居然這麼大。他也不知吃錯什麼葯,這麼生氣幹什麼。

燕無虞道:「遠思,我扶著他先回房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葉長箋對他隨意地揮了揮手,走回竹苑。

「小虎,我回來啦。」

他笑眯眯得推開門,卻不見那雪白的小身影。

「小虎,小虎?」

他掀開被褥,四處找了找,也沒有小虎的影子。

「嘖。不知又去哪了。」

他洗了一把臉,活動筋骨,正欲爬上床時,忽然間從遠處傳來一道震天的虎吼聲。

「吼——」

聲音威嚴兇猛,似乎還帶著些怒不可遏,嚇得他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什麼鬼。

不知道半夜鬼叫會嚇死人嗎。

他心有餘悸地爬上床,估計又是雲水之遙後山的猛獸在作怪。

哎,不知小虎叫起來是怎麼樣的,是不是也像這樣威猛,震懾四方。

嘖,好冷啊。

葉長箋縮在被褥里,凍得牙齒大顫,睡得並不安穩,又做起前世的夢來。

仙魔鬥法大會在每年三月舉行,地點設在雲水之遙。

風鈴夜渡設有結界,一般人進不去。而雲水之遙這些修仙的弟子便以此作借口,美其名曰身上的氣場與風鈴夜渡不合,會影響自己發揮。

葉長箋對此嗤之以鼻。

不論在哪裡鬥法,贏得永遠是風鈴夜渡。

已是到了六月末,距離下一次鬥法大會還剩半年光景。

葉長箋照例叼著蘆葦杆子,躺在竹屋頂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竹屋裡頭,東方致秀正在搗葯,浴紅衣拿起藥草放在鼻子下嗅一嗅,一一分類,放入藥罐里封存。

東方致秀不能修道,因此野渡舟老將自己精湛的醫術傳授給他。

竹屋的空地上,沈默情、晏無常、白夜心正在結手印,練習五雷神咒。

五雷神咒是馭雷術中最高階的咒法,召喚來的是天雷,一道劈在人身上,能劈去一魂一魄。

葉長箋對此爛熟於心,事實上,只要他剋制不當,稍不注意召喚來的便是天雷。

而他鬥法大會都是直接召喚鬼兵隊。鬼兵隊沒有肉身,除非對方一出手就打得他們魂飛魄散,不然便是倒下又站起,無畏無懼。

雲水之遙的唐門劍宗擅長斬殺妖邪,卻也不是個個都能達到一出手便讓陰兵飛灰湮滅的地步。

野渡舟老負著手慢慢踱了過來,足下輕輕一點,躍到屋頂上,伸出腳,將葉長箋踹了下去。

「兔崽子,你倒是挺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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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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