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冰磚

63.冰磚

「這不是我的東西。」樂安連忙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的東西,這是陶妃娘娘的珍愛之物,你卻偷了它,想將它據為己有,來人,快將他拿下,押到麗安宮,聽候娘娘發落。」他一聲令下,兩個太監一左一右把樂安架了起來。

「放開我,我沒偷,我不知道這手串怎麼會在食盒裡,」樂安被牢牢抓住,突然想起剛剛撞倒她的太監,這個食盒一路上除了自己就只有他碰了,她大聲說到,「剛才有個太監撞了我,他往那邊跑了,一定是他放進把珠串放進食盒裡的,你們要找的人是他。」

「哼,不要再強詞奪理,我見多了你這樣嘴硬的人,先把你帶到了陶妃娘娘的面前再說。」他說完拿出一團布來,塞進樂安的嘴裡,樂安嗚嗚地抗議,但是反被他瞪了一眼。兩個太監押著樂安向前,樂安手臂被反壓在身後,雙手被綁住,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跟著他們。

很快到了麗安宮,樂安還沒站穩,就被身後的太監狠狠一推,雙膝一軟,她的頭砰的一下撞到了桌案上,額頭登時就起了一個大包。

她疼得眼中含淚,歪倒在地上,面前突然出現了紫色的裙邊,往上一瞧,濃妝艷抹,梳著驚鵠髻的陶妃正冷眼看著她。

「嘖嘖,瞧著這小眼神,可憐巴巴的,再配上這麼一張臉,還真是楚楚動人,讓人心生憐惜呢。」陶妃陰陽怪氣,樂安聽著就覺得不對,如果是要抓賊,這陶妃怎麼不關心她的碧璽珠串,反倒是一直瞧自己,不是說那東西是她的心愛之物,她都找的快急瘋了嗎?

「娘娘,奴才們奉命捉賊,幸不辱命,把這偷東西的賊給找到了,您的碧璽珠串就是被他偷的,贓物就在他提的食盒裡找到的。」高個子太監把樂安的食盒擺在地上,蓋在打開,碧璽珠串靜靜地躺在裡面,碧綠圓潤,顆顆喜人。

晚溪將碧璽珠串拿起來,雙手遞給陶妃,陶妃接過,仔細察看后道:「嗯,的確是我的碧璽珠,你們做得好,每個人都有賞。」

「謝謝陶妃娘娘。」幾個人跪下謝恩,樂安一看,這不行啊,審都不審,看到珠串就定了她的罪,她是被冤枉的呀。

她坐直站起來,想走到陶妃面前,兩個太監立馬又上前把她抓住,晚溪擋在陶妃的面前,樂安眉頭緊皺,口中嗚咽有聲,陶妃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揮退晚溪,她道:「看起來你有話要說,那說說看。」

樂安手被綁住,胳膊被抓著,最重要的是,嘴裡還塞了一團破布,怎麼說話。

而陶妃顯然知道她不能開口,以扇掩面,她故作吃驚:「呀,我忘了你開不了口了,咯咯咯……」她笑得花枝亂顫,樂安無語地看著她,看來這個陶妃是以作弄人為樂。

「喏,那我發個善心。」她示意了一下,晚溪粗魯地將她口中的破布胡亂扯了下來,動作之猛,差點把樂安的牙都給掰掉了。

「陶妃娘娘,奴才真的沒有偷這碧璽珠串,奴才一直呆在正源宮裡,就是今天也只是去過更鼓房,更鼓房的高偉可以給我作證,奴才根本沒有來過麗安宮,怎麼會偷娘娘的碧璽珠呢?」口中異物一去除,樂安立馬解釋道。

「哦,這可就怪了,這食盒是提的吧?」陶妃一本正經問道。

「這食盒的確是奴才提著的,但是珠串不是奴才偷的。」樂安強調說。

「可是這碧璽珠串就是在你這食盒裡找到的,你作何解釋?」陶妃盯著她瞧,樂安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這個奴才也很疑惑,娘娘,這食盒一直是奴才提著的,但是在蓮花池邊,有一個太監撞倒了奴才,他還把食盒從地上撿起來給奴才,然後這幾個公公一檢查就在這裡面發現了碧璽珠串。奴才想那個太監很有可能就是娘娘要找的人,娘娘,奴才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謊話。」

「空口無憑,他們又沒有見到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或許那個人就是你的同夥呢?現在事情敗露,所以你才想把所有的事推到你同夥的身上,是不是?」陶妃慢條斯理,對於樂安所說的事故意曲解。

樂安心急如焚,突然她想起來那個太監手上的痣,便急忙說道:「娘娘,我想起來了,那個太監手上有顆痣,棕黑色的,就在手背上正中間,你派人按照這個特徵去找,一定能找到。到時候你就知道奴才所言不虛,不是賊了。」

陶妃眸中精光一閃,剛才的慵懶一掃而光,她朝高個子太監看了一眼,那太監點頭,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你是想說我冤枉你了?放肆!」陶妃突然大怒,手指樂安,她疾言厲色,「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看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會承認的了。來人,給我掌嘴。」

怎麼解釋都不聽,樂安又氣又急,眼睜睜看著晚溪嘴角含笑,摩拳擦掌,她大喊道:「娘娘,奴才真的不是賊,你難道要屈打成招嗎?」

「閉嘴,」晚溪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樂安的臉上,啪地一聲脆響,聽起來就疼,「娘娘那麼英明,怎麼會冤枉你,敢對娘娘不敬,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樂安再沒來得及說話,晚溪的巴掌一個勁地落下,她左右開弓,一時間屋內只有打耳光的聲音,特別響亮,「啪啪啪,啪!」

陶妃悠閑地喝著茶,旁邊的宮女剝了葡萄,她吃了一個,葡萄果肉香甜,汁水又多,把籽吐在小盂里,她擦了擦手,聽著屋裡的啪啪聲,心情愉悅得緊。

這種情形在麗安宮裡慣常見到,太監宮女都快快要麻木了,但是看著樂安一張白白嫩嫩的臉變得血紅腫脹,口涎伴著血水流下,他們還是心生同情,對陶妃的懼意更甚。

「好了,先停下來吧。」晚溪聞言停了下來,站在一邊,讓陶妃能夠清楚地看到樂安的慘狀。她的手在微微發抖,剛剛她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拚命打的,但是這個太監還不開口求饒,真是賤胚子,害得她的手都疼了。

陶妃手搭在玫瑰椅一邊,自有宮女用錦帕將她的手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她抬起眼帘看了樂安一眼,這一眼讓她吃了一驚。

白凈的麵皮現在通紅一片,臉上縱橫交疊都是腫脹起來的手指印,整個臉就像泡在水裡的饅頭,比之前大了許多,鼻頭紅紅,鮮血順著鼻孔流下來,嘴角破裂,口中牙齒染上了血水,成了紅色,雙眼垂下,無精打采,這個小太監不再是明眸皓齒,輕盈柔美的模樣。

呵,這是誰啊?面前這個面目全非,奇醜無比的人,真的是剛剛那個跟她犟嘴的樂安嗎?

「嘖嘖嘖,好可憐,晚溪,你說你下手怎麼也不輕一點,打壞了這張臉,他還怎麼去勾人?」陶妃口中嘖嘖有聲,晚溪順著她道:「奴婢只恨沒能再多打幾巴掌,好讓他長長記性,但是他嘴硬,還是不承認怎麼辦?」

「嘴硬?我這裡別的沒有,多得是治嘴硬的法子。小太監,你現在承認自己偷了東西,就能少受些罪,我把你交給慎刑司,他們頂多打你一頓,不會再受其他苦,怎麼樣?」陶妃誘惑樂安招供,樂安被扇得耳朵嗡嗡作響,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還是聽清了陶妃說的話。

她頭低著睜開眼,斜著看了陶妃一眼緩慢卻堅決地道:「我沒偷。」慎刑司是什麼地方,她跟在皇上身邊,難道不知道嗎?

進去裡面的人沒罪都會脫一層皮,如果她承認自己偷了陶妃的東西,再被押進去,那還能有命嗎?

「呦,你這嘴難道還是鐵齒銅牙不成?」被樂安的態度惹惱了,陶妃怒喝道,「難不成你還想讓皇上來救你?哼,別做夢了,你偷了我的東西,人贓並獲,皇上就是來了也是會站在我這邊。你一個太監,只有被處罰的份兒。」

她突然又看到了樂安腰間懸挂的翡翠扳指,怒目圓睜,她上去就把那綠色宮絛狠狠一拽,翡翠扳指到了她的手上,「你有什麼資格帶著這個翡翠扳指,一個卑賤的小人,一個閹人!死不悔改,我看你還是受的教訓不夠,晚溪!」

「奴婢在,去把宮裡的冰磚拿來,好好讓這個小太監享受一下。」陶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射出毒辣的精光。

晚溪應聲而去,不多會兒便搬來了幾塊還在冒著寒氣的冰磚,擺好放在四方瓷盆中,她使了個眼色,兩個太監對準樂安的膝蓋窩一踹,樂安一下子跪在了冰磚上,堅硬的冰磚磕得她膝蓋猛地一疼。

她痛呼出聲,想起來,卻被身後的太監死死地按住,晚溪站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頭:「嗯,既然你不聽話,那就嘗一嘗這冰冷刺骨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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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撩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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