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廝混

33.廝混

「我,我,我去了更鼓房,給高偉跟寶栗子送了點粽子,然後跟他們說說話,時間晚了就睡他們屋了。你沒看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嗎?」樂安特意從那邊過就是防止同屋的人發現她晚上沒回來會問她,反正他們又不會去找高偉,寶栗子對質,她這麼說應該暫時能應付過去。

誰知她剛說完,錢有財還沒說什麼,同屋的另外一個太監賊笑著盯著她,走過來順勢要拍打樂安,樂安下意識躲了,那個太監也不生氣,反而指著樂安的衣袖說:「不是吧,樂安,去更鼓房睡覺衣服哪來這麼多的灰,而且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香味?」

「不小心在牆上蹭的,」樂安見袖子上的確沾了許多泥,想著肯定是在密道里濕了袖子,她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見那太監笑得猥瑣,她突然冷了臉,「哪裡有什麼香味,你聞錯了吧?」

那太監見她有些不高興,反倒笑了起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道:「我懂,我懂,昨天我見到你了,你不想讓人知道你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在宮裡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端看主子怎麼想了。」

他說什麼,看到自己了,在哪裡?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什麼?

「你,你在哪裡看到我的?」樂安眉心緊蹙,鎮定問道。

「不就是在更鼓房附近,我可是聽見你跟一個宮女在說悄悄話,卿卿我我的,不知道有多親密。」那太監說到這裡,聲音還酸溜溜的,好像特別羨慕樂安似的。

「我……」

「別想否認,我聽得真真的,雖說就只看了個背影吧,但是你樂安我還能認錯嗎?」

「樂安是真的嗎?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是哪個宮的宮女,膽子還挺大,搞起對食來了,不過你可得小心點,咱們的皇上究竟是不是允許這種事還不知道,小心吃了板子。」

錢有財跟著調侃了一句,樂安都還沒來及解釋,那個太監又介面道:「那還有假,他一夜沒回來,肯定是跟那宮女在更鼓房廝混,高偉跟寶栗子要打更,才沒空管他,不然我們現在去問問高偉,他肯定知道。」

一聽他要去找高偉,生怕露餡的樂安趕緊攔住了他,臉上掛著笑道:「高偉他正在休息,我看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你這麼緊張,還說不是去私會宮女?」那太監笑得賤兮兮的,一副什麼都瞞不了我火眼金睛的樣子。

樂安只能點頭承認,支支吾吾做出被撞破后的羞赧,握拳討好地道:「是……這麼隱秘也被你們發現了,別說啊,我還不想這事傳到皇上耳朵里。」

「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錢有財拍拍胸脯,義氣干雲,「咱們都是一處的,不是那等會出賣朋友的小人。」

樂安自然千恩萬謝,她喂追風和白馬,早飯都不想吃,一頭扎進被窩裡想睡個天昏地暗。奈何天不從人願,她感覺自己眼睛剛閉上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人叫她,她很想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但是理智告訴她還是得起。

她應了一聲,起來一看,趙巍正在外面等著她,原來是皇上叫她過去。她跟著趙巍一起向正源宮走去,路上趙巍欲言又止,幾次看她,那眼神都很奇怪。

但是樂安累了一天,走路都能睡著一樣,人變得有些遲鈍,沒有發現趙巍投來的目光。

到了正源宮,衛君庭正在用早膳,熬得粘稠香濃的百合小米粥,散發著濃濃的香氣,精緻的小籠包,小巧,細膩,褶皺如花一樣,皮薄餡多,一口一個,樂安能聞出來鮮蝦和肉的味道,摻雜著香菇和小蔥的香味,可真是勾人得緊。

樂安本來還昏昏欲睡,這下子濃郁地香味給刺激地清醒了,站在皇帝身邊行了禮后,她恭敬問道:「皇上叫奴才來,所為何事?」

衛君庭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筷子,樂安一愣,明白了,敢情皇帝叫自己來,還是讓自己布菜。老實說,她在現代受到的教育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來到這裡伺候皇上用飯,她一開始雖然不習慣,但這是古代嘛,她也理解,只是,她總覺得想吃什麼自己夾來得更方便。

她給皇上做了這幾次飯,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皇上的口味,桌子上的菜,她每樣都嘗了那麼一丁點,不愧是御廚做的,味道好的她舌頭都要吞進去了,但是只有那麼一點的量,她越吃越餓。

本職工作不能忘,她看皇上的眼色,夾了一個芙蓉蛋,舀了一小碗雞絲湯,什錦火燒是切成塊的,她也夾了兩塊在盤子里,最後都放到了衛君庭的面前。

衛君庭慢條斯理地吃著,有樂安在一邊給他布菜,他的胃口總是要比平時好一些。他忍不住看了一下樂安,他眼底的青色那麼重,好像是沒有睡好。是太累的緣故嗎?也許的同時餵了兩匹馬,吃不消,他要不要讓他做一些輕鬆一點的活呢?嗯,今天的火燒好像有點過於硬了。

他面上不顯,依舊吃著早膳,樂安見衛君庭把兩塊火燒都吃完了,還以為他很喜歡,便又給他夾了三塊,衛君庭眉毛一挑,樂安已經給他端到面前,「皇上,這個火燒吃起來很香,奴才瞧著不錯,你也喜歡吧。」

「我……也這麼覺得,」衛君庭剛要推拒的手順勢便成把盤子接了過來,「你喜歡的話,待會兒這剩下的你吃了吧。」

「謝謝皇上。」樂安從善如流,只是可惜桌上沒有醬黃瓜和腌蘿蔔。趙巍在一邊暗暗咂舌,皇上平時不怎麼吃這勞什子,今天倒有點反常啊,這個樂安是越來越有能耐了。皇上對他好像有著非比尋常的關心,這到底是不是好事啊,他委實有點擔心。

一頓飯吃完了,衛君庭去了御書房,樂安吃了皇帝賞賜的飯食后又被叫去了御書房,也沒什麼其他的事,就是站在皇帝身邊,等候差遣。

御書房裡寂寂無聲,偶爾有皇帝翻書的嘩嘩聲,樂安的困意又上來了,眼皮子一點一點耷拉著,頭也跟著往下,像秋日的向日葵,沉甸甸地垂下了頭。

但是身子一歪,她就又醒了,到底是在皇上面前,她還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清醒,暗暗掐了把自己,她又站直了身體,但是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衛君庭已經看了他幾次了,最後看不過去,開口叫道:「樂安。」

「奴才在,」樂安打了一個激靈,忙上前問說,「皇上有何吩咐?」

「我看你需要先去洗把臉,不然你站著就睡著了。」衛君庭放下書中的書卷,瞧了他一眼。

「奴才,奴才這就去。」樂安說著就退出御書房,到了偏室去洗臉清醒去了。

衛君庭搖搖頭,似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問趙巍:「你說他在御馬監是不是太累了,今天怎麼昏昏沉沉的?」

趙巍沒有接話,欲言又止,正在考慮該不該說,衛君庭掃了他一眼,十幾年的主僕,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來了一個字,「嗯?」

「嘿嘿,皇上,你真英明,我還沒說話,你就知道我要幹什麼,」趙巍臉上掛著笑,上前幾步,走到衛君庭身邊,躊躇道,「奴才今個兒聽了一些關於樂安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當然有可能是有人眼紅他,故意造他的謠。」

「到底什麼事,說。」事關樂安,衛君庭收起了散漫,變得有點嚴肅了。

趙巍此時心裡有些打鼓,但是在皇上的注視下,此時萬沒有退縮的理由,他湊近皇上,在他耳邊竊竊私語。衛君庭的臉上無甚表情,只是那眉頭卻皺了起來,眼裡的肅然越來越濃烈,趙巍退後幾步,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心虛得很,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

「可屬實?」半晌,衛君庭冷冰冰地擲出一句話。

「屬實,據說是他親口承認的。」趙巍沒敢抬頭,只聽聲音,他就知道皇上生氣了

御書房內,氣氛冷凝,樂安洗好臉回來,進來前還特意拍了拍臉,讓自己更加精神。不過,一進門,她就感覺不對勁,靜,太靜了,雖然剛剛御書房也是安靜的,但是那是一種平和的安寧。不像現在,靜得出奇,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皇上,奴才回來了。」因著這特殊的安靜,樂安說活都分外小心,皇帝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衛君庭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帶著上位著的威嚴,施壓一般壓得她的背又彎了彎。她一直低著頭,餘光里看到趙巍,那廝頭低得比她還厲害,從他那裡是得不出來什麼有效的訊息了。

「樂安。」衛君庭聲音有如實質,冰冰地刺得她心裡一緊,「奴才在。」

「你昨天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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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撩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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