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小姐。您已經嫁人了,髮型當然跟以前不同啊!」離兒好聲好氣解釋。小手忙碌的在雍茗發上插滿首飾。「多戴點首飾,表示咱們盂家財富不輸人,才不會被婆家看不起。」

「我覺得我的頸子快斷了。」那一堆飾品重得教她快抬不起頭來了。

這老愛跟傳統挑戰的小姐……離兒忍不住翻了翻自眼。

「習慣就好了……小姐?」離兒驚見不耐煩的雍茗競動手拆下她辛苦綰好的髮髻跟飾品。

「我不要梳這麼老氣的髮型。」十指一梳。柔雲般的秀髮披落肩上,小手俐落的在腦後束起馬尾扎辮,

「小姐。您不可以再梳這種男孩子氣重的髮型了。」離兒驚慌的想阻止。

「這髮型方便啊!」離兒真的很羅嗦耶。此奶娘、比她親生的娘親都還要羅唆數百倍。

」小姐,不可以,您這樣不成體統,拜託您聽離兒的話……」

雍茗的長腿一頂。頂在離兒的肚子上。將羅唆的她遠遠隔開,忙亂的手碰不到她的發。

「小姐!」被腳頂開的離兒氣到快吐血了。

「綁妤了!」雍莒瀟洒的將髮辮往頸后甩去,「我去找姑爺。」

說罷。她俐落起身,運上輕功,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離兒眼前。

「小姐……」被甩下的離兒愣了下。急追出門,「您還得先去跟老爺夫人請安啊…小蛆……」

任憑她喊得再大聲,早已不見蹤影的雍茗是啥也聽不到了。

【第五章】

黎家後院有一大片平坦的空地。兩旁排著武器架,這裡是黎恪非平時練功之處。每日清晨他會先過來練基本功。然後才用早臘。

這是他每日固定行程。故雍茗在偌大的黎家園林內隨便抓個家僕詢問,就可得知他的下落。

一看到黎恪非站在空地的正中央,跨好馬步,雙拳揮動。虎虎生風,雍茗立刻也跟進,站在高他約兩個人的距離。彎膝蹲馬步,模仿他的拳法,打著同樣的套路。

她從未忘記夫君那日救她的英勇。武功的高強。心中對他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更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就算雍荃不以命相迫,逼黎恪非娶她不可。她也會想方設法纏上地一輩子。

早就知道雍茗學武的黎恪非見她打起拳法果真有模有樣。一時興世。收功直身詢問「你擅長什麼?」

「棍子。鞭子,還會一點箭術。我師傅說我個子嬌小,拳腳攻擊贏不了人。要靠武器才有勝算。」

黎恪非聞言點點頭。

他還記得她那天在馬上的長鞭甩得極好,要不是人單勢孤,要全身而退應該不是難事。

「會要棍?」黎恪非自一旁的武器架抽出一根長棍丟過去。

雍茗穩穩接住,不解的看著同樣手執長棍的黎恪非。

「來打一場看看。」

打一場?

他要跟她打場?

雍茗興奮得血液沸騰,一雙美眸閃閃發光,那晶亮的眸子有那麼一瞬竟教黎恪非看呆了。

「好!」雍茗雙手握棍。彎膝屈腰。下盤十舟沉穩。「啊!」她大喊一聲,朝黎恪非衝過去。

長棍在空中交接,發出篤實的對擊聲。

心知黎恪非的武功高她許多。故雍茗的攻擊一點也不馬虎,招招凌厲,棍棍直擊要害。

他的娘子完全忘了他是她的夫君吧?

有人對相公出手這麼不留情的嗎?

黎恪非的嘴角揚起淡笑。

很好。他喜歡她的全力以赴。

她既然用心對打。黎恪非自然也不隨便。招招拆解,雍茗的棍子連他的發都掃不到。

他們對打得激烈,教一旁經過的家僕都看得呆了。

那不是新嫁過來的少夫人嗎?怎麼跟少爺打起來了?

「右邊有空隙。」黎恪非手上棍子一轉。棍身自空隙插人,貼上雍茗大放的腰際。

他未施力,故雍茗不覺有任何疼痛,可三兩下就被抓到弱點,更激起她的好勝心。

「我擋!」雍茗甩直長棍,糾纏黎恪非的棍子,直接打壓落地。

「擋得好。」抽回棍身,再出新招。

雍茗一個轉身甩開,又讓黎恪非有可乘之機。

「背部有空隙。」棍子頂端就往脊椎處戳擊。

「早猜到了!」雍茗單腳支撐,下腰檔住長棍。姿態美妙至極。一旁的家僕忍不住鼓起掌來。

「你當在跳舞還是在要棍?」黎恪非哼笑了聲,長腿一掃。一時重心不穩的雍茗跌落地面。

「完蛋了!」她來不及收手,只能緊閉雙眸準備承受背部摔地的疼痛。

黎恪非一個箭步跨前。長手一撈,小娘子跌人他的臂彎中。

「咦,怎麼不會痛?」而且好像有什麼支撐著她耶!

困惑的張開美眸,黎恪非的俊容就在她眼前放大,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心漏跳了數拍。粉頰嫣紅。

「又被夫君所救了。」她巧笑倩兮,燦爛的笑顏嬌美動人,

黎恪非微微一笑,「棍耍得不錯,只是多餘的動作太多。造成太多可被看穿的空隙。」

「真的嗎?」這樣靠在夫君的懷裡感覺真好,雍茗更往他懷裡蹭去。「那夫君可以教娘子怎麼把棍要得更好嗎?」

若他答應的話,她每天早上就可以跟著他練功打拳呢!

夫唱婦隨的日子多美妙啊!

「娘子真愛學武。」此點與他志同道合。

「學武可保身還可救家人。」她甜甜一笑。

黎恪非曾聽說那天雍茗會受傷是為了救文弱的雙胞胎大姊。同樣都是外型嬌美的美人兒,可雍茗的眉宇之間就是多了股英氣。

一向獨來獨往習慣的他。突然覺得身邊有個志同道台的娘子相伴。似乎也不錯。

「要再來一場嗎?」黎恪非認為雍茗會頷首答應。

「好!」果然見她利落起身,退開數步外,擺好架勢。

「這次我會——破你招式的弱處,你可得睜大眼看仔細了。」

「是,師父!」雍茗用力一頜首。

竟叫他師父!黎恪非被她逗笑了。

「來吧,小學徒!」

黎恪非手一招,雍茗立刻舉棍揮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

雍茗停棍訝異回頭,愕然驚見怒氣沖沖的黎夫人正站在迴廊上。除了身邊跟著服侍的兩個丫鬟外。還有一臉惶恐的離兒。

「娘,您早。」雍茗原地站定,雙手握棍,朝黎夫人欠身施禮。

「你還知道我已經是你娘了?」黎夫人怒氣沖沖的走過來,

雍茗一臉莫名的看著發怒的黎夫人,轉頭以眼神詢問黎恪非是否知道娘親發怒的原因,黎恪非同樣不解的回望著她。

「你死了娘后就沒人教養了是吧?」黎夫人一靠近雍茗,留著尖尖指甲的長指立往雍茗額上狠狠戳去。「才成為黎家媳婦的第一天。就沒把我這個娘放在眼裡,讓我在廳堂傻等,遲遲不見你來請安!」

「糟糕!」雍茗臉色一變。終於想起自己的疏忽,「娘,孩兒不是故意的,孩兒……」

「娘,是孩兒的錯。」黎恪非突然出聲打斷雍茗的道歉,「是孩兒要茗兒先過來陪孩兒練功,一時忘了該先過去跟您請安的。」見雍茗驚慌失措,黎恪非下意識就想替她解圍。

「我……」雍茗訝異的看了黎恪非一眼,一見他使眼色。才恍然大悟他是在包庇她。

他在包庇她呢!

雍茗心中大喜,胸口泛起甜意。

她或許少根筋。但可不是個笨蛋。焉不知相公答應這樁婚事答應得有多心不甘情不願。

姊妹都擔心她嫁過來會受欺負、被冷落,直到上花轎前還焦慮的紅了眼眶,對離兒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再叮囑,若姑爺當真對她不好。一定要想辦法回來通知姊妹。好讓姊妹想辦法替她解困。

可眼下看來,無須勞煩姊妹想錦囊妙計了,因為才新婚的第一天,一時疏忽本該受責罵的她。竟然得到夫君的保護呢!

她辛苦帶大的兒子竟然胳膊往外彎?黎夫人愕愣了下。

自雍茗呆愣的神情中,黎夫人立馬明白是兒子說了謊在保護她。自願當起婆螅之間的夾心餅乾了。

怎麼會是這樣?

當初盂黎兩家聯姻,在她的眼中,是黎家遇到算計了。她與兒子兩人對於娶親一事皆十分抗拒,兒於更因此直接離家出走三年,讓她更厭惡這自天上掉下來的媳婦。

兒子娶親是黎家兩老期待已久的喜事,可誰知道他娶的竟然會是風娘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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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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