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跟許諾聊了一會兒關於多肉的事情，萬哲沖個澡躺床就睡，第二天起得早，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又摸了摸多肉的葉片，這一碰，就出問題了。
粉嫩的葉片，沒有任何準備的就掉在了萬哲手裡。
轟！五雷轟頂。
萬哲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不可置信的盯著手心裡的葉片…這多肉，怎麼會這麼不結實，說掉就掉了呢…
這可是王毅送給他的…怎麼就這麼不給力？香菇。
萬哲嚇得趕緊找手機給多肉拍照發給許諾。
萬哲：是不是遇到黑商家了？葉片怎麼掉了？！
發了半天沒有得到回復，心想許諾可能還沒起床，萬哲將掉的葉片用衛生紙抱起來，等到了編輯部在跟許諾問情況。
路過公園，萬哲開始遲疑到底見不見王毅…低頭看著手上的多肉，被掉葉片的枝幹還是鮮嫩的顏色，只要近一點看，就能看出來。
昨天晚上才信誓旦旦的跟王毅說自己會養，而今天就掉葉片了，怎麼想都覺得打臉。
還是默默的離開吧…萬哲沉重的想，走到汽車站，想起昨天答應了副總編要給他帶米花糖，腦海里浮現那雙精明的眼睛，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萬哲將多肉傷口處對著自己的小腹，轉身朝王毅的攤位上走過去。
「去上班了？」王毅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萬哲心顫。
「嗯…」萬哲把多肉往自己衣服縮了縮，深怕王毅發現什麼，僵硬的說道：「來一斤米花糖，什麼口味都放一點。」
「你這麼快就吃完了？」王毅震驚的看著萬哲。
萬哲嘆口氣，頗有些悲涼的口吻道：「昨天少買了一份，今天要是沒交給他，我以後工作沒法安穩了。」
「這麼嚴重？」王毅皺了皺眉，拿起夾子將米花糖小心的放在塑料袋裡，心裡暗道，必須小心，不然就拖累萬哲了。
「嗯…」萬哲沉重的點頭，看著王毅將米花糖稱好，兩手拿著交給他。
到了編輯部，萬哲把兩手的東西寶貝似的放在桌面，這時候許諾還沒有來，旁邊的時尚編輯嬌姐看見了萬哲帶來的東西，新奇道：「小哲，你也養多肉了？」
萬哲嘆口氣，將口袋裡用紙巾包裹的葉片拿出來，放在桌面。
「多肉太嬌貴了，昨天剛拿到手今天就掉葉片…」萬哲坐到位置上，難過的看了一眼許諾的位置，只期盼她能快點來。
嬌姐遲疑：「不會是黑心賣家吧？買回來就出問題…」
萬哲默契的點頭：「我想也是。」
這時許諾才背著休閑包姍姍來遲，萬哲眼尖第一個就看見了，急忙邊許諾招手，將多肉寶貝似的托在手上。
「怎麼回事啊，你看看。」
許諾拿著多肉，左右查看，最後道：「正常啊，品相都很好。」隨後又從葉片的尖觀察到枝幹，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碰了一下萬哲的胳膊，曖，昧道：「誰送的？」
萬哲輕笑聲，帶著點愉悅的聲調道：「我買的。」
許諾不信的眨眼：「別撒謊了，小哲哥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桃蛋啊，網上葉插出來的都要二十多，你這個個頭那麼大，還是小老樁，都秋天了還這麼漂亮，多肉店賣的話至少三張紅票啊。」
才三張紅票就這麼吃驚，像自己真的買不起一樣…萬哲鄙視的看著許諾。
不對啊，昨天王毅說這個不貴的，給她的那個女人只收了花盆的錢，就幫忙看了一下攤子，就把三百塊的東西送人了？
「昨天你不是說是桃美人嗎？怎麼今天又變了？」萬哲懷疑的看著許諾。
許諾理所當然道：「桃美人和桃蛋很像的，只要養的好是可以以假亂真，但價位卻大不相同，桃美人買個小老樁兩位數就可以，桃蛋可不一樣，養得越久越值錢。
所以在昨晚問的時候，許諾想都沒想就給他回復是桃美人…意思是覺得他買不起？！
怒！
但許諾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臉色，依然嬉笑道：「誰送的呀？」
「自己買的。」萬哲面不改色道。
「吹吧，夏天我在朋友圈抱怨多肉黑腐的時候，你都不安慰我，還一個勁心疼錢…」許諾佯裝生氣，微紅的嘴微微撅起，埋怨的看著萬哲。
萬哲尷尬的笑，想到夏天時刷朋友圈就看見許諾寫著：
出去旅遊半個月，回來就是如此景象？！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隨後又貼了好多張圖片，多肉已經面目全非，葉子掉的甚是凄慘，有些已經黑腐了，圖片都是買回來時和現在模樣的對比圖，上面還寫著多肉的名稱，價格。
萬哲當時只算了三四盆，就已經上千了，當時的他，隔空都能感受到錢被撕碎的聲音，隨後就回復了一條…
黑腐…這才是重點！萬哲謹慎的瞧著掉葉片的地方，又把葉片給許諾看：「今天早上就掉葉片，是不是在買來之前就黑腐了？」
萬哲細想覺得極有可能，桃蛋這麼貴，怎麼可能隨便送人？
許諾觀察掉落的葉片，在觀察桃蛋的其他位置，從隔壁辦公桌借了一根牙籤插在土壤里，過了一會兒抽出來，發現整根牙籤都濕透了，對萬哲翻了個白眼。
許諾道：「這個鍋，賣家可不背…昨天你是不是澆水澆多了？雖然現在是秋天，多肉不容易生病，可是水也不是好東西啊，澆多了容易爛根的。」
萬哲伸出指尖摸了摸土壤，果然很潮濕。
萬哲開始回憶昨天澆了多少水，兩次？三次？還是幾次？
「會不會出問題啊？」萬哲緊張的問道。
「慢慢控水就好了…」許諾答道，將萬哲手心的葉片拿到自己手上，又說道：「把這個送我吧？」
萬哲奇怪的看著許諾，都掉下來了，還有什麼用？
「你要這個幹什麼？」
許諾擺弄著手裡的葉片，答道：「大多數多肉葉片都可以葉插，經過夏天的那一場腥風血雨，我家的多肉已經不多了…小哲哥，就給我一片吧？」
聽到葉片還能葉插，萬哲忙把葉片奪回來，寶貝似的瞧著，道：「不行。」
「為什麼啊？」許諾苦著臉不解道。
「我的兒子，怎麼能隨便送人？」萬哲正經道，隨後用剛開始的紙巾小心的包好，就怕出什麼問題。
這細緻的模樣倒真像是對待孩子。
許諾頓時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眯著眼睛湊近萬哲：「兒子？跟誰的兒子啊小哲哥？」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萬哲的臉頓時紅了一片，慌忙的擺擺手道：「我自己的不行啊，你回到座位上，好好工作！」
待許諾走後，萬哲挑了一個好位置放多肉，看多肉時眼睛都柔和了不少，手指卻不敢碰觸了，這東西這麼嬌貴，還是小心為妙。
原來葉片還能葉插，萬哲看向不遠處的許諾，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堵了下去，怕許諾找他要葉片，最終還是自己上網查。
萬哲拿出空白紙，在上面記錄從電腦上看到的資料，萬哲看到上面介紹葉插需要的土，從來沒養過植物的他犯難了，泥炭土，顆粒土，蛭石，都是什麼？
「許諾，蛭石怎麼用啊？」萬哲問道。
「葉插鋪面的…」許諾吃著棒棒糖，意識到萬哲是在給他唯一的桃蛋葉片選土，許諾揚眉：「小哲哥，就一個葉片，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萬哲目不轉睛的在屏幕上看，嘴上說道：「獨生子女你懂么？自然要寵著點…」
被萬哲的話逗得合不攏嘴，許諾眼睛一轉道：「現在國家都實行二胎政策了，要不你在掰下來一個，湊個「兒女雙全」？」
萬哲沉吟一聲，像是在思考，最後答道：「這種事情講究水到渠成，不能急。」
「噗——小哲哥，你太逗了！」許諾是真忍不住，捂著嘴笑。
萬哲沒管許諾的聲音，將需要買的土都記在本子上，準備中午去淘寶買一些回來。
敏銳的聽覺聽見皮鞋的聲音，想都不用想是副主編來上班了，萬哲忙把筆記放在一邊，頭皮緊繃的等待副主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