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要走也是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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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手機剛拿出來便被這人給奪走,萬哲心裡怒氣難收,反手就是一聲清脆的巴掌,韓城顯然沒想到一向溫和的萬哲還會伸手打人,一時也愣住了,臉頰漸漸顯現出五指紅痕。

「韓城，如果今天沒見著你,我還沒那麼噁心你。」萬哲冷言冷語的諷刺，從他手機奪回手機,揣到兜里推開對方就準備離開，誰料手腕被突然拽住，一個踉蹌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兩人還處在僵持之中,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了兩人的前面。

「萬哲。」男人上前走了兩步,將被韓城拉著的手扯開，一把將萬哲護在身旁，宛如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韓城的面孔頓時變得難看，臉頰發腫,嘴角吃力的動了動,目光停留在萬哲身上,最後轉身離開。

看著對方離開了,萬哲才鬆了口氣,微微抬頭看著王毅冷峻的面孔：「你怎麼出來了？」

王毅上下打量著萬哲,發現他身上沒受傷之後才緩緩的解釋道：「你出去的時候我看見那人也跟著出去了,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你們的表情不對,等了一會兒看你還沒有回來，我就過來看看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萬哲不甘示弱道：「我能出什麼事，剛才還抽了他一巴掌呢，」說完便把手放進兜里，身子還打著哆嗦：「大冷天手都凍僵了，抽人的時候是真疼。」

見萬哲是真沒什麼事，王毅放心的笑了：「沒事就好，回去吧。」說完兩人就一塊走了回去。

自助餐有兩個小時的時限，韓城他們一伙人來的早，被服務員提醒了之後收拾東西就離開了，萬哲這邊還吃了一會兒。

等兩人吃完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道路上冷冷清清竟沒什麼人，兩人在分岔路口處道別，萬哲獨自回到家，打開手機微信后發現王毅回的信息。

解釋今早去送貨，手機忘記帶在身上，平時又很少打開微信，所以沒注意到他發的信息。

萬哲哭笑不得，卻又忍不住的回複信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最後王毅耐不住困說了句：我先睡了。

萬哲惋惜一聲，最後也只好道：晚安。

半夜肚子一陣抽痛，硬生生的把萬哲給疼醒了，拖鞋還沒換上光著腳衝進衛生間，嗓子泛著噁心，萬哲趴在馬桶就是一陣嘔吐，肚子里沒消化完的食物全部都吐了出來。

一陣接著一陣的嘔吐，眼睛頓時擠出了眼淚，渾身都使不出力氣，指導將嘔吐物沖乾淨，萬哲才搖搖晃晃的起身，轉身到洗手間漱口。

鏡子里的人頭髮凌亂，眼睛泛了血絲，嘴唇也沒有也之前的紅潤，甚至呈現出了蠟黃色。

萬哲驚了驚，想起現在是凌晨。

凌晨最忌諱的就是照鏡子了，萬哲從小膽子就不大，身邊的朋友個個有會嚇唬他，例如半夜兩點半必須待在家裡，再例如凌晨上廁所的時候不要看鏡子，還有不要在晚上十二點洗澡…萬哲都記得很清楚。

萬哲的臉頓時煞白，連忙低頭不再看鏡子，深怕鏡子里出現另一個人。

回卧室穿鞋子，萬哲到客廳把飲水機打開，癱軟的倒在沙發上，肚子一陣陣疼痛感，萬哲不停的揉肚子，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臉色一變，起身跑到衛生間。

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和靈魂分開了一樣，連走路都變得搖搖晃晃，玻璃杯倒入一杯溫水，萬哲緩緩的喝進肚子，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又吐又泄的原因是什麼。

最後只能推測是這幾天降溫受涼了，萬哲用熱水兌了兩包感冒靈喝進肚，關上燈躺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的眯了一會兒，腹部一陣痙攣性抽痛，萬哲捂著肚子，覺得自己又冷又熱，曲卷著身子用被子把自己包了好幾圈，還是覺得冷得不行，嘴角溢出一兩聲嗚咽，再次起身，跑進了衛生間。

就這樣反覆了兩三次，天就開始蒙蒙亮了，肚子已經吐的沒有任何東西，卻還是泛著噁心，情況比晚上更嚴重了，萬哲覺得一夜間腦子裡被塞進了夾雜無數鋼釘的豆腐，並且還是碎豆腐，只要一走路，腦袋就疼的不行。

手冷腳冷，渾身都冷，萬哲拿出醫藥箱的溫度計夾在腋窩下，在床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過了五六分鐘將溫度計拿出來一看，已經三十九度二了，自己是發高燒了！

起身走到窗檯邊，兩腿都沒什麼力氣，跟踩棉花似的，萬哲掀開窗帘，窗玻璃內部一層霧，外面開在下雨，冷風衝進房間，引得萬哲一陣瑟縮，冷得頓時把窗玻璃關上，躺回床上。

萬哲想起了王毅的那輛電動車，還有他暖和的後背，霎時鼻子酸了起來。

都說當一個人高興的時候想起的人是自己愛的人，悲傷的時候想起的人是愛自己的人，可在這種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怎麼是王毅？王毅又不喜歡他，萬哲痛苦的想。

好想給王毅打一個電話，又怕耽誤王毅的時間，萬哲突然生出了一個絕望的想法，如果自己不去看病，就這麼待在家裡耗著，會不會燒死了都沒有人發現吧。

跟死屍一樣躺在床上，聽著復古鬧鐘發出噠噠的響聲，最後一咬牙，起身換上衣服準備去醫院看看怎麼回事。

身邊的手機鈴頓時響起，萬哲低頭一看，竟然是王毅來的電話，心裡泛著些許的驚喜，不會，自己用意念把信息傳達給王毅了吧？

萬哲恍然大悟，將米花糖從桌上提起來遞給他，看著李桓筠接住后，萬哲又擔心李桓筠問他多少錢，十塊錢都要的話太尷尬了。

萬哲道：「說來也巧，今天正趕上活動，我之前買了好多，所以就沒收錢。」

萬哲觀察李桓筠的臉色，看他眉毛微皺，嘴巴抿成了一條線，萬哲的心頓時一冷，他不會覺得免費的就不好吃了吧？

李桓筠喉嚨動了一下，應了一聲道：「謝謝。」

「不用的。」萬哲受寵若驚的擺手，突然覺得副主編怎麼這麼溫柔。

果然是平時自己被虐慣了。

李桓筠沒走，眼睛卻又看向了另一件東西…他的…多肉？！

萬哲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桓筠，不會又看上了他的多肉吧？千萬別這樣啊！看著李桓筠伸出手指，慢慢的移到了多肉上…萬哲的心頓時冷了半截。

「這個叫什麼？」李桓筠問。

看著李桓筠的手指在上面輕撫，萬哲艱難的咽口水，卻又不得不從，老實答道：「多肉，叫桃蛋。」

「哦…」李桓筠若有所思，最後轉身進了辦公室。

萬哲複雜的看著自己僅有的一盆多肉，此刻心情崩潰，真想到論壇發個帖子：

為什麼我帶到辦公室的每一樣東西都會被主編看上？？在線等！挺急的！！

萬哲坐到座位上，心裡頓時冒出了恐怖的想法，副主編他，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想到這個方面，萬哲頓時覺得這比吃速食麵沒有調料包更讓人發狂。

應該不會的…萬哲心裡默念，副主編平時挺正常，看不出來是gay…頓時下定了主意，下班后就跑回家，千萬別被堵住了。

一到下班，萬哲拿著自己那盆玲瓏可愛的多肉就往家跑，這等寶貝的東西，還是放在家養著比較好，直到在公園附近下車后，萬哲才鬆口氣。

不由自主的往王毅攤子那邊看，突然看見一個多肉攤子，跟王毅的攤子面對面。

萬哲路過圍著公園大門一圈的灌木叢，一邊觀察王毅是否發現了自己，一邊打量賣多肉的女人模樣，女人身材很好，長長的黑髮被高高的挽了起來，坐在塑料板凳上，眼睛時不時的往王毅那邊看。

有情況！萬哲心一緊，拿著自己的多肉往家裡跑，將多肉放置好之後匆匆下樓。

小跑到公園附近，此刻是晚飯時間，公園的人並不多，萬哲看了一眼賣多肉的，隨後把目光移到王毅身上。

趁著這一段空閑的時間，王毅正坐在攤位上吃飯，抬頭便看見萬哲朝他走過來，像專門等萬哲似的，見到萬哲過來后熱情的招呼。

萬哲帶著笑走到他旁邊，看著沒剩幾口的蛋炒飯，懷疑王毅這麼一大塊頭，吃這點真的夠嗎？

王毅兩三口把飯吃完，把一次性碗扔到垃圾桶后回來，白開水一喝就是一大半。

「這麼早就來跑步？」王毅笑著問。

「沒，我出來覓食的。」

萬哲坐在王毅遞過來的板凳上，見鐵桌上有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字，旁邊還有一支圓珠筆。

好像還沒見過王毅的字呢，萬哲心癢，指著鐵桌上的白紙道：「這個我能看么？」

王毅大方的把紙交給他，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正好看到萬哲暴露在空氣中的半截脖頸，趁萬哲看字的時候，伸手湊到萬哲的後腦勺，對比了一下膚色，在萬哲沒發現的時間內，快速將手收走。

心道，萬哲的皮膚還挺白的。

萬哲指尖夾著紙片，上面端正的寫著聯繫方式，還有王毅的名字。第二排寫了微信兩字，卻沒有再寫了。

萬哲抬眼看了一下王毅，沒想到，字還挺好看。

「你寫這個幹嘛？」萬哲問。

像是問到正事了，王毅突然嚴肅起來，走到萬哲面前道：「你知道微信支付嗎？或者支付寶支付？」

冷風一吹，紙片立即脫離手掌，在半空轉了個算掉在地上，萬哲忙低頭撿起，將上前的灰擦掉，放在原來的地方，用圓珠筆壓住。

萬哲輕呼了一氣，道：「知道啊，現在好多商店都可以微信支付了…」

萬哲抬頭，細想王毅為什麼這麼問，腦子一轉，道：「你也想弄個微信支付？」

王毅忙點頭，眼睛亮得讓萬哲呼吸一顫，王毅道：「有好幾個客人問我有沒有微信支付…今天有一個客人打算長期在我這批發米花糖…他也問了一句，我就想反正也不是壞事。」

萬哲一聽有人找王毅長期批發，頓時興奮起來，這說明王毅可以賺更多的錢了，萬哲道：「這是好事啊！」

王毅俊臉緩和了些，卻為難的看著萬哲：「可我平時都沒用過，也不知道怎麼用…」

原來是王毅有求於他，萬哲內心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情緒，兩人雖然相識不久，平時見面也不算多，可王毅卻信任他。

信任這種東西，想破壞它異常容易，可要是想得到，卻需要諸多因素。

即使明白，王毅跟他不同，永遠也只會把他當成朋友，可萬哲還是心存幻想，就像網路某一句心靈毒雞湯所說的：喜歡一個人就去追吧，反正也追不上。

況且此刻的他對王毅或許是一股新鮮勁，沒準時間一長，新鮮勁過去了就不喜歡他了。

等萬哲把心裡所想的理順，將手機拿出來跟王毅解釋什麼是微信支付。

「其實很簡單的，你只要有一個微信號，綁定銀，行卡，然後去列印店列印二維碼就好了。」萬哲興奮的說。

看王毅聽的半懂半不懂，萬哲想，王毅用的不會是老年機吧？那還怎麼收錢。

「你的手機呢？」萬哲問。

「哦。」王毅一副恍然大悟狀，將手機從抽屜拿出來遞給萬哲。

看見是智能機后萬哲鬆了口氣，按了一下中間鍵，屏幕立即打開，萬哲驚訝的看著王毅，他的手機，竟然連密碼都沒設置，手機壁紙還是系統默認的，萬哲翻了一頁，找到微信這個軟體打開。

「你有微信號吧？」萬哲問。

「有的。」王毅點頭，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萬哲熟練地操作手機。

「嗯…」萬哲一瞥，微信頭像竟然就是他的證件照，依舊很帥，帥中帶著一絲傻氣，萬哲一時忍俊不禁，打開個人二維碼道：「就是這個，拿給複印店列印出來，支付寶也一樣，很簡單的。」

王毅認真的聽著。

萬哲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還沒到七點半，複印店應該還沒關門。

「現在就可以去列印，你去不去？」萬哲仰頭問在他旁邊俯身聽著的王毅。

王毅的喉結動了動，道：「我可能走不開…」

「要不我幫你去列印？」萬哲稍作遲疑，隨後問道。

王毅的嘴唇揚了揚，像找到救星了似的，問道：「可以嗎？」

萬哲起身，將王毅的手機揣到兜里，怕複印店關門，盡量快點跑過去，下了一節樓梯，萬哲朝外面走。

後面傳來王毅的聲音：「我還沒給你錢—」

萬哲回頭道：「等會列印回來再給我，我去看看關門了沒有。」說完就小跑到了馬路邊。

他們這附近有三家列印店，萬哲住在這也有三四年了，對哪家便宜哪家貴都一清二楚，跑到分岔路口處較大的複印店，把二維碼給工作人員看。

雖然萬哲就坐在一旁等著，複印店有免費WiFi，萬哲索性就在這裡把王毅手機里的微信支付寶都給更新了一遍。

二維碼被貼上防水膜，以防萬一，萬哲列印了兩張，付完錢小跑回到公園，喘著氣交給王毅。

「謝謝了，多少錢啊？」王毅把兩張二維碼緊握手中，看見上面自己的頭像也放大了一圈，竟有些不好意思。

萬哲半蹲著休息了一會兒，對王毅擺擺手道：「不貴…二十，你先就別還了，家裡米花糖吃完我就過來買，到時候你不收兩次錢就行了。」

王毅猶豫了一會兒，將二維碼放到抽屜里。

萬哲上前，露出笑臉道：「我加了你的微信，不介意吧？」

萬哲自認為自己長得不錯，從小到大都不缺表白的人，可是本人有些慫，畢竟父母都是人民教師，從小學到高中，自己的行蹤都被時刻掌握，哪個班的老師都是父母的眼線。

直到大學才真正放飛自我，可從小的性格一時也改不了，更何況自己的性向特殊，每次牽個手都害臊的不行。

當時覺得自己慫的不行，可現在想起來，卻又暗自慶幸，還好當初慫了。

萬哲隨媽，長得白凈，嘴角下一枚淺淺的梨渦，只要笑一下，就能顯現出來，許諾曾經說，只要他笑一下，就像見了雨天之後的彩虹，讓人忍不住看好幾遍。

按照現在的網路流行語來說，他就是一枚小鮮肉，雖然現在也不小了。

作為一名時尚雜誌編輯，萬哲知道自己怎麼做在別人眼裡最舒服，可…此刻王毅根本就不看他啊！

萬哲頓時有種挫敗感，啊，好氣啊…

瞎扯…萬哲腦子裡瞬間出現了這個詞。

王毅平時吃的東西他還不知道么，不是饅頭就是肉包子。灌湯包加現磨豆漿明明是他的早餐標配，不用說，這肯定是王毅專門給他準備的。

買就買了，還一本正經的撒謊說自己正要吃，真是…不要太可愛。

萬哲驟然抬頭，笑眯眯的看著王毅，伸手點了一下王毅的胸口，道：「謝了啊。」

王毅俊臉難得紅了一些，像被一眼揭穿那般，道：「去上班吧。」

萬哲笑意從嘴角都要漫延到眼底，想著王毅可能也喜歡他，瞬間動力十足，轉身意氣風發的朝車站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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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二月要過去，王毅的生意越來越好，有些生意人專門沖著王毅的網路的一點名氣來批發他的米花糖，賣的地方特意豎了一個不小的牌子：米花糖帥哥手工製作。

上面貼著客人排長隊買米花糖的照片。

生意好的時候還會過來跟王毅說兩句，弄得王毅特別不好意思。

這種方法不光讓批發的人生意好了，王毅的名氣也大了很多，好多年輕人周末放假專門過來買米花糖，順便在附近玩一陣子，整個公園都圍得水泄不通，毫不誇張的說，王毅帶動著整個公園附近的生意。

來買米花糖的年輕人中除了打扮時尚的女人，還有不少五官精緻的帥哥，每當看著年輕人為了和王毅聊天，米花糖整鍋整鍋的買回家的時候，萬哲恨不得在王毅胸口上貼著「此草已有主」的標籤。

生意一忙，就出現了供不應求的現象，有些沒吃過的人看見排著長隊的客人，也會圖新鮮買點嘗嘗，王毅從早到晚根本就忙不過來。

期間有想過招一兩個人幫忙製作，可這要大過年的也不好招，況且招來的人不一定會做米花糖，有些人手勁小，沒切一兩下手就酸了，想來想去，王毅也只能死扛下來，等著過年以後再想辦法。

製作米花糖需要長時間的站立，一段時間后就導致腿出了一點問題。

萬哲看見的時候，王毅的左小腿已經有些浮腫了，萬哲沒經歷過這些事，但覺得肯定出問題了，萬哲彎下腰輕輕的捏了一下王毅的小腿，感覺到緊繃的肌肉，萬哲抬頭問道：「疼嗎？

」

王毅見萬哲緊張的模樣，心裡也跟著緊張，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腿，道：「不疼，就是看起來腫。」如果疼的話，王毅早就去醫院了。

現在這種天氣整天長褲穿在身上，誰會在意腿怎麼樣了，要不是王毅今晚突然說起，萬哲可能一直都不會注意的到。

明明不是萬哲造成的，萬哲還是有些懊悔，看著王毅道：「多久了，你怎麼不早說？」

王毅為難道：「有幾天了，一直不痛不癢，所以沒怎麼關心…」

萬哲把王毅的褲子放開下，想了一下，坐在一旁上網查。

網上說，如果是兩條腿就可能是靜脈曲張，靜脈曲張萬哲知道，自己父母是教師，上課經常站立就很容易形成靜脈曲張。

可王毅是一條腿，又不是很明顯…萬哲看了一眼王毅，又上網搜，特意寫上「左小腿腫是怎麼回事？」

一搜，上面說得去醫院檢查一下，關於一條腿，要麼是心臟出了問題，要麼是腎。

這就嚴重了，萬哲放下手機嚴肅的看著王毅。

趁四下無人，萬哲把手當做聽診器，緊緊的貼著王毅的胸口，王毅沒反應過來，看見萬哲突然這麼一舉動，瞬間感覺呼吸不暢。

「你…幹什麼？」王毅吸了兩口氣，問道。

感覺到心臟有力的跳動，萬哲動了一下板凳，把整個身子都靠了過去，耳朵貼著王毅的胸口細聽心跳，頭髮正貼著王毅的下巴。

這種姿勢，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王毅都沒有經歷過，看見萬哲趴在自己的胸口，心跳跳得更厲害了，連耳膜都是突突的聲響。

怕萬哲發現自己的異常，王毅輕輕的碰了一下萬哲，緊張道：「這是什麼意思？」

吃完豆腐，萬哲滿足又嚴肅道：「上面說可能是心臟出了問題。」

聽聞，王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仍然是無法控制的心跳聲，王毅抿了抿唇，道：「我心臟應該沒有問題。」

王毅說完，萬哲便豎起了兩根指頭：「還有第二種原因，」說完，萬哲便把目光投向王毅的重要器官，目光嚴肅又赤|裸。

此時王毅和萬哲的關係就好像網上所說的，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傻到底，保持著純純的友誼關係，不過這友誼已經越界。

王毅不笨，在某天被萬哲討厭的一個人一提醒，王毅隱約知道了萬哲對自己的心意，王毅沒有談過戀愛，卻感覺自己對萬哲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例如，自己有時會盯著萬哲發獃，覺得萬哲怎麼樣都好看。

可王毅家庭情況也擺在眼前，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顧，手裡也沒什麼錢，此時還是個擺攤的，如果真的和萬哲在一起了，倒真有些像那晚的人所說，自己是榜上萬哲了。

王毅咽不下這口氣，現在生意越來越好，趁著自己有能力多掙些錢，爭取以後給萬哲一個好的生活，兩人走出去，誰也不榜誰。

兩人都是氣血方剛的男人，被萬哲的目光長時間的盯著下面，王毅感覺小腹一緊，伸手捂住萬哲的眼睛，低聲道：「盯著看什麼的？」

萬哲扒開王毅的手，頓時沒憋住，笑了出聲：「或者是腎出了問題。」

要知道，腎是和性|功能扯上關係的，說腎不好，就好像間接的質疑性|功能一樣，見萬哲在一旁笑得歡，王毅忍不住揪萬哲的臉頰，越揪萬哲就越樂，就好像王毅惱羞成怒的一般。

王毅鬆開萬哲的臉，整個臉漲得通紅，道：「腎不可能有問題。」

萬哲此刻都要笑出眼淚了，強忍著咳嗽了兩聲，道：「心臟只有一個，腎有兩個，如果是腎，我覺得病情不會那麼嚴重…」

王毅：「……」

萬哲大氣的拍了拍王毅的肩膀，見王毅一副強忍著的表情，又是一陣笑，道：「有病就得治，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真想讓萬哲摸一下，證明自己腎要多健康有多健康，可這種行為過於流氓，王毅忍著一直往上竄的火氣，道：「心臟和腎都沒問題！」

兄弟倆僵持著，萬哲看著情況不對，趕緊上前道：「我去給你買吧，他對這邊也不熟，別迷路了。」

王毅氣得不輕，對這個弟弟又無可奈何，摘下手套拿出十塊錢遞給萬哲，萬哲拿著錢，對王毅笑了一下，轉身小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