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嚴青蘭紅著臉,惱羞地道:「不求孩子,咱們這些成了親的女人去那裡做什麼?」

嚴青菊也道:「正好,我婆婆近來也催得緊,所以我便和二姐姐約好一起去了。三姐姐你呢?可要去?」

「既然有伴,那便一起去了!」阿竹心中握緊拳頭,她要給佛祖上幾支香,讓佛祖保佑她這個月的大姨媽不要來,接下來的九個月也同樣不要來!雖然有點兒臨時抱佛腳的意味兒,不過去求個安心吧。

「三姐姐,是不是貴妃娘娘也催你了?」嚴青菊擔心地道:「我聽說除夕宮宴時,太後娘娘很關心皇室和宗室的後代,特地詢問了呢。」

這群大嘴巴,還有沒有節操了?阿竹嘴角抽搐了下,嘆了口氣,「這種事情自然催的啦,不過沒事,習慣就好!」

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豪邁模樣,蘭菊二人都忍不住噗地笑起來,恍若回到閨閣之中,沒有絲毫的變化。人總是這樣,年紀小的時候,便期盼著長大。當長大后,又開始懷念著那些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

在端王府坐了半日,嚴青蘭首先告辭離開。

阿竹讓端王府的侍衛護送她的車駕回林府,如此也算是對林府表示她這作王妃的妹妹對嚴青蘭的看重,雖然林府是厚道人,但錦上添花之事,誰都樂意接受,如此以後嚴青蘭隨林老夫人出門應酬時,其他府第的女眷也高看她一眼。

待嚴青蘭離開,阿竹又拉著嚴青菊說話,細細地詢問了她年節自現在的生活,知道她在鎮國公府能應付得過來,方鬆了口氣。

嚴青菊打量著阿竹的神色,琢磨了下,小聲地對阿竹道:「三姐姐,許過不久,朝中便會有事發生,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王爺,您且小心一些。」

阿竹神色一凜,正色道:「你可知是什麼事?」

「應該與江南有關。」

與江南有關?

見阿竹眼神微妙,許是想到什麼了。

嚴青菊臉上蘊著清淺的笑容,拉著她的手道:「三姐姐放心,朝堂是男人的事情,與咱們無關,到時候你只需保重好自己便行。這也只是我從世子那兒得知的一些猜測,不知道會是怎樣,您不必放在心上。」

阿竹拍拍她的手,笑了笑說道:「小菊,謝謝你了。」她心裡明白,若不是她嫁的是端王,嚴青菊也不會琢磨這種東西,還巴巴地來提醒她。摩挲著這姑娘的手,阿竹不由得嘆息,果然是春天種下個妹子,秋天收穫了個忠犬妹子么?

嚴青菊又呆了小會兒時間,方同阿竹告辭離開。

嚴青菊離開后,阿竹在屋裡開始轉圈圈,最後嘆了口氣,將那些惱人的事情拋開,繼續開始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

等晚上陸禹回來后,用過晚膳,阿竹見他去了書房,便知他許是要忙上一會兒,自個去泡了個熱水澡,乖乖上床暖被窩。

正當她快要入睡時,被子被掀開,一股冷風突然而至,不過很快便被溫暖的男體取代了。

阿竹翻了個身,自動自發地窩到他懷裡給他纏著,含糊地道:「王爺,過兩日我要和娘家的兩位姐妹一起去枯潭寺上香,屆時給你求個平安符……」

陸禹用微涼的手指撫了撫她的後頸的肌膚,將她密密實實地攬到懷裡,笑道:「嗯,辛苦王妃了。不過聽說那天是圓慧大師開壇講經的日子,香客會很多,屆時小心一點兒。」他細細地叮囑,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阿竹的睡意快要被他嘮叨沒了,打了個哈欠說道:「放心,我又不去和別人擠,還有甲五和侍衛在,不會有事情的。」

陸禹親親她的臉頰,見她快要睜不開眼睛了,拍拍她背,輕聲道:「好了,睡吧。」

等她睡著,陸禹將手覆到她平坦的腹部上,也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個小生命呢?

翌日,天未亮陸禹便起了。

阿竹打著哈欠,邊伺候他更衣邊看了眼外頭黑漆漆的天色,心裡泛著嘀咕,這春天晝短夜長,雨水極多,天還沒亮就要上朝,比她當年衝刺高考時還要苦逼。

等陸禹用早膳后,阿竹送他出門時,發現外面飄著的雨絲,讓人為他準備好雨傘及防雨衣,問道:「王爺午膳時可會回來?若是您忙的話,臣妾使人給您送午膳可行?」

陸禹點頭,見細雨隨風飄入室內,便讓她進屋子裡,不用送他了。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陸禹在何澤打著傘陪同下進了馬車時,突然想起什麼,對何澤道:「對了,荀太醫好像還沒捎假回京,你派個人去瞧瞧,若無什麼事情,便將他弄回來。」

何澤應了聲,心裡卻苦笑不已,以荀太醫那種負責的性子,定然是有事才沒有趕回來。王爺這話不是尋人開心么?不過王爺素來不理會其他人的事情,他今兒如此安排,定然是有用得上荀太醫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何事。

如此一想,何澤覺得必須去催一催。

送陸禹上朝後,阿竹見天色還黑著,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等到天色大亮,方臉色紅潤地起身。

天空中仍下著小雨,春雨絲絲縷縷,挾著涼意撲面而來。阿竹看了看天空,有些擔心明日的枯潭寺之行,若是也這般,又濕又潮又冷,出門實在是不方便。

幸好,次日清晨,空氣雖然濕潤,但雨已經停了。院中的樹木的枝頭上已經抽出了新芽,葉尖凝聚的水珠滴了下來,空氣也清新了幾分。

陸禹依然一早便上朝了,阿竹用過早膳后,下人已經套好了馬車,便帶著甲五和鑽石,在隨行侍衛的護送下,一起往枯潭寺而去。

這次阿竹會答應去枯潭寺燒香,並不是因為她信佛,而是這時代的人相信啊。她上回答應了安貴妃,會去寺里拜拜,若是一直沒行動,安貴妃知道了,指不定認為她不誠心了,若沒懷上,一定是她不夠尊敬佛祖。所以嚴青菊她們約她去寺里上香時間正好合適。

到了枯潭寺后,阿竹掀了車簾往外看,發現枯潭寺前的廣場上停放了眾多車輛,依這仗勢來看,應該都是被圓慧大師今日開壇講經吸引來的。圓慧大師是當代有名的得道高僧,他每當佛法有所心得,都會在各處寺廟開壇講經,許多信徒慕名而來,也使得枯潭寺近年來的香火越來越旺。

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地停好車,阿竹扶著鑽石的手下車,便見有知客僧迎了過來。

甲五在寺前的功德箱上捐了一筆香油錢,稟明了身份后,那知客僧念了聲佛號,引他們一行人進寺里,來到一間乾淨整潔的香房中歇息。

香房裡,嚴青菊已經到了,林尚書府距離枯潭寺比較遠,嚴青蘭還未來。

嚴青菊上前扶了阿竹一起坐下,問道:「三姐姐一路過來還平順吧?今兒來此聽圓慧大師講經的人極多,路上差點被堵了車,幸好我提前出發了。」

「估計二姐姐現在也一定是堵車了。」阿竹笑道,想起了前世她居住的大城市,上下班時的高鋒期,堵車是常事。

正說著,外面響起了嚴青蘭的聲音,她進來便抱怨道:「今兒人真是多,車子差點被堵在寺前進不來。幸好我婆婆叫我早點出發,沒想到仍是比你們遲了。」

嚴青菊同樣起身挽了她進來。

丫鬟們將寺里做的招牌素食點心及清茶奉上后,便安靜地退出去。

嚴青蘭坐下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我先前進來時,似乎看到了秦王府的車駕,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王妃也來了。」想到去年秦王妃做的事情,嚴青蘭掩著嘴笑道:「秦王妃是這寺里的常客了,今兒是圓慧大師開壇講經的日子,她會來也不奇怪。就不知道她會不會去找圓慧大師辯論佛道,聽說她歪理極多,很多大師都不想和她辯論呢。」

聽到自己女神的豐功偉績,阿竹不僅不覺得丟臉,反而與有榮蔫,覺得秦王妃能讓那些整天吃齋念佛、能言善辯的大和尚避之不及,也是一種本事。不過,秦王妃這種本事,秦王不太欣賞就是了,聽說常常被氣個半死。

歇了會兒后,三人便整了整衣冠,便由小沙彌引去前殿上香了。

阿竹捻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團上,祈禱自己這個月的大姨媽不要來,她會很感謝佛祖的,每個月都會多給佛祖添份豐厚的香油錢。

等上完香,阿竹有閑心看了看殿里的情景,彷彿也被那些虔誠的信徒及這肅穆的寶殿環境感染,明明不信這等東西,但也無意識地帶了幾分虔誠敬畏之心,不由收起了先前的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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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妻入宅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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