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新年神祭（上）

「太子哥哥，衍哥哥說，等做完這次的新年神祭，就去和父皇求親，太子哥哥，你說，父皇會同意我們兩個的婚事么？」白芙和白羽坐在雅亭內的石桌邊，白芙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在桌面上畫著圈圈，眼裡全是美好的憧憬，白羽垂在身邊的右手，指間緊緊捏成拳，隱約可見絲絲青筋浮現。

「哎呀，不管了，萬一父皇不同意，到時候我就去和父皇撒撒嬌，父皇最疼我了」

「芙兒，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白羽艱難得開口，就連聲音都有些許生澀。

「當然啦，衍哥哥是這個世上芙兒最喜歡的人了！」少女天真的話語，有如天籟一般，可是這個話傳進白羽的耳里，卻像一把催命的刀斧。

正月初一，新年神祭

凌晨，天未亮，墨衍就已經穿戴整齊得坐在了神廟正殿的正中央，他的身前，是一塊疊好的羊皮紙，隱約可以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疊好的羊皮紙上面，是一塊紫金玉牌。

不多時，一個身形俏麗，氣質出塵的女子緩緩走進了正殿內，來人正是上官卿。

「你找我？」上官卿納悶，這個男子是自己的妹妹最喜歡的人，也就是她未來的妹夫，她雖與他見過幾次面，但也絕對稱不上多見，而近日這樣叫她來，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你是芙兒最親近的人？」看似一句疑問句，但是上官卿明白，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你先請坐吧」

上官卿也不扭捏，他今日這個時候叫她來，又沒有驚動任何人，想來，是有事情的，或許這個事情，還不小。

墨衍從身後的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個黑玉匣子，將放在身前的那塊羊皮紙和紫金玉牌一同放進了這個黑玉匣子里，最後交給了上官卿。

「我昨夜佔了一卦，我墨家，或許是......」墨衍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即使是這樣，上官卿也一定已經明白了，聰明人之間說話，總歸是不需要說得太詳細的。

「若我有什麼不測，將這個匣子和我一起放在雪山涯底的一個石室內，裡面我都安排好了，之後的事情，就要看天意了」

「你若有不測，芙兒怎麼辦？」上官卿緊皺眉頭，自家那個傻妹妹，將這個男人視作自己的生命，若當真如他所說，那芙兒……

「天意難違，芙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沒有辦法改變了么？」上官卿輕嘆一口氣，她知道，今天墨衍能對她說出這番話，想必是十有八九了，但是這種明明已經預見的事情，卻沒有辦法改變的感覺，實在讓人太喪氣了。

「墨家的先知能力，除了能預知，或許真的沒有什麼別的用處了」墨衍蒼白得一笑，其實是有辦法的，只要他不出現在新年神祭，或許能躲過一劫也說不定，但是這樣一來，墨家，又該處在何種位置呢？

一邊是墨家，一邊是愛人，他這一生，到底終究沒辦法逃脫一個選擇。

上官卿走後，墨衍撐著一口氣，突然捂住嘴胸腔劇烈得震動起來，悶哼的咳嗽聲壓抑不住，鮮血順著手指妖艷得流下來，墨衍從袖口抽出一塊雪白的絲帕，擦了擦嘴角和手心，臉色蒼白如紙，剛才強行動用了墨家的禁術血噬，顯然有些傷了根本。

芙兒，我此刻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