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一地慘淡

一聲公雞的啼鳴，「咯——咯——咯——」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隨著這一聲鳴叫，一時間，更多公雞的鳴叫聲傳來，有的遠，有的近。再然後，偶爾還有嘰嘰喳喳的鳥鳴加入了清晨序曲的演奏……

「喔……咳！」景恬被聲音吵醒。左手撐著身子，居然本能地就想抬起右手叉腰跟著叫，又因為被自己的舉動嚇到突然噎住了。

「砰！」景恬一臉懵逼然後又直挺挺的摔回去。

「嘶！」在硬梆梆的床面上這絕對屬於高危動作，撞得她後腦勺一陣鈍痛，整個頭都像是腦殼和腦仁脫離了一樣。頭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她伸手扶向腦袋左側，卻摸到一層厚厚的布條。

「我大概是真的穿越了……撞了頭也回不去了……」

有一點抓狂。

怎麼辦？這是農村，可惜景恬從小生活在城市，連水稻和小麥都不認識，根本就沒有種田致富的基本技能呀！

怔愣了一會兒，似乎是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現實，景恬才讓自己強打起精神。

借著晨光，景恬看到這是一間低矮空蕩的茅草房。

左手邊的空地上擺著一個瘸了一條腿兒的方桌，短的那條腿兒下面用石頭墊上，但還是有些傾斜。桌子邊上是幾個草墩子和幾塊兒殘缺的土磚。呃……這不會就是「餐桌和餐椅」了吧……居然連一個囫圇個的都沒有，這家子也忒凄慘了些。

「呼……淡定！」景恬吐了口氣，想要盤腿兒坐起來。

「我天！這麼粗！」又腫又胖的身軀終究是沒能完成盤腿這樣高難度動作。她只好向前探著點身子，然後再往兩側撇著膝蓋屈著腿來保持平衡。

炕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結著一個個硬塊兒的褥子鋪在灰黃色的枯草上，使得身下這土炕硌人得很。

「嗯？」景恬睡著的地方是靠炕外沿的，她這麼一動彈，突然發現自己的里側正睡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孩子，兩隻細細的小胳膊舉在頭頂，擺出一個「投降」一樣的姿勢。靠近她的那個小拳頭，還攥著她衣襟的一角。頭大大的一顆，景恬很擔心這小小的身子能不能撐起這看著如此不成比例的腦袋。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里，「小蘿蔔頭」的形象。這孩子怕是嚴重的營養不良才這樣的吧！呃……等一下！看看這兩三歲的一小隻。景恬無語望天，這不會是我的娃兒吧？這是連娃都買一贈一啦？

這種窮苦地界的百姓十有八九都迷信神鬼，如果自己突然從一個傻子恢復成正常人，多半兒會被當做是精怪附身什麼的。搞不好恐慌的民眾會一把火把自己燒掉。

景恬決定索性就先扮演著傻子，這樣不讓人起疑。

如果真的是飛機失事，掛掉之後魂穿到這個身子上，也算是鬼附身了吧？呸呸呸！我才不是鬼呢！胡思亂想！

正在怔愣著轉著念頭的當口，屋子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跟著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

「呀！大姐醒了！」小姑娘輕輕的跟身邊的男孩兒說。微微笑了一下，「我就說咱倆先在路上喝兩口填填肚子，沒錯吧！」這下大姐醒了，還在家裡沒出去，其他人就一點兒也吃不上了。

男孩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轉而又不服氣的嘟囔，「誰知道她今早咋沒去村頭打鳴兒嘞！」

「哎呀！我得快些給小得兒盛出來一點兒……」說著，小姑娘忙扭身去尋來一個磕了邊兒的陶碗，從大碗里舀了些糊糊一樣的東西出來。

「大姐姐，快來吃飯啦！」小姑娘一手拿了一隻黑漆漆的勺子，抬頭對蒙圈中的景恬喚了一聲。

呃……滿頭黑線！

咦？是昨天那個叫然姐兒的小姑娘，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嗎？怪不得當時會覺得很親切，不忍她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