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等你成年後，我會更無恥
朱傑明見程天心笑容燦爛，不由得好奇地轉過頭。
當他看到霍逸群帶著幾個大男人隨從一起衝進來的時候，霎時傻了眼。
霍逸群陰狠地瞪了一眼朱傑明，隨即快步走到程天心面前。
「天心，你沒事吧？」那真誠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擔憂，好像比他自己是當事人更甚。
朱傑明此刻終於知道程天心對霍逸群的重要性。
程天心淡淡對霍逸群一笑：「我沒事！」
她相信霍逸群的能力，絕對能查出她在哪裡。
霍逸群看向朱傑明時，眼裡有著濃濃的殺氣：「朱傑明，你敢動我的人，嫌命長了？」
那霸氣外露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16歲少年會有的氣勢。
朱傑明幾乎嚇得屁滾尿流，立即低眉順眼：「霍少爺，我早知道她是你的人，哪敢動她？你看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霍逸群目光如炬地瞪著朱傑明，「朱傑明，你給我聽著，如果你傷害程天心一根汗毛，我會十倍還回來。」
那冰冷寒骨的聲音，讓朱傑明不寒而粟，「不敢，霍少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程天心終還是沒有與朱傑明計較太多，對霍逸群說：「我們回去吧！」
回到車裡后，程天心看著霍逸群，輕聲哀求道：「可以借你的肩膀我靠一下嗎？」
霍逸群看著她蒼白，驚魂未定的神色，有些心疼她，情不自禁地點頭。
程天心緩緩地靠在了霍逸群的肩膀上。
他雖然年僅16歲。可他的肩膀很寬，很結實，靠上去，讓人很安心。
霍逸群靜靜地看著閉著眼睛，疲乏無力的她，目光中有疼惜：「剛才很害怕吧？」
程天心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他俊美的容顏。
她感到頗為驚訝。
因為她沒有想到，他猜透了她的心事。
沒錯，她確實害怕。
在任何一次與對手作戰的時候，她都害怕。
尤其是在綁匪綁架她的時候，在朱傑明想要對她實施報復計劃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害怕。
在沒日沒夜的夢境里，她夢到的永遠都是前世慘死的畫面。
這樣的恐懼，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他們以為她強大到無堅不催，其實她很脆弱。
霍逸群看著她，眼中是無比認真的情緒：「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的聲音如珠玉掉在盤子里，那般清脆，那麼堅定。
程天心心中微微一動，淺淺一笑，笑容裡帶著頑皮：「霍逸群，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了我吧？」
霍逸群認真地想了想，緩緩地說：「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肯定會很無聊！」
程天心心頭泛起一絲複雜的漣漪，輕聲呼喚他：「霍逸群！」
「嗯？」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她是無比真誠地說這一句話的。
霍逸群是否喜歡她，她一點都不在乎，但他確實救了她，她對他感激不盡。
霍逸群揚唇一笑，又恢復了他的痞子本色：「既然要謝我，不如，給我一個吻？」
程天心聽到這種話，微嘆了一口氣，緩緩離開了霍逸群的肩膀：「早知道，就不叫你來救我了。」
霍逸群摟住她的小腰，低頭凝視著她：「你以為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你怎麼老想那些？」
「我是男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理直氣壯。
「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我是不是應該要賣身了？」
霍逸群眼裡一片喜色，「這倒是不錯的主意！」
程天心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淡淡地提醒他：「誘，奸未年成少女，可是犯法的。」
霍逸群輕捏住她小巧精緻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果我說是你勾引我呢？你覺得別人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程天心的眼裡頓時遍布怒意：「無恥！」
「等你成年後，」霍逸群耐人尋味地看著她，「我會更無恥。」
程天心勾唇一笑，笑容里噙滿譏諷，「離我成年還有5年，你真的能等到那個時候？」
說實話，她不太相信霍逸群有這種定力。
霍逸群的笑燦若星辰：「你是讓我早點下手嗎？哦，我簡直是求之不得！」
程天心暗自咬了咬牙，「臭流氓，你怎麼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霍逸群忍不住哈哈大笑。
……
自從程北來對李小莉金屋藏嬌后，李小莉就一個人住在這裡。
程北來只有想起她了，才會過來看她。
大多時候，她一個人無所事事，生活無聊得發霉。
今天和往常一樣，生活沒有任何變化，從早到晚都索然無味。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后吃了早餐后，便窩在沙發里打毛衣。
她打的是男孩子的毛衣。
因為她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兒。
只有是男孩兒，她才能母憑子貴，留在程北來身邊。
突然，門鈴聲響了。
她前兩天在網上買了一雙鞋，以為是快遞，丟下毛衣，就去門外打開了。
結果。她看到的人不是快遞員，而是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寫滿了恨意。
「啪！」一巴掌甩了過來，打得她頭都偏了，李小莉還沒有從疼痛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青就上來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往牆上撞。
陣陣疼痛朝李小莉襲來，李小莉痛得死去活來。
蘇青尖銳的罵聲響徹在耳邊：「賤人，我的男人你也勾引！」
罵出這句話后，蘇青的動作更兇狠了。
劇烈的痛苦讓李小莉的整副身體都顫慄不已，她拼儘力氣，才從嘴邊吐出一句來：「蘇青，你如果敢害我流產了，北來……他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種話，蘇青的憤怒陡然升級。
她抬起頭，往李小莉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李小莉整個人在這股作用力之下，整個身體向前撲去，出於本能，慌亂之中，她伸手撐在牆上，拼盡全力才穩住自己已經懷孕的身體。
這個孩子是她留在程北來身邊的唯一的籌碼。
她一定不能失去這個籌碼。
李小莉忍受著頭上的疼痛，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身面對蘇青的時候，蘇青又一巴掌甩過來，打得她兩眼昏花。
「賤貨，你想生下程北來的種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蘇青聲嘶力竭的罵聲，讓李小莉的心裡一陣顫慄。
她悄悄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冷冷地對蘇青說：「蘇青，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替北來生個兒子。」
蘇青臉上一片怒色，她陡然抓住李小莉的衣領，兇狠地瞪著她，眼睛里瀰漫開一陣血腥：「賤人，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能進程家做那麼輕鬆的工作，領那麼高的薪水嗎？不但不知感恩，還撬我的牆角，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不會收留你。」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李小莉倔強地瞪著蘇青，眼神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蘇青，我不欠你的。你雖然是給了一個工作崗位我，但是我付出了遠超過我薪水的勞動力，要說到撬牆角嘛，哼，就你這副破身體，就算沒有我，北來一樣會出軌！」
「啪！」蘇青在怒不可遏之下，又甩了李小莉一個響巴掌。
李小莉忍著疼痛，譏誚道：「怎麼，我戳中事實，你惱羞成怒了？」
蘇青咬牙切齒，字字如刀：「李小莉，我會讓你知道，偷走我蘇青的男人是什麼下場。很快，你就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完，蘇青狠狠瞪了一眼李小莉，然後揚長而去。
李小莉驚魂未定地拍了幾拍自己急促起伏的胸脯，稍稍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她立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程天心。
電話響的時候，程天心正在房間里做作業。
看到是來電顯示是李小莉的名字時，程天心突然沉思下來，思考著李小莉打電話給她的原因。
難道是李小莉遇到問題了，比如說被蘇青找到了？
不然，以她和李小莉並不熟的關係，她是不可能閑得蛋疼打電話給自己敘舊的。
如果蘇青找到李小莉了……想到這種可能，程天心心情大好。接了李小莉的電話。
「大小姐！」李小莉很焦急很害怕地喊著她。
果然，找她沒好事！程天心臉色更好，「怎麼了，小莉姐？」
李小莉帶著哭腔說：「大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蘇青她……找到我了。」
李小莉，這是遲早的事。程天心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那開得絢爛的玉蘭，呼吸著玉蘭花的香味，心情非常愉悅，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小莉姐，不用怕。把這件事告訴我爸爸。」
「這是肯定要的，」李小莉吸了一下鼻子，聲音變得清晰起來，「可是蘇青說了，她會報復我，我就怕你爸爸擋不住她的毒手。大小姐，你快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小莉姐，現在能保護你的人，只有我爸爸。」
「大小姐，你不願意幫我嗎？」李小莉的聲音陡然變得不悅起來。
當初可是程天心幫她爬上程北來的床的，如今她竟然置身事外，讓她一個人面對蘇青的毒手？
想到這裡，李小莉的心頓時生出很深的埋怨。
程天心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在心中冷笑，李小莉，難道我還有義務保護你們母子的安全？開什麼玩笑！
「小莉姐，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蘇青會耍什麼陰謀詭計，你讓我怎麼幫你防她嘛！」
聽程天心這麼說，李小莉頓時為自己剛才對程天心的埋怨感到慚愧。
「對不起啊，大小姐，我也是急糊塗了。」
「沒事，這件事事不宜遲，你趕緊告訴我爸爸吧，」頓了頓，程天心又說，「有問題再找我。」
得到程天心肯定的答覆，李小莉的心這才安定了一些。
結束和李小莉的通話后，程天心小小的身體倚靠在窗邊。看著開得正好的玉蘭，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李小莉和蘇青之間的戰爭，已經正式拉開序幕了。
李小莉打電話給程北來后，程北來第一時間趕到了李小莉的公寓。
李小莉的臉很腫，額頭上全是傷，看得出來明顯地被人毆打過。
李小莉一見到他，就撲到他懷裡哭泣訴苦，她緊緊地抓住程北來的衣袖，一邊哭一邊對他說：「北來，蘇青差點就害死我們的孩子了，你一定要為我們母女作主。」
程北來聽到這種話，臉色異常陰沉，眸中寒光乍現。
蘇青這個賤女人，居然敢對他兒子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推開李小莉，目光掃向李小莉的腹部：「孩子沒事吧？」
李小莉哭得梨花帶雨：「她踹了好幾腳我的肚子，還抓住我的頭髮，用我的頭去撞牆，北來，你不知道我剛才受到了什麼樣的痛苦，要不是我命大，你兒子早就沒了！」
程北來的臉上遍布陰霾，眼裡漸漸有血腥瀰漫開來。
李小莉嘴角溢出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
蘇青，你的好日子快到盡頭了！
晚上，程北來回來的時候，程天心和蘇青母女正在吃晚飯。
程北來很少在家吃晚餐，所以晚餐時間一到，程天心她們就上桌吃飯。不等程北來。
程北來進來的時候，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片陰霾，一身戾氣，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不好。
程天心看著對面的蘇青，嘴角劃過一絲不容易讓人察覺的冷笑。
蘇青的身體，明天應該會出現很多新的傷痕。
「蘇青，跟我回房間！」果然，程北來命令她了。
蘇青早就做好了被程北來討伐的心理準備，此時她竟然一點都不怕，臉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反而衝程北來微微一笑，邁著淡定的步伐，緩緩朝他走去。
回到房間，一關上門，程北來就立即變臉，狠狠掐住蘇青的脖子，蘇青的臉因為缺氧立即漲紅。
「我警告你，不許再動李小莉母子。」他兇狠的樣子，像地獄而來的修羅。
蘇青的呼吸很困難，用盡了力氣才說出一句輕飄飄的話：「你……先放開我！」
程北來見她一副有話說的樣子，才緩緩地放開了她。
得到氧氣補充的蘇青，大口大口地喘氣。
程北來冰冷的聲音從頭頂落下：「蘇青，你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肚子不爭氣，不能為我生個兒子，鴻圖這麼大的公司，將來我不可能把它交給外人。」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青的氣也很順了很多。
她臉上看不到任何忌妒和憤怒，反而十分慚愧，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老公，我知道，這都是我不爭氣。所以我都想好了，我願意接受你和李小莉的孩子。」
蘇青的為人程北來不是不清楚，他滿臉懷疑之色：「真的？」
「我的心理自然是不好受的，」蘇青苦笑，「但是我除了接受，還能有什麼辦法？老公，我不想離開你。」
她的眼神情深意切。
程北來冷笑，眼神是得意的：「蘇青，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就好。」
「你讓李小莉回程家來吧，我會照顧她的。」
程北來頓時一臉訝異，他沒有想到。驕傲倔強的蘇青，居然會誠心誠意地向他提出這種要求。
不過，只怕蘇青另有所圖，思及此，眼中的訝異漸漸被懷疑取代。
蘇青見他不相信自己，咬咬唇，說出更卑微的話：「老公，你放心吧，等李小莉生下兒子，我會把他視如己出的，只要……你不趕我和一嵐走，我什麼都能包容。」
程北來默默地看著蘇青，沒有說話，心情卻很暢快。
他喜歡蘇青這副討好取悅他的樣子。
蘇青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她就應該這樣低眉順眼，而不是整天和他作對。
讓她照顧李小莉，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省得他經常兩頭跑，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住在程家，李小莉母子的安全應該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程北來嘴角微微一勾，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李小莉也是很想住進程家來的。
一方面是她已經在這裡住習慣了，另一方面則是想每一天都看到程北來，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是，程天心能為她出謀劃策。
有程天心在身邊，她會更有安全感。
李小莉以為自己住進來后，蘇青肯定會百般刁難自己，但蘇青不但沒有刁難自己，反而把自己當主人一樣伺候。
蘇青對她和顏悅色，對她體貼入微。
蘇青對她說：「小莉，我這輩子怕是沒什麼機會替北來生一個兒子了。你說得對，就算沒有你，北來一樣會找別的女人生，所以我認命了。」
李小莉聽到這種話，臉上頓時流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秀眉飛揚。
蘇青，你早意識到這些問題，又何必受那麼多苦？
蘇青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地對她說：「小莉，北來的兒子就靠你了。」
李小莉感受著蘇青的觸感，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是啊。也只有靠我了。」
隨後，李小莉把蘇青的這些話轉述給程天心。
程天心聽了微微一笑。
蘇青如果是這麼容易就認輸的人，她就不叫蘇青了。
只怕，蘇青這種行為是以退為進，讓李小莉放鬆警戒，好對她下手。
李小莉見程天心一副若有所思，嘴角帶著淺淺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不禁心生好奇：「大小姐，你在想什麼？」
程天心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神色，然後輕拍李小莉的肩膀：「小莉姐，既然她已經都這樣說了，你就放心吧。」
她意識到的危機，她當然不會告訴李小莉。
她只能保證自己現在不會對李小莉下手。但她沒有保護李小莉母子的權利和義務。
李小莉這個人腦子不太靈光，加上文化程度低，考慮自然沒那麼周全。
聽程天心這麼說，她也覺得沒有問題。
她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要怪就怪蘇青的肚子不爭氣，還有啊，我比她年輕那麼多，她就該認命，乖乖地把程家女主人的位置讓出來。」
程天心看著李小莉那飛揚的神色，不禁在心頭冷笑。
李小莉這種仗著年輕和有幾分姿色就驕傲自滿，又頭腦簡單的人，實在不是蘇青的對手。
只怕有朝一天，李小莉會被蘇青虐得渣都不剩。
不過，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晚上程北來回來后，李小莉又把蘇青跟她說過的話。轉告給程北來。
自從李小莉回來后，蘇青確實沒有欺負李小莉，程北來也看在心裡，聽李小莉這麼說，他也以為蘇青是真的認命了，心情一陣愉悅。
他慢慢地對蘇青放鬆警戒，對蘇青也不像以前那樣動輒打罵，而蘇青給他的回報，是對李小莉更好了。
她現在把李小莉養得白白胖胖的，程家一片和諧，程北來也挺開心的。
………………
一個月後，程天心正坐在落地窗前捧著一本懸疑小說看得入迷的時候，門突然響了。
門沒有鎖，她淡淡地朝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后。就看李小莉進來了。
李小莉看上去滿面紅光，興高采烈。
程天心心想，什麼事讓這個女人這麼開心啊？
李小莉走到程天心面前，盤腿坐了下來，興奮地對程天心說：「大小姐，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啊？」程天心把小說合起來，淡淡地看著李小莉。
李小莉看上去雀躍十足，聲音很激動：「大小姐，我……要去做模特了。」
「啊？」程天心詫異不已。
李小莉雖然是有幾分姿色，但身材一般，雖然身高不錯，但上長下短的身體比例是一個硬傷，而且她現在懷孕了，居然要去模特？
哪個模特公司願意簽她？
「大小姐，你不知道剛才我出去逛街的時候，突然有個人上來給我遞名片，她說我很漂亮，很有模特的氣質，問我有沒有意願進他們公司簽約做模特兒，他說我很魅力，也有一炮而紅的潛力。」李小莉興緻勃勃地向程天心敘述她剛才出門遇到的好事。
她兩眼泛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
程天心看著她臉上那種嚮往憧憬的表情，心底劃過一抹嘲諷，臉上卻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小莉姐，你如果進娛樂圈做模特兒，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李小莉這種人最是愛慕虛榮，想到做模特可以一炮而紅的可能，她一定是忘記了自己身懷有孕的事。
李小莉聽到程天心的話。神色變得猶豫起來，但那蠢蠢欲動的野心，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
「我想去試一試，如果成功了，我就打掉腹中的孩子，反正孩子現在才一個多月，我還有時間證明自己。」
幾個月的時間你就想證明自己？你以為娛樂圈那麼好混？小心自己是怎麼被人弄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程天心儘管對李小莉的天真不屑，但是明面上並沒有說出來。
她只淡淡地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記得前世李小莉在她死去之前，並沒有遇上這種可以進娛樂圈發展的好事。
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但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李小莉早就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名利對於她來說，比程北來更有吸引力。
她也渴望擺脫目前這種低賤的身份，在舞台上發光發熱。成為全世界都備受囑目的人。
一想到名利雙收，她的心就激動地顫抖，再也顧不得其它，瞞著程北來，聯繫了那個邀請她去做模特人的經紀人。
經紀人很開心，他輕拍李小莉的肩膀，豪言壯語地說：「小莉，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圈內最大名氣的模特，你就等著開豪車，住豪宅，數錢數到手軟吧！」
李小莉聽到經紀人這麼說，她早已心馳神往，喜不自勝。
回來后，李小莉把合同交給程天心，讓程天心幫她看看合同有沒有問題。
程天心不相信有哪個影視公司會簽約現在的李小莉，她以為其中的隱情不簡單，所以看了三遍李小莉的合同，但是一點問題都找不到。
但是沒有問題，難道不是最大的問題？
哪個模特公司願意簽一個孕婦？
就算他們現在不知道李小莉懷孕，但李小莉入職后，總要做體檢的吧？
不過，這似乎也不關她的事。
想到這裡，她拋開心頭的疑惑，把合同交還給李小莉：「沒有問題！」
「真的啊？」李小莉興高采烈，笑容滿面。
「在我看來，是沒有！」
「啊，我太開心了！」李小莉大喊了一聲之後，就興奮地在地板上大跳。
地板被她踩得咚咚響。程天心的房間在這咚咚聲響中，一片嘈雜。
程天心想到李小莉現在還懷著孕，不由得好心地提醒她：「小心孩子！」
李小莉雖然興奮，但也沒忘記自己懷孕的事。
她斂了斂興奮的神色，對程天心說：「我先闖進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打掉孩子。」
「你的經紀人知道你有孩子嗎？」程天心問。
李小莉搖頭，「我沒有告訴他。」
難怪！程天心心想，只怕入職后，李小莉會麻煩不斷。
不過李小莉去了模特公司報道后，她告訴程天心，公司壓根不用她體檢。
程天心覺得事情很詭譎。
從李小莉被所謂的「模探」挖掘后，到她入職后竟然不用體檢，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太符合邏輯。
因為李小莉現在要入職培訓。她每天都早出晚歸。
她每天早出晚歸的事很快被程北來知道了，程北來好奇地問她最近都在幹什麼。
李小莉撒謊說她在外面報了舞蹈班，每天外出是為了學跳舞。
為了徹底打消程北來的懷疑，她還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舞，這支舞是在公司培訓的時候，培訓老師教她們的。
李小莉很想出人頭地，所以學得很認真。
程北來見她舞姿輕盈秀美，肢體動作很規範，一看就知道是從外面學來的，漸漸地打消了心頭的疑惑，只對她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
李小莉此後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每天一早就興緻勃勃地去模特公司接受培訓，晚上才回家。
一個月後，她興高采烈地告訴程天心。說公司很看重她，要重點培養她。
程天心的目光默默地掃向她的肚子。
李小莉現在的身孕是兩個多月，正常情況下，再過一個多月就顯懷了。
「小莉姐，那你的孩子打算怎麼辦？」
李小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咬咬唇，下定決心地對程天心說：「等我上台後，如果我取得的成績不錯，我就打掉孩子。」
「會不會太可惜了？」
如果李小莉打掉孩子，那麼蘇青就沒有人能夠牽製得了她了，程天心覺得挺可惜的。
李小莉不以為然：「有什麼可惜的？且不說我肚子里這個孩子是不是帶把的，就算是，程北來也未必能讓我成為程太太。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放棄眼前這個可以名利雙收的機會？」
程天心突然覺得她的腦子聰明很多了。
「隨你吧！」她淡淡道。
但李小莉想得太樂觀了。名利場從來就是爾虞我詐的地方，想在裡面生存下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次日，程天心獨自去了一家私家偵探社，她向私家偵探交出了李小莉的照片。
她神色坦然地對私家偵探說：「我要知道她的經紀人為什麼會找她當模特。」
私家偵探周宇靜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打在她稚嫩的臉孔上，照出那豐滿的膠原蛋白，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得像是絲毫不染滄桑，但她這種鎮定自若似乎對一切都運籌帷幄的魄力，又讓人覺得她根本不像一個孩子。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光臨他們這家私家偵探社了，智慧與膽識，讓人不得不肅然起敬。
周宇沖那個小女孩微微一笑，「可以，你付了定金后，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程天心爽快地付了幾萬塊定金，然後站起來，與周宇握手，「合作愉快。」
周宇覺得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具有穿透一切的感染力。
他凝視著那笑容，胸口莫名一熱，「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