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來找麻煩
「不容易更好，正好拿你們練手。」戴小萌咬咬牙，對準堅硬如石頭一樣的泥塊使用起了翻地術。
砰！
泥塊抖了抖，散落下幾顆細小的泥土，外形幾乎沒什麼變化。
「再來！」
再次默念法決，對準泥塊使用翻地術。
砰！
泥塊抖動的幅度大了些，更多細小的泥土被震落下來，雖然沒有徹底鬆散開，但比剛才好了很多。
戴小萌精神大振，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再不濟就十次八次，她還就不信了，一塊小小的泥土也能難得住她？
一直到靈力全部消耗一空，戴小萌習慣性走回屋裡去取蛇筋弓練習時才發現，現在還是大白天，她怎麼就鎖上門窗，跑進神農山了呢？
戴小萌忙出了神農山，偷偷從門縫裡往外望，果然，田君梅那個丫頭正在外面轉悠，估計是被田徐氏說過，她沒敢上前叫門，只得耐著性子在外面等。
「君梅，你找我？」戴小萌開門走了出來。
「小萌姐姐，我娘讓我來問問你，還需要點什麼？」田君梅邊說邊往屋裡看，「娘說你只帶了個小包袱，這間屋子也空了很久，昨天大哥回來沒顧得上問，剛才想了起來，讓我過來問問。」
「哦。」戴小萌心中暗喜，可是她該怎麼說呢？
「小萌姐姐，我能進去嗎？」田君梅歪著頭不停朝屋裡偷看，好像她大哥藏在裡面一樣。
「當然可以，進來吧。」戴小萌這才發現，她居然站在門口，將進門的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難怪田君梅神情古怪。
戴小萌剛一側開身，田君梅就沖了進去。
房間不大，根本就藏不了人，自然也就沒有田衡聰的身影，田君梅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小萌姐姐，我大哥真的只是出去幾年？」她轉頭看向戴小萌，「你真的只是我大哥請回家幫忙照顧我們的朋友？」
「是。」戴小萌點點頭。
「騙人，我才不相信大哥只是出去幾年，他連婚都退了，你又不是我們的新大嫂，他肯定不會回來了。」田君梅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強忍著沒哭出聲。
「誰說他不會回來，你難道連自己的大哥也不相信？」戴小萌道：「再說了，楊家的婚又不是他想退，昨天他回來的時候，楊大雪已經來退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我自然相信大哥，可村子里的人都這樣說，男人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大哥連媳婦都不要，自然也不會要我們，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田君梅的眼淚流得更厲害。
戴小萌眼神一凝，輕聲道：「你聽村裡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我早上出門去地里的時候，聽到很多人都這樣說，還對著我家指指點點，說什麼大哥朝三暮四，什麼……哎呦，總之就是些不好聽的話。」田君梅擦了擦眼淚，沒具體說是些什麼不好聽的話，但戴小萌知道，那些沒說的話肯定關於自己。
「楊度，肯定是這傢伙在外面散布謠言。」戴小萌目光一冷，一字一句問道：「君梅，你相信你大哥嗎？」
「相信。」田君眉重重點了點頭。
「那好，我要你記住，你大哥既然把你們交給了我，我就不會讓人欺負你們。」戴小萌扶著田君梅的肩，看著她的眼睛道：「你聽到的事根本就是謠言，那是楊度在故意抹黑你大哥，他在為昨天的事報復，如果你相信了，那就中了他的奸計。」
「可村裡其他人相信啊，楊叔說你是大哥請回來脫身的騙子，根本就不是大哥的未婚妻。」田君梅低下頭，沒敢看戴小萌。
「誰說的，你看這是什麼？」戴小萌拿出玉佩，遞給田君梅。
「我家的傳家玉佩！」田君梅又驚又喜，看到戴小萌手中的玉佩，她的眼淚頓時消失無蹤，笑道：「太好了，小萌姐姐真的是我們的新大嫂啊，嚇死我們了，呵呵。」
「現在放心了？」戴小萌笑著看向不遠處，幾個人影正你推我擠好不熱鬧。
「放心了，呵呵。」田君梅邊笑邊跑，她的任務完成，可以回去告訴其他人。
「等等。」戴小萌忙叫住了她。
「小萌姐姐，你還有什麼事嗎？」田君梅轉頭笑道。
「你不是來問我需要點什麼東西嗎？」戴小萌道：「我還真需要點東西。」
「什麼東西，小萌姐姐儘管說。」田君梅又跑了回來，睜著大眼睛看著戴小萌，彷彿在說，只要是她能弄到的東西都行。
「浴桶。」戴小萌心一橫，咬牙道。
「浴桶？現在要嗎，我馬上就去抬。」田君梅轉身想跑，被戴小萌一把拉住。
「不是現在，而是每天都要。」戴小萌神情嚴肅道：「我修鍊的心法有些特殊，需要泡在水裡修鍊，所以屋裡最好有個能裝很多水的浴桶，大水缸也行。」
「喔，我明白了，那小萌姐姐不如去大哥的房間住，反正他不在家，空著也是空著。」田君梅咧嘴笑了起來，好像猜到了戴小萌的心思。
「他房間里有浴桶？」戴小萌被田君梅笑懵了。
「不是，大哥房裡沒有浴桶，但他屋外有口井，打水會很方便。」田君梅朝著她擠眉弄眼，「天熱的時候，大哥常在井邊打水沖涼。」
「那還是沒浴桶啊？」戴小萌眨巴著眼睛，她快急哭了，有井是好事，但她總不能半夜三更跑出來沖涼，一次不奇怪，次數多了會被當成有病。
「哎呦，我忘了，小萌姐姐是姑娘家，那等會我們就給你送一個過去。」田君梅突地一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笑著跑了。
忘了我是姑娘家？難道我長得很像男人？
戴小萌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也沒心思想這個無聊的問題。
洗漱用水基本解決了，那食物呢，總不能餓十天之後出來胡吃海塞吧？
戴小萌換到了田衡聰的房間，房間里多了一個木盆，雖然不是浴桶，但有水井在外面，這個問題倒是不大，小心一些就能解決，但食物問題怎麼辦呢？
正當戴小萌苦思食物問題的時候，田家來了幾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田徐氏卻因此皺眉緊鎖。
午飯的時候大家都在，氣氛卻很沉重，不但沒有昨天的歡笑，連早飯時的氣氛都沒了。
「大娘，出什麼事了？」戴小萌感覺不對勁，甩開腦子裡的問題，問道。
「沒事。」田徐氏勉強笑了笑，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戴小萌碗里，「小萌姑娘，多吃點，我中午多煮了兩碗米。」
「娘，你別擔心，大哥不在不是還有我嗎？我已經長大了，讓我去吧。」田衡超站了起來，仰頭挺胸想證明他不是個孩子，而已經長大成人。
「有本事別踮著腳。」戴小萌不屑地扁扁嘴，田衡超不住搖晃的身體將他暴露了，桌子底下，他正用腳尖努力將自己踮高，好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大人。
「大娘，難道楊度又來找麻煩了？」戴小萌瞥了眼十三歲的田衡超，豎眉道：「他究竟想幹什麼，在村子里散布謠言還不夠，還想讓你們去哪？」
「不是，不完全是他。」田徐氏看了看戴小萌，不知道該怎麼說，猶豫了會才道：「小萌姑娘，你是個姑娘家，這件事你幫不上忙。」
姑娘家？
戴小萌不由伸手摸了摸臉，瞄了眼田君梅，暗道，這會又變姑娘家了，難道為難田家的事，只有男人才能幫忙？
「大娘，要不你先說說看，真要是幫不上忙，我聽聽也沒什麼壞處。」戴小萌沒把話說滿，真要是只有男人才能辦的事，她還真幫不上什麼忙，可話又說回來，什麼事只有男人才行？
「唉，這事說起來還真是……」田徐氏長嘆一聲，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
「娘，還是我來說。」田君梅搶過田徐氏的話頭，道：「小萌姐姐，剛才楊叔帶著採石場的李忠來我們家，說什麼大哥昨天回家來了，不能免了我們家的勞役，要我們家出工。」
「勞役，出工？什麼意思？」戴小萌不明白。
「意思就是……哎呦，我還是從頭說給你聽吧。」十二歲的田君梅頓了頓，整理了一會思路，才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石息村的大片土地都被岩石覆蓋，靈田很少也就沒什麼出產，每家每戶的糧食只夠自家人食用，拿不出晶石上交賦稅。
田衡聰的父親還沒失蹤前，他想辦法用開採出來的石料代替了賦稅。
他在石息村外建了個採石場，每年只要每家每戶出一個勞力，開採出一定數量的石料，就算各家各戶上繳了賦稅。
田君梅說的勞役，就是指去採石場開採石料，出工指的是每家每戶出一個勞力。
「這件事是我爹一手促成，大哥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家沒有成年男子，李家姐姐說我們家可以免了今年的勞役，可誰想到，楊叔居然跑去說我大哥回來了，硬逼著我娘讓我大哥出工。」田君梅扁嘴道：「我本來想去找李家姐姐說說情，可我娘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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