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小了

23.小了

林宜文原本就對溫酒有幾分歉疚,所以之前有幾次溫酒不給他臉,林宜文都忍下來了。現在看到這次開盤在時間那麼緊,人手不夠,還大部分是新人的情況下,現場還做的有條不紊,對溫酒就更滿意了。

當即便有點感慨:「小溫的確很不錯,又有能力又能吃苦。」

話音剛落,胡葉丘就在旁邊接了一句:「是啊,小溫這個人,真的很……拼。」

小溫?岑書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林宜文這麼叫也就罷了,你胡葉丘憑什麼?

但岑書沒表現出來,他知道胡葉丘和溫酒不和,今天就是故意帶他們出來吃飯,想聽聽胡葉丘到底會怎麼編排溫酒。

所以聽了胡葉丘的話,他立刻問道:「哦?他怎麼拼了?」

胡葉丘笑了笑,道:「說起來,我和小溫還挺有緣分的。我們倆是同一天到公司面試,然後同時被錄用,又被分配到同一個項目。你們知道他那個時候為了賣房子,有多拼嗎?有一次,有一個大老闆想買一整棟公寓,他看上了小溫……」

胡葉丘故意頓了一下,笑的曖昧。

岑書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瞬間就攥緊了,林宜文淡淡的道:「我知道那次的事情,溫酒當場就拒絕了那個大老闆。」

岑書微微鬆了一口氣,胡葉丘有點尷尬,但他很快又接著道:「是啊,溫酒又不喜歡男人,當然不會答應了。但是他最後還是把那棟公寓賣給那個大老闆了,你們猜他怎麼賣出去的?」

林宜文這次沒吭聲,嚴灧很配合的問:「怎麼賣出去的?」

「他陪那個大老闆喝酒。」胡葉丘說,「喝到胃出血,直接進了醫院,夠拼吧?」

岑書感覺心臟像是猛地被人扎了一刀,痛的他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嚴灧在一旁驚訝的問:「他那麼拼?為什麼呀?很缺錢嗎?」

胡葉丘搖搖頭,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笑,道:「可能就是愛錢吧,他是銷冠,工資每個月都是五位數以上,六位數也是常事,怎麼可能缺錢?感覺他就是挺愛錢,那時候我們說出去聚個餐什麼的,他都經常找理由推脫。你們說他掙了那麼多錢,也沒見他怎麼用過,還挺……節儉的。」

岑書沒說話,他認識溫酒也有段時間了,可他並沒有看出來溫酒愛錢。

如果溫酒那個時候真的那麼拼,岑書覺得,多半是因為他那時候有什麼難處吧?岑書挺難過的,他要是早一點認識溫酒就好了。

沒人接胡葉丘的話,他們好歹都是領導,現在又知道彼此關係微妙,這麼在背後討論同事不過是落人話柄。只有胡葉丘有點得意忘形,總覺得在座的人都不會喜歡溫酒,所以還挺得意。

他的想法很簡單,林宜文要是喜歡溫酒,就不會把岑書弄來當項目總監了。而溫酒那個人,也不是肯吃虧的,被岑書搶了總監的位置,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岑書說溫酒好,肯定也只是為了顯示他的高風亮節,胡葉丘根本就不信他們能好好相處。

正好服務員來上菜了,大家便都不再說話,低頭吃起飯來。

林宜文是分公司總經理,他上午留在錦西花園,是擔心這個項目會出紕漏。現在看到效果很好,也就放心了,吃完飯就去了別的項目。

岑書回到售樓部,看到溫酒不在辦公室,之前放在他桌上的盒飯還沒動過。問了一下才知道杜泉有個大客戶,溫酒幫他談客戶去了。

岑書出了辦公室,想去叫溫酒先吃飯。

結果剛走到大廳,就看到溫酒正站在沙盤邊,和一男一女在談話,杜泉跟在他們身後。這裡人很多,非常吵,岑書也聽不清楚他們談了什麼,只能看到溫酒表情特別認真,額頭已經開始冒汗,襯衫的袖子也被挽了起來,專註的樣子特別抓人。

岑書又想起來胡葉丘說溫酒「拼」的話,站著看了一會兒,就看到溫酒對杜泉說了句什麼,杜泉就跑開了。

岑書看到杜泉去了複印機那邊,才走過去問他:「這個客戶要買幾號鋪子?」

杜泉看到他愣了一下,才一邊複印資料一邊說:「他打算開超市,想29-32號鋪子一起買,價值一千萬左右。」

岑書點了點頭,他們今天的開盤任務是七千萬,這個客戶如果成功了,那直接就完成了七分之一,怪不得溫酒那麼在意。

「行,你們還沒吃飯吧?」

「沒。」杜泉搖頭,「哪裡還顧得上吃飯?」

「客戶吃過了嗎?」岑書又問。

「客戶吃過了。」杜泉說。

岑書沒再多說,轉身默默的準備了一些零食和奶茶,讓人給溫酒他們送了過去。他倒是想去幫溫酒談,可是岑書非常有自知之明,他自己不是做銷售出身的,基礎的技巧,他其實比不上溫酒。

直到快四點的時候,溫酒才回了一次辦公室。

岑書忙把熱好的飯遞給他:「先吃點東西。」

溫酒皺了皺眉,他這會兒沒什麼胃口,想到冷冰冰的飯菜就一點食慾都沒有。

可是盒飯一遞到手裡,居然是燙的,溫酒愣了一下就明白肯定是岑書幫他拿去加熱過了。心裡一暖,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勉強吃了幾口。

岑書這才問他:「那單子怎麼樣?」

「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溫酒笑了一下。

岑書看著他,認真的道:「你真厲害。」

溫酒怔了兩秒鐘,然後瞬間從鹹魚狀態滿血復活,嗓子不疼了,心也不累了,也不口乾舌燥了,感覺再來十個單子,他也能一口氣拿下來。

岑書目瞪口呆的看著剛才還沒精打採的人,兩口飯一吃,又跟打了雞血似的竄了出去。心裡暗自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這天晚上,最後一個客戶走的時候,已經十二點過了。岑書和溫酒又幫著財務那邊清理了一下賬目,忙完已經過了凌晨兩點。

不過,這一天的辛苦也值得,錦西花園的開盤任務是七千萬,他們完成了八千萬。陳楷還在公司的微信群里點名表揚了溫酒和岑書。

兩個人照例是最後離開的,然後一起去車庫。

岑書的車停的位置靠外面一點,他先到了也沒著急上車,就站在那裡看著溫酒走過去。

他本來是打算看著溫酒上車再走的,卻看到溫酒愣在那裡了。

「怎麼了?」岑書急忙走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溫酒的車子軟趴趴的跪在地上——兩個前輪胎都爆胎了。

這不可能是意外,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的。

溫酒氣得不行,可他實在累到連罵髒話的力氣都沒有。

「走了,我送你。」岑書拽著溫酒上了自己的車,「明天再說。」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這裡又偏,外面基本上是打不到車了,溫酒便也沒拒絕。

可是等到岑書把車開到他家小區門口時,溫酒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三點了。岑書再從這裡開回去,差不多還要一個小時,明天早上還要很早趕過來,基本上就不用睡了。

溫酒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岑書說:「要不,你今晚就別回去了吧?在我家將就睡一晚?」

岑書頓了一下,抬頭看溫酒,目光亮閃閃的:「方便嗎?」

「方便。」溫酒被他看的心跳有點快,轉開頭說,「我一個人住,有什麼不方便?」

「那我就不客氣了。」岑書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小區。

溫酒的房子是三室的,不大,裝修的很溫馨。

岑書一進屋就被他的大陽台,以及陽台上一排排的花草吸引了,養花種草可不像年輕男人愛乾的事。

「你還有這愛好?」岑書驚訝的問,這裡一大半的花草,他都叫不上名來。

「可以修身養性。」溫酒笑著回了一句。

然後就進卧室去幫岑書找睡衣,這一天太累了,哪怕是和喜歡的人共處一室,他也沒別的想法,只想早點睡覺。

岑書看了一會兒花,就聽到溫酒有點猶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岑總……」

「怎麼了?」岑書一回頭就看到溫酒手裡抱著一套睡衣,很為難的樣子。

「我這裡沒新的睡衣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岑書飛快的把睡衣接過來,生怕溫酒反悔似的,又看到還有一個盒子,順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話一出口,才看出來,那是內褲。

溫酒臉微微有點紅:「這是新的。」

岑書看了溫酒一眼,表情有點微妙,把新內褲還給他:「這個就不用了。」

溫酒有點奇怪,這人總不至於還隨身帶著內褲吧?不過岑書既然說了不要,溫酒當然也不可能勉強,正準備離開,卻聽到岑書悠悠的解釋了兩個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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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不成反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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