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好痛

21.好痛

溫酒看著這兩人,暗暗嘆了口氣。

知道這兩人這是在他面前粉飾太平,能讓他們打起來的事情,哪裡是這樣三言兩語就能和解的?他們這麼做,只不過是不想他插手罷了。

甚至,可能隋柳都不是他們打架的真正理由。

溫酒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失落肯定是有的。畢竟他在他們身上確實花了不少心血,但是要說多難過也不見得。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同事而已,如果從這個公司離開,可能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見了,人家原本也沒必要什麼都對他說。這段時間,通過岑書的潛移默化,溫酒在這方面還是進步了不少。

他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句:「既然你們不想我多管閑事,那我也不多說了。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往上報,就當沒發生過。至於你們的私人恩怨……我再多說一句吧,大家能在一起工作也是緣分,我記得杜泉有一次在家裡病了,還是馮歌送你去的醫院吧?馮歌你每次休假的時候,你的客戶也多是杜泉在幫你接待,跟你自己一樣的用心。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你們好好想想吧。」

兩人聽到後面的話,臉上才真正露出有點後悔的表情來,溫酒也懶得和他們多說,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小袋子,裡面裝了酒精、棉簽、紅藥水還有紗布,應該是葉路買來的。不過,葉路人卻不在辦公室。

「溫sir,你沒事吧?」隋柳敲了敲門,探進來一個腦袋,說,「活動公司的人來談1號的流程,路哥接待他們去了,他說給你買了葯放在桌子上的,你看見了嗎?」

溫酒原本還想找隋柳打聽一下那兩人打架的真正原因,但是一看她這坦蕩的表情,很明顯不管馮歌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知道。

溫酒便也沒多提,對她笑了一下,說:「我沒事,你去忙吧。」

等到隋柳走了,溫酒才開始處理傷口。過了這麼久,傷口倒是沒流血了,但是剛才沾了些紙屑在上面,不好處理。

溫酒拿著棉簽沾了酒精去清洗傷口,速度太慢,他傷的又是右手手肘,感覺特別不方便,乾脆一咬牙,倒了小半杯酒精,直接沖著傷口淋了上去。

那滋味簡直不是用語言可以描述的,溫酒痛的直接跳了起來。

他正在慶幸沒人看到,卻聽到岑書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是怎麼了?」

溫酒一僵,不等他回頭,岑書已經走到了他面前,這才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聲音一下子沉了下去:「怎麼受傷了?」

「我……」溫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岑書,先前所有的憤怒、生氣、痛苦,全都化成了委屈,他腦子一抽,張口就是兩個字,「好痛~」

話音剛落,溫酒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是痛傻了嗎?

岑書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溫酒這是在跟他撒嬌嗎?

「那個……」溫酒急中生智,從桌上拿了一根棉簽,遞給岑書,「我左手上藥不方便,你幫我好不好?」

「好,你坐下吧。」

岑書短暫的震驚過後,又開始心疼起來,接過溫酒的棉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岑書的手有點涼,可一落在溫酒的皮膚上便開始發燙。

溫酒更是感覺他手指帶電,一搭上來整條手臂都麻了,心臟也狂跳個不停。

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溫酒閉了閉眼睛,這會兒傷口倒是感覺不到痛了,可心裡折磨啊。這種事情果然不能想的太明白,以前偶爾也會和岑書有肢體接觸,卻從來不會這麼煎熬。想明白了以後,對方隨意的一個舉動,就能亂了他的心神。

岑書小心翼翼的幫著溫酒上藥,生怕弄疼了他,抬頭一看,卻見溫酒正閉著眼睛,滿臉痛苦的表情。

岑書只當他是痛的,心裡一軟,直接湊過去,輕輕吹了吹。

溫酒感覺到他這個動作,猛地睜開眼,不敢置信的看過去。

岑書做完以後,也發現這個舉動太曖昧了一點,抬頭看向溫酒。

兩人就這麼對上了視線,都想要說點什麼,卻又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岑書握著溫酒手臂的手緊了一下……

「小酒,我給你說……」葉路推開門,就看到這奇怪的一幕,他也愣了一下,「你們倆怎麼了?」

「哦。」溫酒先反應過來,「我自己上藥不方便,剛好岑總回來了,幫我上藥呢……對了,謝謝你幫我買葯。」

「客氣啥?」葉路也沒多想,靠過來看溫酒的傷,「我也是不放心,過來看看你的傷……還好,不是很嚴重……那兩個小混蛋太過分了……你說你也是,站在旁邊喊一聲就好了,衝上去幹嘛?」

他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說完才發現岑書臉色很難看。

「到底怎麼回事?」岑書瞪了葉路一眼。

「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你問小酒吧。」葉路縮了縮脖子,「那個,活動公司的人還等著我對流程呢,我先去忙了啊……」

葉路說完,直接跑了出去。

溫酒的注意力早就跑偏了,根本沒注意到葉路都說了什麼。直到他看見岑書拿了紗布,才抽了抽手臂:「不要包了吧?」

他不喜歡被束縛住的感覺。

「不行。」岑書的手又緊了一下,沒管溫酒的反抗,一邊包紮一邊說,「擋著點灰塵也好,別感染了。」

他手上一用力,溫酒心臟就跟著縮了一下,哪裡還反抗得起來?乖乖的任由他擺布了,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哦。」

岑書幫溫酒處理好傷口后,雙手往辦公桌上一撐,盯著溫酒的眼睛問:「怎麼受的傷?」

他的語氣其實很溫柔,只是這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他的樣子顯得很有侵略性。而且兩人現在靠的很近,溫酒甚至能看清對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剛剛緩下來的心跳,瞬間又蹦躂了起來,真是沒救了!

只不過,馮歌和杜泉打架這事,溫酒有點猶豫,要怎麼跟岑書說。畢竟公司有規定,凡是同事之間動手打架的,直接解僱。岑書這人看著溫和,可實際上很多時候的確是挺不講情面的。

要是平時,溫酒腦子還能轉的快一點,偏偏這會兒他看著岑書近在咫尺的臉,總想起早上那個夢,就怎麼都集中不了精神。

岑書看他一直不說話,微微有點受傷:「不能告訴我嗎?」

「不是的……」溫酒偏開頭,說,「只是,他們打架的原因,有點……」

「我不管打架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岑書說。

溫酒心臟又是一陣狂跳,岑書知道他說的話會讓人多想嗎?

「就是馮歌和杜泉打架,我去拉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牆上了。」溫酒深吸了一口氣,簡潔明了的把事情說清楚,還強調,「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他們的事。」

「哦。」岑書點點頭,終於退開了。

溫酒鬆了一口氣,卻見岑書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幹嘛?」溫酒猜他會去找馮歌和杜泉,有點著急。

岑書回頭看著溫酒,沒說話,那表情有點黯然。

溫酒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岑書也沒多說,還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溫酒打開電腦卻沒心情做事,他這會兒腦子清醒多了。回想一下剛才岑書的態度,總覺得岑書好像也有點喜歡他。可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岑書就回來了。

和他出去時的生氣不同,岑書回來的時候是滿面春風的。溫酒有點懵,他還在擔心岑書會為難馮歌和杜泉,可看岑書那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他覺得,這不太像要為難人的樣子。

岑書看溫酒一進門就盯著自己,又緊張又期待的樣子,忍不住好笑。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溫酒的視線也跟了過來,便問道:「你是不是想替馮歌和杜泉把這事兒瞞下來?」

溫酒看他的確不像生氣的樣子,多少放心了一些,說:「他們畢竟還年輕,一時衝動,又是第一次,也不是不能原諒吧?」

岑書眼神多少有點複雜:「你知道他們打架的原因嗎?」

溫酒知道岑書肯定去問過了,他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隋柳?」

岑書沒承認也沒否認:「我可以幫他們把這事兒瞞下來,但不是因為他們年輕,純粹是看你的面子。」

溫酒:「……謝謝。」

還是會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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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不成反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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