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腦袋快要炸掉了。

曉美焰覺得自己半夢半醒地過了很久，也許是一星期,也許是一個月。眼睛怎麼也睜不開,意識也模糊無法正常思考。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被圓環之理帶著離開了。

等到稍微清晰一點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是沒有圓環之理的，有的只有為她而來的鹿目圓。

那時候她猛然摔倒,靈魂之石以無法凈化的速度被污染,小圓及時地握住了她的手臂,運輸了魔力護住了最後一絲澄清。

在一片漆黑中唯一的溫暖就是小圓。

「我知道的哦,小焰。」

空白的頭腦里只聽得到她空靈又溫柔的聲音。好安心,好溫暖，好滿足,如果一直這樣,能夠和小圓在一起,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吧。

但是,但是啊……無論怎麼也無法忘記的，比她和小圓的牽絆更深的，刻在她靈魂深處的那個人是——綱君啊。

「果然,小焰怎麼都不可能放下綱吉君的吧。」

全身輕飄飄地彷彿在空中浮動，那一瞬間,大腦彷彿一陣清風吹拂過,麻木的軀體也彷彿重回觸覺。

她猛的一睜眼睛,看到的不是綱君柔和的輪廓,而是一片星海。

原來並沒有醒過來啊,她看著周圍的璀璨的星河，微微蹙眉。

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裡，也是，人類怎麼可能會來到星海中呢。

「小焰。」她轉過頭，看見了那個粉發的女孩浮在空中，恬靜地對她微笑著。

長長的粉發，金色的眸子，白色的長裙，她彷彿天邊的神詆一樣聖潔，又帶著神詆不會帶有的慈悲和寬容。

那雙包含著一切的眸子此時溫柔地注視著她，居然讓她依稀間看到了綱君的影子。

產生了『小圓如果擁有火焰的話，一定也是大空的屬□□』這樣的想法。

「小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唉。」她想要邁前一步，卻忘記了自己不會在太空中走路，跌跌扭扭的斜浮在了空中。

很久沒有遇到這種力不從心的事情了，曉美焰懊惱地想要站穩，被鹿目圓從身後抱住了。

「我說過的吧，能夠這樣和小焰相見，觸碰，真是我不敢去想象的奇迹。」她的氣息輕柔地吐在曉美焰的耳邊，雙手環在她胸前。

「小圓……」

「小焰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是太好了。」鹿目圓在曉美焰臉上親近又帶著深深思戀地蹭了兩下，「真的想和小焰一直一直不分開啊。」

「對不起，小圓。」小圓是很重要，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種只屬於鹿目圓的感情在沸騰，卻被腦海里綱君的臉蛋給淹沒。

「本來想直接帶小焰離開的，回歸帶我的身邊，但是這樣小焰是不會快樂的，而且，小焰本身也是不願意的，只能變成魔女了。

小焰會帶著對綱吉君的思戀，帶著絕望直到被終結。」

「抱歉……」

「什麼抱歉啊，我和小焰之間是不需要這些的。」她粲然一笑，長發的香味在曉美焰鼻間縈繞，溫柔地道，「雖然不能太久，但是只可以保證在小焰醒過來的三天之內靈魂之石不會污染哦，加油吧，小焰。」

「我……我在那三天以後，會跟著小圓離開的。」

永永遠遠見不到綱君的，自己的意識還存留著而綱君卻已經死掉，這是個多麼殘酷的悲劇啊。

「我……果然，做不到讓綱君看到我變成怪物的樣子。」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努力地想要微笑出來。

是啊，她已經想起來了很多事情了，在剛才被那股巨大的絕望貫腦時，雖然不完全，卻知道了小圓和另外一個自己的一部分記憶。

或者說，不是另一個自己，而是自己的另一半靈魂吧。

為了鹿目圓而存在的曉美焰，因為鹿目圓成神后消失在那個維度失去的一部分靈魂和因果的變成的自己——為了綱君而存在的曉美焰。

那個世界的曉美焰記憶太多太多了，她完全無法承受，也拒絕了承受——小圓是她的朋友，但是對於曉美焰來說，最重要的人只有沢田綱吉，她不允許原來自己的記憶和感情強制地佔據了綱君留給她的寶貴回憶，還有她看到綱君，在和綱君發生的一切值得留戀的事情，產生的那些寶貴的心情，是絕對不可以丟掉的。

僅僅是一小部分的記憶，就讓她看清楚了丘比的陰謀和魔女這種生物的含義。

「小圓沒有辦法消滅已經成為魔女的我，成為魔女后也無法回歸圓環之理了……如果，如果成為魔女的話，就會由綱君來殺掉我吧，讓綱君見到這一切，太殘酷了……」

「小焰。」

「不過，還有三天時間，齊木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匣兵器的問題還有魔力的問題解決以後，就可以直接攻上本壘了，白蘭不知道我的弱點就不足為懼，可以直接幹掉他，如果是醒來的三天都能夠使用魔力的話，那麼就等著在最後綱君和白蘭決戰，就算隔離上百里，我也能夠在一天之內到達……」她抑制著自己的顫抖，理智地分析著怎麼能夠在三天的時間裡解決白蘭，若不是鹿目圓那麼近地抱著曉美焰，又那麼了解她的溫柔，也會被她臉上那層理智又處事不驚的面具給蒙蔽掉。

「抱歉，小焰。」

「……怎麼了。」曉美焰飛快運轉的大腦停了下來，她抿了抿唇，遲疑地問道。

「抱歉，即使變成這樣我也不能為小焰做什麼。就這樣看著小焰痛苦迷茫，害怕著小焰的結局變得像從前一樣，我卻什麼也做不到。」她的手向下移，緊緊地和曉美焰握在一起，似乎想從指尖的溫度把自己的心情傳達給她，「但是，我在這裡，感受到了嗎？我想讓小焰知道，我一直都在，小焰並不是一個人啊。我覺得，齊木君也想讓小焰不那麼孤獨，所以才幫助我，不，是幫助小焰的吧。」

「……」

「小焰，我珍視著小焰，綱吉君也是同樣的心情的，所以，不要那樣瞞著綱吉君默默地離開啊，不要那樣自己試圖承受著一切……」

「不，不行呢，小圓。」她輕輕地推開鹿目圓，埋下頭任由長發遮住她的側臉，「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不知道曾經的曉美焰和小圓發生過什麼，但是彼此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也依然選擇了分開。我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重要的，綱君沒有我也沒問題的，與其讓綱君知道真相傷心那麼久，還不如默默地忘掉我，不要知道我最後的結局。」

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鬆開了鹿目圓的手，看著鹿目圓悲傷地笑著的臉蛋。

「小焰，真是笨蛋呢。睡一覺吧，待你醒了，結束了這個世界的一切，就回到我的身邊，忘記悲傷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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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脹痛的腦袋，長時間沒有見光的眼睛微微酸澀，曉美焰拿出自己的靈魂之石，放在了額頭上。

靈魂之石一片澄清，內部閃著微微的粉色和金色夾雜著的光芒，像熔岩一樣不停地滾動著。

「這是……」原來小圓所說的三天是這樣嗎。

從別的維度帶來的力量，幾乎都留給她了，只剩下最後維持自己存在的神力。

「焰醬！！」

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抱住，曉美焰晃了晃神，手裡的靈魂之石差點甩脫出去，卻因為那熟悉的氣息回抱住了他。

曉美焰被抱了半分鐘才清醒過來，看著眼裡含淚近在咫尺的沢田綱吉，臉蛋微紅了幾分。

「只是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他哽咽地說道，聲音有幾分沙啞。

曉美焰看著他微微擦傷的臉頰，察覺到他有些混亂虛弱的內里，拿出了用相當於自己生命的靈魂之石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

沢田綱吉剛剛戰鬥過，一身狼狽，精神還有些恍惚，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微微發樣，沒到兩秒鐘就精神得很了。

「焰醬，不可以用那個。」

他急忙地握住她的手腕，有些慌忙地去看那顆紫色的寶石。

「這是……」

他看著乾淨的靈魂之石，有些震驚。照理來說，焰醬的寶石在她運用過那種能力以後，會被污染上的。

「這是我昏睡了那麼多天的成果呢。」她淺笑地看著沢田綱吉，揉了揉他毛亂的棕發，「以後戰爭就可以毫不忌憚地使用力量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很厲害吧。」

焰醬笑起來，好可愛……

這樣對著自己笑，真是犯規啊。

睡醒后能力好像也的確沒有威脅了，還變得開朗了很多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感覺更不安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