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88.第八十八章

「皇上,」外面有小太監來報:「太子殿下求見。」

「太子,」司徒熙眯了眯眼睛,看了地上跪着的賈赦一眼:「把太子叫進來。」

「父皇。」司徒禛進來,看見賈赦跪在地上,愣了一下,才行司徒熙行禮請安。

司徒熙把司徒禛的那一停頓看在眼裏,心裏滿意了一點,看了太子和賈赦不是約好的:「太子啊,你來所謂何事?」

「父皇,兒子來是想要說說這……」

司徒熙抬手止住了司徒禛的話頭:「太子啊,不管你要對朕說什麼,現在先把眼下的事情說清楚吧,咱們賈大人說要死諫,所以,朕正打算成全賈大人的一顆忠心呢。」

司徒禛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轉頭看了賈赦一眼,再看向司徒熙,這話就變了個方向:「父皇,賈大人一心為國,其忠心更是少有,還請父皇開恩啊。」

「太子說是,這賈赦的忠心多過朝中的那些大臣了,那是不是說之前那些死諫的大臣,都是不忠於朕的。」

司徒禛的身子一頓:「父皇,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賈赦的忠心又能有多難得,」司徒熙眯眼看着賈赦:「賈大人,不是說要死諫嗎?朕還等著呢!」

賈赦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再睜眼時,滿臉剛毅:「臣,領旨。」說着,就站起身,向一旁的柱子衝去。

而殿裏伺候的人因為司徒熙的命令,也沒有阻攔,司徒禛一看,急了,沖了過去,剛剛好把賈赦給推開。

然後,司徒禛跪在地上:「父皇。」

司徒熙冷笑:「賈大人,不是要死諫嗎?你可知,你這是欺君之罪。」

賈赦跪在地上低着頭,沒開口。

司徒禛開口了:「父皇,賈大人功在社稷,更是有救駕之功,求父皇開恩啊。」

司徒熙頓了一下,看向賈赦,賈赦確實有救駕之恩,這一點毋庸置疑,要是自己真的現在逼死賈赦,那自己成什麼了。

司徒熙壓着心裏的怒氣,開口:「賈赦欺君罔上,罪不可恕,但是朕看在賈赦之前的功勞,朕這次就放過你,」他看着賈赦開口:「來人啊,把賈大人重打二十大板,扔出宮去。」

「父皇。」司徒禛急道。

「太子,」司徒熙呵斥:「朕可是已經饒過他一命了,你要是再敢求情,朕就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來了。」

賈赦低低地開口:「謝主隆恩。」

司徒禛閉着嘴巴不說話了。

立馬就有侍衛把賈赦拉了出去,直接就在乾元殿外面就行了刑,讓來來往往的人看了個清楚,不出一個時辰,賈赦因為勸諫皇上而被杖刑的事情就會傳遍朝堂了。

司徒禛站在賈赦的邊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心思,等賈赦的二十大板一打完,司徒禛就親自上前把賈赦扶了起來。

皇上說是要把賈赦扔出宮去,但是太子殿下在這裏,那是侍衛也不能真的當着太子的面把賈赦扔出去,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賈赦被司徒禛給扶出宮去了。

然後,賈赦深得太子殿下信任的消息,也迅速傳遍了朝堂。

賈赦被司徒禛扶著,頭上全是冷汗,低聲道:「多謝殿下了。」

司徒禛也低聲道:「你也算是夠拼的了,賈寶玉已經送進去了?」

「他自是願意為了他的林妹妹做這種事的,更何況現在他也只能做這些事了,」賈赦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他和臣做了交換,事成之後,讓我臣照付二房,臣答應了。」

司徒禛勾了勾嘴角,隨即恢復到面無表情:「照付二房,不也是在照付你的兒子嗎?賈恩侯,孤也算服了你了。」

賈赦苦笑:「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要是這次事情不把賈家卷進去,也許臣也不會這麼拚命了。」

賈赦說得沒錯,不管司徒熙做得事情是多麼的離譜,賈家的人是多麼的無辜,可是作為這件事情的相關者,賈家的人也會被人說三道四,甚至會說出皇上的作為都是賈家蠱惑也說不定。

這個道理司徒禛懂,同樣因為懂,他現在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得開口道:「你放心,我們會成功的。」

「那臣就借殿下吉言了。」

賈赦被司徒禛親自送回了府里,邢夫人看到受了傷的賈赦,嚇了一跳,把人扶到床上就哭了起來:「老爺啊,你沒事吧,你不要嚇妾身啊。」

「你放心,你老爺我沒死呢?」賈赦看到邢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毫無美感的樣子,不由的一笑:「殿下請了院正過來給我看傷,還能有什麼問題,再說那些侍衛也看着太子在一旁盯着,不敢真的用力打,這傷養傷幾天就會痊癒了,而且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真的,」邢夫人看向賈赦,眼淚還掛在眼睛上,小心翼翼的:「老爺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嗎?」

「當然不會,」賈赦安慰道:「你今天做得不錯,事情已經成功了。」

被賈赦誇獎了一下,邢夫人臉紅了:「也沒有怎麼樣了,妾身,妾身也不是真心想要罵爺的,現在妾身心裏很過意不去啊。」

「傻瓜,」賈赦抬起手,小心地把邢夫人臉上的淚痕擦乾:「爺以後還要請夫人多多幫忙呢。」

邢夫人的臉更紅了。

賈寶玉被帶到偏殿的時候,還在拚命掙扎,口裏胡亂罵着:「你們放開我,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罪人,罪人。」

那些侍衛被賈寶玉罵得心裏火大,偏殿門一大開就把賈寶玉給扔了進去,然後把輪椅也扔了進去,嘴裏罵道:「廢物。」

林黛玉幾人看到賈寶玉,嚇了一跳:「寶玉,你怎麼,你怎麼在這裏?」

「林妹妹,」賈寶玉趴在地上抬起頭,看到林黛玉以後笑了起來:「林妹妹,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現在不是見不見到的問題,而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問題,」林黛玉皺着眉,看着趴在地上的賈寶玉,問賈元春:「元春姐姐,我們先把寶玉給扶起來再說吧。」

賈元春看到賈寶玉在這裏,心裏大驚之後,更是感到了深深的絕望,現在連寶玉都在這裏了,這裏的人可是要給皇上煉藥了,要是寶玉在這裏,那麼二房,賈元春不敢再想下去,只得聽着林黛玉的建議,和賈探春一起把賈寶玉給扶在了輪椅上。

畢竟林黛玉還是未嫁的姑娘,和賈寶玉有什麼肢體接觸並不是好事,何況,賈元春偷偷看了林黛玉一眼,要是林黛玉真的想要扶起賈寶玉,就不會開口對自己說,而是直接動手了。

薛寶釵看着坐在輪椅上的賈寶玉,微微向後退了幾步,把自己往幾個人後面躲了躲。

賈寶玉和賈元春說了幾句,就抬頭打量了殿裏的幾人,一一把剛剛戴公公說出來的人名和人對了一遍,心裏也有了個底。

他看向擔憂地看着自己的賈元春,笑道:「大姐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怎麼會好呢?」賈探春先哭了起來:「皇上要拿我們去煉藥啊,可是煉藥啊,把我們幾個要活生生地推到葯爐裏面,活生生地燒死我們啊,」她緊緊地抱着自己,身體都害怕的發抖。

其他幾個人看到賈探春哭了起來,也一個個哭了出來,她們這幾日已經哭了好多次了,一個個眼眶都是紅的,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

也就只有林黛玉和賈迎春好一點,現在看到賈寶玉出現在這裏,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心裏卻莫名的有了些底。

林黛玉問道:「寶玉哥哥,你出現在這裏,是大舅舅有什麼吩咐嗎?」

賈寶玉吃驚地看着林黛玉:「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林黛玉和賈迎春對視一眼,臉上掛起笑容:「大舅舅是不會不救我們的,那可是大舅舅啊。」

賈元春聽出了他們話里的意思,止了哭看向寶玉,眼中有了期待:「大伯真的能救我們嗎?那可是皇上啊。」

賈寶玉看到其他幾人也停止了哭泣,微微一笑:「放心吧,大伯心裏有數,這不是,也把我給弄進來了嗎?」說完,他笑着安慰道:「只是大家還要幫忙演演戲,千萬不要讓皇上察覺到有什麼不妥,要不然,讓大伯的計劃落了空,說不定我們就真的要被推去煉丹了。」

賈元春再次小心求證:「真的嗎?真的能救我們嗎?是已經有什麼計劃了嗎?」

賈寶玉搖搖頭:「具體的計劃我也不清楚,大伯說我要是知道了全部的計劃,說不定就會被人看出破綻,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只管讓我相信他就是了。」

賈元春狐疑起來:「大伯會那麼好心,他可是恨死我們二房了不是嗎?他不會是在誆騙你,然後趁機把我們二房的人一網打盡吧。」

賈寶玉深深地看了賈元春一眼,微微嘆氣:「難道大伯就不該恨我們二房嗎?」這段日子賈寶玉想了好久,也明白二房的下場是咎由自取,畢竟並不是大伯避著母親放印子錢,也不是大伯陷害父親跟了王家投靠三皇子的,這一切不過是奪嫡的黨爭罷了,二房敗了,那也只能認了,畢竟當年大伯可是把爵位和榮國府都讓給二房了。

賈元春被賈寶玉說得啞言,喃喃地不開口了。

賈寶玉才看向其他人:「現在也只有這一個機會而已,我們除了相信大伯,還能做什麼,你們配合了,有生的可能,要是不配合,必死無疑,為了自己的命,也要搏一搏不是嗎?」

幾人對視一眼,拿起帕子哭得更大聲了。

殿外守着的侍衛聽了,同情地看了看後面,嘆道:「又哭了,還真是可憐啊。」

賈寶玉轉着輪椅慢慢地來到林黛玉面前:「林妹妹,你還好嗎?」

林黛玉把帕子拿了下來:「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賈寶玉點點頭,也不痴纏,自行去了另一邊:「你放心,我會救你的,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會救你的。」

賈赦在床上不過才躺了三天,就被匆匆登門的司徒禛給拉了起來。

「太子殿下,你這是……」賈赦看了看自己身子下面的毛毯,再看看司徒禛,也是無奈了。

就在剛剛,司徒禛闖進禮尚書府里,二話沒說就把自己拉下床扔進了馬車裏,這是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自己可還在養傷呢。

司徒禛也看明白了賈赦的眼神,急道:「事情有變了,剛剛戴荃那裏來了消息,一個時辰之前,父皇秘密帶着人出了京,往西北去了。」

賈赦皺了皺眉,他們已經知道皇上在秘密建造要煉丹的煉丹爐,所以已經和工部打好招呼了,那工部的葉卿本就是司徒禛的人,要是丹爐造好了,他們也會得到消息的,可是現在丹爐造好的消息沒出來,皇上卻出京了,難道說有什麼變故不成。

賈赦問道:「那偏殿裏的金陵十二釵呢?」

「都被帶去了。」

「葉卿那裏沒有消息?」

說道這個司徒禛臉色一變:「剛剛孤已經派人差過了,昨日傍晚,葉卿連帶家眷,都被人給借走了,想來是父皇所為,害怕葉卿走漏風聲,所以把人直接能帶走了。」

「那建造丹爐的工匠想來也是不見了,」賈赦嘆了口氣,看向司徒禛:「只要丹爐沒事,一切都可以挽回,現在太子殿下還是把萬民血書和寫了血書的人一起帶去的好。」

司徒禛皺眉:「這次要是不成功,這些人可就只有死的下場了。」

「這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看到司徒禛還在猶豫,賈赦補充道:「皇上去的是西北方,而那妖道最是害怕龍氣,據臣所知,京郊西北方十里多有一個地方,在風水學上說是個屠龍位,顧名思義,便是龍氣最少的地方,皇上的龍氣在那裏想來也會受到壓制,這妖道偏偏選在那個位置,肯定還有后招,皇上說不定到時候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人給截胡了。」

司徒禛的眉毛一跳:「你是說,有人要截丹?」要是真這樣,自己還真的必須帶人去才行,司徒禛看了賈赦一眼:「沒想到你還會這些?」

「不過是閑來無事,喜歡看些雜書罷了,」賈赦也不矯情,直接承認道:「再說這屠龍位說得神乎其神似的,卻是對普通人沒有什麼作用,很明顯也就只有像那妖道一樣的修鍊之人,才會在乎這些而已。」

司徒禛明白賈赦講了有道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直接命令暗衛下去,把人都帶齊了。

「我們去救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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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聖父」賈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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