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紅

長歡臉上浮起薄紅，嬌艷欲滴的花骨朵兒似的。她逐漸迷失，在他身下綻放……不知不覺，綁住她手的繩索已經散落，她本能纏抱他光滑的脖頸。

他受到鼓舞，探手解她衣衫……

明艷的大紅嫁衣，襯得她愈髮膚白貌美、嬌妍可人。

「段公子，大事不好了！」

恰逢激情燃燒，紅塵貼身侍衛段風急促敲門。

紅塵倚在在她胸前，在滿溢的馨香里調整呼吸。他深知段風訓練有素，若不是有要事，絕不會前來相擾。

緩慢起身，他看向身下猶如受驚小鹿的臉龐，斂唇淺笑。兩人之間的氛圍登時變得柔和，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際，輾轉至眼角。

像是在安撫，像是在許諾。

紅塵感受到她顫抖的睫毛，熾熱的呼吸，心頭為之一軟。

「夫人，為夫定會速速歸來。」他替她整理衣衫。

長歡尚未從澎湃的情潮中走出，紅塵已經出門。

天吶！

她木然抬手撫上心口，久久不能平息洶湧如潮的心跳。

「嘎吱」，門突然被推開。

她睜大眼睛看去，手腳僵硬，十分緊張。

紅塵走到她跟前，取出刀鞘紋路精緻的匕首。

紅塵呼吸一滯：他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別挑這個時候啊，我還……還沒恢復戰鬥力呢！

此時此刻，她突然理解師父的「動情是劫數」了。

見她有如驚弓之鳥，他覺有趣，並不出言解釋。執起匕首，他在右手食指割出個小口子，血珠頓時冒出來。

「你幹什麼？」她見不得血，有點害怕，卻故意拔高音調。

他左手服帖推開她的腰，右手食指在潔白的手帕上塗抹。

她眼珠子骨碌碌轉，疑惑不已。

紅塵笑容潺潺，「證明你是個好姑娘。」

噌噌噌，她臉頰燒紅，已然明白過來。

「為夫有要事出門，夫人莫要怪罪。待我歸來，你可有想要的？」紅塵原是巍峨玉山般的妙人兒，溫柔起來，誰又能抵得住？

她眨巴眼睛，神思不知道被勾到哪裡去了。

抿嘴，她終是回：「你要你安全歸來。」

他身心皆柔軟，「那你乖乖等我。」

紅塵交代完長歡，不再逗留，攜段風離去。

長歡得到自由，卻仍癱軟在床，沒有逃走的念頭。她懊惱地捶打被子：我怎麼這麼容易投降？

幾次走到門口，她眼前都會浮現紅塵溫柔寵溺的眼神，又折身而返。

折騰累了，她躺回床榻，安然入眠。

一夢天明。

「夫人，時辰不早了，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丫鬟破曉將染紅的白手帕遞給采荷后，留下照顧長歡起居。

她不甘不願起床，意識模糊。

破曉向長歡施禮，「夫人，奴婢破曉，原是照顧段公子的，以後照顧夫人。」

哦，她嫁給段紅塵了。

長歡揉揉眼睛，「行吧，你也別拘禮。」

得知破曉比她年長，長歡親熱喊破曉姐姐。破曉卻不敢逾越規矩，謹慎服侍易長歡，同時將給老夫人請安的注意事項告訴她。

紅塵一走，天高皇帝遠的，長歡就不怕被他蠱惑了！

段老夫人？

且看她鬧一鬧吧！

拾掇完畢，她迫不及待跑出門。段府很是氣派，單長歡住的小院，就園林別緻，佳木蔥蘢、萬花爭艷。

「啊，外面的空氣真新鮮。」她張開雙臂，閉眼感受周遭萬物。

破曉跌跌撞撞跟出來，小心翼翼告知，「夫人，你該慢點走路，小聲說話。」

長歡玩性大起，偏過頭對破曉擠眉弄眼，「我偏不！」

她故意倒著走，和破曉玩鬧。

破曉攔不住，干著急，「夫人，看路，慢點……慢點兒……」

易長歡正得意，腰后突然被撞擊，緊隨傳來「啪嗒」一聲巨響。

她扶腰回頭，不及說話，對面小廝已是哭天喊地，「完了完了，這是老夫人最愛的牡丹花！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