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與美男的孽緣

常十一將易長歡的調戲之意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走近她，「這位姑娘，是趙睿唐突了佳人，我代他道歉。今晚的盛況，船隻之間有些小摩擦，儼然是無法避免的。」

美人不僅美到骨子裡，還態度謙和，長歡眼巴巴看他，霎那氣勢全無。

十一低聲安撫身旁神情僵硬的趙睿，「阿睿，別輕易降低身份與人爭論。」

甫聽這話，她愣住，而後炸開，「話說你相貌堂堂，怎麼就看不起人？我怎麼就是地位低下了？」

正當時，西樵穩住船夫，趕到長歡身邊攔住她，「歡兒，算了吧。再爭下去，我們要趕不上熱鬧了。」

長歡甩開西樵的手，逼近常十一，「你說你是誰，能嚇死我這個低賤百姓嗎？」

不等常十一回話，心中有怨的趙睿杠上長歡，「臭丫頭，小爺不和你計較，你真當自己是回事？我想知道他是誰？你不配！」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回敬。

「你！」趙睿怒得睚眥欲裂，揚起右手。

長歡的咄咄逼人讓常十一心生不悅，但他及時按住趙睿的右手，「小睿，回船吧，悅歌在等你。」

壓抑升騰的怒火，趙睿放手，面向常十一，「爺，我們走。」

十一漫不經心掃過易長歡，與趙睿並肩而走。

長歡不樂意，踮腳急呼：「你們別走，說清楚！」

西樵眼疾手快，攔住欲追趕的長歡，「歡兒，燈會要散了。」偏又顧念她方才挨過鞭子，他不敢太用力。

她輕易掙開西樵的手，「不重要。」

說白了易長歡是個擰脾氣，哪裡受得了被人輕視？最讓她鬱悶的，可能是她難得看中的上上品，居然不屑和她交流。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要觸到常十一的背時，一支羽箭「咻」地飛到她眼前。出於本能，她猛地撲倒近在咫尺的常十一。

「噗」，箭頭插進她的後背。她眼前一黑，即刻失去意識。

「歡兒！」兩米開外的西樵目睹整個過程，飛奔到長歡身邊。他半跪著，將趴在常十一背上的長歡抱在自個兒懷中。

「歡兒，你怎麼這麼傻？」西樵眼淚根本止不住，滴答滴答落在她被血色染紅的背上。

西樵幾次抬手，卻不知如何下手他不通醫術，怕弄巧成拙。

趙睿更精於玩樂，面對突如其來的動亂竟是怔在原地。待長歡被西樵抱著，趙睿才攙扶起同樣愣住的常十一，「爺，沒事吧？」

常十一低喃，「沒事。」他看著長歡血淋淋的背，看著被趙睿掌心托著顯了蒼白的臉……心中湧起怪異的感覺。

為什麼，她要救他？

趙睿眉毛微動，有些擔心十一。

十一拂開趙睿，跪在長歡跟前，鎮靜地對躊躇的西樵說道：「我來處理她的傷口。」

西樵擔心，怒吼，「我不信你！」

十一食指按在傷處，從容地打量。須臾，他收回手，嘴唇緊抿，「這事宜早不宜遲，可能是毒箭。」

「毒箭」二字徹底砸亂西樵，他迅速妥協，「那這位公子，拜託你了。」

小幅度點頭，十一綳著臉，考量傷口有沒有牽扯關鍵部位。

從畫卷里走出來的美人，哪怕蹙眉哪怕繃臉，都是那麼牽動旁人的心魂。

趙睿看著這般的十一，生了複雜的感覺。

頃刻，他利落拔出羽箭，遞給趙睿，「趙睿，查清楚。」

趙睿回神，接過，「是，爺。」

羽箭脫手后，十一利落抱起易長歡，將她抱回船內。

西樵亂步跟上，「這位公子……」

「想她活命，就別說話。」十一顧及西樵和長歡同行，沒忽視西樵。進了艙內，十一拂手推開桌上擺飾，將長歡橫放在桌面上。

「悅歌，去拿我的行李。」十一不忘吩咐身邊處變不驚的水靈美人兒。

悅歌華衣雲鬢，盈盈施禮，柔柔回道，「是，爺。」

十一抓住長歡的衣衫，猛力一扯，她不堪直視的背頓時一覽無餘。箭傷處聚集暗稠的血液，開始發黑。周遭的鞭痕，卻是艷艷的粉。

他臉上頓時凝重，「確實是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