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永，永遠の零

「啊呀呀，這可真是，被收拾的有夠慘的呢~」

帶着極具個人色彩的語句停頓，長相頗為顯老的海軍中將大人不急不緩的看着一地被揍趴下的部下們，臉上有些意外的表情。

「萬，萬分抱歉，波魯薩利諾中將……」

授中校銜的中年海軍勉強著自己重傷的身體，對海軍中將大人一絲不苟的敬著禮，隨後便沉默的勉強自己站着，一如他手下那群沉默的士兵那樣。

他沒有開口解釋自己等人的失敗，亦沒有找什麼借口。失敗便是失敗，哪裏來那麼多借口？只要不是白痴，用肉眼看也知道現場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很清楚自己的部下是什麼臭脾氣，波魯薩利諾中將也不以為意，吩咐著醫療兵將這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的倔強男人拉去治療。

「八舞少尉，人在哪裏呢~？」

詢問著部下的信息，隨着手下人的指點，波魯薩利諾中將來到了這城鎮廢墟的一角，戰敗的部下們因為傷勢過重連獨自回到船上接受治療都辦不到，只能就地佔據了這處建築物的廢墟群暫且做休養。僅從部下們身上的傷勢來看，波魯薩利諾中將便能判斷戰況是如何的慘烈，只不過這麼慘烈的現狀，部下們卻沒有一人身亡，雖然是值得他這位長官欣慰的事情，但卻不符合實際情況，和情報上對那個海賊的描述有些出入呢。

波魯薩利諾中將的小眼睛之中有着一閃即逝的精光，透著些許外人無法理解的深意。只不過外人能夠理解的，恐怕只有那對小眼睛之中透著的猥瑣之意。雖然波魯薩利諾中將為人有些懶散，但行事作風與猥瑣二字從不沾邊，畢竟長相是父母給的，波魯薩利諾中將自己也很絕望啊。

「那個魂淡，那個魂淡，那個魂淡……」

在這座常年戰亂的島嶼上，一顆健全生長的茂樹着實少見，而此刻這顆沒有被戰火所波及的茂樹正凄慘的遭受着某個少女惱怒的蹂躪。身材嬌小的少女此刻一腳接一腳的踢在樹身上，發泄著自己的惱火。

身材嬌小的少女在有着大長腿的怪蜀黍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眼前身高超過兩米的怪蜀黍，其身高放在全世界範圍中也足以稱得大個子。而已少女的身形個頭，高一分顯的普通，矮一分顯得矮小，位於一個完美身高比例的158上面，隨同她本人對這個身高很不滿就是了。

嘴裏碎碎念著某個魂淡，擁有着櫻粉色短髮的少女，穿着黑色的涼鞋一腳一腳踢著可憐的茂樹。所幸她並沒有使用多餘的力氣，因此並沒有對樹身造成什麼傷害，只是單純的在發泄自己的不滿罷了。

「那個，八舞醬~」

波魯薩利諾中將宛如沒有看到少女的怒火那般，硬是在這個霉頭上笑眯眯的湊了上去。

「幹什麼，色迷迷的老頭子！」

「真過分啊，八舞醬~老夫今年才三十六歲誒~而且哪裏色迷迷了~」

「哼，超過三十歲的都是老頭子了，還有不要用醬來稱呼我！」

「好的~八舞醬~沒問題~八舞醬~」

波魯薩利諾中將成功引戰，黑色的小涼鞋在踢向樹身的中途猛地一個急轉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踹向了波魯薩利諾中將的小腿！

很難有人適應在插科打諢的途中，令一方突然暴起！絲毫沒有留手的速度和力量，足以踹斷任何人的小腿！

嘭！

隨着一聲破空的聲響，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這一踹的威力。只是令人無法適應的一幕出現了，被稱作八舞醬的少女並沒有踹到想踹的目標，黑色的小涼鞋直接穿過了對方的小腿，踹了個空。少女白嫩的小腳穿過怪蜀黍的小腿，就如同對方只是一幅立體圖繪那樣。

「好可怕啊，八舞醬~換成別人的話已經斷了吧？」

緩慢的獨特語氣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深意，只是不論誰聽到這樣的語氣，都似乎能感受到滿滿的嘲諷和輕視。

「嘖。」

一臉嫌惡的少女並沒有對自己第327次的偷襲失敗而感到懊惱，只是本來就心情不悅的她更加生氣了，氣鼓鼓的臉頰活像兩個可愛的小籠包。

「你們這些自然系的傢伙果然最噁心了。」

對於習慣性惡即斬的八舞少尉而言，這些自然系的傢伙，斬不著踹不到，哪怕比自己強的傢伙好歹是有血有肉能見血的，可這群動不動就元素化的傢伙就跟翔一樣噁心！

波魯薩利諾中將露出自以為和善其實外人看來還是略猥瑣的微笑，並沒有在意少女的各種逾越無禮舉動。沒有繼續調侃下去就代表着鬧劇已經結束了，八舞少尉也正了正神色，開始彙報事情的過程。

對波魯薩利諾中將而言，不論是怎樣的任務，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副懶散的姿態去應付的。可實際上，不論任務的大小，波魯薩利諾中將從來沒有輕視之心，該如何完成絕不像外表那樣懶散的去做。

哪怕對方是賞金過億惡名昭彰的海賊，但來自海軍本部的精銳中隊完全可以對付的，雖然他們最後像狗一樣被打趴在地上，波魯薩利諾中將也不會感到意外，陰溝裏翻船這種事情是他思考佈局中的必考題。因此作為後手，他特意將自己的愛將八舞少尉派遣了過去。正是因為少女有着那份值得自己信任的本領，波魯薩利諾中將才會對她的失手而感到意外。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着自然系的bug能力，外加上比對方多活二十多年的崢嶸歲月，波魯薩利諾中將自己都無法在毫無防備之下從少女手中討到好果子吃。

八舞少尉心情很不好。

雖然任務失敗的確可以成為她壞心情的理由，但這並不是全部。

雖然那個魂淡在最後順走了自己從小到大都帶在身邊的愛刀，但這並不是全部。

雖然自己身上這件昨天才買到，花了自己半個月薪水的新衣服被那個魂淡弄破了，但這並不是全部。

這件昨天才買到的新衣服，此刻在胸部的位置慘不忍睹的出現一道裂痕，露出內部白潔稚嫩富有誘惑里足以令紳士拍手稱快的……纏胸布。

八舞少尉只來得及捅了雷恩一刀，但對方的反應和速度僅差一線便要了她的命。連自己的愛刀都沒來得及收回，那沒有絲毫猶豫的腿鞭便從少女的胸前驚險而過，雖然沒有碰到她，但凜冽的勁風卻使自己的新衣服遭了秧。

本來瞄準心臟的致命一擊被對方避開了要害，還差點反殺了自己，連寸步不離的愛刀都成了對方的戰利品，險死還生的八舞少尉自然不會有好心情，但這並不是全部！

因為！因為！

少女望着自己沒有絲毫起伏胸部，陷入了絕望。

如果自己的胸部再大一點點，嗯，換言之從永遠的零稍微有那麼點起色……那勉強避過的腿鞭便會將這歐派瞬間歸零吧，如果出現那種畫面，少女寧肯去死啊啊啊。

正因為是零的關係，自己才活了下來……但是少女完全高興不起來呀！而且倍感絕望，這種複雜的心情有人會懂么？！

波魯薩利諾中將自然不會懂這亂七八糟的青春期少女的複雜心情，他只是從少女的絕望之中挑揀出對這次任務有用的情報，從而對這次的任務目標做出最新的判斷。雖然部下們失敗了，但也沒什麼關係，波魯薩利諾中將並沒有對這件事情有多大的感慨，在失敗的種子上澆灌新鮮的經驗，最終令其綻放出花朵就是了。這次的任務雖然政府的那幫傢伙很重視的樣子，但對於一介士兵的波魯薩利諾中將而言，終究只是這種程度罷了。

彙報完了本職工作之後，區區一介少尉的少女完全無視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靠在樹下的少女繼續雙眼絕望的碎碎念着什麼。

本名八舞櫻的少女，有着可以殺死雷恩的自信。

只不過，不論推斷幾次，連最好的結局都是同歸於盡的畫面。不好意思，背後的正義兩個大字還沒有偉大到為了給政府那幫人跑腿而獻上她的生命。因此在經過最初的一擊之後，少女再也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打倒自己的同僚颯然而去。

唯一值得入耳的好消息是……對方負傷了。

如果對方在自己一個中隊的圍攻之下還能毫髮無損的飄然而去，那才是令波魯薩利諾需要好好考慮下這燙手的任務是不是要丟給薩卡斯基那個軍功狂人去執行。

「啊呀呀~這可真是麻煩了呢~」

不管怎麼說，波魯薩利諾中將也不是神，還沒逆天到在這個島上專門去抓誰。雖然嘴上說着頭痛了之類的話語，可實際上他並沒有將之當回事。

看着波魯薩利諾中將從懷中取出白色的電話蟲說了些什麼，這一舉動令八舞少尉微微動容。

「有這個必要麼？老頭子。」

「撒啊~畢竟這個島很大呢，一處一處找是沒什麼可能了呢~」

「我沒有問這個，這次的目標真的有那個價值呢？」

「誰知道呢~政府的那幫人已經找了整整兩年了，事到如今再不去做出點成績，上面的老人可能就要發怒了吧~而且……」

停頓了下，波魯薩利諾中將吐掉嘴上叼著的煙蒂，從懷中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也不見他使用火柴或者大貨架，用自己發光的金手指點了點香煙的前端，便輕輕的叼在嘴上。八舞少尉經常懷疑這個人嘴上的香煙是不是只做個樣子，從來都不見他將之吸進肺里。

「連你也對付不了的怪物~老夫怎麼可能是對手呢~」

「嘖。」

八舞少尉不悅的撇過頭去，不想看見這個一臉猥瑣的上司。

波魯薩利諾中將悠悠然的看着頭頂的天空，有些話終究還是沒有對少女講出來。

不論是理由也好，價值也罷，命令就是命令，軍隊始終就是這種機構了，身為一介海兵的爾等，只需服從命令就好了。

實際上只是懶得去多費功夫的波魯薩利諾中將，很乾脆的將這份功勞讓給了另一波友軍去做了~

這樣多輕鬆~不是么？

靜候着五艘海軍本部軍艦的波魯薩利諾中將如此悠哉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