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順

「峰兒，關於救濟流民的事我和你李伯父先前商量過了，他可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看來還是老朋友好啊！」林玄很是高興地說。

「那麼現在可以去找洪家商量此事了。」

「嗯，林勇，駕車去洪家。」林玄沉穩地說。

「父親，洪家就讓為兒去就好了，父親就先行回府吧！」

「也好。我們林家與洪家交情不深，到了洪家你可要多多注意。」

「孩兒謹遵。林勇，送我父親回府。」

「諾。」說完，林峰就下了馬車，朝林玄指示的方向走去。可是，林峰卻是一個天生的路痴，沒多久，就轉的暈頭轉向了。

「唉，這個洪府到底在哪裡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了，林峰的耐心已被耗得差不多了。就在他心靈崩潰前的一瞬間，洪府出現了！林峰似乎得到了解脫一般朝洪府跑去，不過很快的他便被兩個剽悍的門衛給攔住了。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們洪府？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大漢很不客氣的說到。

「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林府二公子林峰林若水求見洪家家主。」畢竟在別人的地盤，林峰只能忍著了。

「林府二公子？我這就去通報。」大漢聽到林府這個名頭時，知道事情不小，得趕緊了。

「看來有聲望才能讓別人注意啊，以後是不是也要經常造勢呢？」林峰禁不住邪笑了起來。

洪家家主洪光，一個極其精明的人，洪家在他的治理下可謂蒸蒸日上。

「父親，這林家與我們素不來往，今日林家二公子卻來拜訪，不知所為何事？」說話的人乃是洪光的長子洪超。

「必定是為了救濟流民的事。」洪光思考了片刻，說到。

「救濟流民？我們可沒有那麼好，這個林峰不見也罷。」

「不，超兒。為父讀過這個林峰的詩文，可堪我們玄莬年輕一代的翹楚。所以，見是一定要見的，而且你還要好好觀察他，聽到沒有。」

「兒知道了。」

「請林二公子進來。」洪光吩咐了下去。

「林公子，裡面請。」通報的人說道。

「哎呀，不知道林賢侄前來，未能遠迎，是伯父的過錯。」洪光不愧是個人精，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

「洪伯父高風亮節，若水無時無刻不以伯父為榜樣。相迎之事卻是不敢當。」林峰也不是傻子，自己是有目的而來，就先給他個大帽子戴著吧。洪光倒是沒什麼變化，可洪超確是得意之色盡顯於面。

「若水之才在玄莬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那首《南園》伯父甚是喜歡。才子之名受之無愧。」

「伯父過獎了。若水才疏學淺，幸得凌先生教導才不至於讓眾人哂笑。以後可是要伯父您多多教誨。」

「哈哈，賢侄謙遜了。快進屋，來人，看茶。」進屋入座以後，洪光示意其他人都退下。「不知賢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此次是有求於伯父，望伯父萬勿推辭！」林峰站了起來拜道。

「哦？有何事你們林家還解決不了？」洪光裝起了糊塗。

「今年收成不好，冬天又十分寒冷。家父得知將有大批流民到我們玄莬郡來。拋下他們吧，又有損於我們洪、林、李三家在玄莬的聲望。救濟他們吧，單靠我林家的財力確實有些艱難。所以家父派我來與伯父商量共同救濟流民的事。」

「賢侄啊，你也說了，今年收成不好，伯父這裡是養活自己都是個問題，實在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救濟那些流民啊！」洪光嘆了一聲，很是惋惜地說。

「伯父不必太過擔心，我們要做的事僅僅是讓那些流民度過這個冬天，到明年春暖花開時，他們自會離去。否則他們就會吃掉種糧，那結果更是嚴重啊！況且父親常常在我輩面前提及伯父您，說您慷慨大度，乃玄莬高士。如有危難時，找您求助的話定能成功。這不，還真要應驗了父親的話了。」林峰不想給他推諉的機會，扣了他一頂大大的帽子。

「你父親真是這樣說的？」洪光很是欣喜地問。

「隻字無差。父親還要我們以伯父您為先賢榜樣。」

「好好，就沖著你父親的這句話，我答應與你們一起救濟流民！」

「多謝伯父。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辭。」

「賢侄慢走，超兒，送林賢侄一趟。」說完洪光便回到了內屋。不多時，洪超便回來了。

「父親，為什麼要答應林峰的要求啊？」

「此子不僅文才好，心計亦是不凡啊。話語柔中帶剛，不容我去拒絕啊！後生可畏啊！不過若是能因此和林家打好關係的話，這筆交易也算划得來。這以後，他們林家就欠了我們一個人情啊！」

「父親想的周到。」洪超忘不了去吹捧一番。

回林家的路是異常艱難的，以林峰「路痴」的天份，在有人指路的條件下，居然還是轉暈了頭，到了深夜才終於回到林家，正好碰上了準備外出尋找林峰的林家家丁。此刻的林峰走的兩條小腿直打顫兒，只說了那麼一句：「終於，到家了。」

「峰兒，洪光怎麼說？」林玄面帶嚴肅，平靜的說到。

「洪光答應與我們一起賑濟流民了。」

「好。流民大概四天後就到了我們玄莬，這幾天你去準備一下吧！」

「諾。」回到自己屋內，疲憊不堪的林峰倒在床上便睡著了。在夢中他和他的親人好友在一起吃團圓飯，飯桌上的林峰是那麼的開心，與好友們互相敬酒，何其熱鬧。

「啊！！！」林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原來只是個夢……」林峰失望地搖了搖頭。這裡快要過年了，不知道爸媽他們怎樣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來到這裡的每一天，林峰的心裡都十分的痛苦，可是這種痛苦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能在空寂中獨自撫慰著心靈。

玄莬的冬天特別寒冷，林峰穿越前是南方人，所以尤其不適應這樣的苦寒。穿著老厚老厚的防寒服后才終於敢出門了。而目的地只有一個，李家。找李信商量賑災事宜是其次，主要的原因還是去看李茹。而李信見他們兩個來往亦不加以阻攔，彷彿默認了一般。而李茹也因為上次的「紅豆事件」而對林峰的感覺的大為不同了，林峰也漸漸察覺出來自己是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純潔無暇的女孩子。

第四天早飯後，林峰習慣性的出外閑逛。剛推開門便看見大批的流民聚集在林府的門口，見有人出來了，而且身份看起來還不低，一群人就這麼圍了上去。

「終於來了。」林峰暗想到。

「救救我們吧，我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再餓下去，恐怕就去去吃明年的種糧啊！」一名老者哭拜道。

「你們林府的二公子曾對我們說若我們到了吃不飽穿不暖的那天可以去林府找他，現在我們實在熬不下去了，麻煩轉告給二公子說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啊！」一名餓的只剩皮包骨的中年人有氣無力地說到。

「各位，我就是林二公子林峰林若水，想必你們中間還有人認識我。對你們的承諾，我絕對不會違背。我們林家絕不會置你們的生死於不顧！各位請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吩咐廚房去做些東西，請大家稍微等等。」說罷，林峰便進了府內。先去吩咐廚房做些粥，然後又吩咐人去李家和洪家催糧。對此，林玄感到很滿意，林峰處理的很好。而李家和洪家亦沒有食言，各自派人送來了百石糧食及寒衣五百，而林家也事先準備了大量的木柴，總算能夠暫時解決災民們的溫飽及禦寒問題。

「各位，今年年成不好，林家收穫的糧食也不多，只能委屈你們每頓都只是喝粥了。對此，我林峰深感抱歉，在這裡給你們賠罪了。」說罷，林峰深拜了下去。

「萬萬使不得啊，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感激都還來不及，又怎敢要你來賠罪啊？要不是公子先前對我們的承諾，我們就只會在那裡等死啊，那會像今天這樣還得到了活命的機會？公子這樣做，真是折殺我了。」一名老者見林峰拜了下來，也不禁下拜說到。

「老人家請起。我起來了。」林峰托起了老人說到。

「林公子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善人啊，我們以後是不是要為公子建一座碑呢？」一名中年呼道。

「是啊是啊，公子救了我們，我們可不能忘了公子今日的恩德，不如就將今日的事刻在碑上，加上公子的名字，讓我們的後人也看看我們能活下去是公子賜予的啊！」眾人連忙附和道。

「立碑？那不是死人才要的么？不是吧，我還這麼年輕，離這個遠點好……」林峰暗想到。「多謝大家美意，不過立碑之事就算了吧。」林峰苦笑著說。

「若非公子搭救，我家人就全都要餓死了。某高順願誓死追隨公子，鞍前馬後，以報公子大恩。」一名少年上前在林峰面前拜道。

「什麼？你說你叫高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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