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太後偏心
蕭妧幾乎要被瑾淑長公主那一番義正嚴辭給逗樂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蕭妧此刻怪心疼慶樂的。
「長公主?既然如此,不妨將那男子帶上來,一問究竟,是不是情郎還是栽贓陷害,審了就知道。」
蕭妧斜了眼瑾淑長公主,絲毫不懼瑾淑長公主的厲色。
「還是說長公主在害怕什麼?既然是郡主主動,又為何派丫鬟去找我,回稟太后,郡主身重軟骨散,已經有太醫驗證過了,試問有幾個偷情的,會給自己下藥?」
蕭妧繼續步步緊逼,將慶樂的處境一而再的說著太后聽,「上次公主宴會,柳清嫵幽會小廝,公主可不是這麼說的。」
瑾淑長公主正要辯駁,蕭妧一句話堵住了瑾淑長公主的嘴,柳清嫵受傷就是陷害,慶樂受傷就是自願,她倒要看看瑾淑長公主如何解釋。
「胡說八道!清嫵那是受陷害,怎麼能與慶樂比較,慶樂不知廉恥勾引外男,若她點頭,嫁了就是,簡直丟盡了本宮的臉!」
瑾淑長公主直接就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蕭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母親!」柳清嫵意識不妙,趕緊拽了拽瑾淑長公主的胳膊,瑾淑長公主也回過神來,抬眸看向連太后。
連太后滿眼儘是失望。
「母后?」瑾淑長公主說完了才知道後悔,連太后自小疼愛慶樂,瑾淑長公主卻為了一個外人,指責慶樂,連太后能高興才怪。
「外祖母?」慶樂扶著丫鬟的手,緩緩走了進來,一見著連太后,那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求外祖母做主,慶樂死意已決,只求臨死前,能有一個清白,慶樂不願被後人唾罵。」
慶樂蒼白著小臉,身子跪的筆直,一臉決絕。
連太后從未見過如此決絕的慶樂,充滿悲傷,那一刻,連太后心中的怒火,完全被勾起來了。
「蕭妧,你先下去吧,這次的賬就先記著,日後若再犯,數罪併罰!」
連太后對蕭妧擺擺手,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母后?」瑾淑長公主不悅。
「是,臣女告退。」
蕭妧俯身行禮,緩緩站起身,走到柳清嫵面前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和鄙夷。
柳清嫵瞧的心裡發堵,狠狠的瞪了眼蕭妧,蕭妧極快的錯開身子,這一幕又恰好被連太后收入眼底。
連太后臉色一冷,「說吧,今兒到底怎麼回事?哀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自己的女兒,連太后最了解,別說蕭妧了,任何一個人都能翹出不妥,問的瑾淑長公主啞口無言。
而瑾淑長公主的說辭,更是錯漏百出,要不是顧及母女情分,連太后就不怕丟人。
「母后,她撒謊,您怎麼能不信女兒呢?」
瑾淑長公主咬緊了說辭,就是不改。
見瑾淑長公主一幅死不悔改的樣子,連太后拿起桌子上的茶盞,砰的一聲,砸在瑾淑長公主身邊,茶盞頓時碎成數瓣。
一件上好的珠裙就這樣毀掉了,瑾淑長公主激靈一下,再去瞧連太后眸中的慍色,不敢開口了。
「那宴會怎麼回事?拿個破爛當寶貝,瑾淑,你糊塗啊!慶樂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連太后恨鐵不成鋼,又氣又怒,甚至有些後悔召瑾淑長公主回京,惹了一肚子氣。
柳清嫵委屈得直掉眼淚,連太后壓根就看不上自己,死老太婆,柳清嫵心裡咒罵幾句。
「母后,這也不能這麼說,慶樂乖張喜怒無常,清嫵雖不是我生養的,卻一直陪在我身邊,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這孩子一直都是善良的,不像……」
瑾淑長公主話到嘴邊頓了頓,「我相信清嫵,再說這件事跟清嫵也沒有半點關係啊。」
見瑾淑長公主仍嘴硬,連太后甚至懶得啰嗦,「來人啊,拉下去,想法子讓她招!」
立馬有兩個婆子,按住了柳清嫵,柳清嫵眼皮跳了跳,忙看向瑾淑長公主,「母親……」
「母后?」瑾淑長公主緊拉著柳清嫵不放,隱有些怒氣。
「砰!」連太后一拍桌子,鳳威立顯露無遺,「瑾淑,莫要挑戰哀家的底線,今日若不交代個明白,就連你,也要給皇室一個交代!」
瑾淑長公主聞言,心一抖鬆開了,這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柳清嫵眼睜睜被拖了下去,心如死灰,連太后瞧也沒瞧眼,慈愛的看向慶樂。
「好孩子,這件事哀家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別把死掛在嘴邊上,枉哀家疼你一場。哀家已經吩咐工部,郡主府即日便能完工,這幾日,你就住在哀家這裡,素娥,帶郡主下去歇息。」
「是。」素娥走了出來,攙扶著慶樂,慶樂也知分寸,點了點頭,「多謝外祖母,是慶樂失了分寸,慶樂謹記外祖母的話。」
連太后笑著點點頭,那眸中的憐愛,不似作假。
屏退了一眾宮女,連太后臉色陰沉沉的,尖銳的嗓音,變得有些低沉。
「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瑾淑長公主腿跪的發麻,不敢動彈,訕訕一笑,「母后?」
「別跟哀家來這一套,哀家好不容易將你弄進京都,享享福,你倒好,成日里給哀家添堵,你便是再不喜慶樂,也不至於為了那麼個東西為難她,你啊,叫哀家這麼說你才好。」
連太后是既無奈又氣憤,不管怎麼說,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連太后倒不至於真的放任不管。
瑾淑長公主縮了縮脖子,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連太后,氣的連太后對著瑾淑長公主,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你一個公主居然叫小小的侍郎夫人拿捏住了,你腦子怎麼長的?」連太后嘴角一抿,「這次又讓右相抓住了把柄,你日後豈不是要處處被右相牽制?」
瑾淑長公主被連太后一教訓,後悔不迭,心裡把侍郎夫人罵了個半死,豈有此理,賤人!敢威脅她,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母后,那現在怎麼辦啊,女兒當時也是一時著急,所以才,再說了,文二公子,文質彬彬瞧這也不錯,女兒才答應的。」
瑾淑長公主被說的無地自容,若是別的臣子,借他膽子,也未必敢提半個字,偏偏右相,那可是連皇帝都敢訓斥的。
說來說去,都怪蕭妧亂攪和!瑾淑長公主甚至有了殺意。
「你敢讓右相的寶貝女兒出事,明兒就等著被百官彈奏,褫奪公主封號,一輩子守著皇陵!」
連太后絕對不是威脅,右相絕對有一百種方法,讓瑾淑長公主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