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她不生氣
兩匹馬快的跟離弦的箭似的奔跑在初融的雪地里,快速地抽打著馬身,夾緊了馬腹。
「小九,不行啊,大表哥要追上來了,完了,完了……」
慶樂回頭瞅了眼,心都在哆嗦,「怎麼這麼倒霉,會在這裡碰上表哥?這下慘了。」
蕭妧抿緊了唇,猶豫了下,瞧著他們的身影窮追不捨,必然是認出來了。
「先不管了,你先回去,我引開他們,我爹是右相,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先走,咱們兵分兩路。」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扔下,大不了就被抓了,賠錢就是了。」
慶樂說什麼也不同意把蕭妧一個人留下。
「不就是競爭一次么,又不是搶錢,幹嘛這麼小氣。」
慶樂不悅的哼了哼,心裡將連寂銘罵了好幾遍才肯解氣。
「憑什麼?你很有錢嗎,我才不給他,聽我的,你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祖母,讓祖母救我,這傢伙不懷好意,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我們兩個在一起,他一個不高興,捏死我們兩個都有可能,到時候荒郊野外,誰能知道?」
蕭妧對連寂銘的印象是大打折扣,就是個偽君子。
慶樂一聽就慌了,「這怎麼辦?」
蕭妧眺望前面的山地,「待會拐彎的時候,你往西,我往東,你先走,駕!」
蕭妧二話不說,一鞭子抽向慶樂的馬背,慶樂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蕭妧這頭微微放慢了。
「小九?」慶樂回頭,蕭妧沖著慶樂擺擺手,「快走吧,我沒事。」
慶樂無法,只好硬著頭皮一咬牙,加快的抽象馬背,一溜煙的就跑了。
「殿下,這怎麼辦?」
走到分叉路口時,兩個人一左一右,連寂銘勒住韁繩,斜睨了眼慶樂的背影,唇緊抿著。
「去追!務必要抓到活口,本殿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敢跟本殿搶女人,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就說本殿救了小九姑娘。」
「是!」
對人馬朝著慶樂的方向追去。
連寂銘牽著韁繩,換了個方向,去追蕭妧。
蕭妧不用回頭,就猜到了連寂銘肯定是來追自己,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蕭妧手心裡全是汗珠,不敢停下來,萬一被連寂銘捉到,大庭廣眾之下,就解釋不清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連寂夜,又來一個連寂銘,蕭妧寧死也不願嫁給連寂銘,連寂銘手段卑劣,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蕭妧的心越來越往下沉,她絕不想重蹈覆轍。
「駕!」
蕭妧就跟瘋了似的,使勁的抽向馬背,馬兒吃痛,跑的飛快。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飛快的掠過,一把摟住了蕭妧的身子,踮起腳尖,飛到了一旁的樹榦后。
蕭妧來不及驚呼,伸手摟上了那人的腰間,身子晃蕩一下,很快穩住,眼睜睜看著馬匹越跑越遠。
蕭妧抬眸,對上了一雙桃花眼,眼底是溫和的笑意,絕美的弧形彎彎勾起,鼻尖是一抹熟悉的冷香,那一張俊臉有些熟悉。
蕭妧掙扎,小臉一沉,「放開我!」
趙遵一隻手緊緊的攬住蕭妧的腰身,瞧著那一張驚慌失措的嬌俏容顏,微微恍惚,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欣喜。
「別動,底下還有大皇子呢!」
趙遵收斂起笑,變得一本正經,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語氣里略帶一絲寵溺。
蕭妧聞言,果真不在動了,眼看著連寂銘從眼前奔過,一段距離之後,蕭妧鬆了口氣。
「快,把我放下來,我要走了。」蕭妧趕緊道,她可不想被連寂銘逮著。
趙遵一轉眸看見了蕭妧額頭的紅腫,眸色一沉。
「額頭是怎麼回事?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麼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一出門就碰上你拚命騎馬,當真不要命了?」
趙遵眼裡隱隱藏著笑意,怎麼看蕭妧都不夠,滿心歡喜。
「哼!還不知道是誰,一直破鳥,叼著一個牌子,砸在我腦袋上。」
蕭妧揉了揉額,痛的倒抽一口涼氣。
趙遵嘴角一抽,抿緊了唇,清了清嗓子,「為什麼躲著大皇子?」
蕭妧探頭,瞧了眼連寂銘停頓的身影,還有部下,四處搜查,心一緊。
「他太壞了,被他抓到萬一壞了我的名聲這麼辦,我不要嫁給他。」
蕭妧自顧自的說了出來,一點沒有防備。
趙遵微驚了下,連寂銘在京都名聲樣貌地位都是數一數二的,將來無可限量,京都有的是貴女對大皇子妃的位置,趨之若鶩。
蕭妧卻避如蛇蠍,趙遵之前確實是誤解了蕭妧,也不是每個女子,都愛權愛貌,至少眼前這位聰明的姑娘不是。
等說完了才後知後覺,推了一把趙遵,一臉警告。
「你少管閑事,別多嘴!我爹可是右相,你一個小小商人,會吃大虧,最好識相點,我就當沒見過你。」
趙遵眼底的笑意微微一瀲,故意板著臉,「蕭姑娘的話,趙某人銘記在心了,你放心,等大皇子走了,我就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怎麼樣?」
蕭妧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趙遵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丫頭對他不是應該排斥?憤怒?
他當初可沒少罵她,那些詞都特別的傷人,趙遵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打要罵,無論如何,只要蕭妧消氣就成。
趙遵現在自責的要死,這麼水靈透徹的女子,怎麼就被他想成那般黑暗。
兩個月來,趙遵無數次的想起面前這張臉,就跟中邪了似的。
怎麼一見面,蕭妧這麼平靜,趙遵心裡彆扭了。
還是因為不在乎了,趙二爺徹底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