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血濺慶功宴

第372章,血濺慶功宴

趙遵猛然抽出軟劍指著鳶若,令鳶若大吃一驚,怎麼和預料的不一樣呢,都說西越太子對太子妃寵愛有加,寧可拋棄尊貴地位,也不要太子妃受半點委屈,幾乎是六親不認。

怎麼會突然拔劍相指,那眸中一閃而逝的厲色絕不像是開玩笑的,令鳶若忍不住背脊發涼。

「殿下.......」鳶若故作楚楚可憐,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遵。

就連西越帝也被趙遵嚇了一跳,出門幾個月,回來怎麼會大變模樣了,第一次宮宴上蕭妧劍拔弩張的囂張狂妄,誰敢說蕭妧一個字不好,趙遵可都是護的緊緊的,一夕之間怎麼就開竅了?

「沇兒,小九不是故意的,母妃可以替小九作證。」趙皇貴妃忙替「蕭妧」辯解,「沇兒,小九可是你明媒正娶好不容易娶進門的妻子,你這是怎麼了?」

趙皇貴妃早就接納了蕭妧,經歷了種種,也漸漸被蕭妧耳濡目染,活得瀟洒自在,不必受拘束。

原本趙遵回來和蕭妧重逢是件好事,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呢。

「母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犯了錯就該受懲罰。」趙遵一臉堅決,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大殿中央無疑是最顯眼的,更難令人忽略的則是那一張冷峻的容顏。

趙皇貴妃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兒子了,她以為趙遵很愛蕭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怎麼會公然給蕭妧委屈受呢。

「小九犯了什麼錯,她是尊貴的東鳴公主,娶她之前早就言明不納妾,你是西越太子還要出爾反爾不成!」

趙皇貴妃也忍不住怒了,伸手就要扶著「蕭妧」站起來。

一旁的朝慬公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三日前她明明就去過太子府,怎麼一轉眼兩個人像是陌生人一樣呢。

朝慬公主瞥了眼紅袖和青予二人,兩人面上更是一絲擔憂也沒有,沉默的低著頭。

這種種氣氛實在太詭異了,朝慬公主微微蹙眉,「二皇兄,二皇嫂身為太子妃,今兒又是慶功宴,二皇兄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將二皇嫂放在眼裡了,母妃說的沒錯,二皇嫂性子使然,並非有意衝撞皇祖母,何況皇祖母在這種場合說納妾,二皇嫂為了二皇兄鬆口,已是不易了。」

朝慬公主為了替「蕭妧」說情,不惜得罪宋太后。

宋太后臉色微微一沉,不悅的掃了眼朝慬公主,「這叫什麼話,哀家不過是好意提點太子妃幾句罷了,在場的夫人都可以作證,是太子妃太放肆,根本沒將哀家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話落,眾位夫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附和,一時更是摸不透太子的心思,難不成是太子厭惡太子妃了,太子妃失寵了?

「朝慬,本宮知道你和太子妃近來交好,怎麼如今也變得這般不知禮數,母后可是長輩,哪有一個小輩當眾頂撞長輩的,太不像話了。」

重華長公主看了眼朝慬公主又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趙皇貴妃,嘴角微翹,她就說嘛,天底下哪一個男人受得了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子,即便貌美如花,太子身份顯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子,這就是男人的通病。

重華長公主的心情忽然愉悅了不少,眼中帶著幾分笑意,似希望將事鬧的越發越好。

「皇上,太子妃近日的確有些急躁,怎麼說太后也是長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實在不該這般不知禮數,平日私底下不知分寸就罷了,今日這場合.......」徐貴妃忽然站出來,欲言又止的看著西越帝。

徐貴妃瞧了眼地上的「蕭妧」,自然是要極力幫著宋太后毀掉「蕭妧」的名聲的,也好替自己出口惡氣。

徐貴妃話落,徐夫人第一個站起來,「皇上,方才臣婦等人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太後娘娘念其殿下至今無子嗣,好心關懷了幾句,誰知太子妃反應激烈,當眾出言不遜,壓根就沒將太後娘娘放在眼裡,太後娘娘有什麼錯,臣婦相信在座的夫人都能體會太後娘娘的心情,自然是希望子孫後輩繁衍子嗣,太子妃這樣的性子未免太霸道了些。」

徐夫人話落,眾位夫人紛紛跟著點頭附和,但出奇一致,不敢指責趙皇貴妃,只將責任推給了「蕭妧」。

趙皇貴妃急的臉色發白,手心裡全都是汗珠,不安的看著趙遵,「沇兒,你忘了當初對小九的承諾了么,小九可是你的結髮妻子,做人不能忘了本份,小九是一路跟著你嫁入西越的,之前受了種種委屈,你都忘了不成!

趙皇貴妃的語氣有些急切,生怕趙遵一時想不開會做出什麼來。

西越帝蹙眉看著趙皇貴妃,幾個月不接觸,總覺得趙皇貴妃似乎變了許多。

之前趙皇貴妃可不會這麼理智,一心護短,對蕭妧也不甚滿意,更別提替蕭妧開口求情了,沒想到僅僅和蕭妧相處一段時間,趙皇貴妃和朝慬公主都站在了妧身側,實在令西越帝感到好奇。

眼看著爭執不下,西越帝挑眉,當中逼迫趙遵也不好,逼急了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那一巴掌的教訓足夠了。

於是西越帝開始做起了和事佬,「今兒是慶功宴,大喜的日子,此事就此罷了,都坐吧。」

趙遵卻勾唇一笑,抬眸看了眼重華長公主以及宋太后,「那怎麼行呢,孤怎麼能容忍旁人不尊重皇祖母呢,無規矩不成方圓,皇祖母可是西越最尊貴的太后,怎麼能被人小瞧了呢。」

趙遵忽然護著宋太后,令宋太后不自覺挑挑眉,一整晚眼皮都在跳,忽然開口,「太子這番孝心,哀家心領了,你父皇說的沒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了,太子妃知錯就改,同意替太子納妾繁衍子嗣,哀家也就既往不咎了。」

宋太后也知道不可咄咄逼人,倒顯得不近人情了,日後再徐徐圖之也不急。

「那怎麼行,孤若縱容了太子妃,日後被人詬病,孤的面子往哪擱啊,皇祖母,這口惡氣,孤一定要替皇祖母出了。」

趙遵緊抓著這件事不放,目光一瞥,冰冷的眼神看著鳶若,「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皇祖母磕頭謝罪,給長公主賠罪!」

鳶若怔了下,小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明顯,飛快地看了眼宋太后和重華長公主。

按照蕭妧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賠禮道歉的,鳶若一旦示弱,倒顯得有些令人懷疑了,只是繼續擺高了姿態,趙遵又是十分堅持的模樣,倒是讓鳶若不知如何是好了。

「罷了,太子可別因為這件事和太子妃生份了,怎麼說太子妃也是東鳴公主,千里迢迢遠嫁和親也不容易,想必太子妃也知錯了,母后一向大度,又怎麼會跟一個小輩計較呢。」

重華長公主適當的開口替鳶若解圍,倒是顯得十分大度。

鳶若緩緩站起身,咬著唇倔強的看著趙遵眼,眼眶微紅,「臣妾並無心冒犯太後娘娘,許是因殿下歸來,太過高興了,所以才.......」

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也就是變相的在向趙遵示弱。

眾夫人聞言頓時笑了笑,原來太子妃也不過如此。

還不是一樣要討好太子,一個女子出生再高貴,嫁了人,還不是一樣的要看婆家臉色,就連太子妃也不例外。

就算做了皇后又如何,上面不還有一個太後娘娘壓著么。

「蕭妧」一開口委屈的認錯,趙皇貴妃十分心疼,朝慬公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不解的看著趙遵。

二皇兄和二皇嫂不是很恩愛嗎,又怎麼會鬧成這樣呢。

鳶若認了錯,趙遵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在西越帝的一聲令下,眾人歸位,將方才的一切拋之腦後。

重華長公主就坐在趙遵對面,雲側妃則坐在重華長公主左邊,一整晚眼眸都沒離開過趙遵,眼神越發的痴迷。

趙皇貴妃一整晚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要不是礙於場合,早就離開了,和朝慬公主坐在一起。

「母妃,兒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二皇兄看二皇嫂的表情太冷了,之前二皇兄可都是含情脈脈,怎麼出門一趟回來了,就變了這麼冷漠。」

朝慬公主目光一轉,落在了趙遵身邊的「蕭妧」身上,」二皇嫂今日也有些奇怪,哪裡有些怪怪的,美則美矣,就是不自然。」

蕭妧渾身上下散發的貴氣是不經意之間就能察覺的,更是模仿不來的。

眼前這位,朝慬公主盯著看了好半響,低聲呢喃著,「二皇嫂是個囂張固執得不錯,但絕對不會委曲求全,又怎麼會當眾答應讓二皇兄納妾呢,二皇嫂也有點奇怪。」

聽朝慬公主這麼一說,趙皇貴妃也回神,目光緊盯著「蕭妧」,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卻是說不上來。

「本宮恭祝太子旗開得勝,先干為敬。」

重華長公主有心討好,高高舉起酒盞,臉上帶著從容大方的笑意。

重華長公主一個眼神,雲側妃立即也捧著一盞酒,「妾身也敬殿下一杯。」

對面的趙遵瞥了眼鳶若,「這案上的酒有些烈,不如太子妃將孤收藏的果酒拿過來。」

鳶若怔了下,這哪是一個太子妃應該做的事,吩咐下人就行了。

不等多想鳶若只好站起身去拿,只聽趙遵又道,「去給給皇祖母和姑姑滿上。」

鳶若握著酒盞的手頓了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要她堂堂一個太子妃倒酒,似乎有些不妥。

宋太后離的遠,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鳶若冷著一張小臉朝著這頭走來。

「殿下讓臣妾給太后敬酒,還望太後娘娘不計較臣妾方才的冒失之過。」

鳶若話落,主動上前替宋太后倒了一杯酒,高高舉起。

宋太后倒是沒有為難鳶若,慈愛的笑了笑,「太子妃年紀小不懂事,日後多學學就好了。」

鳶若點點頭,隨後又站在重華長公主身邊,「臣妾代殿下給長公主敬酒。」

重華長公主瞧著眼前這一張絕色容顏恍惚了下,這要是「蕭妧」親自敬酒該多好。

重華長公主端起酒盞抿了小口,也沒有當眾為難鳶若。

敬完了宋太后和重華長公主,眾位夫人像是看好戲似的看著鳶若,還有一位雲側妃舉著酒盞呢。

鳶若眼眸微閃,遲遲不動彈,重華長公主微微蹙眉,清了清嗓子提點鳶若。

鳶若這才沖著雲側妃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接過雲側妃手中酒盞,「這杯酒就由本宮代替殿下喝了吧。」

雲側妃乖巧的低著頭,模樣伶俐,一副不敢和太子妃一爭高下的樣子。

忽然,鳶若臂彎一麻,手中酒盞直接扔向了雲側妃,雲側妃胸前的衣裳也被打濕,酒盞滾落直腳邊。

雲側妃小臉微白,委屈的看著鳶若。

鳶若怔了下,下意識看向了重華長公主。

只見重華長公主臉色微沉,面含不悅,隱有幾分怒意,鳶若張嘴想要解釋。

底下的眾位夫人卻開始紛紛議論起來了,對鳶若越發的鄙夷。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雲側妃賠禮道歉!」

趙遵的聲音適當的響起,目光略含一絲質疑,探究的看著鳶若。

重華長公主眼皮忽然跳了跳,似察覺了不對勁,趕緊擺擺手,「太子妃也是一時手滑,雲樂也並無大礙,太子不必過多嚴苛太子妃。」

趙遵挑眉,「姑姑倒是大度,太子妃不懂事是該好好調教一番了,免的掃了大家的興緻。」

鳶若立即回眸,「殿下,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這就給側妃賠禮道歉。」

重華長公主擰眉,瞥了眼鳶若,終究不如蕭妧沉穩大氣,才這麼一會功夫就要露出馬腳了。

鳶若情急之下的一反常態令人起了疑心,太子妃究竟犯了什麼錯,進殿之前還十分的傲慢無禮,怎麼眨眼功夫,身上竟有一種卑微的姿態,完全沒了往日的貴氣。

重華長公主深深的看了眼鳶若,鳶若激靈一下,背脊發涼,咽了咽喉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雲側妃近日操勞過度,卻極擅長歌舞,今日又逢慶功宴,不如太子妃就替雲側妃一舞吧。」趙遵忽然沉聲道。

鳶若抿了抿紅唇,委屈的看著趙遵,「殿下........」

趙遵擰眉,「怎麼,不願意?」

鳶若立即搖搖頭,趙遵一個眼神,紅袖立即陪著鳶若去換衣裳,眾位夫人更加琢磨不透這位太子的心思了。

趙皇貴妃一直想開口卻被朝慬公主拽住了,這個時候想阻攔也未必見效,倒不如靜觀其變。

慶功宴上太子妃親自一舞助興,立即引來不少人的關注,西越帝連連瞅了好幾眼趙遵,幾次想開口又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宋太后和重華長公主是最不能開口求情的,誰不知道太子妃和幾人之間的恩怨啊。

宋太后和重華長公主相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不解,鳶若的姿態容貌和蕭妧幾句一般無二,難不成被趙遵看出端倪了?

宋太后目光緊盯著趙遵,只是失望的一無所獲。

不一會功夫,鳶若穿著一襲艷紅色水袖長裙緩緩而來,烏黑亮麗的髮鬢只用一根髮釵固定,微風襲來,迎風飄揚,整個人倒顯得有幾分魅惑。

琴聲響起,大殿中央只有鳶若一個人的身影在扭動,揮舞著長袖,婀娜多姿的身影妖嬈迷人,讓人看的如痴如醉。

鳶若緊繃著小臉盡情扭動著身姿,一舉一動都是經過精心雕琢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洒,微微抬手,對著趙遵展顏一笑。

趙遵卻是連個眼神都沒回她,斂眉凝思,耳邊的琴聲未停,鳶若也不敢停下舞步。

起初的時候還有些活力,隨著時間一長,鳶若像是被人遺忘了,在大殿上猶如一個小丑一樣被人看盡了笑話。

重華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實在笑不出來了,目光緊擰的看著趙遵。

要是再察覺什麼不對勁,那她這些年可就白活了。

漸漸的,鳶若的身子搖搖欲墜,真箇人都快站不穩了,可趙遵還是沒有喊停的意思。

鳶若只能硬咬著牙繼續堅持,小臉泛紅,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求救的看著趙皇貴妃。

趙皇貴妃被朝慬公主死死的拽住了,朝慬公主分明看見了紅袖朝著自己搖搖頭,阻攔了朝慬公主的想法。

「母妃,先別著急,兒臣相信二皇兄自有分寸。」

朝慬公主壓低了聲音勸道,從最開始的氣氛就變了,整個大殿忽然出奇的安靜,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有鳶若舞動的身姿在轉動。

趙遵未開口,西越帝佯裝不知情,只顧著低頭飲酒。

忽然寂靜的宴會上,只聽嘎吱一聲響,是琴弦斷裂的聲音。

鳶若更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鳥,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地,嬌喘著氣息,額上布滿了細膩地汗珠,嫣紅的唇瓣看上去更加嬌艷欲滴,令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鳶若嬌小玲瓏的身子孤身跌坐在地,單薄又纖細,偏生的一張絕色容顏,委屈幽怨的看著趙遵。

趙遵抬眸看了眼雲側妃,「雲側妃可滿意太子妃的賠禮?」

雲側妃怔了下,竟是為了自己才嚴懲的鳶若么,想到這裡,雲側妃忽然有些激動。

「殿下,太子妃也不是故意的,妾身也沒受傷,就請殿下饒了太子妃吧。」

正當雲側妃高興呢,卻聽趙遵點點頭,「既然雲側妃原諒了太子妃,此事就算了吧,怎麼說雲側妃也是大皇兄的女人,大皇兄不在宮中,孤怎麼能讓人欺負了雲側妃呢。」

這番話猶如一盆涼水直接潑在了雲側妃身上,雲側妃小臉瞬間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遵。

「殿下.......」

重華長公主臉色微變,「太子,雲側妃是太子側妃,可不是大皇子的女人,太子可不要弄混了,雖說兄弟情深是件好事,可雲側妃是一直跟著太子的,太子這麼說會讓人誤會的。」

趙遵勾唇,看了眼鳶若,「太子妃,你說,雲側妃是該繼續呆在東宮等著大皇兄呢,還是應該去太子府和太子妃做一對好姐妹呢?」

鳶若嗓子一緊,之前蕭妧對雲側妃可是毫不相讓的,要是貿然答應了雲側妃進太子府,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要是不答應,重華長公主和宋太后絕饒不了自己,鳶若一時陷入了兩難之地。

「太子,剛才太子妃已經答應了雲側妃入太子府了,不僅如此,還答應替太子納妃,在場的夫人可都知道。」

宋太后忍不住開口,打斷了趙遵的話。

鳶若低著頭一副無奈的委屈模樣,「殿下,妾身知道殿下與往日不同,妾身不該獨自一人霸佔殿下,讓殿下惹人非議,只要殿下英明還在,妾身無礙的。」

鳶若自以為說了這番話,趙遵一定很感動,殊不知趙遵勾唇冷笑。

「既然太子妃這般開明,在場眾人做個證,可沒有人逼迫太子妃,太子妃不如將方才所說寫下來,立即派人送回東鳴,跟右相解釋清楚,免得壞我西越名聲。」

趙遵話落,立即有侍衛準備了文房四寶上前。

趙遵挑眉,「太子妃的筆墨一向精湛,尤以狂草為最,是右相親手所教,連孤都不及三分,也好讓眾人開開眼界。」

鳶若怔了下,「殿下........」

鳶若習過小楷,柳顏書法,甚至梅花小楷也寫的十分漂亮,唯獨沒有學過狂草。

試問盛京城中又有幾個女子學習狂草呢,女子素來都以安靜溫婉為主,就是男子練習狂草也是少數,怎麼偏偏蕭妧就喜歡狂草呢。

鳶若下意識的看向了重華長公主,重華長公主一口氣噎在嗓子里,吞不出咽不下,實在窩囊,又不好出言勸阻。

這一開口可不就將雲側妃的後路堵死了么。

「太子妃,奴婢伺候您研墨。」紅袖彎腰上前。

鳶若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握筆,手臂處還在顫抖,嬌喘著粗氣,忽然眼眸一動。

「殿下,容妾身去歇息片刻吧,妾身實在抬不起胳膊,無法握住筆。」

重華長公主看了眼徐貴妃,徐貴妃立即道,「殿下,不如就讓太子妃下去歇息吧,方才那一舞實在令人難忘,太子妃也的確該歇息了。」

趙遵斂眉,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既累了,也不必奔波,就坐這休息吧。」

鳶若眼皮跳了跳,不知為何始終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纏繞,這一切都是沖著鳶若來的。

不等鳶若多想,紅袖直接扶著鳶若站起身,「太子妃,您注意腳下。」

鳶若無奈只好坐在趙遵身旁,想張嘴說什麼,紅袖適當的往前一站,直接擋住了鳶若的目光。

「太子妃,奴婢給您揉揉肩。」紅袖一臉關切。

鳶若連連擺手,「不必了,本宮歇會兒便是。」

原以為大殿會繼續歌舞昇平,然後找准了時機,就能退下去,沒想到眾人竟對鳶若虎視眈眈。

在眾人的眼神下,鳶若想的借口一個個被否決,正當鳶若要開口,卻聽青予道,「太子妃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替太子妃把脈?」

鳶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想到蕭妧會隨身攜帶一個會醫術的奴婢在身邊。

鳶若甚至敢肯定,只要自己一開口,趙遵會立即讓太醫上前診脈,一時間鳶若坐如針氈。

「不必了,本宮無礙。」鳶若等了一會,遲遲不見動靜,在眾人的注視下又不敢看重華長公主,急的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對面的朝慬公主總算看出些門道了,壓低了聲音大膽猜測,「母妃,兒臣懷疑眼前這位不是二皇嫂,是有人冒充的,兒臣也覺得奇怪,二皇嫂和姑姑關係如同水火,姑姑卻幾次三番幫著二皇嫂解圍,實在令人想不通,還有二皇兄的態度........」

趙皇貴妃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朝慬公主,「那怎麼會長的一模一樣?」

朝慬公主搖了搖頭,「這個兒臣就不知了,眼前這位舉手投足就像是刻意在模仿,不夠流暢,瞧著吧,未必能寫出一手狂草。」

蕭妧的確寫的一手好狂草,朝慬公主曾經見過的,蕭妧還曾說是右相親手教的,幾個女兒中就屬蕭妧最喜狂草,也最像右相。

趙皇貴妃聞言點點頭,緊張不安的心緩緩落定,忽然抬眸看了眼重華長公主以及徐貴妃,最後目光落在了一直未開口的晴貴妃身上,眼眸微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乾脆忽略了鳶若的求救眼神。

忽然,宋太后的酒盞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滿臉不悅,「這究竟是要做什麼,好端端的一場慶功宴鬧的像什麼樣子!」

見宋太后出頭,鳶若狠狠的鬆了口氣,立即上前半跪在地,「是臣妾魯莽,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宋太后不悅的掃了眼趙遵,「太子妃畢竟是太子府的主母,哀家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過多苛責,你既是太子,就由太子處置吧。」

「畢竟是慶功宴.......」重華長公主話說了一半,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

趙遵手中軟劍對準了鳶若,三兩下就將鳶若那一張絕色容顏划花,滿臉的鮮血流淌。

鳶若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再見軟劍上滴滴答答還流淌著血跡,頓時捂著臉失聲尖叫。

重華長公主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著鳶若在地上翻滾,痛苦的哀嚎。

眾位夫人差點失聲驚訝,眼睜睜看著一張絕色容顏被划爛了,臉上血跡斑駁,最深的傷口還能看見森森白骨,這張臉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來了,實在太可惜了。

趙遵挑唇,「不知這樣的懲罰可否讓皇祖母解氣?」

宋太后也被嚇了一跳,激動地說不出話了,良久才指著趙遵。

下一刻趙遵手中軟劍一挑,一聲比剛才更加凄厲的慘叫響起,撲通撲通,兩聲脆響,兩顆黑溜溜帶著血一樣的眼球被挖了出來,直接掉在了宋太后和重華長公主桌子上。

重華長公主啊的一生,猛然被嚇了一跳,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背脊發涼。

宋太后就更不用提了,差點嘔出來,腦袋起的一陣陣發昏,「還不快收拾走!」

一聲令下,立即有膽子大的宮女揀走了眼球,桌子上還有些血跡殘留。

西越帝臉色微變,忙遮住了晴貴妃的視線,晴貴妃小臉微白也被嚇的不輕,良久才道,「臣妾無礙。」

另一邊的徐貴妃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鳶若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滾來滾去,正好滾到徐貴妃面前,一雙流著血淚空泛的一張臉,直接讓徐貴妃毫不客氣的吐了出來,一陣惡寒。

「皇上!」宋太后怒看著西越帝,「太子手段未免太殘忍了,這可是慶功宴,況且太子妃可是東鳴公主,如今鬧成這樣又該如何跟東鳴交代!」

重華長公主倒不這麼認為,「母后,必然是太子妃犯了什麼錯,太子才會嚴懲太子妃的,太子是西越國儲,自然是要有些手段的。」

宋太后聞言動了動唇,心口余怒未消,又驚又氣,一時間失了理智,看了眼趙遵,「那該如何給東鳴一個滿意的交代?」

西越帝同樣怒不可遏,怒看著趙遵,「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孤自然清楚了。」趙遵忽然一步步走近鳶若,一腳踢了踢鳶若,「還不快說么……」

鳶若嚇了一跳,翻滾著身子在大殿上不停翻滾。

趙遵拿著一壺酒澆在了鳶若臉上,鳶若頓時痛苦的哀嚎,聲音響徹在整個大殿,讓人忍不住背脊發涼。

「再不開口,化骨散可就將你化作一攤血水了。」

重華長公主聞言眼皮跳了跳,忽然有了不安的直覺,「太子可是讓太子妃招認什麼,今兒眾位夫人都在場,可別嚇壞了旁人,有什麼話不如等今日之後再問?」

趙遵瞥了眼重華長公主,「姑姑實在心虛么,這賤人處處頂撞姑姑,孤還以為姑姑巴不得她死呢。」

重華長公主對上趙遵略帶嘲諷的眼睛時,心底咯噔一沉,鳶若死了倒沒什麼,頂著太子妃的身份死了,重華長公主求之不得。

就怕是被趙遵看出什麼端倪來,重華長公主一顆心七上八下,捏不準趙遵的意思。

難不成從一開始就被看出來了?

重華長公主搖搖頭,定了定心神。

趙遵手一歪,酒水不斷的澆在了鳶若的臉上,明明是普通的酒水,可鳶若卻十分害怕。

「啊,救命啊,長公主,求求您救救我。」

鳶若嘴裡直接喊著重華長公主的名字,令重華長公主臉色微變。

這下連西越帝都看出些門道了,微微蹙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不要胡說八道引人誤會,還不都是你自己犯了錯,乖乖跟太子認錯,本宮一定會幫你跟太子求情的。」

重華長公主反應很快,直接就將眾人的誤會轉變成太子妃自己犯的錯,可能私下裡大家都不清楚罷了。

趙遵忽然嗤笑的看著重華長公主,「從未發現姑姑竟是這般口齒伶俐,指黑為白。」

重華長公主一愣。

「鬧夠了沒有!」宋太后猛的一拍桌子,看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太後娘娘又何必動怒呢,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門外忽然傳來清冷的聲音,眾人紛紛順著視線看去,頓時倒抽口涼氣。

「怎麼會有兩個太子妃?」

蕭妧一襲長裙嫣然大方,周身散發的矜貴是不可模仿的。

重華長公主嗓子一緊,只見紅袖和青予上前,「奴婢拜見太子妃。」

重華長公主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多人看守一個弱女子,蕭妧是這麼出來的?

見蕭妧來,趙遵立即迎上前,瞬間又化作那個寵溺太子妃的太子,看著蕭妧的眼眸,柔的都快滴出水了。

一旁的趙皇貴妃狠狠的鬆了口氣,朝慬公主同樣詫異。

地上翻滾的鳶若一聽,頓時手指著自己,「她是假的,本宮才是太子妃,她一定是假的!」

重華長公主回神立即跟著附和,「太子找來一個假貨冒充太子妃,卻將真的打成重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地上的那個才是假的,殿下三日前就已經回盛京了。」紅袖冷聲開口。

重華長公主聞言瞳孔猛的一縮,重重的跌回椅子上,「這怎麼可能?」

這麼說趙遵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只是一直在配合著演戲罷了,重華長公主直接的一股寒氣從腳直竄到腦仁,涼颼颼的。

趙遵一個眼神,立即有侍衛將不少護衛帶上來,護衛個個被五花大綁,「這些人,長公主可熟悉,個個身揣長公主府腰牌,混跡宮中冒充侍衛,公然帶兵入宮,這可是謀逆大罪!」

重華長公主嗓子一緊,「這些人.......」

「這些人都是哀家安排的,近來宮中不甚安寧,哀家便讓重華帶些侍衛進宮,只是還沒來得及安排。」

宋太后忽然開口,替重華長公主攬下責任,「至於什麼真假太子妃,哀家還是頭一次聽聞這事,實在離奇,天底下竟會有如此相像之人,也難怪一開始就針對哀家和長公主,想必是受人指使的。」

話落,鳶若指著某一處,「是太子妃,太子妃讓我故意誣陷長公主和太后的。」

說完鳶若咬碎了口中毒藥,身子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蕭妧勾勾唇,「本宮和長公主以及太後娘娘無冤無仇,又為何誣陷呢,還偏偏頂著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簡直可笑!」

趙遵低頭看了眼蕭妧,「哪裡一樣,根本就是大不相同,也不知誰這麼蠢找了這麼個蠢貨,醜死了!」

蕭妧沒好氣的瞪了眼趙遵,趙遵立即抿嘴不說話了,和方才對鳶若的完全就是兩個態度。

「縱然你怎麼解釋,可她為何又咬住你不放?」重華長公主見鳶若死了,乾脆不承認了,直接和蕭妧對峙。

趙七忽然上前,伸手將鳶若的臉上一層薄薄的皮剝了下來,上頭還沾染著血跡。

「這是一門密術,用三個月的時間製造出一張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戴在臉上,經過藥物的修復,這張臉就長在此人臉上,這門密術恰好是長公主麾下一名大師的手藝,是不是啊,長公主?」

蕭妧巧笑嫣然,整個人嫵媚多姿,被趙遵緊緊護在懷裡,生怕蕭妧受了一絲委屈。

重華長公主臉色勃然大變,怒瞪著蕭妧,恨不得撕掉這張小嘴。

「太後娘娘!」元嬤嬤驚呼一聲,宋太后已經暈在了椅子上。

重華長公主立即奔了過去,「母后,還愣著幹什麼,去請太醫啊。」

趙遵勾唇,看了眼西越帝,「父皇可曾記得兒臣出征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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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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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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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血濺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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